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男朋友劉志英臉上多了一些屬於女孩子所特有的羞澀和甜蜜,跟以前假小子的樣子完全不相同。
其實劉志英覺得自己也挺怪的,一開始她跟張善美的關係並不算好,不過後來卻奇異的比親姐姐還要說得來。
「也沒啥,就是認識了一個感覺還不錯的。」劉志英的手無意識的搓着衣角說道。說完還掩飾性的扒了扒頭髮。
劉志英不小了,如果不是上了學,現在早就是孩兒她娘了,張善美跟她差不多,現在劉曉嬋早已經滿地跑了。因此她談戀愛張善美並不奇怪。
「大伯跟大娘他們知道嘛?」張善美比較關心的是這一點。
「我就跟我娘提了提,」劉志英也是被劉大伯娘嘮叨煩了,這才說了實話,那個男孩子就是他們鎮山的,陰差陽錯的劉大伯還見過,是個穩當孩子。劉大伯娘本來還嘮嘮叨叨的想讓人回家來見見,見老頭子這麼說心裏倒是穩當了下來。老頭子看人准,既然他說行那就差不了多少。
劉志英談的那個男孩子叫高峰,以前是鎮上化肥廠的工人,後來考上了大學跟劉志英恰巧在一個學校。兩人一開始認識只是因為是老鄉,接觸多了漸漸地也就有了感情。放寒假之前高峰跟劉志英表白,劉志英同意了,倆人便正式成了男女朋友。
「他家還有什麼人,家裏情況怎麼樣呢?」張善美問道。
「我這不還沒問呢,嫂子你真是的,管他家裏有什麼人,我又不是看上了他家裏人。」劉志英這話說的理直氣壯。
張善美聽到她說這話忍不住就嘆了口氣,門當戶對是老祖宗流傳下來的,必然有它的含義在裏面。當然也有例外,但是要當好這個例外就要辛苦多了。不過想着劉志英有父母給把關,她現在又一副墜入愛河的小女生的樣子,張善美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何必要做這個惡人,回去跟劉志強提上一句就行了。如果人不好,劉志強自然不會就眼巴巴的看着。
和杜桃兒這個血緣上的妹妹不一樣,劉志英其實才算是劉志強的親妹子,是跟在屁股後面長大的那種,情誼深多了。劉大伯家五個孩子,只有這一個妹妹比他小,所以在劉志英身上,劉志強那真是過了當哥哥的癮。
「好好好,我不說。」張善美逗逗在自己懷裏昏昏欲睡的小丫頭。「曉曉,姑姑馬上就要給咱們曉曉找個姑父了,曉曉開不開心。」
劉曉嬋睜着一雙霧蒙蒙的大眼,說道:「開心,姑父買糖。」她哪裏知道姑父是什麼,只要肯給她買吃的就是好的。
雪白的皮膚,大大的眼睛,跟小天使一般的小侄女看着自己,劉志英感覺幾乎就要被萌化了,笑着說道:「嫂子,你說你是咋養的,咋就把曉曉養的這麼好呢。」
劉志英見多了流着鼻涕,臉蛋皴的黑乎乎的小丫頭,像劉曉嬋這樣就跟洋娃娃一樣的,看起來就格外不同。看着就讓人忍不住抱一抱捏一捏。
張善美在家門口跟劉志英分了手,劉志強還沒回來,張善美估計他現在應該正在跟人拼酒呢,男人們坐在一起,除了喝酒就沒別的事兒。把劉曉嬋哄睡,張善美開始忙活。
因為才回來沒幾天,家裏還有些亂,過年少不得要給家裏徹徹底底的大掃除一次。張善美從裏屋開始收拾,等把窗簾、門帘、被罩之類的東西全都換好,天已經黑了。她錘了垂有些酸疼的腰,看來這些只能明天再洗了。劉志強也是這個時候才搖搖晃晃的回來了。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見劉志強走起路來一搖三晃的,張善美連忙把人扶住,「還喝這麼多。」劉志強酒量十分好,他都醉成這樣了,顯然喝的是真不少。
「誰醉了,我沒醉,誰說我醉了。」劉志強舌頭都打了,偏偏還在那兒扯着嗓子說自己沒醉。「我再喝半斤也沒問題。」被張善美扶到炕上,劉志強還在那顯擺。
這不是張善美第一次見劉志強喝醉,但是以前也就是微醺,然後就老老實實的躺下睡覺了。這喝醉了耍酒瘋還真是第一次。
「行,你沒醉,來喝口水。」張善美把人扶到炕上連忙到了一杯蜂蜜水過來,只是今天劉志強格外不配合,根本不肯喝。那頭擺的跟個撥浪鼓似的。
「我跟你說啊,我今天把那群臭小子全都給放到了,明天可得讓王旭好好謝謝我,要不是有我保駕護航,今天晚上他連洞房都入不了。」劉志強嘿嘿的笑。顯然是想起了自己結婚的時候,「我就知道那群小子不安好心,也怪王旭那臭小子平時得罪的人多,現在輪到他了都可着勁兒的報仇呢。」
