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怕哦了一聲,改問胖子:「你會彈?」
&個腦袋。」胖子回話:「為了支持你們的音樂夢,我豁上一張老臉,人家花三百六買的新琴都被我搶來了。」
三百六……張怕認真說道:「這麼貴的價錢,絕對是好琴。」
&須的!」胖子說:「人家買一年多就彈兩次,跟新的一樣。」
張怕撓撓頭,跟娘炮說:「你想唱儘管唱,別帶上我。」
&什麼呢?是兄弟不?是兄弟就跟哥哥一起闖,你想啊,咱倆一起上,你在一個隊伍里,我在另一個隊伍里,到最後,咱倆爭冠軍……想一想就很激動。」
張怕又撓撓頭,嘆氣道:「我發現你們就喝酒的時候是正常人。」
剛說完話,房門推開,走進來大武。
張怕看眼電腦屏幕下面的時間,沖大武說:「又辭職了?」
&須的,破活兒沒什麼幹頭。」大武說:「正好胖子找我,我一聽,這是追尋音樂夢想啊,必須有我一個,我打小就熱愛藝術喜歡音樂。」
張怕朝胖子豎個大拇指,意思是你牛。又沖倆妹子說:「別害怕,他們是傻,人不壞。」
倆妹子撲哧笑出聲:「你們真逗。」
張怕琢磨琢磨:「你們沒看到娘炮身上的傷疤吧?」
&是娘炮?」倆妹子問話。
娘炮假裝說的不是自己,不接話,一本正經盯着電腦屏幕看。
張怕咳嗽一聲:「以為你們認識呢。」再問大武:「你幹嘛來了?」
&求音樂夢想啊。」大武過去拿起結他:「咱們一圈人裏面,就我有音樂細胞,就我學過琴,胖子這幫傢伙全是二貨,除了吃就是喝,一點追求沒有。」
&學過結他?」張怕慢慢問道。
&過。」大武的聲音很大:「我學琴那會兒,老師誇我有天賦,可惜交友不慎,天天跟你們喝酒打架,我的藝術道路就這樣被中斷。」
張怕再次嘆氣:「你們果然只有喝酒的時候是正常人。」
大武聲音更大了:「不相信?我真學過,現在還記得。」說着話坐下,看樣子是打算彈奏一曲?
張怕問:「學過什麼?」意思是會什麼歌。
大武回話:「5323,1323,你看啊。」然後就真的抱着結他彈>
弦是空弦,左手根本沒按,就這樣,右手都能彈出啞音,果然有音樂天賦。
倆妹子是正經學音樂的專業生,省音樂學院在全國穩進前三,倆妹子能考上,音樂素養沒的說。
眼看幾個活寶的精彩表現,只能努力忍着不笑。
張怕鼓掌道:「真好,再來一個。」
大武說:「別的忘了,就記得這一個,不過你放心,只要練幾天都能揀起來。」跟着又說:「乾脆咱成立個樂隊吧。」
張怕表情嚴肅:「很好,我支持,只是我什麼都不會,也不會唱歌,不能拖累你們。」
&啊,你比娘炮唱的好……」胖子一句話說錯,馬上換來娘炮的怒吼:「你說什麼?他唱的好?你懂不懂?」
見娘炮如此表現,倆妹子問話:「你……是娘炮?」
張怕簡直要笑瘋了,卻還是板着臉說話:「真心痛你們老師?」
&我們老師屁事?」胖子說。
&你們這智商,老師上課不得愁死?」
&先弄死你信不信?」
張怕跟倆妹子說話:「迷途知返,兩位女施主珍重。」
馬尾巴妹子笑道:「你太有意思了,笑死我了,不過,你為什麼叫娘炮?」一句話分說二人,後面半句問娘炮。
&們嫉妒我比他們帥,是污衊。」娘炮回道。
胖子說:「你給我好好說話,別逼我。」
&你怎麼的?」娘炮橫道。
&倆可是同學,小學同學、初中同學。」胖子滿是威脅語氣。
大武急道:「說什麼呢?成立樂隊不?我結他手,胖子打鼓,你倆誰主唱?」
張怕指着娘炮說:>
&行,你鍵盤。」大武說:「就這麼定了。」
張怕轉頭看眼電腦鍵盤:「我是不是還得拿電腦過去?」
&電腦幹嘛?」大武問。
&盤啊,不接電腦,鍵盤打不出字。」張怕認真回道。
倆妹子又笑了,前仰後合的,可以看出很開心。
大武氣道:「不學無術!我是說電子琴,是彈的那個鍵盤,學名是電子模擬合成器。」
胖子問:「是這個名麼?」
&象是。」大武用肯定的語氣,給了一個很不肯定的回答。
張怕說:「你不要以為我會用這個鍵盤,就會用那個鍵盤……實際我連這個鍵盤都不會,打了好多年字都不能盲打。」
&貴在練,我相信你。」大武說:「從現在開始練。」抱着琴又要玩>
