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正好,陽光微醺,聶小影雙手捧着奶茶,邊喝邊大步流星的走在街上,突然看到前方一陣鬧哄哄的,愛湊熱鬧的她立馬圍觀上去。
「真是太謝謝你了。」一位美麗的少女拉着一個大概四歲大的小孩對着一個男人連聲的說着謝謝。
「不客氣。」嚴昊擺擺手,皺着眉頭看着周圍圍得水泄不通的人群,他最討厭嘈雜的環境以及最討厭被人像猴子一樣的圍觀。
「我都不知道怎麼感謝你,要不我請你吃飯。」那位少女拉着他的手熱情的說,剛剛這男人救下她侄子的動作好乾脆利落,沒有想到他人更是英俊非凡,她要是趁着請吃飯的機會,一回生二回熟,和他多點交集,進而成為他的女朋友那該多好,想到這,她的眼神更加熱切了。
「不用。」他不耐煩甩開她的手,嫌棄的看着她那花痴的眼光。
「我只是想好好謝謝你而已,這個小小的願望你都不願意幫我實現嗎?」那個美麗的女孩立馬委屈的垂下頭,一副嗆然欲泣的樣子,整個人看起來就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周圍的人開始紛紛指責起嚴昊來。
「那麼可愛的一個小姑娘,他居然那麼兇狠的對待,是不是男人的呀。」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先說起的,隨後就又不少人複合。
「就是,都不知道他怎麼想的,一個大男人扭扭捏捏的。」
「人家小姑娘好心請他吃飯,他還不情願了?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要是有這個艷福,我一定當仁不讓。」
「照我看,他說不準是假好心,欲拒還迎。」
「……」
嚴昊頭痛的聽着周圍的人議論紛紛,眉頭越皺越緊,俊臉也微微下沉。
「嚴昊?」正在這時,在人群中的聶小影驚訝發現人群中心的那個人不正是嚴昊?她努力的擠到他身邊,「發生了什麼事?」
「我女朋友來了。」他耳尖的聽到有人喊他的,隨後看到聶小影捧着奶茶站在人群中向他走來,他仿佛看到救星一般,「各位,不好意思,我要和我女朋友約會去了。」
「啊?」聶小影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他拉着突破衝出人群,然後小跑一段路才停下來。
「你做什麼壞事了?」聶小影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想喝一口奶茶緩一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手上的奶茶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擠掉了。
「我像是做壞事的人麼?」他鬆開她的手,終於可以鬆口氣了。
「你不像,你就是。」要不怎麼會拉着她落荒而逃,「你的手臂怎麼受傷了?」
他抬起手看到手臂的擦傷,不甚在意的說道,「小傷,不要緊。」
「怎麼不要緊。」她着急的說道,她拉着他沒有受傷的手就往藥店走去,「要消毒。」
「不用。」這點小傷他還不看在眼裏,但她的手軟綿綿,很舒服,因此他一點都不想放開。
「那怎麼行。」她拉着他繼續往前走,而他也任由她拉着他往前走。
買好消毒的藥品之後,嚴昊坐在公園的長凳上,聶小影蹲在地上,扭開蓋子,用棉簽沾了點後就想塗上去。
「聶小影,我記得我沒有得罪你。」嚴昊眼尖的發現她手上拿的那瓶是酒精。
「沒有呀。」她拿着棉簽疑惑的看着他。
「那你現在是想幹嘛?」傷口用酒精來消毒,是想研究一下他的痛域有多高嗎?
「消毒呀。」聶小影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嗎?
「你消毒都用酒精的嗎?」她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我又沒有消毒過我怎麼知道。」聶小影白了他一眼,「不過你放心,沒有吃過豬肉也看見過豬跑,這種小事還難不倒我。」
「……」如果她不是故意整他,那她肯定就是醫學上的白痴了,不用想他肯定是後者了,所以嚴昊還是開口了,「沒有人告訴你消毒用碘伏嗎?」
「有什麼區別嗎?」聶小影張開兩隻手,那表情要多無辜就有多無辜。
「……」嚴昊頓時覺得無力,「速度去換。」
「哦。」聶小影轉身回到藥店,才發現她幹嘛那麼聽話,不過既然來到了,她還是買了碘伏,還向藥店人員學了一下簡單的消毒方法才慢慢的走過去。
「蝸牛。」嚴昊不滿的看着她,這麼近的距離她就算爬也該爬回來了吧。
「那你自己去買。」聶小影咕噥着,要不是看在他受傷的份上,她才懶得理他。
「哼哼。」嚴昊神情桀驁的哼着。
「過來。」聶小影用棉簽沾了點碘伏之後一圈又一圈的幫他消毒傷口。
「痛不?」她心痛的看着他手臂上的擦傷,那麼大的一片,有些甚至還滲着血絲。
「不痛。」他低着頭看着她小心翼翼為他消毒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覺得特別的窩心,選消毒的藥品沒有什麼概念,但是消毒的手法卻還是可以誇獎的。
「還有哪裏傷着麼?」消毒完手臂之後,聶小影順帶的問了一句,他不語,默默地把褲子卷到膝蓋。
「天呀。」膝蓋的傷看起來比手背上的更嚴重,她換了棉簽繼續幫他消毒,「一定很痛吧。」他搖搖頭,這算什麼,比這再嚴重的傷他都受過。
「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嘛,你打架了?」那些人不會是圍着他一個人打吧?看他平時西裝革履的樣子也知道不像是會打架的,所以剛才他一直在挨打?
