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冰與熾焰 第012章 時空端倪，復仇野心

    「剛才運氣成分不小，所幸眾位大臣最終願意放行，呵呵，總算沒有白費心思。」墨小落暗自欣喜，憑藉英勇的姿態和雄偉的韜略，才令眾臣大為折服。「不過，王族只是暫時接納我的計劃，會不會去做可就難講了。」

    龍影娓娓細述的聖靈仙境傳說譜寫在《古神遺蹟》當中，他曾經把相關篇章摘錄下來。墨小落聆聽得壯懷激烈，眼下仍在回憶，龍裔帝國果真是在西方海洋的島嶼上，自己正是從那個神秘的國度穿越來到東方大陸。總算露出一點端倪，接下去就要想辦法組織技術頂尖的工匠，聯手打造一支強大的艦艇戰隊，破解時空玄機，尋找回歸途徑，等到遠航抵達聖境以後再說。

    「墨小落，在想什麼呀？你知道嗎，你古怪的表情看上去真像傻子哦，而且難看得很，哈哈。」黃夢幽冷不丁講話，語氣親密無比。

    墨小落心裏面高興到了極點，好像快失去控制了，才會流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當下回過神來，揚起嘴角一笑：「呵呵，沒事，就是突然覺得挺興奮的。」裝傻算是他的拿手好戲，轉而深沉說道，「先回西湖吧，盛宴大會還沒結束，能過去湊下熱鬧。」

    這時，他腦海里猛地一個激靈：「如果時空的奧秘不完全在西方國度怎麼辦？難道還要率領船隊返回東方大陸？遠渡重洋趕去，再漂洋過海回來，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嗎？這事應該跟大宋王朝有關聯，不然為什麼偏偏穿越到這個時空，莫非僅是碰巧？」一時之間，越想越覺得理不清思路，燃起的希望頓時沉落，心情又變得意興闌珊。「哎，綾瀨夏希，你還安好嗎？在這世上我只有你一人，你必須要安然無恙，否則我孤獨地活着還有什麼意味。」墨小落極度渴望她立刻出現在面前，將她緊緊地擁入懷裏激情熱吻一番。

    卻說先前龍影要求把受傷的蕭雄帶走，向眾臣表明轉交給自己的人治療。之後想到同伴們會找墨小落爭吵，便說服幾名遊俠先不要鬧事。

    六人走在都城的寬廣街道上，左右兩側都是赤紅色的高大城牆。忽然，前方一片寬闊廣場映入眼帘，一大群人正在混戰。十多名全身穿着盔甲的騎兵哮吼着，高大威武的鐵馬往來奔騰。外圍幾十個步兵持着劍盾，有的手握長槍，輔佐騎兵隊進攻。被困之人個個身手不凡，任憑都城守衛怎樣衝突，依舊保持陣形鎮定應戰。片刻，已有兩名騎兵被順勢拖下了戰馬，落地後紛紛被殺害。步兵也一次次被擊退或砍殺，鮮血噴出飛濺，染紅殘騎裂甲。

    「凡人心裏皆有魔鬼，控制不住它就會跳出來作祟。」墨小落佇立原地掃視，感慨武士的殘忍成性。

    龍影不禁暗忖，未來還需要借天下各大勢力之手去尋找西方聖境的地圖，迅速嘩地拔出劍奔跑過去，口中嚷着：「你們負責照顧蕭雄，我去去就來。」

    秦榮語帶恐慌說道：「雷胖子，這裏就交給你了。」說罷手握長劍追向龍影。

    「我們靜觀其變好嗎？」黃夢幽目不轉睛看着墨小落。

    「嗯，打打殺殺最麻煩了。走，你跟我來。」墨小落的臉沉靜得有如一泓冷泉，帶着黃夢幽站到城牆邊觀戰。

    墨小落翹首眺望，瞧見龍影毫無懼意奮戰着，無意間察覺他僅是儘量傷敵，不下痛手殺戮。墨小落見狀，心領神會地輕淺一笑。

    黃夢幽驀然有點羨慕眾遊俠，悠然說道：「他們功夫當真了得，身形靈動，劍術凌厲，龍影更是文武雙全，我若能夠有他一半的本事那該多好呀。」雖然身為幽盪者聯盟的首領之一，但實際上她不怎麼處理家族事務。

    墨小落目光飄忽，皺着眉頭問：「像他們的水平，在當今算不算最厲害的？」

    「是不是一流說不準，不過他們造詣絕對算精絕的。怎麼啦，突然問這個？」黃夢幽一臉好奇地詢問，她可以從他的眼神里看出來某種心神不寧。

    自己和綾瀨夏希不是遊俠的對手，天下高手數不勝數，假如兩人捲入諸國紛爭，勢必將有性命之憂，無論西方國度還是東方大陸，同樣處處險惡。想到這裏墨小落變得惶恐不安，更加迫切想要找到她。

