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樹叢一邊的小道上,似乎傳來了一些輕微的響動聲,似乎是石子被踢動的聲音,男人身體猛地繃緊,伸出的左手刷地收了回來,耳朵也豎了起來,安靜的聽了一下,轉過身來,悄悄的伸出頭,向道路的方向望去,那裏什麼都沒有。
正要鬆一口氣,一股惡風猛地從腦後襲來,那男人下意識的想要回頭看去,可惜眼角只捕捉到一片黑影,接着眼前猛地一黑,人也失去了意識。
陸小荷做了一個可怕的夢,夢到自己被兩個噁心的男人抓住了,夢到自己被綁縛着,任憑那兩個惡魔一樣的男人為所欲為,當他們那讓她恐懼的爪子撫摸到自己滿是淚痕的臉上時,她終於被極度的恐懼嚇醒了。
那隻被她在夢中當作魔爪而奮力打開的手,是屬於林素纓的,此刻,林素纓正一臉緊張的看着陸小荷,眼眶裏淚汪汪的,似乎隨時眼淚都準備奔涌而出。
「素,素纓。」陸小荷的嗓子有些乾澀,發出的聲音十分的嘶啞。
「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嚇死我了,你嚇死我了,嗚嗚……」林素纓雙手用力的抓住陸小荷的右手,任由自己的淚水如開了閘的大水一樣,順着她不知道是哭還是笑的臉頰,嘩啦啦的往下流,滴落在兩人緊握的雙手上,冰涼而炙熱。
「嗯,對不起,害你擔心了。」陸小荷望着周圍的環境,慢慢的回想起自己失去意識之前所發生的一切,現在這裏是醫院吧,難道那不是噩夢,自己已經……
看到陸小荷猛地沉寂下來,臉色變得煞白,林素纓有些疑惑,然後忽然明白了,急切的大聲道:「小荷你別瞎想,什麼都沒有發生,你身上什麼都沒有發生,嚴笑及時救了你,真的!」
陸小荷眼睛一亮,心裏湧起一股希望,但是又有些不大相信,患得患失的情緒左右着她的思緒,不過仔細的感覺了一下,自己除了有些頭暈,左側的臉頰上有些疼痛之外,似乎真的沒有別的不適,難道是真的,剛才素纓是說誰救了自己來着?
陸小荷疑惑的眼神看向林素纓,林素纓抽出一隻手,一邊胡亂的擦着眼淚,一邊說道:「昨天你昏過去之後,嚴笑就聽到你的呼救趕到了,他說當時你身邊只有一個壞蛋,應該是被你的呼叫嚇壞了,正要將你藏在樹叢後躲避,被他制服了,另外一個被學校的保安抓獲,現在那兩個傢伙都在派出所。嚴笑說那時你就是昏迷了,臉上有個傷口,渾身上下都好好的,其他啥事都沒有發生,後來他就打電話將我和羽虹叫來陪你,羽虹剛去買吃的了。」
陸小荷重重的呼了口氣,終於安下心來,還好還好,只是噩夢,自己啥事都沒有發生,不過現在想想,當時的情形還真是可怕,想起就渾身發麻。
「謝謝你!有你們真好。」陸小荷用力的緊了緊自己的手掌,從林素纓手心傳來的溫暖,是那樣的幸福。
「嗯!醫生說你就是有點腦震盪,休息兩天就好,臉上的傷口也不深,應該不會留下疤痕的,放心修養就好了,啥也不用想。」
林素纓終於抹乾淨了臉上的淚水,笑着說道。
陸小荷轉頭四處看了看,病房裏沒有別人。
「嚴笑去派出所了,警察要他協助調查。」
「哦,現在什麼時候了?」
「快要五點了。」
「哎呀!小荷你醒了,太好了,沒事了吧,嚇死我了,命都給你嚇掉了一半,要補償哦!」
劉羽虹將手裏的零食袋子扔在床腳,衝到床的另一邊,一把握住了陸小荷的左手,用力的握着,嘴裏雖然開心的開着玩笑,但是眼眶的淚水卻在打着滾。
「嗯,一定補償,請你吃一個星期的雞腿!啥都補回來了。」
「嗯,嗯。」劉羽虹用力的點着頭,一隻手快速的將眼角溢出的淚水拭去。
…………………………………
嚴笑從派出所離開是大概一點多點,雖然案情非常的簡單明了,但是派出所與學校方面似乎都十分的重視,這也難怪,在一向安穩的校園內,居然發生了這樣的惡*件,傳出去可是有人要承擔責任的,而且當事人的家世似乎也不簡單,所以各方面的人都有些緊張。
所以詢問進行得非常的詳細,甚至校方在詢問時還專門派了人在場,以便及時的了解案情的進展,嚴笑就被問了三次,從頭到尾的重複了三次同樣的問答,雖然有些不耐,但是倒也沒有特別的在意,這種手段是警察常用的方法,是為了排除目擊證人不確切的說法,防止做出錯誤的判斷。