「你想像力可不可以不要那麼豐富。」看她那副不可置信又同情的看着他的樣子就知道她又想歪了。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嘛?」消毒完之後她慢慢的幫他把褲子放下來。
「不小心摔了。」他抿着嘴巴說,聶小影到底怎麼塗的,剛才他還不覺得痛的,現在就開始痛起來了。
「我看起來像白痴麼?」她白了他一眼,「剛才有個漂亮的姑娘一直拉着你,旁邊還有個小男孩,不會是你的老情人和你的私生子吧,看哪個姑娘好像年齡還很小,不會是你老牛吃嫩草吧,事後又對人家始亂終棄,可憐人家小小年紀就十月懷胎生下一個兒子,卻無力贍養,淒悽慘慘戚戚,人艱不拆,終於她拋下自尊,帶着兒子來向你苦苦哀求,希望能認祖歸宗,可惜你鐵石心腸,始終不肯給人家一個交代,於是她就夥同三姑六婆合夥逼婚,周圍的群眾也看不過眼了,於是就上演了一場驚心動魄的追夫大計……我和你說,你這樣子是不對的,這樣做會天打雷劈的……」
「你好吵。」嚴昊一記爆栗敲過去,恨不得馬上堵上她那種喋喋不休的小嘴。
「幹嘛敲我。」聶小影眉飛色舞的正說得起勁呢,「難道被我猜對了,所以你心虛了,要殺人滅口?真看不出你一表人才,其實是個衣冠禽獸。」聶小影狀似害怕的往後退了好幾步。
「……」嚴昊青筋冒起,她那副表情好似他真的就是口中所說的那個十惡不赦的壞人,特別是她眼裏的神情,讓他隱隱有些怒氣,他的人品在她眼裏就這麼不堪。
「難道不是?」聶小影還不知死活的說道。
「你不去當說書的可惜了。」半響嚴昊終於還是壓下怒氣,無語的看着她,都不知道她哪裏來那麼多狗血的劇情,這丫頭,不嚇一下她,都知道她又要把他想像成什麼樣子,因此他語氣特別陰深的說,「我要真是那樣的人,我第一個拿你開刀。」
「我猜錯了?那難道是?」她絲毫不覺得害怕,又開始沉思着有可能發生的又比較合情合理的劇情。
「淨是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他無力的放棄了,她的反應都是出乎他的意料,自己想像的時候害怕的往後退,他認真的嚇她,她的注意力卻瞬間轉移,所以禁不住一拍她的腦袋,「都不知道你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從哪裏來的。」
「那到底是什麼嘛?」她好奇的問道。
「好奇心殺死一隻貓。」他涼涼的說到。
「我不是貓,你可以放心的說了,再說了貓有九條命,死了一次還有八次,你要是不說,我就會一直想着的,然後就會吃不好睡不好玩不好,你忍心嗎?說嘛。」她搖着他的手可憐兮兮的說道。
「……」她不是貓,這句回話絕了,嚴昊平靜的表情差點破功,良久他還是冷冷的說,「那和我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了。主角是你哎,看在我幫你消毒的份上,你就告訴我嗎?你放心,剛剛那個如果是你的老情人人,我一定不會寫在採訪稿上的。」聶小影不死心的追問。
「剛剛你說我老牛吃嫩草?」驀地,嚴昊危險的眯着眼,他才27歲好嗎?他哪裏老了。
「不老不老。」聶小影訕笑着,那不是形容詞而已嘛?剛剛那個姑娘看起來真的很年輕嘛。
「聶小影,你幾歲。」看她年紀和剛剛那個姑娘一樣。
「20。怎麼樣,看不出我有20歲吧。」聶小影立馬沾沾自喜的說,人家都說她很青春靚麗的說,看起來就像一個初中生,女人對於年齡和相貌都是那麼的在意。
「恩。確實。」嚴昊點點頭,隨即加上一句,「你不說,我都以為你30歲了呢。」
「嚴昊。」聶小影兩腮立馬氣鼓鼓的,「我哪裏有那麼老,哼,你看起來才像一個大叔,大叔大叔大叔。」