    「你到底在害怕什麼？」黃夢幽饒有興味地問道。

    「啊……呵呵呵。」他摸摸腦袋，裝傻笑了笑。「你自己猜。」

    她固然猜不透，便調皮說：「我本以為你什麼都不懼怕，沒想到大白天的竟能把你嚇成這樣，膽小鬼喲。」

    他一時間哭笑不得，吐吐舌頭做個鬼臉敷衍了事。

    正當人群還在斗得難解難分之際，更多都城守衛猶如波浪般跑過來。兩旁城牆都聳立着弓箭塔樓，弓箭手已通通就位，他們箭在弦上，瞄準地面目標果斷放箭。弓弦砰然聲響，冷箭霎時飛馳襲去。各個勢力的人沒有防備，有人剎那間被射殺。

    秦榮彎身拾起地上一柄長劍，奮力投擲出去，武器刺地插入箭塔上一名皮甲衛士的肚腹，當即跌落下來斃命。

    「不要殺人。」龍影高聲呼喚，「哪怕情勢迫不得已，也不要奪取他人的性命。」這話墨小落曾經講過，龍影向他保證能做到。秦榮自然不會知道其中緣由，迷茫地望着龍影堅毅的臉龐。

    墨小落瞟見龍影、秦榮突然被大軍衝散，龍影頓時身陷圍困險境之中。「快跟我來。」墨小落拽着黃夢幽的手，語調乾淨利落。「立刻住手！所有都城守衛聽命，聖上有令不許殺傷任何人，皇室要跟他們合作，一起尋找龍裔帝國的謎蹤。」他擔心牽手動作會露出破綻，即刻輕輕地鬆開她的手。

    附近的一些守衛們聽到叫嚷聲，紛紛停止了殊死搏鬥。

    龍影乘機疾步往外小跑，眼下奔到墨小落的跟前，秀眉微蹙輕聲問道：「有沒有看見我大哥？」

    「太混亂，不見了蹤影。」墨小落喃喃地回答。

    「我問你，雷爭和蕭雄人呢？」龍影臉色陰沉追問。

    墨小落緊張地環顧四周：「咦？剛剛還在那裏的。」

    龍影一聲不吭地轉身便走，卻被人一把抓住。「你要幹嘛？」當下滿面怒容。

    「呃，很危險，不要殺回去了。」墨小落目光溫和而深邃。

    「沒事，謝謝你的關心。」龍影猛力掙脫緊抓不放的手。

    正在這時，只聽一個沉厚而洪亮的聲音傳來：「放肆！通通給我住手！馬上停手！」這人兩旁都是全副武裝的弓箭手，他們彎弓搭箭，快速跑開將亂陣中的人包圍。

    當人們停歇了戰鬥，這人繼續咬牙切齒喝道：「肆意殺戮，成何體統！你們這幫毛賊竟敢擅自闖入皇宮，膽子夠大的啊！快把聖境地圖交出來吧，之前有人看到你們從一名小女孩那裏掠奪來了。」講話之人是韓侂胄，宋寧宗趙擴委任的權臣。

    龍影透過人群縫隙，看見被困在中心的三十來個人毫不畏懼，他們握着武器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架勢，想必後來去召集了些許部眾。

    其中一人聲如洪鐘地大喝道：「放屁！有本事你親自過來。要是把我逼瘋了，將龍裔帝國地圖毀了，看你怎麼樣向聖上交代。」他正是黃山勢力的頭領楊琨，旁邊站着廬山、雁盪山頭目曹亮和王瑋。

    韓侂胄一揮手，騎兵、步兵紛紛散開，弓箭手一齊向前走去，利箭全部瞄準了對手。「你們再好好商量下，希望能做出明智的抉擇。」

    空前寧靜的氛圍，令人窒息的殺氣，一瞬間瀰漫着整個空氣。墨小落只感到渾身難受，壓抑的氣息最討厭了，但還是不要插手，本身活着的人就讓他活着，原本死掉的人就應該死掉，這樣再好不過，不會因為自己胡亂干預而影響歷史的進程。

    「幫我復仇吧，將龍裔地圖奪取回來。」黃夢幽身子貼近墨小落，在他耳邊嬌聲細語，兩頰微微泛紅，目似含情。

    「這……確定要復仇？」墨小落皺眉問。

    黃夢幽假裝生氣了：「嗯。你到底幫不幫嘛？」

    墨小落淺淺一笑：「給我點時間想想。」說罷右手托住下巴，凝神思索：「前去龍裔帝國勢在必行，地圖對我來說沒有利用價值，智取的話還能考慮，硬碰硬大幹一場就算了。」不禁轉頭瞄了瞄黃夢幽，「她正是為了我才交出麒麟家族的稀世珍寶，自己不可以畏怯退縮，肩負起應有的責任吧。」

    「打算怎麼做？」黃夢幽追問。

    「必須採取行動。」墨小落冷靜看着她，「龍裔帝國的地圖會帶來災禍，無論如何這一次我會幫助你，不過我更關心西方聖境的事，和這事無關的我不捲入紛爭。」

    龍影眼裏閃着冷峻的光芒：「你還不動手？」

    墨小落卻反問他：「你有什麼好主意？」

    「有啊，但憑什麼告訴你？」龍影睥睨着他，「除非你先表明你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