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炮不去,說是要找個自動櫃員機存錢,然後去上網。
張怕說:「我也不去。」
&去不去,給我省錢。」胖子那十個人很快離開。
娘炮跟張怕先去找櫃員機。
京城的夜晚很熱鬧,應該說市內的夜晚很熱鬧,冬天的街道一樣有人來人往,自動櫃員機也是有人排隊。
娘炮和張怕站在外面聊天,本意是不給裏面取錢的人造成心理壓力。
很多人特別擅長居安思危,應該說是被很多新聞報道嚇到,每當取錢的時候都要格外小心,尤其注意那些站在身邊、看起來好象無所事事的男人們。
張怕不想讓別人誤會。意外的是,他倆站外面說話,不但讓排隊等着取錢的女人心生懷疑,連正在取錢的大老爺們也是頻頻回顧。
張怕苦笑一下:「咱倆再走遠點吧。」
娘炮無可無不可的,和張怕去不遠處一家蛋糕店前面站住,隔着櫥窗看裏面的蛋糕,娘炮說:「你什麼時候生日?送你個七層高的大蛋糕。」
張怕說:「折現吧。」
娘炮說:「你是真沒意思啊。」
他倆想等自動櫃員機那裏沒人,不想等着等着,反是等來電話。
張白紅找張怕去唱歌,說是幾個閨蜜一起,你要是有空就過來。
張怕不想去,不過張白紅跟着又說:「你昨天說的那件事,如果我去你那,能給我安排個角色?」
張怕說:「能,只要你演技過關。」
&演技沒問題,問題是誰做評判?萬一就是看不上我怎麼辦?」張白紅說道。
張怕說:「我看着,只要我這裏過了,你就可以演戲。」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低聲問話:「你是在哄我開心?還是在吹牛?或是想騙我去省城?」
張怕說:「你心裏得多陰暗啊?說了三種猜測,就沒有一種是陽光的積極向上的?」
張白紅說:「我很積極向上,可生活不是電視劇,不是一群帥哥美女隨便怎麼演都行,我們要考慮好多事情。」
張怕想了下說:「這個我懂。」
&懂?」張白紅疑問道。
張怕回道:「我知道一個特別漂亮的女孩在網上做那種不穿衣服的直播,應該是有她的考慮,才會這麼做。」
張白紅怒了,喊道:「你就拿我跟那種女人做比較?」
張怕說:「不是比較,我是想說誰活着都要考慮好多事情,跟長相無關。」
張白紅哼上一聲:「不聽你瞎扯,快來唱歌,有什麼話一會兒說。」
張怕想了想,說聲好。張白紅說:「我把地址發給你,趕緊的啊。」說完就掛電話發短訊。
收到短訊息,張怕問娘炮:「張白紅找我去唱歌,你去麼?」
娘炮想了下說:「我想請我的那兩個朋友出來玩。」
&那個改天吧。」張怕說道。
娘炮說:「不管改不改天,我今天也不能去,一會兒要直播。」
張怕說聲知道了,去前面看看,回頭招呼道:「沒人了。」
於是就存錢吧,每次最多存一萬,娘炮存了九次錢,留一萬在兜里。
張怕也是留下一萬,其餘錢存進銀行卡。然後,娘炮找網吧直播,張怕去赴美女的約。
一共四個女孩,打扮很漂亮,在歌房裏鬧妖,跳來蹦去喊大喊小叫的,好象一群活猴子。
看見張怕進門,張白紅很高興,大喊着我贏了,你們喝。
張怕問:「你贏了什麼?」
&和她們打賭,誰喊的人先到誰就贏,輸的人喝掉一瓶啤酒。」張白紅邊說邊監督其中的倆妹子喝酒。
有個圓臉小姑娘沒參與打賭,笑着跟張怕做自我介紹:「我叫金珍玉。」
張怕問:「你是朝鮮人?」
金珍玉說:「我是朝鮮族。」
&好意思不好意思,一不小心說錯話,請原諒。」張怕趕忙道歉:「那是順嘴一不小心溜出來的。」
金珍玉說:「這有什麼可道歉的……」
話沒說完,張白紅走過來說:「來,親愛的,給你介紹幾位老闆……」
那倆剛喝完酒的夠朋友起鬨,說這就叫親愛的了?問你倆到底啥關係?