「一生氣更老了。」嚴昊不理會她連聲喊他大叔,反而捏着她的臉蛋說。
「哼。」她生氣的別開臉,她哪裏老,她臉上一點皺紋都沒有。
「剛剛那小孩差點被車撞了,我救了他。」看她氣得快要冒煙的樣子,嚴昊也不再逗她,日行一善,他簡短的說了剛剛她好奇的事,果然她的注意力一下子又被吸引了過來。
「那你其他地方有沒有怎麼樣?」忘了她還在生氣,她立馬着急的上上下下的審視他。
「沒有了。」他有些意外的看着她,還以為她會接着問下去,沒有想到她首先關心的是他身上有沒有其他傷,臉上焦急的表情徹底的取悅了他。
「那就好。」她鬆了口氣,他仍舊怔怔的看着她,有一股暖流在心間流過。
「以後記得每天至少消毒一次,直到傷口結痂了為止,知道麼?」她把棉簽和消毒碘伏放好在袋子裏並紮好給他,「拿着。」
「不要。」他不接。
「為什麼?」她疑惑不解的看着他。
「我一手拿着外套,一手受傷了。」他揚揚手中的外套。
「這些東西又不重……」聶小影無語。
「那我不會。」他的臉浮過一絲可疑的紅雲。
「你不會?你不會什麼?」她一時轉不過彎來。
「我不會消毒。」他眼光不自在的飄向遠方。
「消毒很簡單的呀,就像我剛才幫你消毒那樣就好啦。真是的,還以為是什麼呢。」她一臉無語的看着他,這男人是在裝蒜嘛,那麼簡單的消毒還說不會,剛剛還是他叫去換碘伏的呢,不過藥店人員沒有教她之前她也沒有什麼概念。
「你幫我。」他更是簡短的說道,擺出一副反正我就是不會的樣子。
「我又不能時時刻刻在你身邊幫你。」聶小影無語的看着他,這個時候他該不會是想耍帥裝酷吧。
「那你每天過我辦公室幫我。反正你也要採訪我,給你一個貼身接近我的機會。」嚴昊也不說清楚自己為什麼這麼執着於這件事。
「你自己消毒一下嘛,很簡單的。」她一邊說一邊用手指在空中畫着圈圈,「就這樣簡單。」採訪歸採訪,可是想到天天要報到她就覺得累巴巴的。
「那不理了,自己會好的。」他酷酷的說道。
「那怎麼行。」她一臉的鬱悶,這男人真有讓聖人發火的本領。
「反正你又不幫我。」他一臉的無所謂。
「好好好,我每天都幫你。」拗不過他,聶小影只好答應,聞言,他嘴角微微上揚。
「陪我去商場。」
「啥?」對他突然轉變的話題她有些跟不上。
「走吧。」說着他站起來,自然而然的牽着她的手往前走。
「我又不想去逛商場。」她微微甩開他的手,今天起的比較早,現在她已經有點困意了,所以她比較想回去睡大覺。
「那你陪我去洗車。」隨口又找了一件事情。
「洗車?你腳不是痛嘛,回去休息。」她還是比較想回去睡覺。
「我就那麼面目可憎麼?」他抿着嘴不說話,一副孤傲的樣子。
「和這個有什麼關係?」她抬起頭看着他的側臉,那種弧度看起來既憂鬱又帥氣。
「要不你幹嘛迫不及待的要離開我。」他有點不悅,他想方設法的和她一起,她就想方設法找理由找藉口推脫,哪個女人看到他不是想方設法的投懷送抱?他什麼時候那麼讓人討厭了,還是她覺得和他在一起是老牛吃嫩草?想到這個可能,他胸口頓時覺得氣悶,他不不過大她7歲而已。
「我沒有,那個,你不是受傷了嘛,所以應該回去好好休息的嘛。」聶小影辯解道,她才不會說是她自己想回去睡覺呢。
「小傷又不礙事。」聽她這麼說,他臉色稍稍緩了下來,他還以為她不想和他相處呢,想到這種可能,他心頭就是不舒服。
「好吧。」拗不過他的聶小影只好答應,反正洗車也就十來分鐘,之後她還可以繼續回去睡覺。
「不去了。」看她一臉的不情願,好像有人拿着槍逼她一樣,他不樂意了,好像是他強人所難一樣。
「為什麼又不去了?」明明他剛剛還一直說着要去的。
「你又不想去。」他赤裸裸的指出事實。
「我沒有不想去呀,去嘛去嘛。」一聽說他不去了,她反而有點內疚了,她這個人就是容易心軟。
