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什麼要離開,為什麼會離開,她到底想去哪。打電話回警局的時候,說依白買了飛機票飛往國外,兩個人急匆匆的來到機場,在後一班飛機起飛,兩個人無語望着天。
準備離開的時候,秦乾昱不死心的詢問工作人員依白有沒有登機。
原本不抱希望的問題,卻聽機場的工作人員道,「先生你好,依白女士並沒有登機」。沒有登機,是不是說明她還在本市,沒有離開。
他們太緊張了,或許依白只是有事出去了,恰好手機沒電關機。只是她為何要定去國外的機票,這不對。
焦急的趕回去,旭堯要查出蕁貞所居住的位置,並且調出賓館周圍的監控。秦乾昱則開始忙活中手中的案子,一邊把手機帶在身上,防止依白給自己來電話。
依白緊了緊衣裳,拎着行李從火車上下來。
湘西,這個傳說中神秘的地方,她來了。從湖南到北部武陵,這裏居住着土族與苗族的人們,傳說中他們熱情非凡,這裏景色優美。
見慣了大都市的依白,還是覺得湖南地界非常好,人土風情都非常讓人喜歡。進了山區,下了巴士,依白深深呼吸一口空氣,潮濕,乾淨,清新。
要說山區,還有一段距離,這是距離很近的一個小鎮,許多擺攤的人在一起形成個集市,有不少遊客在這裏買東西,熱鬧非凡。鎮上還有旅館,餐館什麼的。
依白隨便找了家乾淨的旅店住了進去,安放好行李,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原本以為趕了一路應該很累,卻怎麼也睡不着。起身去集市轉轉。
小攤上賣什麼的都有,依白看中一個項鍊,很漂亮是用絲線編制的,穿有銀珠,上面刻着奇特的花紋。「這個怎麼賣」?依白抬眸看向小攤的老闆,是一個土家族婦女,略顯粗糙的皮膚,穿着繡花斜領長襟衫,兩袖為紅黃橙藍白綠黑,稱之為百花秀,是土族婦女的象徵,美好的寓意。
「二十元」。土族婦女伸出兩根手指頭,看着依白。戴在脖子上,照了照鏡子,還真有些民族風味。交了錢,直接戴上,想着吃點兒東西,在車上都沒吃好,肚子有些抗議。
依白抿着唇,看着民族氣息強烈的地方,心情也變得好一些。不知道是換種地方還是換種心情,還是因為女人購物就變的心情好的原因。
「這位姑娘,可否容夲釋為你算上一卦」。
依白回頭,後退兩步,看着盤膝坐在地上的人,指了指自己,「再叫我麼」?
夲釋點了點頭,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依白眨了眨眼睛,坐在地上,「夲釋師傅想算些什麼」。
「算你體內的東西,姑娘,當心玩火自焚」。
依白心中咯噔一聲,看着他,他怎麼會知道自己體內有東西,莫非指的是蠱惑蟲?「多謝夲釋師傅提醒,只是不知我這體內的東西是什麼,又為何會****」?
夲釋身着一身粗布深紅長袍,把自己頭髮遮擋個嚴實,甚至帽子蓋住了大半個臉,整個人縮在長袍之中,看起來神秘之極。
夲釋不緩不慢道,「你我今日也算有緣,不如找家餐館,吃點兒東西慢慢詳談」。說着自己邊起身,緊了緊長袍,獨自往前走。
如果說此刻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依白就是這樣的。難道他是餓了,估計這樣說的,讓自己請他吃飯不成?
她這才反應過來,不是遇到所謂的江湖騙子了吧。就像當初蕁貞一樣,學藝不精,憑着一點兒基礎,外加神秘與三寸不爛之舌,硬忽悠的人一愣一愣的,不想信都不成。
依白看着他走遠,想了想,決定還是追上去,反正自己也餓了。聽他講講故事也未嘗不可。
這人倒是不挑,進了一家餛飩店,點了兩碗混沌。「皮薄,餡大,湯鮮,味美」。夲釋掀開長袍帽,露出一張**絲臉來。看起來年紀不大,約莫二十四五歲的摸樣,鬍子拉碴,皮膚蠟黃,長的不算難看,但也不美觀。平頭,不過有些長了。拿起筷子,自己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嘖嘖有味的讚賞。
依白有些傻眼了,原本以為他點了兩碗餛飩怎麼着也有自己一份,原來都他自己吃。別說最後都要她來買單,就因為他說了一句無關緊要的玩火自焚。
依白倒不計較,叫來服務員點了一碗,不一會兒就上來了,聞着味還不錯。這時本釋已經開始吃第二碗了。
「師傅可是苯教之人」?苯教俗稱****,是土族人原本信仰的一種原始教種,源於西藏崇尚祭祀,咒術,卜算,不過現如今因為其他教族介入,逐漸沒落。見他穿着服飾,倒挺像苯教教徒的。依白拿着勺子盛了一點湯,小心翼翼的問他。
苯釋搖頭,「再來一碗」。還吃,依白簡直被他弄的有些無語,怎麼感覺和秦乾墨一副樣子,那廝也是極能吃的。想起秦乾昱,到現在他還沒告訴他們自己離開的事情,自己不過想要安靜一下,他們也在忙着案件,應該沒什麼關係吧。
不然自己真的解釋不清楚。
混沌吃完了,夲釋又要了一杯茶,自己慢條斯理的喝。依白傻眼,不懂為何賣混沌的地方還有茶,可能是民族特色,她也就沒問。
看着夲釋,他吃完了也喝完了,總該進入正題了吧。「不知夲釋師傅之前指的是什麼,可否細細說來聽聽」。
夲釋伸出手,二指搭在依白手腕處,搖頭晃腦,「原來不是這條蟲子的主人,是來找婆駱草的吧」。
依白心裏又一咯噔,他居然知道。
依白也沒瞞着,點了點頭,見他道,「姑娘也非凡人,儘管心中有抱負,切不可做出傷人之事才好」。夲釋的手始終沒抬起來,頓了頓,皺起眉頭道,「為何周身煞氣這麼大,多虧這條蟲子了」。
依白被他說的有些糊塗,見他道,「姑娘手中血腥不少啊」。
依白捂着嘴樂,「我是個法醫」。
「哦哦,怪不得,慚愧,慚愧,這個行業卻是容易招惹業障」。夲釋說着居然去用手做出捋鬍鬚的動作,然後發現自己並沒有鬍鬚,尷尬的停在半空中。
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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