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都圍在這裏,不用去練習嗎?」清林從一邊走出來責問道,眾人便趕緊散了開去。
清林是大弟子,一般掌門人不在的時候便是由他來帶領弟子完成日常任務,因此大家對他也是十分尊敬的。
他回頭看向葉小奈,用和之前第一次見面的那種目光上下打量了葉小奈一會兒,葉小奈有些不安地呆在原地,雙手不停絞着衣角。
良久之後,他才不冷不熱地說道,「跟我走吧。」
隨後便自行大步走在了前頭,葉小奈愣了一會兒,便趕緊小跑着追了上去。
景泰殿內,絕凡與其他上師三人居於上座,長老們分坐左右,陸仁烈和安馥萍則是站在殿下,手裏捧着一個方盒子。
絕凡轉向老頭兒,「師弟,可曾見過仁烈手中盒子裏面的東西?」
老頭兒看了那盒子一眼搖了搖頭,「我雖然知道東西就在裏面,但是在外擔心有意外就沒打開。」
絕凡點了點頭,看向陸仁烈,「結界已經布好,無需擔心氣息會外露,這樣的話,仁烈,那就當着眾人的面打開看看吧。」
「是,弟子遵命。」陸仁烈將盒子至於面前擺放的方桌上,雙手做劍指狀交叉於胸前,手腕相壓,口中默念咒語,指向方盒。
這時便看見方盒泛起了一陣金光,接着又慢慢地暗淡下去。
「各位師伯、師叔,禁咒已解。」在方盒上下禁咒主要是擔心一路上方盒內的東西會招引妖魔,就算不幸落在妖魔手中,只要沒有他的解咒也絕對打不開。
「好,那你就拿出來吧。」
陸仁烈面色一正,原本就嚴肅的人更顯得有些壓抑,他走到方盒前,雙手將方盒打開,裏邊卻是什麼東西也沒有。
「啊?掌門人,這……該不會是被人盜走了吧?」旁邊的長老紛紛驚呼。
陸仁烈揮了揮手,「諸位長老稍安勿躁。」
安馥萍遞過來一塊圓鏡,置於方盒的左側,此時鏡中便顯示出在方盒之中放着一塊青銅色的碎片。
陸仁烈將那塊碎片拿起與圓鏡一起交到了絕凡手中,在圓鏡中可以清晰地看到,碎片上只有半隻手掌這麼大,上邊刻着像梵文一樣的字,但是從氣息上來看,倒是沒有感覺到有什麼異處。
「這就是真器的碎片?」老頭兒看着那塊碎片皺着眉頭問道。
「正是,這真器碎片普通肉眼是看不到的,但是可以在照妖鏡中顯現。」
老頭兒抓起那塊碎片放到眼前觀察了一會兒,「既然這真器碎片肉眼看不到,你們又是如何找到它的?」
「在五個月前,便有消息傳出,有一塊真器碎片出現在雪域,於是我們便以下山尋找藥材為名去到雪域伺機尋找碎片。」陸仁烈停了一下繼續說道。
「到了雪域的時候果然發現這一片地方聚集了許多妖,估計都是為了尋找真器而來,期間我們二十名弟子最後只剩下了十三名。」想起雪域一戰,陸仁烈不禁有些唏噓,那一日鮮紅的血都將周圍的雪地都給染紅了。
老頭兒也沉默了一會兒想起了什麼便奇怪地問道,「消息?哪裏來的消息?」
陸仁烈搖了搖頭,絕凡便替他說道,「這幾十年,有關真器的事情一直都有傳言,五個月前不知為何,真器碎片在雪域的消息傳遍了仙界和妖界,至於消息從何處傳出,我派人去打探卻也絲毫沒有線索。」
老頭兒不語,盯着碎片出神,絕凡便看向陸仁烈問他,「此次下山,總共損耗了多少弟子?」
「雪域一戰,死去了七個弟子,在經過松霧山時又折損了一個弟子。」
「松霧山?你們在那裏遇到了什麼?」
「血嬰樹。」
此話一出,四座皆驚。他們都知松霧山奇怪,平時若非必然也絕對不會進入松霧山。
玄林率先問道,「這不是只在上古書卷中記載的東西嗎?難為你們居然還能安全地回來,該是虛谷師兄的功勞吧!」
老頭兒搖了搖頭,嘴角抿出一絲笑,「非也,你倒是可以猜猜看,誰才是關鍵的一子。」
「不是?」玄林皺着眉頭想了一會兒,忽而拍手笑道,「仁烈啊!沒想到你現在如此了不得了!你師父九泉之下定會感到欣慰的!」
陸仁烈尷尬地咳了兩聲,「玄林師叔,此事弟子並沒有起多大的作用。」
這時候玄林可是犯難了,「誒?不是你?難不成還是馥萍?平時也看不出她有這麼大的能耐啊……」
安馥萍也微笑地搖了搖頭。
玄林只能撓着腦袋干着急,其他人的好奇心也都被調動起來了,唯有絕凡仍然一副悠然自若的樣子。
老頭兒看向他,「師兄,你是否是猜出來了?」
絕凡點了點頭,「若是我感覺沒錯的話,定是你收的那個弟子吧。」
「弟子?虛谷師兄你居然還會收弟子?到底是哪個小子這麼好運啊!」
