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能想到的,祁陽王自然也都能想到,頓時臉色黑沉鐵青的厲害。
旁邊蕭承麟也是憤恨的漲紅了臉,尤其是想到喬側妃不僅害了唐氏,還差點害的他們姐弟也命喪黃泉,害的瓔珞受了這樣大的苦頭,他便情緒難控。
如今既慈安大師這樣說,那便必定是中毒所致,頓時她便恨不能將喬側妃給碎屍萬段。
瓔珞雙眸不覺眯起,她早便有所懷疑過,奈何將唐氏平日所用所食之物都翻了個底朝天,卻什麼也沒查出來,而太醫和請來的大夫也都說唐氏是體弱又加上氣候變換才病體纏綿的,故此便以為是自己多心了。
祁陽王聞言頓時面色大變,驚道:「大師說內人這是中了毒?怎麼會這樣!」
祁陽王大喜,扶着唐氏在旁邊的八仙桌上坐下,慈安大師也落了座,手搭在唐氏的腕上,凝神診脈,他診的極慢,右手診了足有一盞茶時候,便示意唐氏又換了左手,又診了片刻才放下手,道:「依老衲看,郡王妃並非生病,而是受毒物所傷,才會病體纏綿,體弱不愈,容老衲開上兩劑散毒湯藥,再尋到毒源,好生調理一些時日,自可痊癒。」
好在慈安大師只是瞧了她一眼便轉開了目光,沖唐氏道:「郡王妃請坐。」
這會子她口中說着慈悲為懷,心中卻不以為然,可她自問神情舉止沒露出半分端倪來,可老和尚的目光卻叫瓔珞頓時不受控制的紅了臉,低了頭。
瓔珞本便心中腹誹不已,沒覺得慈安大師是什麼慈悲之人,若然真慈悲又怎麼會請其治個病,診個脈都那麼難。瓔珞便不信,若然皇帝或者太后生了病,要這老和尚診病,他會推辭?
慈安大師卻似笑非笑地瞧了眼瓔珞,一時無言。
她垂了垂眼眸,深吸了一口氣,略平復了下砰砰亂跳的心就聽祁陽王驚呼一聲,忙抬眸,見唐氏險些暈倒,臉色也極為難看,便忙求道:「大師慈悲為懷,可否為我祖母診個脈?」
瓔珞聽慈安大師說自己早該命絕,必是得了奇緣才能逆天改命,活到現在,心中倒是咯噔一下,總覺得慈安大師看向自己的目光像是窺破了一切般,簡直就像照妖鏡,讓她不敢直視。
唐氏雖詫異,可接着卻歡喜了起來,有慈安大師這話,以後誰也不會看低了瓔珞去,她這廂頓時便放下了心,身子便也跟着搖晃了下,祁陽王一驚,忙在一旁忙攙扶了下,道:「小心!」
而瓔珞卻不知這其中端倪,正心思有些恍惚的低着頭,也沒瞧見唐氏二人的神情。
於郡王妃一般,祁陽王也是一愣,不覺回頭目光愕然又詫異的瞧了瓔珞一眼。
只因慈安大師並不常說這等話,上次慈安大師說人福澤深厚,不可言說卻還是四十多年前,給太后解簽時所言,便從前給天璽帝批命也只說貴不可言,沒提福澤二字的。
聽慈安大師說瓔珞乃福澤深厚之人,郡王妃倒一楞。
慈安大師批命看相極准,從未聽說過他有看不透面相的,郡王妃等人皆是一楞,慈安大師卻又道:「凡秉承天命之人,福澤深厚逆天改命之人,命格面相皆不可窺,依小丫頭的面相乃早夭飄零之命,早該歸於塵土才是,然其如今還生龍活虎,可見命格奇異,已破生死之劫,畢有奇緣,逆天改命,命不該絕,往後便有災難,也自會逢凶化吉,福澤深厚,不可言說,郡王妃且勿過於擔心。」
