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落皺眉,腦子空白了兩秒,唐一栗死命箍着她,就算她想反抗也是無力的,全身就沒有一處能使上勁兒的。他的唇一味的含住她的雙唇,緊合着,那不僅僅是一種貼合,而近乎是鑲嵌,去掉縫隙,密不可分。
唐一栗不停地吻着……以至於到最後,顧落的嘴都麻了,滿口腔的鐵鏽味,然後,顧落眼裏的情緒忽然就變得模糊了,再然後,唐一栗就猛的鬆開了她,直接跨步進了公寓的大廳,
顧落用力的抽抽鼻子,把臉上的那片潮濕抹掉。她是個理智為先的人,她懂得很好地克制自己。
「顧落,給我滾進來!」唐一栗低吼的聲音頗有些兇狠,
顧落閉了下眼睛,深喘了一口氣,這才抬腿。
見顧落進了大廳,唐一栗在牆壁摸索着,終於找到開關把大燈打開,屋內的頓時一片明亮。
顧落卻遮住了眼,很明顯不適應這樣的亮度,
「捂眼睛幹什麼?看着我!」唐一栗板着臉,怒斥道。
顧落放下手,配合的看了唐一栗一眼,
兩人視線自然地相撞在一起,一個是按捺的深沉,另一個薄情的冷漠。
說實話,跟唐一栗面對面,眼對眼,顧落的內心有多少倉惶和不安,終究只有她自己知道。
唐一栗只是瞪着顧落,
顧落的眼帶下有些發青,眼睛略有點腫,除此之外,面上看起來一切都還好,唐一栗這個恨,咬着牙,他的心都不知道恨成多少片了。
「不吭不哈的跑回來,連招呼不打一聲,電話也不接,顧落你什麼意思?存心讓我害怕是不是?你知道我找不到你有多着急嗎?你為什麼非要這樣折騰我?」
「因為我們的關係是不可告人的。」
顧落平靜的聲音,看似不怎麼在意,可在聽得懂的人耳中,破壞性不亞於海嘯。唐一栗的臉色瞬間黑青,心中仿佛是被一根骨頭給卡着,說不上什麼滋味,只知道不好受。
咬着牙,唐一栗幾乎是切着齒從嘴裏擠出一句話來,
「顧落,前幾天你還跟我親親熱熱的,那時候你為什麼不說我們的關係是不可告人的?」
「因為你要做手術!」顧落的聲音透着異樣的平靜。
唐一栗死盯着她,「所以你就卸磨殺驢!」
顧落沉默,眼裏一片蕭疏,跟冰一樣涼,好半天才說了一句話出來,「塵塵,不只是我弟弟!」
唐一栗用力地抓住身後的沙發,因為他感覺到自己似乎就要跌倒。
「真想把你說出來的話塞回你嘴裏。」唐一栗依舊吼着,
顧落始終面向他,微微的笑,對他惱怒的眼神更是不迴避,「今天把話說清楚了,唐一栗,從今以後,我們再沒有任何瓜葛。唐一栗,我們之間,已經結束,到此為止了,再繼續下去,你會後悔!」
「我不會!」唐一栗吼了一嗓子。
顧落繼續笑,「你不是超人,你也有倦的那一天!那時候,轟轟烈烈一場鬧劇,到最後,也只能是毫無意義,甚至兩看兩相厭,我和你就根本不會有好結果!」
「不是沒有好結果,而是你從來就不相信我可以給你結果,」唐一栗站起來,一步步向着顧落走來,但是距離越近,唐一栗越是看不清顧落的臉。
顧落垂着胳膊,一動不動地注視着跟前的唐一栗,眼珠里一片寧靜。她能感覺到的只有疼痛,這種疼痛,將她的靈魂徹底麻痹了。
唐一栗等待了幾秒,抓住顧落,眼睛牢牢盯住她,
顧落是固執的,從來都是,可偏偏他同樣也是!
