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凌看中的玻璃種濃陽綠翡翠手鐲是今晚的熱門拍品,雖然起拍價已經達到了三百萬,但人們依舊熱情不減,頻頻舉牌。
季青凌一直都沒看中什麼拍品,本來這次拍賣會完全就是來看熱鬧的,畢竟她從來都沒來過這種拍賣會,只在電視上見過零星半點,覺得現實和電視還是有所差距的,看着拍賣師介紹,買家競價,還是挺有意思的一件事情。
但季金貴方才的許諾讓她抱持着不要白不要的心情也跟着舉起了牌子,雖然她對這個手鐲並不如何鍾愛執着,可親身參與舉牌的刺激感,還是讓她的手心背後都出了冷汗,一顆心都要跳到喉嚨口了,每次自己加完價緊接着又有人出價,她都是又緊張又懊惱的,恨不得跳過去把那些人的牌子全部丟掉。
傅梓君看她那僵硬緊張的樣子,不由得好笑,湊過去低聲道,「別緊張,放鬆一點,要不我幫你舉牌?」
季青凌全神貫注地盯着拍賣師,哪裏有心思理他。
「九百萬!」
「九百一十萬!」到了最後季青凌也殺紅了眼,一直很保守出價的她,竟然開始十萬十萬地加價,舉牌的手都開始發抖了。
「沒想到這丫頭這麼喜歡翡翠。」季金貴笑了,他倒不在乎錢,只是想起季青凌結婚的時候,他似乎沒怎麼準備翡翠給她陪嫁,早知道也拍一件高價翡翠給她壓箱底,那樣說起來也體面。
「翡翠貴氣,大小姐出身高貴,會喜歡翡翠也很正常。」蘇青青細聲細氣地說。
她的話讓季金貴很得意,他是暴發戶在社交場合總是被人冷嘲熱諷,特別希望自己能得到認同,蘇青青的話夸的是季青凌,實際上卻是拍他的馬屁,還拍得恰到好處。
「那你呢?喜不喜歡?還有一個翡翠戒指,我看也不錯。」想到懷裏的可人兒一件東西都沒拍。他就一陣心疼。
「我不要,我這氣質哪裏壓得住翡翠這樣富貴的東西,就算硬要往身上戴,也是不倫不類。」蘇青青笑道。眼神十分真誠。
「那這個鑽石項鍊不錯,待會兒我們拍這個。」季金貴點點頭,「翡翠對你來說是太老氣了點兒。」
「我不要。」蘇青青一口拒絕了,「季總,我和你在一起不是貪圖這些珠寶首飾。榮華富貴,你要是送我這些,會讓我覺得自己是出賣身體的女人。」
她泫然欲泣的模樣讓季金貴一陣心疼,他沒想到自己一把年紀了還能得到這樣年輕善良姑娘的真愛。
蘇青青越是拒絕,季金貴就越是愧疚,越是愧疚就越想補償她。
這邊的季青凌最終以九百八十萬的價格拍下了這個手鐲,她癱在座位上鬆了口氣,心裏不由得隱隱後悔了。
九百八十萬啊,將近千萬的天價了,買一個手鐲。也太奢侈了!
雖然她現在經濟寬裕,不用為錢發愁,可也沒有這樣揮霍過錢,越想就越心痛。
「怎麼了?拍到自己喜歡的東西還不高興?」傅梓君看她臉上殊無興奮之色,不由得奇怪。
「好貴啊。」她趴到他耳邊低聲道,「我覺得好心痛,你說這個價格是不是太高了?」
「千金難買心頭好嘛,只要你喜歡就不虧。」
「問題是我並不怎麼喜歡啊。」她臉色僵硬,為了和季金貴賭氣就拍了這麼貴的東西,她覺得自己也很有做個敗家子的潛質。
「沒關係。這筆錢我來出,這個鐲子給我們的孩子當傳家寶也不虧。」他笑着低聲安撫。
「幹嘛要你出啊?」她翻了個白眼,「你的錢就是我的錢,別亂花錢。」
傅梓君愕然。在她耳邊笑了起來,「還真是女生外向,要是讓岳父大人聽到不知道該怎麼傷心呢。」
「他哪裏會有心思傷心?」她嘆了口氣,「他滿腔心思都在那個蘇青青身上,怕她受委屈不惜出血本來安撫我,他在她身上花的心思恐怕要超過對季青寶了。」
「沒那麼誇張吧。」傅梓君不以為然,「以岳父的性格最看重的是他的骨肉,尤其是青寶,簡直是他的命根子,為了季青寶他能夠不問青紅皂白地斥責你,可見對他是溺愛縱容到骨子裏了,蘇青青不過是個小助理,他對她恐怕只是逢場作戲,怎麼能和你們相提並論?」
季青凌也只有嘆息了,如果不是前世看到了結局,她也不會相信,「你就看着吧,我有預感這個蘇青青絕對會讓你們大跌眼鏡的。」
「既然你這麼不喜歡她,就找個理由把她弄走吧。」
「我也想過了,可是我爸對她正是上心的時候,她又是個心機深沉的人,你看她剛才那副嬌嬌怯怯的模樣了嗎?好像我是吃人的怪獸,她是一朵可憐的小白花一樣,這副弱者的姿態最容易引起男人的保護欲了,我要是敢動她,我爸非和我拼命不可。」