慈安大師卻瞧向瓔珞,道:「不瞞郡王妃,小丫頭的命格面相,老奴實在無從窺探。」
唐氏聞言一怔,忙道:「大師,我這孫女多災多難,大師可否看看,她經此劫難,大難不死,往後可否便能否極泰來,後福無窮,再不受如此三災五難?」
慈安大師卻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郡王妃不必多禮,小丫頭本便命不該絕,老衲不敢居功。」
唐氏卻滿臉感激,道:「多謝大師救命之恩。」
瓔珞腹誹着,面上卻絲毫不露端倪,在祁陽王和唐氏等人紛紛起身見禮時,也忙欠了欠身。
可見這古往今來,人靠衣裝馬靠鞍,果然不假,只慈安大師這一副高僧模樣,便能讓人無端信服。
瓔珞卻是個不信佛的,這什麼得道高僧若然真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給人批命預知未來,怎就沒法預測大國寺前幾日要遭山崩,如今連上山進寺的路都給封了呢。
瓔珞眨了眨眼,那慈安大師已到了近前,望去,卻見他身上僧袍半舊,卻異常乾淨,外頭罩着百衲衣,果然和想的一樣,鬍鬚雪白,慈眉善目,聽聞已經是九十來歲的人了,卻身板筆直,精神矍鑠,紅光滿面,額頭竟也不見皺紋,唯眼角有着深深的紋路,配上那一雙沉靜悠遠的眼眸,看破紅塵的淡然微笑,絕對的道骨仙風,一身的高僧范兒。
果然是得道高僧,這氣場就是不一樣。
因逆光的原因,瓔珞一時尚未看清那人的容貌,可卻從那舒捲從容的身姿上感受到了一股安寧曠遠,平和清寧,這人一進屋,方才屋中的尷尬緊繃氣氛也陡然間全被驅散了。
說話間有沉而穩,舒而緩的腳步聲進了屋,瓔珞對大豐第一國師也是好奇不已,聞聲望去,就見一個身材高大,身披袈裟的僧人從光影中走了過來。
屋中氣氛一時有些凝滯,卻於此時,外頭有丫鬟的聲音傳來,道:「見過慈安大師,大師快快請進。」
可他也沒料到會有這樣的意外啊,這會子他心裏也滿是後怕內疚和懊悔,一想到石家姐弟的死,他就禁不住激靈靈打哆嗦呢。
祁陽王老臉一紅,面上滿是尷尬。心中何曾不知,這是老妻又生他的氣了,這回孩子們上山,唐氏原本就不願意,都是他勸說堅持,這才有了這次劫難。
祁陽王見瓔珞到這會子還惦記着唐氏的病,不覺目光溫和而憐惜的沖瓔珞點頭,起身過去欲扶唐氏起身,不想唐氏卻面色一沉,一甩手便當着眾人的面躲開了祁陽王的攙扶。
他們一行畢竟是因為上大國寺求醫,這才出的意外,遭了劫難,想來也是因此,慈安大師才會親自給她看診醫治。這個時候請慈安大師為唐氏診脈,於情於理,他都不該拒絕。
瓔珞便沖祁陽王道:「聽說我的病是慈安大師給瞧的,不知道能否央求慈安大師也給祖母瞧瞧病。大師慈悲為懷,這時候想來是不會拒絕的吧。」
唐氏本就病着,經此折騰,臉色難看的嚇人,坐在床邊,抱着瓔珞掉了會兒淚,又撫着蕭承麟的臉,好一陣摩挲,這才情緒平復下來。
後來還是被祁陽王拎了起來,吩咐了妙哥給瓔珞餵食些清淡的粥,還沒吃用一半,外頭便又是一陣響動,卻是唐氏不放心,到底撐着病體被送上了山。
蕭承麟這才抽抽着停了哭聲,一雙眼睛卻腫的像兩顆核桃,瞧着瓔珞眼睛都不錯一下,又說不出話來,模樣極是可憐。
