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一節課,張怕去新家。班級這裏交給雲爭、王江、李山。當初秦校長點名五個學生,這三個赫然在列,說明很強大。只要管住這三個人,十八班基本風平浪靜。
胖子一群人在聯機遊戲,張怕進來一看,烏煙瘴氣的,跟網吧一德行。大喊一聲:「把煙滅了!」
胖子一起八個人,聽到張怕說話,一個個趕忙緊抽兩口,掐滅煙頭。張怕去開門開窗,問話:「你們就這麼研究劇本?」
「放鬆一下。」胖子走過來說道。
張怕說:「人真齊,還有誰沒來?」
胖子轉移張怕注意力,說道:「陸一一她們來不了,我們就放鬆一下。」
張怕說:「那行,你們繼續放鬆,我幹活。」去自己房間打開電腦,接上u盤,開工。
胖子追進來:「別啊,還是事業比較重要。」
張怕說:「你們的事業不就是玩麼?」
「瞧你這話說的,怎麼能就是玩呢?」胖子說:「大壯打電話,說沒事的話可以去健身館玩,去不去?」
張怕看他一眼:「出去。」
胖子就出去了,哥兒八個繼續打遊戲,張怕幹活。
中午買盒飯回來,張怕隨便吃兩口又回去電腦前,直到完成工作才出來。
客廳沒人了,就剩胖子自己,倒在沙發里看電影。
張怕問:「人呢?」
胖子回話:「老虎打電話說他們公司招人,過去看看。」
「你怎麼沒去?」張怕又問。
胖子回道:「你以為是幹什麼?給郭剛乾活,無非是拆遷,他們是去打聽消息。」
張怕想想問道:「如果給郭剛乾活,拆遷時自家能得點兒好處?」
「不知道。」胖子說:「老虎說幸福里的拆遷工作,沒意外的話還是得郭剛出面,要真是這樣,有的打了。」說着嘆口氣。
張怕笑笑:「先不說這個,跟我聊聊輝煌夜店。」
「輝煌?道里那片最好的夜店,不過也就那麼回事,體育館那片的夜店才過癮。」胖子問:「誰又得罪你了?」
「班裏倆學生,跟輝煌夜店一老闆混社會,不是白痴麼?才幾歲就混。」張怕回道。
胖子笑道:「我們讀小學就開始混。」
「誰敢跟你們比?你們一生下來就是流氓。」張怕說道。
胖子說:「你有病啊,咒我幹嘛?」停了下問:「用不用陪你去?」
「陪我去?去哪?」張怕問。
「輝煌啊。」胖子說:「聽說輝煌挺亂,常有小妹妹被****。」
張怕沒好氣道:「你也就能關注點兒這玩意。」
「你管我關注什麼。」胖子說:「用不用我們陪你去?」
張怕說不用。
胖子恩了一聲,說道:「什麼時候把你那個妞帶過來,讓我開開眼。」
張怕說:「那不是我的妞,是女神。」
胖子笑道:「你還真拉得下臉。」
張怕在客廳呆會兒,覺得蠻無聊,起身道:「走了。」
胖子問:「你到底什麼時候搬過來?」
張怕說:「雲爭幾個猴子住我那,過些日子再說。」
胖子笑笑:「反正累的是你。」跟着又問:「晚上去輝煌?」
「不知道,得先回學校。」張怕說。
胖子說:「去輝煌的話說一聲,你再能打也就是一個人,會吃虧的。」
張怕說知道,出門回學校。
今天一來一回都是坐公共汽車,下了車往回走,在校門口看到十幾個青年。
張怕很好奇:又要打架麼?
