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美說:「趕緊打電話,然後送我回……算了,我自己打車回家……對了,你那個班歌還錄不錄了?」
張怕說:「這周肯定沒的錄,一直以為自己唱歌難聽,跟我班學生一比,沒有最難聽,只有更難聽,我終於相信小品台詞是真的了,我班裏有倆傢伙那歌唱的,讓人想自殺。」
劉小美笑了下:「這個以後再說,快打電話吧。」不等張怕回話,她又說道:「你要是不打電話,就把手機給我,我打電話找她喝酒。」
張怕輕出口氣:「你是我祖宗。」拿出手機撥號。
劉小美笑道:「錯了,我是你最甜蜜的愛人。」
張怕這面打電話,等了好一會兒,宮主才接電話,問他有事情?
張怕反問道:「你在哪?」
宮主說:「在學校。」
肯定在學校,這麼短時間走不出校園。張怕問:「是不是往外走?」
宮主停了一下說聲恩。
張怕說:「你在校門口等我,正大門,不見不散。」
宮主有點詫異:「你在哪?什麼時候能倒?」
張怕說:「你反正在學校門口等我就是。」
宮主想了下說聲好。
張怕又叮囑一句,結束通話。
這個電話,肯定不能背着劉小美打。於是,劉小美聽完整個對話,等他放下手機,點頭道:「你確實挺關心她,應該是青梅竹馬,你曾經很喜歡她?」
張怕臉都要變綠了:「大姐,你讓我打電話,是給我設套?就看我怎麼說話?」
劉小美不承認也不否認:「不能算是設套,都是順便的事兒。」
張怕呆坐好一會兒。嘆氣道:「一直以來,是一直以來!我覺得自己很聰明,可一遇見你,咋覺得自己這麼笨呢?」
劉小美說:「不許表揚自己!」
張怕說:「你不能只聽前半句話……」
劉小美打斷道:「我說的是最後半句話。」
張怕眨巴眨巴眼睛,看眼手機,又朝外面看眼。忽然大聲喊:「老闆,算帳。」
老闆是個三十來歲的男人,估計是不爽張怕跟美女單獨約會,粗着嗓子說話:「就二十塊錢,你喊這麼大聲幹嘛?」
張怕甚是無語,擦下鼻子說:「你贏了。」點錢結帳。
出來飯店,劉小美自己打車離開,她是回家。張怕目送出租車開遠,走去音樂學院校門。
在認識劉小美以前。他有很多次來到這裏,卻是不進去,都是停在門口不遠處,隔着幾米距離和許多學生往裏看。
那時候的他也不知道在看什麼,只是有時候想過來,就會騎自行車過來一趟,呆不上幾分鐘又走。
夜風輕起,校門口行人不算很多。站在門下往裏看,竟是有了冷清和一點點的淒涼感覺。難怪詩文總是要悲秋。這樣的風這樣的涼這樣的孤單,如何不悲?
稍等片刻,看到宮主出來,下身是一條黑色長裙,上身是薄羽絨服,戴個粉色帽子。
幾步來到張怕面前問話:「怎麼來這麼快?」
張怕說:「剛才在前面吃飯。」
宮主問:「和劉小美在一起?」
張怕恩了一聲。心說現在的女孩了不得,怎麼一個個都這麼聰明。
見他痛快承認,宮主表情有些失落,等了會兒問道:「她走了?」
張怕說是,說打車回家了。
宮主看看他。沉默片刻問:「吃什麼?」
張怕說:「你想吃什麼?」
「什麼都不想吃,就是想喝酒。」宮主回話。
張怕左右看看:「雖然來過許多次,可是對這裏到底不熟,你喜歡吃什麼?」
宮主想了下說道:「去你剛才吃飯的地方吧。」
啊?張怕說:「我剛才吃的是燴麵。」
「燴麵?有酒麼?」宮主問道。
「不知道,應該有吧,反正有小菜賣。」張怕說道。
「那就去吃燴麵。」宮主說道。
於是就去吃燴麵。
等來到那家小小的燴麵店,店老闆很吃驚的打量張怕。
張怕問:「有啤酒麼?」
老闆說有。張怕就去點了幾個小菜,又兩瓶啤酒。宮主說:「來一打啤酒。」
張怕趕忙說:「六個,先來六個。」
老闆恩了一聲,拎過來六瓶啤酒,又端上來小菜,然後站去不遠的地方看熱鬧。
也算有職業道德,沒說張怕剛和一個大美女在這裏吃麵的事情。
宮主拿過杯子給張怕倒酒,然後舉杯問:「咱倆喝過酒麼?」
張怕說:「喝過。」
「喝過?」宮主想了下說:「怎麼沒印象。」
張怕說:「你過生日,喝的白酒,我吐了。」
宮主呵呵笑起來:「想起來了,哈哈,你吐的那個多啊,好噁心,眼睛看什麼都是直的,來,再喝吐一次。」說着舉杯。
張怕喝掉杯中酒,也不去勸宮主少喝,坐的很穩,不過也就是穩穩的坐着,不說話,也不吃東西。
宮主給兩個杯子倒酒,倒滿後忽然嘆口氣:「那是小時候的事,好早好早,一轉眼我們就老了。」