「不去。」兩個字簡潔有力,臉色卻是臭臭的。
「去羅去羅,其實我很想去的。」她一臉討好道,如果不是知道他現在在生氣,她真的好想用手去捏捏他鼓鼓的臉。
「真的很想去?」他反問道,「不為難?」
「真的,真的很想去。」聶小影連忙不迭的點頭,臉上誠懇的表情就差舉手發誓了。
「那好吧。」他點點頭,一副恩賜的語氣。
這什麼跟什麼嘛,本來是他求她陪她去的,現在倒變成了她求他去了,不過聶小影懶得跟他辯論,否則又不知道他要彆扭成什麼樣了,想到這,她默默跟在他身後。
「不是說來洗車麼?」聶小影睜大了眼睛地看着這個QY齊悅汽車俱樂部,再說了他的車看起來沒有啥灰塵,有必要來洗嗎?有錢人的想法真的是不可理喻,要是她的話,起碼等車有點灰塵才洗。
「是呀。」他沒有來錯呀,這裏不是QY汽車俱樂部麼,他一直都是來這裏的呀,有什麼不對嗎?把車鑰匙交給前來接應的侍應生後,他就往二樓走。
「汽車不是在路邊洗洗就可以了麼?」她好奇地看着穿着漂亮制服的服務員走來走去,還時不時的有人向他們打招呼。
「路邊洗洗?你哪裏來的概念?」嚴昊也一臉驚訝的看着她,他實在無法想像路邊洗洗的場景,平時他都很少自己開車來的,只不過這次不知道為什麼心血來潮就想拉着她來作伴。
「貌似不都這樣的麼?」她還是第一次來這樣的場合,他搖搖頭表示不贊同,然後徑直的走到貴賓休息室。
「嚴先生,請用茶。」一位漂亮的服務員給她們端上茶,隨即還擺了幾碟點心,「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召喚我們。」得到嚴昊的示意後才默默退出去。
「這沙發好舒服。」聶小影抱着枕頭舒適的坐着,「有茶喝有點心吃還有電視看,這裏還不錯嘛。」
「你要不要上網玩遊戲?」嚴昊好笑的看着她,指着旁邊的電腦問她。
「不要。」她扔開枕頭,拿起桌面的點心就吃了起來,吃了好幾塊她才想到要問嚴昊,「你吃不吃?」
他搖搖頭,他一點都不餓,看她吃的樣子都飽了。
「那全歸我了。」她開心的把所有的碟子都堆在自己面前,不一會就吃了個精光,她滿足的喝了一口茶,隨後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吃飽了就想睡,困。
「困了?」他也跟着她舒適的躺在沙發上。
「嗯。」她睡意濃濃的應着。
「那睡一會。」他幫她把另外一個枕頭放好。
「那你呢?」她打着哈欠問,她真的好想睡。
「我不困。」他拍拍枕頭,示意她躺下來吧。
「那我睡了哦。」她順勢躺下去,也沒有顧及到自己就這樣大大喇喇的躺在一個男人面前是否妥當。
「睡吧。」他把手上拿着的外套蓋在她身上,以免她着涼,她躺下去沒有多久耳邊就傳來她均勻的呼吸聲,聶小影,你還真是不設防,他隨意看了一眼,就被她熟睡的小臉深深吸引了,平時那雙靈動的大眼睛此時此刻正緊緊閉着,長長的睫毛柔順的擺成一個弧形,嘴巴微微嘟起,斜劉海覆蓋了一邊的額頭,他不由得伸手撥開了她的劉海,嘴裏喃喃的說着,「聶小影,其實你一點都不老。」
「唔。」聶小影似乎感覺到有人在窺視她一樣,不舒服的翻了下身,嚇了嚴昊一跳,心虛的趕緊把手縮了回來,隨即看到她還是在沉睡中,才發現是虛驚一場,真是的,她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如睡覺,像是賭氣又像是說服自己剛剛奇怪的舉動一樣,他也靠在沙發上開始閉目養神起來,不一會,困意襲來,他竟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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