正想過去問話,發現打起來了,一群人圍着一個少年打架。意外的是那少年還真猛,面對一幫青年硬是正面對戰,而且打的很有章法。
張怕溜達過去,猛拍巴掌,大喊加油。
少年不是傻子,打上一會兒,找個機會轉身就跑,一眨眼衝到校門前面,腳下使勁一跳,雙手發力,特別靈巧的翻進去。這幫青年追到校門口大罵,倒沒有攀爬校門。
少年朝他們比個中指,轉身走向教學樓。
應該是挨了幾下,邊走邊揉腰眼,還抬手擦嘴角。
戰局停歇,張怕停止鼓掌,往前溜達。一群青年沒堵住少年,回身圍向張怕,衝過來個一米八左右的青年,顴骨很高,指着張怕罵道:「王八蛋,剛才你讓誰加油?」
張怕看他一眼:「不想死滾遠點兒。」
一個人對十幾個人,這句話一出,基本是要干架的節奏。高顴骨眼神一冷,掄拳頭砸過來。
張怕嘆口氣,繞過他站住:「你運氣好,我現在是老師。」
他不想打,可對方人多勢眾的,決定欺負他一下,刷地又衝上來幾個人。
張怕很鬱悶,一一九中怎麼全是破爛事兒?後退幾步,從邊上沖向大鐵門,以更利索的動作翻進去,站住了回頭看。
校門是一大帶兩小,上課時間掛着鎖。
隔着大鐵門,一個人跟一幫人對看,外面那幫傢伙邊看邊罵。
門衛室里有倆保安,此時站在外面,不過並不理會打架的事情。剛才少年跳門進來,倆人只是看着。現在張怕跳進來,其中一個胖子笑着問話:「老師也爬門啊?」他們認識張怕。
張怕說:「看見我回來不開門?」
「我們其實沒看到。」保安回道。
張怕搖搖頭,轉身回教室。
學生在上自習,有一半在睡覺,另一半在看手機,沒有一個人學習。不過還好,也沒人早退。
張怕回教室呆上半個多小時,放學鈴響起。
因為不知道外面那些人在堵誰,張怕大聲說:「校門口站了一幫痞子,不知道找誰,咱們一起出去。」
大胖子於遠很高興:「老師,還是打群架麼?」
張怕說:「你瘋了?就知道打架。」
於遠說:「跟老師打群架過癮。」
「過你個腦袋,一起走。」張怕當先出門,全班四十三名問題少年跟在後面。
他們這個隊伍太齊了,又是臭名昭諸,剛一進走廊,別班同學就不出門了,讓他們先走。
等出教學樓,走在校園中,他們這個方陣附近就沒有人,別班學生都是儘量站遠一些。
張怕心說,瞧這殺傷力。
這時候,校門大開,有學生快速離去。有意思的是前面還有一個小團隊,人手一根球棒往外沖。
張怕一看,到底是什麼節奏?這一天天的,難道是在演香港黑幫電影麼?
那個小團伙人不多,一共九個,可是很驍勇,最前面是方才跳門進來的少年。
於遠跟在張怕身邊,提醒說:「那個是李英雄。」
張怕另一邊是雲爭,張怕問話:「你跟李英雄不對付?」
雲爭鄙視道:「那就是一白痴。」
說話間,他口中的白痴帶人衝出學校,根本不說話,掄起球棒打過去。
能跟雲爭互拼,李英雄還是很有領導力和戰鬥力的,在他們往外沖的時候,從街道另一邊快速跑過來二十多名少年,跟李英雄夾擊外面那群青年……
於是,張怕的十八班完全沒派上用場,僅是走到校門口觀戰。
李英雄真猛,不到兩分鐘就把外面一群人打散,再過去一分鐘,除了地上倒着三個倒霉蛋,被打成滿頭血,對方那些人全跑光了。
李英雄制止手下繼續打三個倒霉蛋,一揮手,所有人進校園集合。
他們往裏走,跟十八班的問題少年打個對臉,當看到雲爭後,李英雄特別不屑的哼上一聲,帶着人從邊上走過。
雲爭反哼回去,又說:「就我這爆脾氣……」發現張怕在看他,住口不言。
張怕轉身問大家:「外面那幫人,誰認識?幹什麼的?」
王江說:「咱上次好象跟他們打過,在體育館裏。」
張怕問:「打過麼?我怎麼沒有印象?」
「打過。」王江肯定道:「有個黃毛,上次見過。」
「哦。」張怕道:「要是這麼說的話,他們是在堵咱們同學?」
「有可能。」王江回道。
張怕琢磨琢磨:「不對啊,就十來個人,來堵咱們四十多人,是腦子不正常麼?還是上次打傻了?」
王江也是琢磨琢磨:「李英雄又是怎麼回事?他們怎麼跟李英雄幹起來了?」
張怕說:「這個世界迷團太多,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放學。」
一聲放學,同學們陸續往外走,走之前喊上一聲:「老師再見。」
十八班同學很快走光,剩下雲爭幾個,另有三個學生,是早上被叫到走廊問話的仨傢伙。
張怕問:「你們有事兒?」
「老師,他們可能是在堵我們仨。」其中一學生回道。
「堵你們仨?你們幹嘛了?」想起電影裏的情節,張怕問:「偷他們錢了?」
「不是。」那同學回道:「上次你帶着同學打我們,他們也在裏面。」
「啊,他們在裏面,然後呢?」張怕問。
「打完架,我們回去,黑哥,就是黑皮,剛才有個戴金鍊子的就是他,說事情因我們而起,問我們要醫藥費,我們沒錢。」
張怕明白了:「這麼回事啊。」跟着問:「然後呢?」
「然後我們就來上學了。」那學生回道。
張怕看看他:「經一事,長一智,還混黑社會不?」
「不混了,在學校挺好的。」三人都是這麼回話。
張怕想想問話:「他們知道你們住哪麼?」
「不知道。」
「那還好,趕緊回家。」張怕說道。
三個人說是,說聲再見,走出學校。估計是害怕被人堵,站路口打車,很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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