張怕嘆氣道:「結他手,結他手,你就沒發現音不準麼?」
關于結他音準這個問題,不需要有很厲害的耳朵。一把結他,如果長時間放置,不論彈還是不彈,肯定都是不准。個別結他高手會每彈一首歌就調一下弦。對於初學琴的我們來說,每天拿琴第一件事就是調音。
&啊,調音。」大武問胖子:「有音笛麼?」
胖子問:「音笛是什麼?還要笛子?」
張怕跟倆妹子說:「千萬別告訴他們音笛是什麼。」
妹子笑問:「為什麼?」
張怕嘆氣道:「我怕他們危害社會。」
胖子有點好奇,問張怕:「你怎麼知道?學過?」
&一,有種東西叫百度;第二,我是個寫手。」張怕說:「我一直在努力學習,你們在吃喝嫖賭的時候,我都是在學習,難道你不臉紅麼?」
&靠,你怎麼越來越無恥了?」胖子罵上一句。
馬尾巴問張怕:「你是寫手?在網上寫小說?」
張怕眼睛一亮,起身去箱子裏拿出兩本書,回來說話:「第一次見面,送你們個禮物,我親筆簽名的書。」
屋裏三個男人好象被針扎到,瞬間起身,娘炮說:「咱們走。」胖子說:「帶我一個。」大武不說話,拿着結他緊跟隨。
妹子問為什麼。
胖子說:「他送我們我們每人一本,還警告不許損壞不許弄髒,要像傳家寶一樣對待,最恐怖的是會不定時檢查,誰要是沒照顧好書,他就要干架,你是沒見過,那個慘啊。」
娘炮接着說:「我們一起有個叫老虎的,又高又壯,就因為吃飯時拿書墊了下火鍋,直接從老虎變成老豬,都揍腫了。」
&那我們不要,我們不要了。」妹子趕忙拒絕。
張怕痛惜道:「書籍是人類向上的台階,你們怎麼不知道進步呢?」
&哥,你這個步,我們不敢進。」妹子回道。
&不要?」張怕不死心。
&現吧,折現行麼?」另一個妹子笑問。
&張怕嘆口氣:「不送你們了,晚安。」
大武忽然大喊:「不能走,樂隊沒成立。」
娘炮也反應過來,轉身說:「光胡扯了,沒說正事。」
&哥,你的正事我忙不來。」張怕拒絕道。
也許方才這一會兒,張怕表現的格外幽默,竟是贏得音樂學院妹子的好感,馬尾巴笑道:「沒事,我教你唱歌。」
娘炮說:「就是,她可以教你唱歌,我也學,然後咱倆上大街唱,要練出自己的風格。」
張怕吧唧吧唧嘴,打開一本《怪廚》的扉頁,右手拿筆,正色問馬尾巴:「你叫什麼?」
馬尾巴說:「我不要書。」
&尚往來,你教我唱歌,我付不起學費,只能以書相增,謝謝你的善良好心。」張怕的表情比新聞聯播主持人還嚴肅。
馬尾巴說:「我也想折現。」
胖子看眼時間,問娘炮:「一會兒上哪吃?」
娘炮問:「你請?」
&帶倆妹子來,當然是你請。」胖子說道。
&請她們吃飯,關你什麼事?」娘炮回道。
大武馬上幫腔:「怎麼不關我們事?咱是一個團隊,當然要一起。」他一句話把人數從單數變成複數。
張怕說:「你們走不走?不走說名字。」看他提筆在扉頁上的架勢,還是打算送書。
馬尾巴說:「請我吃飯就告訴你。」
張怕大聲回道:「做夢!一本書才二十塊錢,我送書還搭頓飯?」
胖子說:「你請也行,前天打枱球贏了好幾千……」
&幾千?」大武說:「把你對手介紹給我,竟然還有比你打的臭的……」
張怕服了,短短几句話就從追逐音樂夢想扯到打枱球,擠出個笑臉,認真詢問馬尾巴:「美女,叫什麼名字?」
&姓不名說。」馬尾巴笑道。
……
這個上午,跟開聯歡會一樣的快樂,中午時分在街口小飯店聚餐,經過舉手表決,一直同意張怕請客。經過爭取,張怕得到點菜權,於是滿桌子小菜,從拌豆腐絲開始,拌土豆絲、拌菠菜、拍黃瓜、泡菜、花生米……
各種小菜擺滿一桌,並為美女單點一道海鮮,拌海帶絲。
看着一桌子小菜,倆妹子完全的不敢相信。絕大部分男人有個毛病,跟女人吃飯多是努力表現大方,儘量點好菜。
可這位張大作家……不但沒有好菜,不但沒有葷菜,不但沒有熱菜,甚至連個大盤子裝的菜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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