瞧見她果真清醒了過來,祁陽王面露笑意,大鬆了一口氣,而蕭承麟卻已撲到床邊哭了起來。瓔珞抬手撫着他的頭髮,道:「好了,姐姐剛醒,本來就頭疼,你再吵吵姐姐就真要再暈過去了。」
瓔珞聽妙哥沒提秦嚴,也不知這會子秦嚴去了哪裏,她正要詢問,卻又腳步聲突然沖了進來,瓔珞望去,正是祁陽王和蕭承麟前後進來。
妙哥見瓔珞額頭又滲出了冷汗來,忙拿帕子給她擦拭了下方道:「姑娘暈睡了一日兩夜,世子爺尋到姑娘後,姑娘病的厲害,便帶着姑娘直接繞到後山,從寺中平日裏僧人們走的小道上了大國寺。慈安大師親自給姑娘診脈看的病,到了昨兒天亮,姑娘才略好一些,世子爺這才讓人往山下送了信兒。郡王和大少爺那時候已經帶着人在山谷里尋了姑娘一夜,得聞消息忙忙往山上趕,又讓人往郡王府送信,奴婢是昨日旁晚才趕上山的。郡王妃聽聞消息也要來,被杜嬤嬤死活攔住了。倒是郡王和大少爺,一直守着姑娘呢。」
她身上已經退了燒,倒覺沒那樣虛弱了,只是身上卻極疼痛,稍稍一動便撕心裂肺的疼,想必是落下懸崖身上也傷了不少。
瓔珞聞言面色微白,沉默了片刻方才道:「我睡多久了,如今這是在哪裏?」
妙哥也不再隱瞞,又道:「桂嬤嬤也不幸去了,還有那些小廝和親衛也死傷了不少……石家死傷更厲害,石三少爺和石二姑娘都沒了,只怕那些僥倖活下來的下人們回去後也是一個死字。」
瓔珞心一沉,半響才聲音乾澀的道:「其他人呢?」
她要起身,卻被瓔珞拉了手,瓔珞的動作很輕,可卻帶着股堅持,妙哥回頭瞧着瓔珞,眼睛便又是一紅,道:「藍玫……沒了,紫夢姐姐還活着,只是被砸斷了腿,傷勢有些嚴重,也不知以後養好了傷,還能不能再在姑娘面前伺候着了。」
見瓔珞問起,妙哥目光略閃,摸了摸眼淚才道:「姑娘剛醒來,一定餓了吧?奴婢先去給姑娘安排吃食,再將姑娘醒來的消息告知郡王。」
故此瓔珞出門便帶了藍玫和紫夢,當時上山兩人並沒和瓔珞坐一頂轎子,後來出事兒時,瓔珞被秦嚴安排的暗衛救走,慌亂中也沒瞧見紫夢二人。
針線房又日日的過來詢問請示,妙哥便有些走不開。
故此這些時候妙哥很是忙碌,既要縫製東西,又要看管着針線房的活計,恨不能一天掰成幾天用。
這次上山,瓔珞本來是要帶着妙哥來的,只她的丫鬟里就屬妙哥的針線最好,她出嫁所用的被褥帳幔,以及成套的衣裳就少說要縫個上百件,這些東西雖然有針線上幫忙,可針線上的活計總沒自己大丫鬟做的合心意,一些外衣新婚裏頭要用的被褥幔帳之類,卻是要妙哥動手的。
瓔珞見她撲在床邊哭的厲害,不覺撫了撫她的背脊,道:「藍玫紫夢她們怎麼樣了?」
是妙哥的聲音,瓔珞緩緩睜開眼睛,果然便見妙哥淚眼汪汪的正探身過來,四目相對,她眼裏的淚頓時便滾珠一樣掉了下來,哭着道:「姑娘真的醒來了,姑娘總算是醒過來了。」
&娘醒來了嗎?」
她再度醒來,卻是被餓醒的,睜開眼只覺眼前一片刺亮,忍不住又閉了眼眸,呻口今了一聲,而這聲呻口今似驚醒了身邊守着的人,耳邊立馬響起了驚喜的說話聲。
