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建康四十里外,郊外龍門客棧。
店內服務人員:精明算計老闆一隻,性別:女,目前手中的事:在看謝雅玉。不老實也不勤快的小二一名,性別:你見過女的小二?目前手中的事:也在看謝雅玉。
店內其他跑龍套人員:無(節省龍套費用)
謝雅玉,齊暉,小枝,我坐在客棧正中央。
齊暉問道:「段公子,你為什麼突然要走啊,你去哪?」
「荊州。」
「段公子,你是荊州人嗎?怎麼和那裏人一點都不像。」齊暉問道。
「你覺得我像哪裏人?」
「段公子像北方人。」齊暉肯定道。
腦海里浮現出長相粗獷嗓門洪亮活潑可愛得東北姑娘們,俺們那嘎達都是東北人,俺們那嘎達都吃大鹹菜,俺們那嘎達專做活雷鋒。
我用筷子敲敲他的腦袋:「我是南方人。」
「唉喲,凶死了,哪裏像我們南方人。」齊暉捂着頭哇哇叫。
謝雅玉拿饅頭塞在他嘴裏:「安靜會。」
「不知段公子居住荊州何處?」謝雅玉看似漫不經心問道。
「我不住荊州。」我搖頭。
「段公子家不是在荊州麼?」齊暉有些驚愕。
「我哥哥要去荊州找和尚。」小枝插嘴。
「找和尚?」連謝雅玉也有些驚訝。
「聽說荊州的和尚修行高,我哥哥要請教他們幾個問題,小姐你有什麼問題啊非要問和尚?」小枝快言快語。
「可是這樣?」謝雅玉問道。
我點點頭:「心中有些疑惑,須得解開。」
齊暉哈哈大笑,從凳子上跌到地上,又從地上爬起來趴在凳子上,雙手捶着凳子,啪,凳子裂了,老闆的眼睛從謝雅玉臉上移到自家凳子上去,沉默得看齊暉,齊暉停住笑:「我……賠。」
老闆娘慢慢吐出一句話:「一兩銀子」後眼睛又從齊暉臉上移到謝雅玉臉上。
齊暉止住笑:「你哥哥真是……真是……沒腦子啊。」
我有些不悅:「你這個沒小腦的傢伙很好笑麼?」
謝雅玉輕聲道:「去荊州路途遙遠,又逢亂世,戰亂頻繁,實屬不易,很容易出狀況。」
「哈,那有什麼,不介意。」我打哈哈。
只要能夠回家,火焰山我都會爬。
「其實沒這麼麻煩。」齊暉止住笑。「建康也有許多修行高的和尚,就算非要見荊州的和尚請過來不就行了。」
「哪有那麼容易。」
「你早說我家主子自會替你請來,我們還當是什麼事呢?」齊暉又忍不住笑。
我用筷子使勁戳了戳碗裏的飯:「你家主子有錢有勢力能請來,卻不是我段錦然請來的,讓我白白受他人恩惠麼?」
謝雅玉低斥:「齊暉,別胡說。」
謝雅玉道:「齊暉並不是這個意思,段公子此去荊州,兇險萬分,不如就在建康,省去麻煩,況且,段公子幫助在下,在下也不願白白受此恩惠。」
我低頭喝稀飯,不作聲。
小枝央道:「謝公子說的有道理呀,說不定咱還沒到荊州,命就已經丟了。」
我把筷子一放,打趣道:「行,既然小枝這麼放不下齊暉,咱就回建康直接讓齊暉娶了算了。」
齊暉低下頭不作聲,悶悶扒飯。
「哥哥,你又取笑我,不理你了。」小枝一跺腳,忽停住,扭過頭來:「哥哥,您答應回去啦。」
「沒辦法,小枝不願走呀。」我聳聳肩。
謝雅玉淡淡笑着,我用手擋了擋眼睛。
第二天,天色很晴,晴空萬里,萬里無雲。
我跳上馬,謝雅玉頂着倆黑眼圈騎上馬,謝大美人變成謝熊貓。
我一踢馬腿,策馬而奔,風呼呼而過,把他們拋在身後。
謝雅玉緊跟其後,氣定神閒,卻始終與我相差不了幾步。
我挑眉:「賽馬麼?」
他微微一笑:『在下精神不濟,定是比不過段公子。」
比不過就是比不過,還能找出精神不濟的藉口,真是好笑。
很久很久以後,久到我都忘記了曾經有那麼回事,有一個人費盡心機千里迢迢留下我,我才從齊暉口中知道,謝雅玉精神不濟的原因是他一夜未睡。
他一夜未睡的原因是,他把自己的包袱送回去。
很多很多的包袱。
因為他決定隨我去荊州。
多年後……物成各,人成昨。
知道後也只是淡淡一笑,一切散入風裏。
我抽出馬鞭對準他的馬兒屁股用力抽了一鞭,馬兒吃痛瘋跑起來。
我哈哈一笑,笑容響徹雲天,驚天動地。
謝雅玉雙腿夾緊馬肚,一勒馬韁,馬兒長嘶一聲,竟然神奇停下。
我的笑容也戛然而止,駕着自己的馬飛奔起來。
謝雅玉隨後策馬跟來,兩匹馬並駕齊驅,我一拉馬韁,馬兒掉頭,橫攔住謝雅玉的馬,謝雅玉一拉馬韁,馬兒兩個前蹄高高揚起,停了下來。謝雅玉從馬上跳了下來,站在我面前揚着嘴角笑。
「騎術很好……」
我本來想繼續跑,見他跳了下來,自個也只好從馬上跳了下來:「切……小爺的騎術好得沒得挑,用得着你誇。」
謝雅玉從身後拿出兩隻風箏,一隻繪着一隻灰色的小野狼,眼睛星子般,帶着一頂白色得帽子,猥瑣得笑,另一隻繪着一隻小綿羊,立着兩個尖尖得耳朵。
我好奇得跑到他身後:「哎,神奇的哦,這麼大東西你怎麼從身後拿出來?」
謝雅玉:……這個不是重點。
把兩隻風箏擺到我面前:「你要哪一隻?」
我左瞅右愁對比半天:「那隻狼吧,那羊耳朵好難看。」
謝雅玉慢慢釋放繩子,風箏向天空飛去,越飛越高,謝雅玉牢牢控制着線,讓風箏不再上升,然後看向我。
我也解開繩子,慢慢釋放我的狼風箏,沒想到……
竟然也升上去了……
哈!