「我說你別一副刀槍不入的樣子行不行?顧落,我把所有的愛都給你了,因為愛你,我會心甘情願盲目到底。除了你,我再也不會愛別人。」
顧落突地將唐一栗一把推開。
她的力氣大得驚人,她的眸子,迅速地凍結,那是一種怒火,冷冷地,沒有溫度,低得嚇人,但是威力卻無比。
「唐一栗,總是愛愛愛的,也不嫌膩得慌,正常人誰老把愛放到嘴上。」顧落已經無法忍受,歇斯底里地憤怒了。
顧落記得有一句話叫,上帝若讓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在她和唐一栗的事情上,唐一栗無疑是瘋狂的,而瘋狂的後面恐怕就是毀滅。
「你們這樣是不行的,不要鬼迷心竅,執迷不悟的,抬頭三尺有神靈,唐一栗,別忘了,你爸爸已經被害死了,那是報應,是懲罰,依照世俗的眼光,我們都得下地獄,都得該死!」
唐一栗渾身顫抖着,顧落毫不留情的話語瞬間讓他墮落到了地獄底端。
父親唐振東的突然離世,是他心裏抹不掉的一抹痛,他悔過,很多時候,唐一栗會想,如果在父親面前他不那麼執拗,有那麼一點鬆動,也許父親就不會過早離開。
「顧落……你怎麼那麼煩人……真他媽的恨人……」唐一栗嗓音開始不利索了。
顧落卻呵呵的笑起來,「唐一栗我是什麼人你不清楚?不,唐一栗,你是最清楚地的,只是不肯承認罷了!顧落從不是個忍氣吞聲的人,也不是委曲求全的人,她是冷酷的,無情的,如果比狠,這世上大概沒有幾個人能比得過她。在這個世界上,顧落最愛的人永遠都是她自己,」
唐一栗握着胸口,呼呼地喘氣,
是,顧落的薄情寡義沒有的人比他再清楚,更沒有人比他嘗到的更多。正因為他清楚,所以一直以來,唐一栗最怕的就是顧落扔下他,撒丫子跑人。因為鐵了心,那是追不回來的。
顧落一貫沒什麼安全感,年少時生活的壓抑和重擔給她造成了一種很可怕地心理。一旦遇到什麼困難危險,她就像炸了毛的刺蝟一樣覆蓋住自己,刺向別人,不管那個人是誰,只要自己安全、不受傷就好。
凝着唐一栗,顧落的眼睛那是一種墜落的黑,沉靜到底。
「而且,有件事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和江航已經領證了,後天辦婚禮!」
「你是解脫了,那我呢?」唐一栗的臉「刷」地一下白了,
「誰讓你結婚了?跟江航分開,離婚!馬上,然後,回來和我在一起。」唐一栗抓住顧落,死用力的,像頭瀕臨崩潰地困獸,眼中帶着強烈的憤怒和恐懼,「你就當是救救我,顧落,我要你親口說,你愛我,不離開我,永遠都不會離開我。」
顧落是能捨得下他,可他卻無法在遠觀中得到滿足,他分分秒秒都要和她在一起,
他愛顧落之深是任何一個男人都比不了的,沒有顧落,他的生命是不完整的,活着也是沒有什麼意義的。
唐一栗更加用力的抓着顧落,他覺得自己心肝都血淋淋的,腸子都快被抓斷了
把顧落壓在沙發上,唐一栗的的聲音,是冰冷的,帶着**「顧落,你給我聽好,你是我的,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都是我的。」
「是你的?」顧落搖頭,她想她自己的心一定有很多補丁,因為每一次縫補都要遭遇穿刺的疼痛。「唐一栗,你也給我記清楚,我不會和你在一起,永遠不會,到什麼時候都我都會記住,你,唐一栗,是,我,哥哥。」
哥哥,這兩個字,是顧落一字一個字咬出來的,提醒唐一栗的同時,也在提醒着她自己。看清楚吧,面前這個男人是哥哥,血緣這樣的關係,誰也無法改變。
唐一栗忽然眼睛一紅,
他把顧落死壓在沙發上,浩蕩的軍馬,攻破了城門,顧落只覺得一陣刺痛,他狠狠進入她的身體,可是,很久以後,唐一栗都沒有動一下,他只是安靜地待在裏面,死死地壓着她。
「跟自己的妹妹做ai和跟其他女人做有什麼區別?」顧落憤怒的吼着。
唐一栗不語,
他承受不住,以後躺在他的身下動人的低喘的那個人不是顧落,他更受不了,顧落身上的嬌媚風情再也和他無關。
他狠狠地吻着她,在她身每一處,都留下了小小的濕潤的圓形。
唐一栗咬她的耳垂,說,「這裏是我的,」
他吻她的鼻子,說,「顧落,這裏是我的,」
他啃她的嘴,說,「這也是我的,」
他吸她的胸,說,「顧落,你哪哪都是我的……你什麼時候都是我唐一栗的女人……」
『啪噠,』當第一滴眼淚終於在眼睛裏掉了下來,疼痛已經無法抑制,
顧落在唐一栗身下開始大哭,哭到整個喉嚨都堵塞着,連呼吸都不能。
她愛唐一栗,可是,她不能告訴他。
有人把她的心都掏了她還假裝不疼,那是因為她愛。
唐一栗卻忽然扣着顧落的十指,他的呼吸很沉重,不停地吸氣吐氣,伴着顧落的哭聲,有一瞬間,他真的覺得他自己是禽獸!