張怕笑着挨個兒問好,拿啤酒開喝。
四個妹子,張白紅一個,剛才主動說話的金珍玉一個,還一個是白芳芳,就是那個在網上做直播的妹子。最後一個叫劉么,長得特別媚,有點妖怪的感覺。
剛喝過一瓶,房門推開,走進來倆帥哥,白芳芳做介紹,這是她的朋友。
張白紅小聲跟張怕說:「白芳芳做直播的時候會喊朋友湊熱鬧,他倆經常在一起玩。」
聽到這句話,張怕左右看,果然看到個ipad,亮着屏幕放在茶几上。
再等上一會兒,又進來個帥哥,是劉么喊的朋友。到現在這一刻,人齊了,開始玩吧。
白芳芳拿起ipad,跟大家言語一聲,見沒人反對,開啟直播模式。
所謂玩就是喝酒、唱歌,一個是看誰能喝,一個是看誰會唱,白芳芳舉着ipad到處照。
張怕不擅長唱歌,只能專心喝酒,這一喝就沒停下,一瓶一瓶又一瓶。
在這個過程中,張白紅做介紹,房間裏這些人,除張怕以外,全是混演藝圈的,通俗點說,全是小演員。
一個個都儘量打扮的好看,也是很有才藝,不管唱歌還是跳舞,總有項技能在身。
隨便一玩就是十一點鐘,大家餓了,換地方吃宵夜。
上了出租車,白芳芳還在直播。幸好張怕不和她一輛車,問張白紅:「她每次都這樣麼?」
張白紅說:「不是,是偶爾這樣做。」
好吧,偶爾。張怕拿手機看時間。
吃飯時,劉么喊來的帥哥先走了,白芳芳的朋友也是走了一個,還剩倆男四女。
進到飯店後,張白紅小聲說:「想吃什麼隨便點,我請。」
張怕這才明白剛才那倆哥們為什麼走,八個人吃飯,肯定不少花錢,又不能讓女人請客……心說別看穿的光鮮,混的確實不如意。
在圈子裏混,誰都知道請客吃飯就是交朋友,不管今天的你是什麼樣子,萬一以後能借到力呢?
兩位男同志毫不猶豫提前離開,說明兜里沒銀子啊!
笑着看還剩下的哥們一眼,那哥們也在看他,倆人眼睛碰到一起,那哥們笑了下。
張怕點個頭表示回禮。
然後就吃飯吧,白芳芳依舊做直播,照着桌子上的每道菜。
劉么說:「今天你請,每次出來玩都給你當背景,幫你賺錢。」
白芳芳笑着說:「直播呢。」跟着又說:「我請就我請。」
單純吃飯,沒喝酒,點上一桌子東西,大家邊吃邊聊,白芳芳吃的很不專心,繼續努力直播。
張怕笑道:「我一朋友也做直播。」
&的?在哪個站?」白芳芳問話。
張怕想了下回道:「就是最大最火的那個。」
白芳芳有點失望:「不是一個網站。」
張白紅笑着插話:「那是個帥哥,特別帥。」
&的?有多帥?」白芳芳兩眼放光地問話。
張怕笑了下沒回這句話。
唱歌時不方便說話,現在可以盡情聊天。金珍玉問劉么:「上次你說接戲,怎麼樣了?」
劉么罵了個髒字,又說:「那就是個騙子,一個管道具的,口氣大的跟導演一樣,說把我介紹給副導,但是得先那什麼,老娘慣着他?」
幸好,白芳芳在拽着還剩下來的那名帥哥說話,劉么的話沒被收進去。
張怕坐在中間兩頭聽,大概了解下情況。
在座這些人,包括走掉的倆帥哥,都是有合同在身,也是有經紀人。可惜沒名氣,公司實力有些弱,他們這些人忙來忙去,還是在底層跑龍套。
今天出現的七個人,其實分屬四家公司,並不是一起的。不過呢,是不是一起的並不重要,他們都是屬於墊腳石的身份,公司不在意,經紀人也不在意。
白芳芳跟那名男青年聊的很好,內容是曾經拍過的戲,也是曾經合作過的大牌明星。
那個帥哥會做人,不管提到誰都是熱情表揚,就沒有看不慣的時候。如此說上好一會兒,張白紅說:「關了吧,好好吃會兒飯。」
白芳芳說好,跟觀眾道別,關閉直播。
停下直播,大家說話更無顧忌,說起圈子裏很多事情。
這是所有小演員們都做過的事情,也是很熱衷去做,說的多,表示自己知道得多、是個人物。說到底,不過是身為演員的虛榮感在作祟。
聊着聊着,很快聊到張白紅身上,說去年的片子很好,已經是小有名氣,問今年接什麼戲?
張白紅猶豫一下,指着張怕說:「其實,他是個編劇,這次找我來,就是有個配角的角色想讓我試一下。」
啊?同桌所有人都有些吃驚,一起看張怕。
張怕也吃驚,問道:「誰有鏡子?」
劉么從包里拿出個小化妝鏡:「這個行麼?」
張怕說行,接過後照着自己,然後……學那幾個人方才模樣,微張嘴巴表示吃驚。
&幹什麼?」張白紅問道。
&也想看看他們眼中的我是多麼神奇。」張怕笑着還回去鏡子,說謝謝。
劉么接過鏡子問:「是什麼戲?能看下本子麼?」這是想插一腳的意思。
張白紅說:「打住打住,我這邊還八字沒一撇呢,你就要撬行?」(未完待續。)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58s 3.939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