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設那邊覺得是缺覺了有人送個枕頭,林文敬何嘗不是覺得慾火焚身有個美女送到床上一樣,這真叫一個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本身勸說老爹買下豬場只是為了那些古董,現在古董到手賣完錢那裏其實沒什麼價值了,就算拱手送人的話也不虧,等待拆遷的話時日太過遙遠了,對於老柴那樣的人而言幾萬塊錢是不錯,不過對於林文敬而言已經看不上眼了。
而且豬場這終究是一個麻煩,所以林文敬早就想把這塊地轉手了,不過礙於對老爹撒的謊言所以林文敬缺少一個合適的理由。
現在李家父子送上門來,這簡直是缺什麼來什麼,在下一步計劃發展之前林文敬必須把這個手尾先處理好,順便埋個地雷等着將李揚父子炸他個灰頭土臉。
「喲,派小將出馬,也好,省得你爸那臭脾氣一開罵我受不了。」李揚哈欠連天,酒都不怎麼醒這會說話還帶着股迷糊勁。
市五星酒店的咖啡廳里,他只身前來,林文敬也是獨自一人。倆男的面對面的來喝咖啡,在腐女的眼裏這一幕肯定特別的有愛,基情滿滿的詮釋着什麼是人間的真愛。
「李大哥,和氣才生財,慪氣沒必要對吧。」林文敬感覺混身不自在,一看這傢伙的賤樣心裏就不爽,當下就決定要把他坑個底朝天,至於他爹有誠意那是他的事,誰叫他教子無方被牽連也是活該。
「你爹有你這想法這事不就早結了麼?」李揚大大咧咧的抽着煙:「我說小林同學,我那條件已經擺好了,兩萬塊錢買的不過是一個使用權而已。你爹剛從我身上賺了一筆,怎麼還心疼這芝麻綠豆的小錢啊,反正他豬場那邊還沒開始建設,就算損失也損失不了多少,就當花錢買個平安不好麼。」
這傢伙說得那叫一個理直氣壯,賺他的錢其實是賺錢的買賣被他搶走了,林德頂多算是徹底套現而已。至於使用權這個,剛真金白銀四萬買過來就得打五折賣給你,這事就更是扯蛋了,這貨明顯就是一副林德不賣是就不識抬舉的樣子,畢竟他可是出了兩萬塊錢又不是明搶。
這傢伙真夠囂張跋扈的,看來以前這樣的事沒少干而且都得手了,否則的話也不會表現得這麼理直氣壯。
林文敬心裏頓時不爽,不過嘴上就沒表現出來:「李大哥,我聽說令尊給的價格是六萬,怎麼突然就變成兩萬了?」
「你聽誰說的,那塊破地哪值那麼多錢。」李揚說謊都不帶臉紅的,畢竟他看不起眼前這小毛頭孩子,現在林文賓在他手裏他當然說什麼就是什麼了,而且就算林德知道又怎麼樣,這事他擺明就是要佔便宜,不然也不用費盡周折把人抓起來。
「呵呵,有個同學的爸爸剛好和令尊認識。」林文敬小心翼翼的說着,現在當然不會得罪李揚了,否則的話怎麼讓他上套,趕緊把那顆地雷給他丟過去。
不過談判的話都是為了錢着想,能多敲詐出一點就是一點,儘管現在林文俊帳戶里的錢折合人民幣已經三千萬了。可面對李揚這傢伙心裏就是憋着一股火,錢再少也不能讓他稱心如意,他敲詐上癮是一回事,林文敬也怕自己那性子急噪的老爹會氣出病來。
「那又怎麼樣。」李揚不以為然,冷笑道:「那你們還能去告密啊,就算我爹知道的話有什麼用,我們一家人怎麼花自己的錢用不着外人來指手劃腳。反正你那個堂哥身上不乾淨,你們要是不願意賣的話頂多一拍兩散,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們什麼買賣都干不下去。」
威逼卻沒利誘,這種感覺讓人十分的不爽,可偏偏這傢伙就是有持無恐你也拿他沒辦法。
「李大哥,我們可沒這個意思。」林文敬立刻服了軟,賠着笑臉說:「只要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堂哥的話,什麼事都好商量,只是價錢上是不是再高一點?」
「屁,我最近手風不順,高了也沒錢給。」李揚倒是直接,有些煩躁的說:「要不誰有空和你們使這小手段啊,我找人抓你堂哥也得請人家吃飯喝酒,你當我沒事一吆喝就狗腿子一幫啊,那都得花錢的。再說了你爸不過是虧兩萬塊錢算得了什麼,這兩萬塊錢當是買平安不就行了,我和你說,這豬場的地你們要想自己繼續留着的話不管做什麼買賣我都有辦法讓你們關門大吉信不信。」
囂張,真他媽的囂張,林文敬徹底服了,這無腦傢伙的囂張氣焰真的是與生具來的。
「這個肯定信,不過現在我爹也有難處啊。」林文敬清楚和這種人蠻不講理又要面子的人說道理是說不通的,所以態度是十分的謙卑:「買使用權的錢是一回事,我爸已經定了些建築材料和機械,要是豬場賣掉的話那這些東西只能打包賣廢品了。」
「兩萬塊錢,多一分都沒有。」李揚堅決的說着,明顯林文敬服軟的態度他特別的受用,不過手頭吃緊也沒辦法一時爽快多加點錢了。
「多給些吧,這樣回去我好和我爸說一下,畢竟拖下去對大家都沒好處。」林文敬堅持着,演戲就必須演全套。