王旭這性子簡直就跟個猴兒一樣,喜歡作弄人,心眼兒也多,好幾個哥們結婚的時候都被他灌醉了,新婚之夜就是呼呼大睡睡過去的。現在輪到他了那還不是有仇報仇有怨抱怨。一開始劉志強幫着擋了幾杯,後來大家乾脆連他一起灌。
當初劉志強結婚的時候大傢伙兒都被他耍着玩兒了,聞着一身的酒味兒其實根本沒喝多少。晚上順順利利的抱着美嬌娘入洞房。大傢伙兒都還記着呢。
「我是隨隨便便能被灌醉的嘛,哥哥我開始喝酒的時候,他們都還穿着開襠褲呢。」劉志強被張善美強制性的灌了一輩子蜂蜜水,然後繼續說道。
「行,你有本事,你最厲害了行吧。好了,趕緊洗腳,洗完腳睡覺了。」張善美從旁邊的暖壺裏倒了熱水出來,先投了投毛巾給劉志強抹了一把臉和手,這才給他脫鞋讓他洗腳。這個點兒也不用想着吃飯了。剛才餵了劉曉嬋雞蛋羹,現在又睡了,張善美並不餓,乾脆趕緊睡覺。
劉志強的凍傷已經好了很多了,現在只是稍微有些癢,見種子精華有用,張善美不僅放在凍瘡膏里,熱水裏面也會放一些。腳放在熱水裏,劉志強舒服的眯着眼笑呵呵的說道:「媳婦兒,你真好。嘿嘿。」
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的原因,今天劉志強的話格外多,「當初你才來咱們柳樹屯的時候,我一眼就看中了。其實不光我看中了,看中你的人多了去了,不過他們膽子都小誰都不敢往前沖,我可不怕,這有啥好怕的。從小到大我看上的東西,怎麼樣也要弄到手。」
「哦,我是個東西啊。」張善美沒好氣的說道,見水已經差不多涼了,把他的腳從水裏面拿出來,就在炕邊兒晾着,她則去把水倒了。
「不不不,你不是個東西,」感覺這話有些不對,劉志強又連忙改口說道:「不是,你是個東西。」感覺還是不對,劉志強摸摸自己的腦袋瓜子,衝着張善美諂媚的笑了笑,「我咋弄不清了呢。」
張善美被劉志強逗笑了,「好了,弄不清就趕緊睡覺。別說話了。」
「不睡,」儘管鑽進了被窩,劉志強還是想說話。「追人的時候他們都不敢,等我娶你的時候那一個個嫉妒的,說話都酸溜溜的。還想着法兒的灌我,不過幸好讓我給逃了。要不然咱那洞房能入的那麼好。」劉志強繼續嘿嘿笑着說道。
「臉皮真厚。」張善美見劉志強提到這個,臉上有些尷尬。其實新婚之夜過得並不算多美妙,張善美挺怕疼的,也不愛那個。只覺得一直纏着她的劉志強煩人的緊,因此新婚第一年幾乎都是劉志強哄着她。那時候的張善美又清高又虛榮,喜歡劉志強帶來的東西偏偏又覺得他配不上自己。還是等她重生回來,兩人才算是真真正正的融洽了起來。
「其實你考上大學之後,我是想着不讓你上的。後來見你高興,又覺得不能這麼窩囊。七尺的漢子再難也不能彎了腰。你這麼能我總不能太熊了吧。」劉志強估計是困意上來了,說話聲音都小了很多,但是張善美一直就想聽聽他的真實想法,便試探的問道:「現在這麼累,你後悔了嘛?」
「後悔啥,不後悔,這樣挺好的,男人有哪個不吃苦的,,就是不知道人以後會不會嫌棄」劉志強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到了最後幾乎聽不見了,直接睡了過去。
張善美見劉志強睡着了,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額頭,不知不覺中眼淚都流了下來。其實她剛考上大學那會兒家裏人就給她寫了信回來,雖然生了孩子但是她完全可以跟劉志強離婚,再找個比他好的多的。
那時候張善美雖然早就下定決心跟劉志強好好過,但是她對劉志強大多是處於給孩子一個幸福家庭的想法再就是上輩子的愧疚,她把他當丈夫卻不把他當愛人,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張善美心裏的丈夫和愛人都屬於劉志強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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