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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這時也都驚覺葉隨雲狀況有異,紛紛停下圍攏過來。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葉隨雲被唐西瑤扶下駱駝,盤膝而坐,潛運起內息。哪知情狀非但沒有好轉,反而越加嚴重,整個人已近乎虛脫,靠在唐西瑤的手臂上,渾身打顫。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驚呆,不知所措。要知道葉隨雲此時的內功修為,該當百毒不侵,百病不侵才對。唐西瑤一時找不到病因,急的手忙腳亂,眼淚止不住落下。
這時,就聽不遠處有人哼唱起了歌謠,眾人循聲看去,原來是那湖畔垂釣之人。
只聽他唱道:「寒月披雲幾重紗,風過時,猶在天邊。秋暮日色暖,孤霞落,卻尋鴻音。欲尋千山萬重,不解巍巍。江湖浪淘盡,人彷徨,復瞑余孤影。瞰世間,天七重,長河粼粼。」隨着歌聲,葉隨雲竟神奇的寧定了下來,面上神情亦不如先前那般痛苦,氣息也漸漸放緩。
那釣客唱完,回頭向這邊淡淡瞧了一眼後,便又將目光轉回到水面上。冷小小遠遠見他似乎帶着一絲笑意,回想適才的歌謠,其中含義頗為不俗。再聯想葉隨雲的狀況,心念微動,暗暗思量今日怕是碰上高人了。他走上前,抱拳道:「敢問先生。。。。」
那釣客已道:「沒想到他的反應這般強烈,實在出乎我意料。年歲尚輕,已有這等功力修為,令人驚嘆。」
冷小小心中震驚,問道:「在下不太明白,先生言下,是說我朋友如此大病,是因內功修為太高的緣故?」
釣客笑道:「那是當然,我的北斗天環可不是誰都能感應到的。」
遠處的雁無憂心急如焚,只隱約聽到了二人說話,立即衝上前,刷的拔出長劍,指着釣客道:「是你把我朋友害成這模樣的?」冷小小連忙攔住道:「雁兄不可魯莽。」
釣客看了一眼,問道:「你是純陽宮的?」
雁無憂怒道:「是又怎樣,我問你話呢,你到底做了什麼手腳?」
「你師父是誰?」釣客不理他,繼續問。
「你管不着。」雁無憂道。
釣客道:「拔劍抖腕輕柔,握劍位偏下,看來你是忘生的弟子。哎,真是的,他自己的毛病不改,還全都傳給了徒弟。」
雁無憂瞠目結舌,對方僅憑拔劍的姿態就猜出了自己師承,更甚者,聽他口氣,師父倒像是他的晚輩,不由又驚又怒。
也不怪雁無憂生氣,要知道純陽掌門李忘生年逾七十,在武林中地位何等尊崇,輩分又高,人人敬仰。當今之世,只有少林方丈等寥寥數人可與其平輩相論。如七秀葉芷青,天策李承恩,唐門唐傲天等人,都只能算是他的晚輩,因此江湖之上,再狷狂的人也絕不敢以單名稱呼。
眼前這釣客年齡不過五十上下,竟敢直呼師尊之名,雁無憂怒道:「亮出你的兵器。」
釣客輕輕搖頭道:「太虛劍意,凝神韜光,憑風御空,你這渾身硬邦邦的,那有半點太虛之意。」說完一伸手,倏的輕響,雁無憂手中一空,劍已到了對方手中。只見釣客輕輕舞動凌霄劍,慢慢在頭頂轉了三個圈子。這三圈動作雖然慢的異乎尋常,但包括三名毫不會武的腳夫在內的所有人,都感到四周已是劍意瀰漫,層層波動,滾滾不停。
雁無憂呆若木雞,心知對方此時要取在場任何一人的性命都是易如反掌。只見釣客輕輕握着劍,緩緩抬起手臂,直到與眼睛相平,靜止了片刻後,微微挑動劍尖,發出叮一聲響,清脆無比,遠遠激盪出去。然後他將劍擲回給雁無憂,哈哈一笑,拿着魚竿轉身而去。
雁無憂回過神來,想追上去,卻不料那釣客早已沒了蹤影。
雁無憂呆呆望着手中長劍,冷小小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僅此一招,就夠你受用終生了。」
雁無憂感慨道:「我真是做夢都想不到,世上會有這等境界的武功,他是誰?」
「你還想不到嗎?」冷小小問。