張怕說:「我老了,你沒有,你是正當最好年華的青春美少女。」
宮主笑道:「你還是像以前那麼會說話。」
張怕不承認:「我會說話?我怎麼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宮主又幹掉一杯酒。
張怕陪上一杯,說吃點菜。
宮主恩了一聲,拿筷子翻了兩下菜,到底也沒吃,又是放下筷子喝酒。
眼見這個漂亮女孩連喝三杯酒,可那個花心大蘿蔔勸都不勸,老闆忍不住了。回身下了小半碗燴麵,端過來給宮主:「送的,少吃點兒,別光喝酒,喝醉了會被色狼佔便宜。」說着還看張怕一眼。
張怕看眼老闆,粗大漢一個。這是有武力值啊,難怪敢這麼看自己。
宮主說謝謝,不過也沒吃麵,還是拿着杯子喝酒。
張怕始終做塑像,你不問,我就不說;你不想說,我也不問。
過上好一會兒,宮主忽然問:「劉小美喝酒麼?」
「喝過一次,就見她喝過一次。」
「能喝麼?」宮主又問。
張怕說不知道。反正那天喝了些小瓶啤酒,就是很小的那種,好象沒喝多。
宮主笑道:「好象沒喝多的意思,是不是就是你沒佔到便宜。」
張怕呵呵笑了一聲,拿筷子吃東西。
宮主又喝上兩杯酒,終於說到正題:「就不問問我為什麼要找你喝酒麼?」
張怕回話:「不論我問不問,有些煩惱總要解決掉。」
宮主恩了一聲,嘆口氣說道:「你知道。我有男朋友。」
張怕說知道,又說:「是叫劉飛吧?」
公主說是。跟着說:「我倆感情挺好的,沒出問題。」
張怕繼續裝塑像,說聲是。
宮主說:「晚上吃飯,他說要出國。」
這是讓她鬱悶的原因,張怕想了下問:「不回來了?」
「回來。」宮主說:「他說回來。」
「那就去唄。」張怕說道。
宮主輕笑道:「這個世界,什麼都會發生變化……喝酒。」
宮主的鬱悶來自擔心和不確定。歸根結底一句話。擔心劉飛出國以後,有些事情可能發生變化。
誰也不能對未來打包票。
張怕說:「你應該對自己有信心。」
宮主眼睛一亮:「是啊,我這麼好,有什麼可擔心的,來。喝酒。」於是又一杯。
張怕說:「本來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情,現在一看,根本是什麼都沒發生,不就是出國麼,正好也是檢驗你們感情的最佳時機,如果分開幾年……他出去幾年啊?」不等宮主回話,張怕又接着說道:「不管去幾年,三年五年的總要回來不是?如果五年還不回來……是不是時間太長了?」
宮主撲哧笑出聲來:「你真好,一直擅長哄我開心。」
張怕說:「我在幫你分析呢,怎麼成哄你開心了?」
「你接着說。」宮主笑着看向張怕。
張怕就繼續說:「假如他出去三年,咱就以三年為限,如果三年內發生變化,或者超過三年沒回來,你研究生也畢業了,也是工作了……」話說一半停住,眼前這個是人是他曾經很喜歡、並是在心裏佔據重要位置的女孩,如果不是年齡相差太大,如果不是自己始終一事無成,也許……會告白的?
想到這裏輕笑一聲,接着說:「反正你明白的。」
宮主說:「我明白。」跟着又說:「我就知道,只要有事情找你,一定會給我最好的安慰和解答,謝謝你,我敬你一杯。」雙手捧杯,低於張怕杯口,輕輕一撞,仰頭喝掉。
宮主喝酒如此爽快,可是急壞了不遠處的老闆,有心說你對面那傢伙是個大色狼,就算不是色狼也是花心男,剛跟一個大美女吃完飯……說起吃飯就氣憤,那麼漂亮一個大美女,你帶來吃燴麵?然後又帶一個小美女來吃燴麵?
老闆很氣苦,心說你能不能稍稍尊重一下美女這個職業?人家好不容易長這麼漂亮,你就算請吃飯,起碼烤點肉串也比來我這吃燴麵強啊!
小小店家,一個老闆,三幾個客人,各人有各人的心思要想。屋外是冷風寒秋,有青年男女匆匆而過,也有喝多了的男生肆意揮灑激情瘋狂歌唱。
眼見宮主又喝掉一杯酒,張怕剛想說話,宮主的手機響了。
拿出來看眼,接通後說:「我在吃燴麵。」
張怕看眼一筷子沒動的小碗燴麵,心說倒也能算實話。(未完待續。)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6s 3.933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