她前世和蘇青青接觸得太少了,沒想到她這麼不容易對付。
「別發愁了,找個人盯住她吧,如果她真是心機深沉的人,總會露出馬腳的。」好端端地帶她出來散心,卻讓她的心思更重了。
「這個人選不好找啊,我爸如果真看重她,就會常常把她帶在身邊,他身邊那些人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如果讓他們察覺是我們在監視蘇青青,就很可能讓我爸誤會我們想要奪家產,到時候蘇青青還能踩着我們上位。」
她心裏清楚季金貴對她並沒有多少感情,在他心中自己的地位是遠遠不及蘇青青的,可他畢竟是自己的父親,她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他被人害了,就算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她還是想要搏一把。
「別擔心,我那裏有合適的人選,保證不會露出馬腳。」傅梓君朝她眨眨眼,生意場上的人難免都會有幾個遊走在灰色地帶的朋友,有他們的幫助,很多事情都會比較容易解決。
季青凌剛想說什麼就看到他突然開始舉牌,不由地吃了一驚,沒聽說他有什麼想買的東西啊。
「咦?」等她坐直身體望着台上,才發現台上拍賣的竟然是一床古琴,她還沒開始學古琴就病了,因此古琴還沒備下,沒想到古琴竟然這麼貴,光是起拍價就要十萬。
小小的古琴竟然比鋼琴還貴,這是她不能接受的,所以在翻看拍品的時候直接就忽略掉了。
一旁的傅梓君卻毫不猶豫地舉牌,瞬間又加了五萬。
「二十五萬。」
季青凌驚詫地看了他一眼,低聲道,「你要買古琴?」
「你不是要去和那個顧梅泉學琴?」他一邊看着台上,一邊還鎮定自若地和她閒聊,與她方才的緊張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麼貴,算了。」她糾結地搖搖頭,她骨子裏就是個俗人,搞不懂一段木頭加幾根弦為什麼要賣得那麼貴。
他卻只是捏捏她的手,「就算我送給你的禮物,有了好琴,你才會認真學。」
「三十五萬。」他悠然舉牌。
她卻快要哭出來了,用得着一上來就這麼五萬五萬地加碼嗎?她剛才拍那個起拍價三百萬的玉鐲都沒有這份魄力,「這麼貴,我都不想學了。」
「你要是不想學了,就把這琴劈了當柴燒。」他淡淡看了她一眼,簡直就是威脅。
明明知道他在說笑話,她卻半點都笑不出來,看來他是鐵了心要把這琴拍下來了。
在今晚的眾多拍品中,古琴算是比較冷門的,沒想到還有其他人也對這古琴有意向,她循聲望去,並沒有找到競價的人。
傅梓君再度舉牌,「五十萬。」
她倒抽一口涼氣,相比十萬的起價,他們加價的幅度真是大得誇張,一開始就五萬五萬地加,現在更是直接十萬十萬的加上去,這床琴說不定會拍個天價出來。
剛才拍手鐲時那種緊張的心情再次出現了,她抓着他的衣袖,一臉緊張地望着台上。
「四十一萬。」這琴的價格顯然已經超過了對方的預期,他不再像剛才那樣五萬五萬地加價,加價幅度開始縮小。
「五十一萬。」她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傅梓君就瞬間加了十萬,嚇得她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你就不能像人家那樣悠着點,一萬一萬地加嗎?」她忍不住埋怨道,之前覺得自己是個敗家子,現在看來傅梓君比她還敗。
「懶得和他浪費時間了。」他淡淡地說。
「五十二萬。」對方果然猶豫了很久,在拍賣師即將落錘之際,又加了一萬。
「唉!」季青凌懊惱地哀嘆,差點就到手了。
「六十二萬。」傅梓君毫不猶豫地舉牌,他已經沒有耐性了,加大了加價幅度只是為了早點把琴拿下來,身邊的小女人差點要把他的袖子抓破了。
原本冷門的拍品,在傅梓君一次次淡定的舉牌之下,竟然掀起了一陣小小的高潮,到了六十二萬的高價時,不少人已經在竊竊私語,很多人朝他們投來了異樣的眼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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