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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怕看會名單說:「我覺得這個事情,還是應該先核查一下再說。」
范向前說:「先給你名單,讓你心裏有點譜。」跟着說:「年後吧,年前肯定沒時間。」
張怕說:「丹城這四個……我過兩天去丹城,你們能把這四個孩子的情況先調查一下麼,還有火車派出所什麼的,知道個大概位置,我就把他們帶回來。」
范向前拿回去名單看一眼:「不一定有結果,我回去想想辦法。」
張怕說:「麻煩了。」
范向前說:「是我們麻煩你才是。」看眼時間說:「回去了,年終特別多的事兒,你有事情打電話。」
張怕送范向前出門,老范說再見,上車離開。
張怕想了想,去地下室找烏龜:「孤兒院那面,還多久能住人?」
烏龜說:「我哪知道?你得問洪火。」
張怕思考片刻:「那五十萬還剩多少?」
烏龜說:「沒花多少,還有三十多萬。」跟着解釋一下:「錢太不經花了,看着挺多,也沒買什麼貴重玩意,刷刷地就花光了。」
張怕說:「取兩萬出來,做你的年終獎金。」
烏龜愣了一下:「兩萬?」
「少了?」張怕問。
烏龜嘆氣道:「肯定不少,問題是我才幹幾天啊?我現在去建材市場,全是給我煙的、還有請喝酒的,你又給兩萬?真的假的?」
張怕說:「把工資算裏面,算到年前,連獎金帶工資,你拿兩萬,可以麼?」
烏龜沉默好一會兒,說:「謝了。」
張怕笑道:「過年找你喝酒,弄幾個硬菜。」
「放屁,我什麼時候沒弄硬菜了?」烏龜說道。
張怕說:「如果是按軟硬程度來說的話,你準備的菜確實夠硬。」
烏龜說:「那是你牙口不好。」跟着問:「胖子他們沒有獎金?」
「他們幹活了麼?」張怕反問道。
烏龜說:「胖子好歹幫忙買了四輛車。」
張怕說:「幫忙買車也是幹活?那我天天幫你忙好不好?」
烏龜說:「沒意思。」
張怕說:「你告訴他們,孤兒院缺人,願意乾的年後上班,不樂意乾的不強求。」想了想又補充道:「這個地方,等我搬走,你們就得搬家,告訴他們一聲。」
烏龜說:「不要這麼冷血吧。」
張怕用詫異的表情看他:「我什麼時候不冷血了?」說完回去房間。
張老師開始幹活,不到十點,方寶玉打來電話:「老闆,有這麼個事給你匯報一下。」
張怕說:「聽到你這個語氣就知道沒好事。」
方寶玉笑了一聲,開始說事情。
暑假時候,方律師搞了個幫助討要薪水的獻愛心活動,其中頗多鬱悶事情,有些案件拖拖拉拉的拖到年底也沒個結果。張怕還因為這種事情出了次手。
方寶玉現在打電話,說的事情跟愛心活動有關。有一個叫甄誠的男青年被拖欠兩個多月工資。他不屬於假期打工,是大學畢業生,在去年春天找的工作,工作到八月份,結算工資的時候,單位扣了六千五百塊錢沒給。
方寶玉做這個活動,接到案件第一步,是去勞動監察部門舉報。這是必須要做的事情。舉報之後,勞動監察會跟相關企業聯繫,進行調查。
省城的勞動監管部門很給力很認真。
正常情況,大多數欠薪企業接到勞動監察部門的電話,又有律師出面打官司,基本上都是選擇給錢息事。一般欠薪都是兩、三千左右,少的有幾百,多的是幾千,還真很少有超過五千以上的數目。
再小的企業也不差兩千塊錢,換句話說,真要是勞動監察部門強勢插手,單一個打點人情的花費就不知道是多少錢。
就是說方大律師的暑假討薪活動大體上是成功的。可總有例外不是?其中比較兇狠的一家直接註銷公司,找不到單位找不到聯繫人,欠的工資就那麼拉到了。還有個別企業的社會關係強硬,根本不鳥勞動監察。一打電話就是老總不在家,不是在美國談生意就是在京城開會。
遇到這種主,不要說勞動監察,就是區政府、市政府的相關領導,有時候也只能是個擺設。
這是沒法理解、也是沒法解決的事情,那麼有錢的人,一頓飯能花個五、六千,偏要欠員工三千塊錢工資……
好在這種情況比較罕見,被拖欠工資的大學生在實在討薪無望的情況下,基本認倒霉了。
總有人比較堅持,甄誠被拖欠六千五百塊,是兩個多月的累積工資。離職後,公司不給錢。甄誠討要無果,沒來找方寶玉,先找了勞動監察部門,勞動監察也去了解過情況。後來,那家公司聯繫甄誠,說是給工資什麼的。