林文敬隱隱有個感覺,李建設肯出六萬的話肯定是不想拖時間,他那邊應該也是迫切的想把這塊地的使用權拿到手。
「兩萬五。」李揚終於鬆了口,不過也是斬釘截鐵的說:「多這錢我還得找人先借,直說一句我爸給的那錢都被我花了,再多的話一分我也拿不出來,賣不賣你回去讓你爸掂量着辦吧。」
兩萬五的價格,果然一聽林德是大動肝火:「這混帳是欺人太甚了,他那爹也是夠離譜的,之前豬場擺在那他看都不看一眼,老子買過來剛想大幹一場他就來攪和,這算什麼玩意啊。」
「那沒辦法,事情就是這麼巧,咱們沒一頭撞進來的話李建設也不會打這個主意。」林文敬倒是琢磨得很明白,換一個角度想想其實李建設的心思也很好猜。
豬場那邊的地理位置是不錯,屬於鎮裏交通應該是最方便的一個小山頭,地方不大不過用來干養殖或是干別的都綽綽有餘,交通方便不管幹什麼投入都不會太大。
不過之前因為房管局和搬運隊撕逼的事誰都不敢碰,李建設這個鎮長也是怕麻煩,一開始其實已經在另找地方對豬場這邊不抱指望。
不過這時候林德把使用權買下來了,這塊地的性質瞬間就不同了,因為使用權不屬於搬運隊的話就好處理了。房管局那邊的人大多都在任是一個還有行政性質的單位,怎麼樣都會給他這個鎮長一點面子了,房管局手裏的使用權對他來說是手到擒來的小事。
而搬運隊就不同了,之前他就是忌憚搬運隊這幫老東西才放棄了對豬場的想法,身處他這樣的位置最怕的就是搬運隊這種狗皮膏藥,一但粘上的話肯定會把他弄得焦頭爛額。
因為搬運隊那邊全都是無業游民,可這個集體又曾經是國有單位連當年的牌匾還在,現在名存實亡又不是鎮裏養活,誰都不會給他這個鎮長面子。他讓人出面買地的話肯定會受到諸多的刁難,不像林德這樣本身就是搬運隊裏的人有這種天時地利人和的優勢。
說難聽點林德四萬去買都被笑成傻子,要是李建設的話肯定是獅子大開口沒個十萬往上別想談,因為這種集體資產只有賣掉了才是錢,賣不掉的話誰都只會幹瞪眼,賣給外人的話那絕對是能宰多少就宰多少,
搬運隊的人早就不靠國家吃飯了誰都不會賣他李建設的面子,沒準仇富的心理一作祟還會處心積慮的和他過不去,攪盡腦汁找李建設的麻煩。
像這種老國營的單位最不好處理了,尤其李建設這樣的身份最怕的就是搬運隊這樣的人,不給你鎮長面子不說還會時刻的挑你的理找你的麻煩,可偏偏人家有個集體的名號你還真不好辦,說白了就是一群一窮二白的刁民卻又國營單位的牌子,這樣的群體當官的誰見着都繞着走。
不小心鬧點風吹草動的話這幫刁難沒準會還上訪鬧事,涉及集體的資產往往都是麻煩多多,就算李建設是鎮長也不敢得罪這一幫子滾刀肉,所以之前他是退壁三舍碰都不敢碰。
說難聽點,頭上頂個官帽的誰也不敢和他們打交道,因為最後的結果肯定是惹上一身的麻煩,對於這些對社會不滿的刁民一般官越大的越是敬而遠之。
不過現在情況不同了,使用權已經在林德的手上那就是屬於私人性質了,搬運隊那邊根本沒理由鬧事,就算他們沒事想鬧也鬧不出多大的動靜。
而房管局肯定也會給他這個面子把所有權低價賣出來,因為所有權在房管局那邊也不過是個雞肋,這樣的話只要搞定林德那他就可以順利的把使用權和所有權歸攏到一起,說白了就算弄好了什麼都不干也行,證件齊全的情況下豬場那塊地就算賣都能賣出一大筆錢。
所以這事很簡單,使用權要是在搬運隊那李建設肯定不會敢心思怕惹上那幫滾刀肉,不過在林德手裏的話就大不相同了,只要把使用權買下來的話李建設可以很輕鬆的搞定房管局那邊的人。
如果是之前李建設應該不會費盡心思搞這種事,不過現在恰好有投資項目就不一定了,所以林德私人買下使用權的行為對於他而言是雪中送碳,,未防夜長夢多他才多加了兩萬塊錢想儘快把這事搞定。
估計他也是怕不給點甜頭林德不肯賣,到時候他倒是有別的手段可以對付林德。不過這樣一來拖的時間長了不說,他也害怕林德會煽動豬場那幫人沒事也鬧點事出來,這樣的話就得不償失了,站在人家的角度這點眼力勁還是有的。
要是李建設和他兒子李揚一樣囂張跋扈的話他早就混不下去了,所以他給的價格六萬算是一個合理的價格,想在不惹任何麻煩的情況下儘快把事情解決好。
聽完林文敬的分析,林德,林偉兩兄弟是目瞪口呆,就連林母都是瞠目結舌,似乎誰都料不到書呆子似的林文敬腦子這麼活絡,竟然一下就把這裏邊複雜的關係看得那麼透。
聰明這個是可以理解的,不過他連這個鎮長是怎麼想的都琢磨透了這事就蹊蹺了,而且林文敬分析得很有道理根本挑不出毛病,解開疑惑之餘最驚訝的自然是林文敬這個初出校門的毛頭小子竟然這麼有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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