在耳邊,顧落只聽見唐一栗說,「顧落,你別哭,這樣,是我對不起你。」
誰對不起誰?誰又對得起誰?
顧落根本搞不清楚,這時候的她,只想哭,大聲地哭。
「顧落,我愛你,你應該明白,無論我再認識多少女人,那也不是顧落,我不可能找不到另外一個你。」唐一栗在顧落的身上開始動起來,他很有節奏,慢慢的進入,狠狠地抽出,他的內心裏彷佛是有着無盡的黑洞,只有吞噬了一切,他才能感覺舒服些,滿足些……
……
江南別墅,
唐一栗扣着衣服扣子,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他能感覺到全身冰涼,身上的衣服緊的如同一層壓抑鐵索緊貼在胸口,逼得他總想吼,憋得他總想砸東西!
今天顧落結婚啊!
「哥哥……」沙發上糖糖很是心疼的喊了他一聲,
顧落要結婚了,就是怕顧落結婚,哥哥在干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她和爺爺唐鐵昨天才會急匆匆從北京趕過來,
唐一栗沒瞅糖糖,只是看了爺爺一眼,
「爺爺,您歲數大了,別總跟着着急,一會兒我讓小馮送您和糖糖回北京,」
「要想我不着急,你就跟我一起回北京。」唐鐵閉着眼睛,仰靠着沙發,心裏揪得緊。
唐一栗依舊沒什麼表情,「我有事要出去一下!」
唐鐵睜開眼,臉上多了點威重沉肅的氣質,「唐栗,你去哪?」
「顧落和江航結婚,我去看看!」唐一栗實話實說。
唐鐵盯着着唐一栗,「今天我不和你說顧落,就單說你唐一栗,唐一栗,告訴我,以後你想怎麼樣?」
唐一栗微微低着頭,抿唇,沉默不語。
唐鐵站起身,走到唐一栗跟前,一絲笑容都沒有。
「你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你那個公司,我給你半個月的時間,不管交給誰,處理好。然後去參加考試,考試後,你去陝西x縣,做縣長,x縣是山區,也是革命老區,經濟還比較落後。」
唐一栗抬頭,
「爺爺……」很明顯他是不願意的,他從來就沒想過入仕途。
「不許插嘴,聽我說完,」唐鐵頓了一下,又說「如果你爸還活着,你跟夕顏的事情便可有可無,結婚也只是錦上添花,哪怕不結親也不會怎樣,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你爸爸不在了,頂樑柱沒了,唐家又沒一個成器的,上勁兒的,難啊!不指望你指望誰去,和陸家結親現在那就是必須的,唐家需要陸家幫襯着,扶持着才能走得穩。」
唐一栗連磕都沒打,「爺爺,我不願意!」
唐鐵也不惱,瞪着唐一栗,很輕的說話,
「由不得你!誰讓你生在唐家!唐一栗,以後不管你做什麼事,先動動腦子,」唐鐵轉了臉,對着唐糖,「唐糖,跟着你哥哥去酒店,看他在顧落的婚禮上能鬧出什麼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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