老頭兒依舊是笑了笑,賣起了關子,「到底是她好運還是我好運,現在可還說不準。」
玄林這可急了,「哎呀,虛谷師兄你明知道我心急,你還這般慢吞吞地吊人胃口,那小子在哪兒,還不快叫來讓我們都瞧瞧!」
在座的人被這麼一說,也對這聽起來十分了不得的弟子感到好奇。
「見你們肯定是能見的,只不過先事先聲明,我這個徒弟可不是個小子啊。」
「不是小子……難不成你收了個女娃子!」玄林想了一會兒,忽而大叫道。
老頭兒抱怨地捂着耳朵,「收起你的嗓子,耳朵都要被震聾了。」
「師兄,你怎麼會收了個女娃子當徒弟呢?」一向穩重的印塵這會兒也開了口。
老頭兒搖了搖頭,「天機不可泄露,但是,可以告訴你們的是,我這個女徒弟可絕非池中之物。」
「是否就是剛才站你身後那個小女孩?」
「師兄看到她了?」
絕凡笑着點了點頭,剛才她那麼認真地打量他,他的目光自然也被她吸引了去,但只是覺得這孩子目光澄澈,還有些謹慎膽小,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師兄覺得她如何?」
「現在我也看不出她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老頭兒哈哈一笑,「這次我可是要比師兄高明一些了!你別看這孩子外表十分膽小,這血嬰樹可是全虧了她才得以消滅的。」
「喔?那倒是有趣。」
玄林在旁邊看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就更你着急了,「你們在說哪個小女孩?我怎麼沒看見?剛剛淨顧着看你了!」
這話一出,在座的人紛紛笑了起來,他自己便也不好意思地呵呵笑了笑。
老頭兒止了笑,「此時還不能見,我讓人帶她先去路竹那裏了。」
玄林疑惑地問道,「怎麼,這孩子受傷了?」
「不是,只是一點小毛病。這件事仁烈比較熟悉,讓他跟你們說說吧,順便讓你們了解一下這孩子。」老頭兒看向陸仁烈。
於是陸仁烈便向他們講述了自己救下葉小奈的前後經過,還有葉小奈失語的原因。
眾人聽完,便不由得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啊,看着自己的父母在自己眼前被妖怪殘害,這么小的孩子也的確不容易啊!」
「把她交給路竹應該就沒問題了,等治療好了,你們便可以見到她了。」
絕凡也點了點頭,「是啊,此事不必心急。有關真器的事情,還有一些需要跟你們商量的地方。」
於是,眾人又就真器事件重新開始討論了一番。
在另外一邊,葉小奈隨着清林一直走,直到到了一個竹屋前才停了下來。
葉小奈看了一眼周圍,屋子後邊種了翠綠的斑竹,前邊種了不知名的花花草草,心想看來這屋子的主人應該是一位有生活情調的人。
清林也不敲門,直接站在門口說道。「路師伯,弟子奉掌門人之命帶了一孩子過來。」
與葉小奈想像中的溫文爾雅不同,從屋子裏傳出了極其粗獷的聲音,「人既然帶來了,你就走吧!」
清林回了聲是,便頭也不回地就走了,看也不看葉小奈一眼。
葉小奈看着他走遠,又看了看這間屋子便有些膽怯了。
這時,屋裏又傳來了一生吼,「門外的!還不進來磨蹭什麼!老子可沒那麼多的閒工夫跟你玩兒!」
葉小奈渾身打了個機靈,便伸手想要去開門,發現手一直在顫抖。
暗暗罵了自己一句沒出息,便拿另一隻手去開了門。
她探頭進去,發現屋子裏到處都是一股灰塵味兒,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平時都沒有打掃。
屋裏的光線不是很好,葉小奈看了一圈都沒發現有窗戶,大白天的就只是點起了幾根蠟燭。
一個高大的身影此時正背對着她坐在桌前,一盞小小的燭燈在微微跳躍着。
「把門關上,你在那裏坐着等我一會兒,我還有些事情要做。」
葉小奈看了一圈屋子,也沒發現有可以落座的地方,便只能在原地站着了。
良久,那個人「哐當」放下了手中的工具才慢慢轉過身來,卻差點讓葉小奈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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