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頭顱橫飛了出去,李昌左手一把抓住妖虎之魂,催動此虎挪移。
妖虎之魂怒吼震耳,足下雲朵飄動,帶着李昌,暴退出那裏,只留出一具無頭屍,其手掌還保持着上推姿勢,斑斕惡獸光芒不穩,道道刺目光芒閃爍,最終轟隆一聲響,炸裂而開,塵土瀰漫。
李昌被妖虎之魂帶着,沒有退到徹底的安全距離之外,不過他伸手一招,被他自己轟的靈光大失的三海盾漂浮在身軀前,將爆炸威力襠下。
「咣當!」
那股強橫的衝擊力之後,三海盾,這一件中品法器,徹底報廢下來,成為一塊頑鐵,掉落下來。
面具男子無頭屍,在爆炸中直接化為了齏粉,渣滓一般,消散在天地間。
「真的···死了?」唐一品眨了眨眼睛,親眼目睹了面具男子被轟飛了頭顱,身軀炸裂,內心掀起滔天波瀾,久久無法反應過來,呆若木雞。非但是他,便是換一個人來,也會是這般個模樣。
任何人都不會相信,李昌能夠戰勝面具男子,哪怕這是一具實力大損的身體,這樣的戰績,若是傳出,要轟動南疆,名傳萬里。
煙消雲散,數百米的地面,溝壑道道,而原先面具男子站立的地方,徑直出現了一個十數米之深的大坑,有妖異紅光閃爍。
李昌肌膚上的霞光開始渙散,他主動將剩餘力量散去,沉寂在血肉中,可馬上身體前所未有的一股虛弱之感,就湧現在心田。他深吸了一口,強行穩住心神,望着妖異紅光,心中一動,摸了摸妖虎之魂腦袋,「帶我過去!」
妖虎之魂低嗚,乖巧的馱起李昌,來到深坑之中,一顆殷紅果實,當先出現在李昌雙瞳之中。
「道羅果!」李昌失聲,這一顆道羅果被面具男服食下,竟瞬間邁入下一個境界,殺的三宗弟子血流成河,這乃寶果,珍貴的程度,李昌用腳趾頭都能想到。
而在道羅果旁邊,漂浮着一隻色彩斑斕的貝殼,僅有人巴掌大,迷人的光彩,讓李昌一雙大眼,眯成了彎月,晶光灑出。
他聽風瀾提起過,海妖一族收納物品,使用的正是這樣的貝殼,內成空間,平日裏深藏在身體中,比人族的儲物袋還來得方便。
李昌大袖一揮,含着一抹狂喜,收走二物,他又想到了另一物,催動妖虎之魂飛出,在塵土中尋找,最終在一處亂石下,他看到一絲黑光在閃爍,立即行過去。
妖虎之魂一爪劈開亂石,露出下面一物,那是一杆大戟,兩丈來長,渾身上下流動着黑色的寒光,給人一種力量的美感。
李昌試着拿了一下,以此刻肉身,卻是沒有提動,此戟非常沉,他也就動手將之收入單另一隻儲物袋中。
「靈犀來!」
李昌心念一動,不遠處塵土之下,有一抹黯淡劍光閃爍,搖搖晃晃飛行而來,落在李昌手裏。此劍被面具男子一口黑水污染,原本流光溢彩的劍身,染滿了道道黑氣,使得此劍靈性大失。
李昌搖搖頭,此劍被污,怕是需要長時間蘊養能才能恢復靈性,看了幾眼,便將此劍收入儲物袋,這才讓妖虎之魂轉頭,飛到唐一品面前。
「唐師兄,若是你傷勢不要緊,我們這就撤離此地吧···」
李昌正說着,突然,腳下大地,透射出一抹炫目熾光,眨眼之間,席捲整個峽谷,衝上了天際。
「陣法波動···」
唐一品只來得及說出這一句,熾光便是一卷而收,凡是活着的生靈,皆被囊括在內,穿破了土層,沒入地底不知多深處。
「嗖嗖嗖!」
片刻之後,數道驚虹,降落在峽谷,遁光收斂,顯得木師兄等人的身影。
他們分頭追殺面具男分身,可突然之間,追殺的面具男子分身,一聲厲吼之後,竟紛紛潰散,除了在原地直留下一灘血跡外,竟是再沒了任何東西。
這時候卻看到峽谷中,有奇異的熾光透射進天際,百里之外都是瞧得清楚,震驚之下,唯恐發生什麼意外,全力趕回。
「方才的光是怎麼回事?」
