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正陽的小心思,鄧武心裏也是明白得很,他習武幾十年,視力和反應力都極強,許正陽招式打得雖快,但他還是將其一招一式都看在了眼中,記在了心裏。
許正陽半刻鐘不到就將虎鶴雙形五十式演練完畢,臉不紅、氣不喘,汗不出,顯得非常輕鬆愜意。
鄧武將許正陽的狀態看在眼裏,也是點頭贊道:「你小子資質不錯,雖然比老子差一點,但也不是一般人可比的,確實是塊練武的料。」
許正陽撇撇嘴,真不知道這位大師伯這話到底是在贊他還是在贊鄧武自己。
「師伯,下面我給你說這拳法的心法口訣。這套拳法的口訣一共有五十句,每一句對應一招拳法,你可要聽好了。」許正陽盤腿坐在船頭,一副非常正經、儼然傳道的樣子。
「慢着,我聽說這套拳法後面有幾句口訣是講如何運氣使勁,你小子只說五十句招式口訣,以為能騙得了我麼,你是不是不想要這玩意兒了。」鄧武陰笑着將手中摺疊成方塊的宣紙揚了揚。
虎鶴雙形拳是內家拳,如果不知道其中的內功運氣口訣,只會招式,其威力最多也只能發揮出原來的三成。
許正陽本想將內功運氣口訣瞞藏,哪知道這鄧武卻是知道這套拳法的底細的。
許正陽見瞞不過,臉上也不顯出異樣來,他對鄧武微微一笑,說道:「師伯,我的意思是說我先將這五十招的招式口訣告訴你。說後面那十句的內功運氣口訣,你得將那紙給我。師侄的誠意已經足夠了,我不用懷疑,我現在就怕你學會了這套拳法不給我那紙片卻直接跑了,到時我哭都來不及。」
「哼。你小子奸滑得很,比起老子來毫不遜色,稍不小心就給你小子騙了去。」
許正陽笑了笑,開始給鄧武背誦那五十招招式口訣,這次他說得很慢,說一句,鄧武照着口訣和先前的記憶演練一遍,五十招居然一招都沒有錯。
許正陽豎起大拇指贊道:「師伯果然是武學大家,居然一招都沒錯記,小侄對你佩服得是五體投地,早知你這麼厲害,小侄剛才演練招式時應該更快三分才對。」
鄧武聽得許正陽贊他,心中也是得意,又聽得許正陽還能再三分時,更是驚嘆許正陽資質之高。
「師伯,下面是最後十句內功心法口訣,是這套拳法的總樞紐。」許正陽站了起來。
「嗯,你說,老子聽着的。」鄧武心中興奮,折騰了十多年,終於要將這套絕技學完了。
「師伯,為防萬一你變卦,你先將你船上的那把刀扔到河裏去。」許正陽盯着鄧武船上的那把刀,那把砍刀是鄧武砍斷纜繩後順手扔在船艙口,讓許正陽給瞧見了。
鄧武冷哼一聲,撿起那把砍刀就扔進了剡溪中,他武功比許正陽高出許多,不用刀許正陽出在他手中玩不出個花樣來。
見鄧武將刀扔進水中,許正陽又說道:「師伯,你把那紙夾在竹篙尖上,將竹篙舉到兩船中間,我說了五句口訣後,你得讓我抓住竹篙的中間,我現在可得好好防着你。」
鄧武看着手中的紙片,手一抖,就將整張紙給打開了,他陰笑着將紙夾在竹篙尖上,朝兩船中間舉了過去,那張宣紙在竹篙尖上迎風飄揚,就像一張白幡。
許正陽也不做聲,開口就念內功心法,當他念了五句後,鄧武運行功法覺得無異後,就要將竹篙按約定再遞過去一些。
這時,河面上起風了,但兩人全身心都注意着對方,對身旁其他的事都不聞不理。
許正陽手指將要觸碰到竹篙時,他船後面掌舵的漁夫突然喊道:「許少爺小心了,後面有船衝過來了。」
那漁夫話剛一說完,就見後面有一艘船掛着滿帆沖將而來。
許正陽船上那漁夫先前也是看許正陽在船頭演練拳法看得起勁,渾然沒有覺察到上流有船過來,等他警覺發現時,河面又起風了,那船又掛着船帆,速度一下就快了起來,速度激增幾倍,對方和他都反應不及,根本就避讓不開。
「轟!」上流那隻船撞在許正陽船側,又讓許正陽這艘船猛的一下又撞向鄧武那艘篷船。
許正陽和鄧武都猝不及防,許正陽腳上不穩,一下子就跌進了水裏,鄧武手中的竹篙一下子就飛上了天,人被撞得滾到了船艙邊,他那艘船被撞開後在河面上直打轉。
「哎呀,少爺落水了,快救少爺。」後面那艘船撞上漁夫的船後,有了緩衝,終於停了下來,船上有人見許正陽落水,急忙喊道。
接着,那艘船上就有三個人跳進河裏,迅速的流到許正陽身邊,將在水中掙扎亂抓的許正陽給救回到船上。
許正陽從生下來,六年時間都在練功、讀書學習,根本就沒有時間去學習游泳,這次掉進水中被灌了好幾大口水。
在吐了幾口水後,許正陽腦袋清醒了些,見救自己的是自家家丁,忙問道:「鄧武呢,莫讓他跑了。」
那先前叫人下水救許正陽的人正是許正陽的保鏢許忠,他回答許正陽道:「鄧武那艘船還在河中打轉,他應該還在船上。少爺,鄧武武功高強,我們都不是對手,恐怕要捉住他不是那麼容易。」
許正陽看着在河中轉圈的篷船,狠狠一咬牙,然後斷然說道:「死活都不能讓鄧武跑掉,你們不是帶了槍嗎,給我瞄準了打,打死了重重有賞。」
然後許正陽又想起了那張寫滿造反言論的紙,問許忠:「你看到那竹篙上的那張紙了嗎?」
許忠一邊安排槍手,一邊回答:「看見了,剛才我還奇怪鄧武手中幹嘛舉着白幡,原來那是一張紙。剛才兩船相撞的時候,那紙給風吹跑了,現在也不知道吹到哪裏去了。少爺,那紙很重要麼,我叫人去找。」
許正陽站起來朝四方一望,哪裏還有那紙的蹤跡,不知道吹到哪裏去了。
「那張紙非常重要,關係着合府所有人的性命,一定要找到。」許正陽非常嚴肅的回答許忠,心中也默默祈禱,但願那張紙被吹到了河裏給泡爛掉,否則麻煩就大了,因為那篇造反文章後面落款上還寫得有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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