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息怒。」施寧興和施寧正走出來跪在施寧玉身邊。
皇帝附耳太后耳邊說了幾句話,太后面色稍微好看點。
「公主,今日你生辰,左丘這兒有一首詩送給您。」左丘銳啟把剛才寫的一首詩雙手奉上,宮女上前接過,遞給綺羅公主。
綺羅公主見了忙笑道:「這是綺羅今年收到得最好的生辰禮物。」
左丘銳啟送詩把大家從施寧玉身上轉移了視線,接下來的宴席施寧玉就像透明人一樣,半日得宴席就在吃喝聊天中過去了。
黑暗的夜,沒一點星光,就如施寧玉現在的心一樣暗淡無光,滿腹憂慮。
「二哥,皇上是不是會怪罪爹爹啊!都是玉兒不好,不該貪玩什麼都不學,現在連累了大家。」施寧玉說着害怕的眼淚滾落下來。
「好妹妹,別擔心,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不會有事的。」施寧興安慰着。
「今日的事......」施寧玉後面就沒說了,趴在施寧興的懷裏抽泣。今日的事,明日滿城都知道安樂侯府的小姐,琴棋書畫無一會,此事被太后知道了大怒,斥其不學無術,沒有大家風範。如果這事傳到他耳中,他又是怎麼看她呢?早知如此當初就該好好學習啊!這回她心裏十萬個後悔。
施寧玉在心裏想起日間,左丘出來解圍的場面,不得不感嘆左丘真是魅力無限,他一出手,可以讓再場的人忘了她的存在。
當然,薛蘭心這招讓她在眾人面前顏面掃地的計謀,真是夠狠的,雖然事後有左丘出來幫她,但她無才無德更是名揚天下了,她丟臉倒沒什麼,只是會讓她的爹爹在朝堂上顏面掃地,正所謂子不教父之過。薛蘭心間接的傷害,讓施寧玉對她更加痛恨幾分,這仇,一定要報回來的,只是時機的問題罷了。
......
回去後,她滿心憂愁的睡不着覺。
但以她的性子第二日起來就什麼都忘了,抓着妙言妙歌,妙詩,妙畫四婢去花園裏,在前幾日剛叫僕人開闢的藥鋪里擺弄草藥了。真的把書琴擺在她面前讓她學,她寧願種種藥草,研究毒術呢!她覺得這項技藝比起那琴棋書畫來得實用,那些琴棋書畫都是些風雅之人才幹的事,只看不耐用,沒什麼用處。
這是她自我安慰吧!
這日,施寧玉帶着四丫鬟去了素心居的包廂。現在施寧玉來素心居吃飯不用排隊了,這要歸功於凡子三,聽說他和這家食樓的老闆熟識的,和這裏的掌柜打聲招呼,就可以不用排隊吃飯了。
五個人坐在包廂里吃着美食,外面傳來嘈雜的聲音,施寧玉仔細一聽,像是吵架,還有她熟悉的人。
她嘴角勾起,眼裏閃着光芒,今日終於可以報仇了。
她站起身出了包廂,卻見兩位衣着高貴的公子對着一間包廂喝罵,包廂里又有話語傳來。
「這位公子,您的號還沒到,您還是改天再來吧!」夥計彎腰面對着一位面容嬌艷的公子道。
施寧玉認出她,她就是薛蘭心,雖然禁足了,可還是女扮男裝出來,這膽子還真不小啊!
「本公子今日就在這吃了,你們最好少廢話。」她說着,身後的侍衛上前把夥計趕出去,然後關上門。
阿福對身後四個彪形大漢一擺手,四個大漢上前欲把門撞開。
「且慢。」施寧玉上前攔止。
「是施小姐啊!」阿福上前躬身施禮,施寧玉來這次數多了,他也便認得,也知道她和凡公子是朋友。
「阿福,我有辦法讓裏面的人知道什麼叫規矩,不如這事就讓我替你辦了可好?」
「這.....」阿福有些為難,「裏面的人粗魯無禮,阿福怕會傷到小姐。」
「這你放心吧!」施寧玉自信滿滿的道,「你們就在外間守着,還怕他們對我不利嗎?」
阿福點點頭。
施寧玉推開門,走了進去。卻見薛蘭心正悠閒的吃着飯,旁邊站着五六位個子高挑,身材強壯的婢女。
她的面前還站着六位膘肥體壯的侍衛。
站在離門最近的兩個侍衛伸手圍住施寧玉的去路,表情冷酷而又呆板。
「怎麼?你又想來找本公子打架?」薛蘭心瞟一眼站在門旁個子嬌小,一身青衫的女孩。
「怎麼敢?」施寧玉皮笑肉不笑的說,「聽說你在這吃飯就過來來看下你,看你最近過得可好。」
又指指面前的兩位侍衛;「怕我?」
薛蘭心很不屑的咧嘴冷笑:「讓她進來。」
「小姐......」隨後而來的妙言緊張的望着小姐進去,而自己這侍衛被攔在外面。
「你們在門外等着,我有些話要和蘭心郡主說。」施寧玉對她門調皮的眨眨眼。
