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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推開『門』走出去,外面白茫茫的一層霧,地上也是白白的一層霜。( 無告)--
『玉』熙在屋子運動舒緩了筋骨,走出院子望了一下頭頂上的天,說道:「今兒個怕會下雨了。」天兒冷,噴出的氣都是白『色』的。
『玉』熙也沒出去,而是折身去了耳房。柳兒如今還住在耳房裏呢!還有半個多月就要生了,『玉』熙如今是越發的笨重了。甘草想扶她,被『玉』熙推開了:「還沒到那一步呢!」
柳兒這會已經醒過來了,藍媽媽正在給她梳頭。看着『玉』熙,柳兒高興地笑着道:「娘,你來了。」也因為『玉』熙現在懷着身孕不能抱着她,要不然一準撲過來。
『玉』熙笑着『摸』了下柳兒的頭,說道:「來等柳兒一起用早膳呢!」說完,接過藍媽媽手中的楊木梳子,給柳兒扎了兩個羊角辮,然後再纏繞了兩個珊瑚珠子。
早膳過後沒多久,許武過來說道:「王妃,外面來了一個自稱叫洪泉的男子。那洪泉說他是王爺父親的下屬,前來投奔我們王爺。」雲擎平日大半時間都在府里,今日正好去了軍營。許武又不認識這人,所以他也不知道如何安置。
『玉』熙問道:「他們是從哪裏來的?」聽到許武說是從遼東來的,『玉』熙皺了下眉頭。遼東可是燕無雙的地盤,這人是真心來投奔的還是別有目的。
許武說道:「王妃,洪泉是帶着『女』兒來投奔的,不過他那『女』兒長得有些丑。」能讓許武說丑的可見是真的很難看。
『玉』熙想了一下說道:「既然是公爹的下屬,你將人先安頓下,再好好問下話,看看這人得底細。」如今『玉』熙連熟人都不大見,更不要說陌生人了。
許武說道:「義父正好在府里,要不讓義父去見一下這人。義父去過遼東,也許能探下這人的底細。」他家王爺揚名有十多年了,要來投奔早該來投奔,怎麼會等到現在,所以許武對此人也是有疑慮的。
『玉』熙點了下頭道:「不用霍叔跟他談,你直接跟他聊一聊吧!若他是真心來投奔,你去談也一樣。」
許武點頭道:「好。」
臨近中午的時候,許武將他從洪泉那邊所得到的消息都告訴了『玉』熙。( 無告)當年桐城慘變,洪泉僥倖逃過一死。不過經此一事他心灰意冷,回了老家種田,沒多久就在老家娶了妻,後來生了兩兒一『女』。
許武說道:「兩年前,洪泉的長子打仗死了,年初的時候小兒子病死了,他媳『婦』承受不住那樣的打擊也跟着去了。如今,就剩下他跟『女』兒相依為命。」
見『玉』熙沒說話,許武繼續說道:「這些年遼東戰事不斷,普通老百姓日子越來越難。他聽說西北的光景好,所以就帶着『女』兒來投奔。」
『玉』熙認真聽完,說道:「將他們安置在客房吧!等王爺見過他,再看如何安置。」
下午的時候,雲擎從軍營里回來了。聽到許武說有個叫洪泉的過來投奔他,雲擎又驚又喜,說道:「洪叔現在在哪?」
許武忙領了雲擎到客房去,一邊走一邊問:「王爺對這個洪泉很熟悉嗎?
雲擎點頭道:「他是我爹的貼身護衛,武功很高,以前還替我爹擋過一箭。」他六歲的時候,雲擎爹帶了洪泉回了一趟京城,所以對洪泉印象還是很深刻的。
進了院子,看着老態龍鐘的洪泉,雲擎心裏不知道什麼滋味:「洪叔。」二十多年前,洪泉高大魁梧,跟一座山似的。可現在的洪泉卻是兩髻斑白,面『色』悽苦,還彎着背,看着跟六七十似的。其實算起來,洪泉今年也不過五十來歲了。
洪泉認真看了下雲擎,笑着道:「若是將軍還在,看到少將軍你現在這樣,定然欣慰不已。」
兩人說了小半天的話,洪泉才想起介紹他『女』兒:「少將軍,這是小『女』夜柳。夜柳,來,見過少將軍。」
夜柳抬頭望着雲擎,叫了一聲:「少將軍好。」那聲音猶如汩汩的清泉,特別的好聽。
許武看着這少『女』,目眼睛都直了。這還是他前不久見到的臭丫頭嘛?若這樣的『女』子也說丑,那天下就沒有媒人了。
這少『女』清麗秀雅,容『色』極美,穿着一身丫鬟穿的寬大的靛青『色』衣裳,仍掩不住窈窕娉婷的身姿。這樣的美人別說西北這樣的地方,就算是以出美人為名的江南相信也不多了。
雲擎剛聽許武說洪泉的『女』兒長得很醜,卻沒想到這洪姑娘容貌竟然這般出眾。不過雲擎也沒有多想,之前許武說此『女』長得醜,估計是易容了。出『門』在外,丑些安全,太出眾了