我邊跑邊叫:「會飛的狼,會飛的狼,飛狼……飛太郎。」
那狼飛了一會,一股腦栽了下來。
我飛跑向那風箏,帶着它跑了幾下,又讓我的狼飛起來。
「會飛的狼……飛狼,飛狼……飛太狼。」
又一股腦栽了下來。
跟我有仇不是!
謝雅玉握着線,他的羊驕傲的飛在天空裏,赤羅羅鄙視我家狼,他竟然還對我笑:「段公子,需不需要在下相助?」
需要你個頭,誰見過羊教狼飛。
我一躍上馬,一踢馬肚,在奔馳中漸漸放開線,我的狼飛了起來,我的狼飛了起來。
雄霸九天的狼!!
我得意得看着遠處快成點的謝雅玉得意得笑。
謝雅玉收了風箏,騎着馬跟上來,神色有些怏怏,哼,想跟小爺比放風箏,哈,小爺讓你輸到哭,知道吧。
我騎着我的馬兒,我雪白的馬兒,所以……掛在我身上的狼飛得好高好高。
那感覺……就像寶馬車後托着一大群易拉罐,在奔跑中呼啦啦響,好有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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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謝雅玉神色怏怏這個問題,為了滿足大家的好奇心,本公爵插播一段謝雅玉小番外。(謝雅玉,本公爵頂着被琅琊王毆打危險又放你番外)
謝大美人:謝雅玉。
段小白:段錦然。
謝雅玉特意帶了兩個小風箏,製作這兩個小風箏可花了我們謝大美人兩天兩夜的功夫,躲在書房裏誰都不見,一筆一划畫風箏,連早朝都耽誤了,平白無故受了琅琊王明里暗裏好幾頓訓(誰讓人家是朝堂里實際的一把手呢)
就為了想和我們段小白放風箏。
因為照段小白的智商,段小白會放好風箏的幾率簡直比哈雷彗星撞地球還要稀有。
我們的謝大美人會恰到好處又溫柔又體貼得告訴段小白:在下教你。
握着段小白的手,最好身體要無限貼近,最好那風箏不要很快升上天,謝大美人教段小白放風箏。
等到經過一些不大不小的挫折後,就在段小白快失去耐心的時候。
謝大美人手一抖,風箏飛上天。
段小白把風箏放得好高好高,段小白好高興好高興,段小白回頭對謝雅玉歡快的說:我會放風箏了,我會放風箏了。(謝大美人醒一醒,這會是段小白嗎?)
謝大美人就算計好他白皙到透明的臉應該放在哪,這樣段小白一回頭就能不小心碰到謝大美人的臉,然後段小白紅了臉(比本公爵買王老吉飲料中獎的概率還小),眼睛望着謝大美人一眨不眨,謝大美人抿了抿唇,鼓勇氣鼓勇氣,鼓足勇氣,加油加油,加足油,俯下身親了段小白一小口,謝大美人然後眨呀眨他漂亮的眼,猛對段小白放電,接着我們的段小白受不住誘惑,無比生猛得摟住謝大美人脖頸,猛啃上去。巴拉巴拉,謝大美人得計。
兩人在瀰漫着青草香味的青草地上滾來滾去,一直滾到日薄西山,滾到滄海桑田,海枯石爛,永垂不朽……
段小白枕着謝大美人的胳膊依偎在謝大美人懷裏一起看夕陽西下……
謝大美人想到這裏幸福得笑了。
段小白竟然放飛了風箏!謝大美人心裏一緊。
謝大美人就碎碎念請求天神讓那風箏掉下來。
事實證明,天神很愛謝大美人。
風箏掉了下來,還不止一次。
……謝大美人竊喜……
可是我們的段小白義正言辭拒絕謝大美人幫助,把繩子系在自己腰上騎着馬放風箏,而且一直放回謝府。
我們的謝大美人眼睜睜瞅着段小白得意洋洋,眼睜睜看着狼霸天下,眼睜睜看着市集上人們詭異的眼神,
他多想衝上去撕了風箏然後告訴圍觀的人群自己不認識前面那個段小白啊……
他更想揉揉自己兔子一樣的眼睛,告訴段小白,那是自己熬了兩天兩夜製作的風箏啊,不是氣球,氣球!!
……謝雅玉憂鬱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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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正在封推中,公爵多上傳字,請大家多多支持哦,全靠讀者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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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記得:方便下次看,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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