嚴笑當然沒有說實話,雖然劉羽虹一直認為嚴笑不會說謊,其實嚴笑一直在說謊,他只是在需要的時候說謊,沒必要的時候自然不用說謊。
事實上嚴笑所錄下的口供大部分是正確的,他確實是聽到了陸小荷的呼救聲,因為那個聲音他很熟悉,於是最快趕到的他看見了那兩個嫌疑犯,雖然光線很暗,其中一個還躲在樹叢後面,但是他們頭頂上的紅色感嘆號暴露了他們的位置。
於是嚴笑沒有管那個去周圍望風的男子,而是向着停留在樹叢後面的傢伙摸去,他的判斷很簡單,這個時候還不跑的原因,自然是為了到手的獵物,嚴笑也是為了那獵物而去的,至於嫌疑犯,完全可以事後再抓。
後面的事情就都是實話了,用板磚拍倒那個嫌疑犯嚴笑是很自豪的,只用了一下,準確有力。
「嚴笑同學,非常感謝你配合我們的調查工作,另外,在事件沒有完全調查清楚,並向外公佈之前,請你也不要泄漏關於此事的情況。」
穿着一身挺括警服的所長親自來跟嚴笑道別,這倒是有些意思,嚴笑自然不會被他那親切的笑容所迷惑,他的目的其實很簡單,想要嚴笑閉緊嘴巴,按說警方是無權要求嚴笑閉嘴的,不過嚴笑也確實沒有多嘴的意思。
「我明白的,我也是海大的學生,自然會為學校的立場考慮的。」
這種程度的話是嚴笑最常使用的,因為要作為一個學校里的另類,卻又能在學校自由的生活,討好學校的老師是必修技能,這個技能很多年前嚴笑就掌握了,再說了,這種表態其實就是嘴巴上的空話而已,私底下該做什麼,嚴笑一樣也不會少。
一邊校辦的幹事莊永涵則笑着點了點頭,似乎對嚴笑的態度十分的滿意。
「那就好,再次感謝你的配合,現在已經很晚了,要不我找個同事送你回去吧。」
「不用,不用,我來送嚴笑同學,我開了車來的。」莊永涵十分客氣的替嚴笑拒絕了所長的好意,又轉頭對嚴笑點了點頭。
嚴笑自無不可,實際上不用送也行,不過看莊永涵的意思,似乎是有什麼事情要跟自己談,或許是要轉達學校方面的意見吧。
這個莊永涵與嚴笑到不是第一次見,以前在學院內也見過幾次,在校辦的那些幹事中,莊永涵是屬於辦實事的人,為人也算誠懇平和,嚴笑對他的印象倒是不錯的。
從派出所出來,派出所門前不大的院子裏很安靜,兩個人默默的朝着停車場走去,嚴笑用眼角掃了一眼莊永涵的側影,心裏微微的一動。
「莊幹事,他們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吧?」
莊永涵側過頭看看嚴笑,咧嘴笑了笑:「據我所知不是的,不過具體的情況還需要警方的進一步調查。」
「這種畜生應該嚴懲吧?學校需要他們進一步調查麼?」
「我想,有人是希望進一步調查的,學校則希望事情低調處理,這是共識,但是也需要調查出事實的真相,並且要有人出來負責才行。至於那兩個人,呵呵,據說陸小荷同學的家裏相當有能量,那兩個人估計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即使法律上沒有辦法,只要肯花錢,這些人進去就出不來了。」
莊永涵很耐心的向嚴笑解釋着,嘴角一直掛着淡淡的笑容,讓嚴笑心裏有些不安。
「這樣啊,還真是很有江湖氣息啊!」
「江湖?哦,你說得是那個意思,爭鬥本來就是無所不在的,好在我們只是小人物,只要站在一邊看就好了,等到他們打完了,我們就接着做我們的順民,這不就天下太平了麼!我看你應該是深得其中要旨的,不然也不會像剛才那樣表態了。」
「嗯,那到是的,我是弱勢的另類,連群體都沒有,所以總要想辦法保護好自己才行。」
嚴笑若有所指的回答道。
莊永涵停下腳步,轉身看着嚴笑,笑着搖了搖頭,手指點着嚴笑道:
「呵呵,這麼說來,其實你只是在單純的躲避而已,根本就談不上什麼保護,在強權面前,根本就不堪一擊呢!」
「可不是麼,這就是我一無所有的人生啊!」嚴笑歪了歪嘴角,壓下心裏瘋狂翻湧的恐懼和怒火,驀然,一股冷冽從頭頂開始,迅速的朝着全身蔓延,澆滅了因為激素分泌過剩而產生的熱量,讓整個人冷靜了下來,嚴笑微微的冷笑着,心裏重複着一句話:正因為一無所有,才無所畏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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