妙詩無奈的看着被關上的門,和其他三人在門外候着,也沒多久,這門就被人打開,蘭心郡主氣怒沖沖攜着侍衛婢女離去。
施寧玉嘴角向上勾起,優哉游哉的從包廂內走出來。
「小姐,您對薛蘭心說了什麼,讓她臉紅一陣,青一陣的奪門而出啊?」妙詩疑惑這樣的情景,忙問自家的小姐。
施寧玉眨眨眼,笑道:「很簡單啊!她現在是禁足時期還出來刁蠻無禮,總有人會在市井間散播妖言的。」
妙詩點點頭,似想到什麼滿臉擔心的道:「小姐,我們這樣公然與她做對,這梁子只怕越結越深了。」
施寧玉蹙眉望着窗外,久久的才道:「明來暗來沒什麼區別,這個梁子早在那日我與她打架時就結上了,再說薛蘭心這人,是我們不找她,她就不找我們的人嗎?所以對此,還是早先下手為強的好。」
妙詩聽了自家小姐這話,總感覺有什麼陰謀在翻湧着。
回到府里後,妙言立馬關了房門,點好燈,拉着他們家小姐小聲的問:「小姐,您是不是對蘭心郡主下手了。」
見她家小姐看着手裏的那麼寫有『天下百毒』的秘籍,心裏涼颼颼的。
等了半天施寧玉也沒抬頭瞧她,就更加確認了:「小姐,她是郡主。」
施寧玉把書一扔:「郡主怎麼了,郡主就可以欺壓弱小,郡主就可以設計陷害別人?」
妙言被她家小姐突然發來的火,嚇的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施寧玉見一直關心自己的妙言,被自己一語嚇的只呆愣站在那一句話也不敢說了,知道自己的脾氣不好,放輕了語氣道:「我只是稍微教訓她而已,又沒要她命,你別擔心,她還不值得我去殺呢!免得髒了我的手。」
施寧玉心道:我很珍惜人命的,怎麼敢亂殺人,再說她也沒那個膽啊!
第二日是個雨天,滿庭細雨,一室清涼。
妙言撐着傘走到施寧玉的寢室,放下手中的傘,道:「有消息傳出,蘭心郡主得了隱疾,宮裏的太醫來了好幾趟了也不見好轉,現在薛府上下都人心惶惶的,生怕這主子會過不了這幾日。」
她見自己小姐又是那般的面無表情,就緊張的上前一步問:「小姐,她會沒事嗎?不會......」
施寧玉抬頭瞧妙言臉色蒼白定是嚇的不輕,本還想嚇唬嚇唬她的,怕她承受不住自己的驚嚇,就用手中的書拍了下她,笑着說:「瞧把你嚇的,你就對我的能力那麼沒自信嗎?」
「不......不是的......」就是對你的能力太信任了,怕你不小心把人給殺了。
那日夜,施寧玉被施盛安叫入書房,她踏着雨夜,心裏忐忑不安的撐着小花傘走到書房,見書房的門開着就走了進去。
「門關起來。」屋裏有聲音傳來,卻沒看到她的父親在哪?只聽話的把門關起來,戰戰兢兢的走到書桌旁嗎,她想,她爹爹多半是會坐在桌旁的。
「是你乾的嗎?」施盛安冷冷的語氣,沒有了往日的寵溺。
爹爹指的是什麼事呢?是下毒讓蘭心郡主臉上長黑斑,還是昨日在馬秋柔的床上放蛤蟆?還是給爹爹身邊的侍衛長下癢粉。
「爹爹說什麼呢?」她就當什麼事都不知道好了。
「你還給我裝糊塗,從你回來到今天沒一日蕭停過,先是對府中的管家下瀉藥,讓她拉肚子,再是把蛇引到施雲房裏......當街和蘭心郡主打架,又和府中的侍衛喝酒,在宮裏撕了四王爺的袖子,現在你又給蘭心郡主下了什麼毒,讓她臉上長黑斑又日日痛苦。」
「我的女兒什麼時候變成這樣?」說到這時很自責的在桌上捶了一拳。
「爹爹,您彆氣,是玉兒不好。」施寧玉眼角含淚,忙把施盛安的手拿起來瞧着。
施盛安看着自己女兒一副嬌俏可憐模樣,心裏不忍,火氣也漸漸的消了,但還是很恨鐵不成剛的模樣;「你把解藥交出來,懲罰下她也就夠了。」
「爹爹,您不氣拉!」施寧玉開心的抱着施盛安的胳膊搖啊搖。
「你想把我氣死了才開心是不?」施盛安咬緊牙根問。
「呸,呸,爹爹別瞎說,爹爹長命百歲呢!」施寧玉的聲音甜甜的,整個人又趴在施盛安的懷裏,又蹭了蹭。
「快把藥給爹,爹暗中派人去解了她的毒。」施盛安伸手向施寧玉要解藥。
「爹爹......」施寧玉呵呵的笑着,小聲的說:「那毒.....沒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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