少『女』被許武看得紅着臉低下了頭。那羞怯的模樣,說不出的嬌『艷』動人。許武見了,喉嚨不自覺地滾翻了下,咽了一記口水。
雲擎聽到聲音,掃了一眼許武,看一個『女』人看得咽口水真是忒沒出息了。
洪泉忙跟雲擎解釋道:「從遼東到西北路途遙遠,我擔心柳兒『露』了真容會招禍,所以就讓她在臉上塗了鍋灰。這才安然到了西北。」
雲擎聽到洪泉叫柳兒時,微微皺了下眉頭。這『女』子竟然跟自己寶貝『女』兒一樣的名字,聽着真是彆扭得很。
許武笑着『插』了一句話,說道:「洪姑娘這模樣真是百里挑一。這若是在西北,定然是要被媒人踏破了『門』檻了。」說句不好聽的,這樣的容貌除非是不見外人,否則就是招禍的根源。
洪泉苦笑一聲說道:「我也是怕小『女』這容貌招惹禍患,家裏時都不敢讓她出『門』,就算出『門』也是喬裝了再出去。可惜百密一疏,半年前還是被人看到了小『女』的真容,要納了小『女』為妾。我也是被『逼』無奈,所以就帶了小『女』來投奔少將軍了。」這樣的話,也算合情合理了。
許武說道:「原來是這樣呀!」至於許武心裏相不相信,那就是個未知數了。
雲擎沉默了下,問道:「洪叔,以後在王府就像在自己家中一樣,不用拘束。」洪泉對他爹有恩,他現在有能力定然要善待他了。
洪泉猶豫了一下。
洪葉柳見狀,拉了一下洪泉的衣服輕聲叫道:「爹,我們就留在王府吧!」剩下的話她沒說,留在王府,她就再不用在臉上塗鍋灰了,能以真面目示人了。
洪泉嘆了一口氣,朝着雲擎俯身道:「多謝少將軍了。」若是他自己一個人,出去租幾畝田也能過活。可他『女』兒這容貌,也只有留在王府才算是安全了。
雲擎搖頭道:「這是我應該做的。」其他不說,只洪泉給他爹擋過一箭,這份情他就該承。
許武見狀又『插』了一句話,問道:「洪大叔,不知道洪姑娘今年多大?」聽到十五歲了,許武狀似無意地說道:「這年歲也該說親了。洪姑娘這般出眾,到時候西北優秀的兒郎,洪姑娘可以好好挑個。」
洪泉看着『女』兒羞得恨不能鑽地『洞』的樣,忙說道:「她還有母孝在身,這親事怎麼也要等出了孝再說。」
許大牛從外面走進來說道:「王爺,韓大人有事求見。」這會洪葉柳低着頭,倒沒讓許大牛看到他的模樣。
雲擎見狀朝着洪泉道:「洪叔,若是你缺什麼直接跟大管家說。」洪泉跟洪葉柳,是安置在前院的,住的院子位置也有些偏僻。
許武沒跟着雲擎一起走,而是留下來了。許武笑着朝洪泉說道:「洪大叔,你剛來王府,有些忌諱還不知道,我跟你說說。」
說話的當口,許武不時看向洪葉柳。很顯然,他是被洪葉柳的美『色』所折服了,走的時候,還依依不捨地看了洪葉柳。
洪泉見了氣得不行,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若現在發火,說不準王府都呆不下去了。
許武出了院子,就去尋了『玉』熙,將剛才發生的事跟『玉』熙說了一遍:「王妃,這洪葉柳是我迄今為止見過最美的『女』子。」
『玉』熙笑着道:「聽了你這一說,我倒是有些想見一見這『女』子了。」看看這洪葉柳跟『玉』辰比起來,誰更美。
許武忙說道:「王妃,這『女』人瞧着古怪,王妃萬萬不能去見她。」說完,許武也不嫌丟人地將他剛才看洪葉柳看呆了的事情告訴了『玉』熙。說完,許武面『色』凝重地說道:「王妃,當時那種場景,我總覺得不大對。」不是自誇,許武自認為自己定力很好。那洪葉柳是長得很美,可再美也不至於讓他做出咽口水這種行為。
『玉』熙聽完後,不知道怎麼想起鐵奎跟她說的美人計。『玉』熙冷着臉問道:「王爺當時是什麼反應?」也許,這就是舅舅說的美人計了。燕無雙還真是下血本了,為了離間他們夫妻感情,竟然連這樣的美人都捨得。
許武忙說道:「王爺看都沒看那洪姑娘一眼。」說起來慚愧,跟王爺比起來,他定力還是差了一些。
『玉』熙聽到這話臉上『露』出了笑容,說道:「這事你不用擔心,我會處理的。」雖然猜測是燕無雙使的美人計,不過洪泉這人情況特殊,得找出確鑿得證據才成,要不然,就是她無理取鬧了。r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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