瓔珞有些着急,抬了抬身想要去拉秦嚴,誰知道動作太猛,身子沒能抬起來,倒覺眼前一黑,接着便力不從心地軟倒在了床榻上,雙眼迷濛間,她瞧見秦嚴驚慌失措的臉孔,依稀還有兩個舉步過來的人影,接着便又陷入了黑沉。
瓔珞聞言一怔,旋即想到方才自己的話,提起了死字,一時面露懊悔,正欲安撫秦嚴兩句,可這時候外頭卻響起了腳步聲,秦嚴迅速地替她攏了攏頭髮,站起身來。
這樣的他令瓔珞有些難過,她氣息尚未平復,一時說不出話來,只能用一雙柔暖溫情的眼眸安撫地瞧着秦嚴,可他卻不肯看她,飛快的躲閃開了她的視線,只用唇親吻着她的臉頰,額頭,道:「別再提那個字,如今爺受不得那個字。」
而她的這種無聲順服,卻漸漸令秦嚴平復了下來,在她覺得快要喘不過氣時,他突然放開了她。瞧着她愈發虛弱不堪的模樣,他眼眸和臉上滿是隱痛和懊悔,又似有些複雜的掙扎。
不知是她身體太滾燙,還是秦嚴也因焦躁而氣息灼人,瓔珞只能感受到灼熱,缺氧的難受,可她卻沒有再掙扎,只乖順的由着秦嚴。
最後卻只能乖巧的任他施為,感受着這個焦灼人心的親吻。
瓔珞本便呼吸不暢,因這個吻更加氣息短促,感受不到甜蜜,反倒有股淡淡的苦澀在唇齒間流暢。瓔珞有些慌亂,她想要安撫秦嚴,可手臂卻無力抬起,她想要說話,可唇齒被攻佔着,發不出聲音來。想要掙扎,秦嚴卻禁錮着她,不容她躲閃。
她話剛說完,秦嚴便渾身一僵,接着瓔珞便覺一陣暈眩,尚未反應過來,唇齒便被攻佔,秦嚴的這個吻來的倉促而急躁,卻又說不出的綿長深入。
瓔珞面色微驚,急聲道:「秦嚴,你才是胡思亂想!這是意外,和你有什麼關係!我說過我不信什麼克妻的話,你也不准信!再說,我這不是好好的,沒死掉嗎!」
從她認識秦嚴,這個男人便表現的無堅不摧,強勢的令人覺得危險,可是如今他卻這樣的頹喪消沉。
消沉,彷徨,驚懼,茫然,甚至脆弱,矛盾……
雖是瞧不見,可瓔珞卻分明感受到了從秦嚴身上傳過來的氣息。
秦嚴的聲音略有些發顫,於此同時,瓔珞發覺他環着她的手臂都在隱隱的顫抖着,她頓時心中一跳,動了動身子想去瞧秦嚴的表情,可他卻突然一收手臂,環緊了她,將她牢牢鎖在了懷中,不准她抬頭。
她的口氣有些小心翼翼的,秦嚴一怔,未曾瞧向瓔珞,只將下巴輕蹭着瓔珞的髮絲搖了搖頭,道:「莫胡思亂想……我只是……只是覺得沒能保護好你,你遭此大難,也許皆是因爺之故。」
瓔珞以為秦嚴是因此心中不快,在生她的氣。
她是因為救蕭承麟才出事兒的,在之前秦嚴甚至還謹慎的為她安排了暗衛保護,而且關鍵時候,那暗衛確實起了作用,可以護她安全。
瓔珞怎會感受不到秦嚴的異樣,她靠着秦嚴養了養精神,這才道:「你生我氣了嗎?」
他有些不受克制地將瓔珞小心翼翼往懷中擁了擁,想要說些什麼,可卻又不知該說什麼,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未發一言。
她聲音很弱小,秦嚴略傾身過去,方才聽到她說什麼,不想她才醒過來虛弱成這個樣子,倒還能夠苦中作樂的調侃自己,秦嚴不覺也輕牽唇角,只覺得心中一直緊緊繃着的那根弦總算是鬆了下來,整個被高高吊着不着上下的心也歸了位。
一時間目光便粘在秦嚴臉上柔暖流轉着留戀溫情,動了動唇角,低語了兩聲,道:「我才睡一會,你怎麼變醜變老了……」