「這裏發生了大戰!」
「木師兄,唐師兄和韓師弟不見了···」
有人驚呼,不多刻後,有弟子尋到韓龍的屍身,最後他們尋遍了峽谷附近數十里之地,都沒有搜到唐一品的行蹤,木師兄表情沉重,不得不發出撤回的命令。
···
在距離峽谷數百里之外,有一片神奇之地,傳言,上天將心墜落在此,失心痛哭,形成一片湖泊,那湖泊浩蕩八百餘里,一眼望去如海般,不見盡頭。
在湖水數千米之下,居然漂浮着一座延綿數里的宮殿,宮殿通體晶瑩,猶如羊脂玉般,竟是由着珍貴之極的水晶玉打造,閃爍神光。
在這般奢侈宮殿中,一處密室之中,卻顯得有些清冷,四壁皆是冰石,只有一個蒲團上,盤膝端坐着一個中年模樣的男子,這男子一身金袍,上繡五爪金龍,三千青絲被一頂通天冠所束,靜靜打坐,氣息淵沉,給人一種煌煌氣度之感,仿佛人間天子一般。
驀然,中年男子微微皺眉,睜開眼眸,一揚手,一塊玉簡漂浮在身前,不斷的裂出道道細痕,發出咔咔之響,並最終徹底的碎裂。
中年男子眼神複雜,嘴唇上有着吶吶:「老五,走了···雖然他只是我撿回來的孩子,卻與我情同父子···」
「他喊了我三十年義父,我便把他當做親子嗣一樣養着,如今,他卻走了···殺子之仇吾必報!」
「三宗!」
一聲怒吼迴蕩,整個水晶宮,猛然的搖動起來,八百里天心湖,掀起了滔天惡浪···
這一天,天心平原,有五城被屠,上百萬的人,在一天間化為冤魂,流出的鮮血,將天心湖都染紅了。
這一天,整個天心湖海妖,心是紅的,眼也是紅的。
···
地面上所發生的一切,李昌不知,此刻,他頭暈目眩,躺在冰涼涼的石面上,漸漸甦醒過來。睜開眼眸一掃,竟發現身處一座廣場之上,四周皆是堅硬山體,只有廣場盡頭,一座大殿內,不時散發出幽青之光,將黑暗空間照亮。
「這裏是···」
李昌驚訝,雙目浮出一抹警惕,他記得,正當他跟唐一品商量撤離的事,大地之下,猛然爆發出一股熾光,雙眼一黑,便是昏迷了過去。
「李昌,醒過來了?」
一道驚訝聲傳來。
李昌扭頭就看到,百米外,唐一品盤膝而坐,似在調理傷勢,看見他醒來,目中露出一絲關切問道。
「唐師兄,我昏迷多久了,這裏是哪,我們怎麼會來到這個奇怪的地方?」
李昌慢慢站起,感覺虛弱的身子,恢復了一些,不再有眩暈之感。
「你都睡了整整一天一夜了,至於此處,我若料的不錯,應是峽谷地底下的某一處。而這裏應該是上古末年,當時的海族修建的一處地宮。當年,趕出此悍族之後,當時的諸宗門聯手,將有關海妖一族的遺蹟皆盡銷毀,卻不知什麼原因,此處居然沒有被發現,殘存了下來。我們在峽谷之上廝殺,或許是激發了地宮的某種禁制,才導致我們出現在這裏。」
唐一品徐徐道,目中有着凝重,「我轉了幾遍,這裏除了遠處地宮,再無出口。」
「海妖族的地宮···」
李昌一怔。
「對了,師弟,你可認得此人?」唐一品想起了什麼,一招手,李昌走過去,順着唐一品手指,便是瞧見一個留有山羊鬍的大漢,呼呼大睡,還不時的咂砸嘴。
「此人跟隨我們一同進入,從衣着上來看,應該是天水派弟子,不過,我擔心此人極有可能與師弟有關聯,也就留其一命,未下殺手。」唐一品目含深意的望着李昌。
「這個···」李昌乾笑,總不能告訴唐一品,那人是其實是只大黑狗,自己是跟着它來搶劫的。
「呀,這一覺,睡的黑爺好舒服!」
卻在這時,那漢子嘟囔了一句,伸一個懶腰,慢慢睜開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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