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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廠里事多,加班了。
下班時也不過才九點,因為家離茶廠挺近的,而且我們村治安也還不錯,所以我堅持不用鼻涕強送。他倒是巨有恆心,天天被拒還是天天問。
其實按理說,我已經是「名花有主」的人了,要送也得讓那個「主」送才合理。
可那「主」現在昏天地暗地忙着他的擴展計劃,別說是送我,就連見上他一面都難。
我真是不明白,他一個鬼,做那麼大事業是要幹嘛?莫非是有什麼陰謀?
反正他現在做什麼事,我都會往那方面想,其實真心相愛的兩個人在一起,信任很重要。
可是……據我所知,他又不愛我,所以我主觀認為不信任他應該算理所當然的吧?
跟鼻涕強道別後,我獨自回家了,每次回途必須要經過一條長長的街心小巷,巷子裏每七八米就有一個路燈,我走得還算放心。
可是,今天巷子裏的路燈,不是壞了沒亮,就是忽明忽暗的,整條巷子顯得異常詭異。
不就是壞個燈嗎?我怕個毛?我拿着新手機低頭玩着,可隱隱中,我感覺好像有人跟着,回頭看時又不見有人,如此反覆幾次後,被跟蹤的感覺越發的強烈。
難道是變態跟蹤狂?我心跳加快,腳步也回快速度。
要知道,有時人比鬼更可怕。
我走着走着,突然一個籃球「撲撲撲」地從我身邊滾過,我的心跳嚇得漏掉一拍,緊接着一個看似七八歲的小男孩追着球跑了過去。
看清是個孩子後,我吐出一口氣,拍着胸、口笑自己多心。
那男孩穿着一套短衣褲,渾身髒兮兮的,頭髮濕濕黏黏的。
鄉下的孩子就是天生天養,大夜裏的也這麼折騰,不知道是哪家的家子?
我要是有孩子,一定每天給他洗澡,每天給他穿最溫暖的衣服,親手給他做好吃的點心。
想到這裏,我不由自主地撫上小腹,突然又心虛了,有自己打自己嘴巴的趕腳。
人生的道路上,並不會事事按部就班,事與願違時,有的人會選擇接受,有的人會想試着掙扎一下,我想我就是後者。
這時,前面的小男孩撿起籃球往右邊拐彎跑了,那道彎是通往山裏的,我連忙追了上去。「嘿,小弟弟那邊不能去。」
拐彎處很近,兩下就到了,不過長長的右道上卻沒有小男孩的蹤影,他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籃球小子。
很快,我又見到他,這次是在二舅家的院子裏的大樹下。
這天夜裏,原本我和巧楚表妹在她的房間裏看韓劇,她洗了頭髮後要去我家借用電風吹。
當我們一起經過二舅家門口時,我看到籃球小子低着頭蹲在二舅家院子裏的大樹下,似乎在徒手挖什麼東西。
我見了實在忍不住,站在柵欄外對他說道:「小弟弟,都這麼晚了,你要不明天再繼續挖吧?快回家吧,媽媽該擔心了。」
我知道二舅家只有張天樹這個繼子,也沒聽說有這麼一個親威的孩子,我想應該是小孩調皮,偷跑進人家院子裏玩什麼找寶藏的遊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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