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爾斯連忙搖頭,
「我給少奶奶已經檢查過了,只是輕微的腦震盪,沒有對頭部造成傷害。」
「嗯。」皇甫薄情喉嚨里又發出了一個冷音。
薄三送走了查爾斯。
書房裏,空氣中瀰漫着的讓人窒息的寒氣更沉冽了,仿佛一張無形的鐵網,勒住脖子,越來越緊,越來越緊。
薄三和薄四站在書桌前,渾身寒噤,他們有多久沒有見過少爺這樣了,上一次,還是五年前那件事發生的時候……
……
昏魅的燈影里,男人薄唇微啟,
「薄三,我要知道桀恨天和少奶奶在美國一年的所有事情,」皇甫薄情語氣驟頓,書桌下,攥緊的拳頭微微輕顫,接着說道,
「還有桀恨天,是不是以他自己的名字跟少奶奶交往的。」
在她昏迷的那一刻,雙瞳血紅的死死看着他,雖然幾乎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麼,可是,他讀懂了她的唇語,她說,
「皇甫薄情,我不認識桀恨天……」
她說她不認識桀恨天,不認識桀恨天……
那一瞬間,他竟然有些迷茫了,腦海里一幅幅畫面閃過,指着他鼻子罵「皇甫西斯」的她,笑着叫他「皇甫三歲」的她,光着腳丫子在廚房裏做飯的她,窩在沙發里炯炯有神看動漫的她,在他身下嬌羞綻放叫他「薄情哥哥」的她……
狡猾的她,腹黑的她,善良的她,卻驕傲的她。
如果不是他眼太拙,盛未央,那就是你的演技已經出神入化了。
可是,就在昏迷之際,她還隱忍着滿身瘋狂的傷痛,充滿恨意和執念的告訴他,她不認識桀恨天。
皇甫薄情,你承認吧,那一刻你後悔了吧,後悔自己對她下了重手……
……
慘澹的燈光下,男人攥緊輕顫的拳頭,泛起的涼白更加驚心了。
皇甫薄情沉戾的聲音繼續說着,
「薄四,你去把薄渲叫回來,從現在開始,你和小五寸步不離的監視少奶奶,隨時向我匯報。」
薄渲是皇甫薄情五個生死手下里的排行最小的一個,所以又叫小五,也是唯一的一個女性,薄大薄二薄三薄四都是男人,監視盛未央,有些事情薄渲比薄四他們更方便。
薄三和薄四相視一眼,下顎微低,一起應道,
「是,少爺。」
倏地,皇甫薄情垂了眼瞼,那片掩飾的悲涼在濃黑的眸底混沌起來,
「你們都下去。」
「少爺,」薄三有些忐忑,其實他原本不想再給少爺更添煩心事了,可是這件事又關係到少奶奶,所以還是拼死穩住腿軟開口了,「我還有事要匯報,」
「說。」皇甫薄情冷冷發話。
薄三回答,
「除了陸北勛之外,還有人在暗中調查少奶奶的下落。」
「誰?」
「中央軍政司令的兒子,洛澤。」
驟然,皇甫薄情斂眸冷睜,仿佛一把突然出鞘的劍,一道寒芒驚射,生生刺骨!
看得即便是一直跟隨在皇甫薄情身邊的薄三和薄四都心悸顫動。
可是,他們家少爺卻沒有想像中的大發雷霆,只聽見冷寂的一聲命令,
「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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