接下來就是拖拖拉拉的一堆破爛事,勞動監察部門去調查過,也是調解過,公司答覆說給錢,但是沒有給。
連續幾個月下來,年底了,那家公司還是沒給錢。
甄誠找過電視台的民生節目,人家說要調查、了解情況,結果是了解的遙遙無期。
最後才找方寶玉。方寶玉帶着他把該走的流程重新走過一遍,還是沒用。想要起訴,可人家不是不給錢,是提出個條件,甄誠要先簽個什麼什麼協議。
甄誠不肯簽,公司就不給錢。兇狠的是,為了抹去六千五百塊錢,那家公司把指紋打卡機的記錄給刪了。甄誠沒打過卡,就不算正式上班;至於以前發出去的工資……那不是工資,是補助和獎勵,公司不承認給他開過薪水,也是不承認欠薪。
在這種情況下,方寶玉不敢讓甄誠簽協議。第一個原因,那個協議對甄誠非常不利。第二個原因,很有可能簽了協議依然不給錢。
同時,公司堅決不肯先給錢再簽協議。
更何況對於甄誠來說,明明是他佔道理的事情,可只要簽下協議,他就從有理變成無理,事情性質發生改變。
六千五百塊錢,折騰好幾個月,只要政府部門出面,公司態度特別特別好,都說馬上辦什麼什麼的。只要政府工作人員離開,他們就有各種各樣的藉口。
方寶玉給張怕打電話,是因為要過年了,甄誠沒錢回家過年,好歹本科畢業,想了又想,跟方寶玉商量,能不能進公司上班,先實習也好,等於是找個地方過年。
方大律師幫甄誠要過工資,知道他是什麼情況,可律師事務所和影視公司沒有集體宿舍,所以詢問張怕意見。說反正過年時公司沒有人,留個看門的也好。
張怕想了下問話:「像這樣的人多麼?」
「什麼人?」方寶玉問道。
張怕說:「像甄誠這樣的人。」
方寶玉說:「肯定多啊,不過咱們不知道就是了;暑假那次討薪活動,一共接手八十三個案子,七十個人成功拿回工資,還有十三個沒法解決的。」
張怕想了下說:「你把這十三個人的資料拿給我,再一個,開六千五百塊錢給甄誠,但是公司現在不招人……影視公司有招聘計劃,甄誠願意去麼?」
「是什麼職務?」方寶玉互相想起來張怕開頭說的話,問道:「為什麼是咱們給他工資?」
張怕隨便找個牽強藉口:「千金買馬骨。」
方寶玉說:「完全不是一回事好不好?」
張怕說:「按我說的做。」跟着又說:「你應該這麼想,我給他錢,他過了年回來,肯定想來我這裏打工,他是本科學歷吧?本科學歷來影視公司打雜,我多有面子。」
方寶玉說:「我不建議這麼做,但是你一定要這麼做……反正你是老闆。」
張怕說:「放心吧,虧不了我。」
方寶玉想了下說聲好,又說:「一會把資料拿給你。」
張怕說好。掛電話以後去找石三:「俠盜,組織需要你出手。」
石三在玩遊戲,隨口問話:「是美國國立博物館,還是法國盧浮宮?」
張怕說:「國內。」
石三啪啪一通亂按鍵盤,結束一局戰鬥後回頭看向張怕:「你要是敢說故宮,我佩服你。」
張怕說:「你瘋了?想什麼呢?」
石三說:「痛快點兒,到底什麼事情。」
張怕說:「有那麼十來個有錢人,欠工資不給怎麼辦?」
「就這麼點屁事?」石三搖頭道:「就我這身份地位去辦這種事情,是自找丟人麼?」
張怕說:「你不是俠盜麼?為富不仁的不去收拾,還等什麼?」
石三沉默片刻,退出遊戲,起身道:「出來說。」
倆人走到走廊,石三說:「我不是不想替你做這件事,是實在不值當。」跟着又說:「上回,就是你抓我那回,我弄了一大堆寶貝東西,就算我再牛皮,也一定會留下什麼我不知道的線索,就是說有不安全因素。」跟着說:「希望警察沒有發現。」
「你現在又找我做事……這麼說吧,在省城,我真的就是上次活動了一下,為什麼不繼續做呢?怕留下線索,這個世界從來就不會有天衣無縫的計劃和完美的行動,如果遇到庸才還好,隨便我折騰也不用擔心被抓,可萬一遇到高手呢?」
「警察抓賊天經地義,有賊王就有捕王,我們三個之所以一直沒被抓,就是因為我們知道分寸,知道自己的斤兩。」石三說:「尤其你說是十多個有錢人,我是不是要出手十多次?是怕自己死的不夠快,自己給自己挖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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