瓔珞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長時間,瞧着這樣分明不眠不休照顧自己的秦嚴,她驀然又想起暈倒前流進脖頸那可疑的溫熱液體。
他的聲音很是沙啞難辯,想必從她出事到現在都忘記給自己倒杯水潤潤喉了,還有他的臉色憔悴的厲害,連下巴唇邊都冒出了些青青的胡茬。
外頭似有人應了一聲,秦嚴的目光卻不曾稍離瓔珞半分,聲音輕柔的道:「怎麼了?可是哪裏疼痛?」
而秦嚴這才像是真正確認了瓔珞清醒過來一般,忙揚聲道:「快請大師!」
瓔珞想着這些,不覺輕牽唇角苦笑了一下。
還有好些帶寒性的吃食她都忌口了,不僅如此,還喝了些苦藥汁,可經過這一折騰,想來之前的付出全都付諸流水了,只怕她的宮寒之症要更嚴重了。
那樣刺骨的河水,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身體多半又受了嚴重寒氣。自從和秦嚴在一起後,她就在調理身體,平日裏都在吃暖宮的藥膳,更是很注意生活細節,手腳保暖,平日絕不碰涼水,茶水稍涼一些便叫丫鬟換,便連平日用膳,也都比旁人要食的熱一些。
瓔珞便有些自嘲,當真不知該感嘆自己是福大命大,還是太多災多難了些。
這才感覺到渾身竟是燒的極為厲害,想到自己自從到了這裏,光掉進河中險些淹死就有兩回。
瓔珞心中一觸,想要抬手去撫秦嚴的眼睛,可動了動,身上卻一點力氣都沒有,她不覺輕嘆了下,卻感覺從口腔和鼻翼吐出的氣息滾燙,像冒煙一樣。
視線漸漸清楚,瓔珞率先瞧清的便是秦嚴那一雙飽含了疼惜和擔憂的眼眸,那一雙素來深邃黑沉的眼眸,此刻卻充滿了血絲,因眼中不掩飾的驚喜令他的眼睛顯得格外晶亮,又紅又亮的眼眸便很有些觸目驚心的感覺。
瓔珞用盡全部氣力,抖動着千斤沉的眼皮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眸,映入眼帘的是一張模糊的容顏。
接着她便感受到有隻手慌亂的幫她拍撫着脊背,順着氣息,有溫柔的聲音再耳邊低低說着什麼。
好在那雙手從不曾離開過她,即便是頭腦不清,她也因那雙大掌的安撫感受到了安寧。就這樣渾渾噩噩地不知過了多久,她感受到那雙大掌撐着她的身子將她扶了起來,有清涼的水滑進了唇齒,瓔珞只覺乾澀而疼痛的咽喉得到了滋潤,她本能地吞咽着那清冽的水,許是咽的太急促,她咳了起來。
迷迷糊糊中,她總能感受到一雙清涼的手撫過她的臉頰,脖頸,帶來舒適的涼意。她像是焦渴的旅人貪戀清泉一般想要貼近那清涼,可怎麼掙扎卻都動彈不了。
熱,瓔珞覺得自己好像整個人都被丟進了火爐中炙烤一般,渾身都要冒煙了,腦子昏昏沉沉,她好幾次都掙扎着想要清醒過來,可總是被帶進更深的炙熱餛飩中。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61s 4.016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