見雁無憂目露詫異,冷小小又道:「這北斗天環的陣氣,傳說天底下可只有一人修煉而成。」
「你。。你是說。。。」雁無憂滿臉難以置信。
「沒錯,就是你的師祖,創立純陽宮的呂仙人。」冷小小說道:「否則誰敢這般直呼尊師名號。」雁無憂連張幾次嘴,說不出話來,額頭卻出了汗。再回頭去看,只見葉隨雲雙目緊閉,此時枕在唐西瑤腿上,早已沉沉睡去。
出了玉門關,四周綠跡漸湮,走了三天,眼前變成了一望無際的黃沙。葉隨雲始終昏睡不醒,被安置在屯放食水的車板上,由唐西瑤照看着。雁無憂獨自駕着駱駝,默默走在隊伍前頭思索着什麼。冷小小一拍自己的駱駝,跟了上去,說道:「瞧你的模樣,還在想之前的事?」
雁無憂道:「那。。。那人當真是我師祖。。呂。。。呂洞賓?」
冷小小還沒回答,身後的蕭凝兒也來到近前,沒好氣道:「連我都確信了,你身為純陽弟子,還有什麼好含糊的。那劍法根本就不是凡人能使出來的。」
慕容雲清也加進來,一指躺在板車上的葉隨雲,道:「你這無憂子,都想了幾天啦,還沒想通嗎。一個人背對着小雲子端坐不動,距離尚遠就把他震昏過去,普通人有這能耐嗎?」
聽慕容雲清一說,蕭凝兒也想起來,好奇問道:「說起來,我聽你們提及北斗天環,這是什麼功夫,為何我等幾人卻毫無異狀?」
冷小小道:「我也從未見過,只是聽說這北斗天環乃是道家的無上法門,似乎是介於內功和真氣之間的東西。是道家內力修煉至頂而產生的一種陣氣。以修煉者為中心擴散出去,可以感知四周一切的風吹草動,修煉程度越深,範圍越廣。且對修煉者有極強的護衛作用。」
「護衛作用?」蕭凝兒問。
「是的,你們以為是呂仙人針對葉兄弟嗎?那就想錯了。是因為我們之中,只有葉兄弟一個人能對呂仙人產生威脅。北斗天環的陣氣感應到這點才會發生作用。所以那時呂仙人才會讚嘆葉兄弟年紀輕輕卻有這麼高的修為。」冷小小又一指後方正趕車的塔木,道:「打比方來說,如果塔木的武功修為和葉兄弟一樣,那當時就會有相同的反應。」
慕容雲清聽完,咋舌道:「就是說,對呂仙人而言,我們實在太過平凡。連感應天環的資格都沒有,」
冷小小哈哈一笑,道:「雖然令人沮喪,但事實如此。所以呀,無憂子,不必懷疑他的身份。」
雁無憂點點頭道:「其實看到師祖的那一式『太極無極』劍招,我就沒有半點疑心了,只是想不通,為何他的容貌看起來竟比我師父還要年輕許多。」
冷小小沉吟道:「江湖上早有盛傳,呂洞賓得窺天地之法,已問道成仙,不再存於人世間。我自來覺得那是人們添油加醋的思妄之言,純屬無稽之談。成仙一說虛妄縹緲,倒未必是真,但若內功修為到了極高境界後,自有延年益壽甚至減緩衰老之功。今日觀其容貌行止,倒是印證了此猜想。」
雁無憂忽然道:「等我回去對師父說見到了師祖,不知他和眾師叔會有何反應。」幾人聽他說的有趣,都笑起來。
忽見塔木指着遠方,顫聲叫道:「黃。。。黃沙暴。」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遠方本是沙漠與天空的交界線上,此時灰濛濛一片,方才還清晰可見的蔚藍天空消失了。就像有人用一塊布將天遮住了似的。更恐怖的是那塊灰布似乎正緩慢的向這邊逼近。
慕容雲清面露懼色,戰戰兢兢問:「什。。什麼是黃沙暴?」
一轉頭,卻見塔木早已拽着駱駝朝不遠的沙丘跑去,喊道:「還愣着,等死嗎?」眾人如夢方醒,趕忙驅趕坐騎跟上。到了沙丘旁,塔木趕緊指揮以一干駱駝首尾相連,圍成一圈臥下。眾人聚到中間,拼命在地面挖出一個淺坑,劃攏所有人藏入其中,再用車板等物置頂遮擋。
剛一藏妥,轟的巨響,一股狂風當頭襲來,冷小小等人但覺頭頂車板和油布被一股巨力扯動,幾要脫手。漫天狂飆的黃沙呼呼不停,就像有什麼怪獸在每個人的耳畔呼號着。眾人肩背緊靠匍匐在地,奮力抵抗着這天地之威。擠在中間的唐西瑤,用全身的力氣,拼命摟緊昏迷的葉隨雲不敢撒手。
不知過了多久,風沙漸漸停歇,終於散去。雁無憂和冷小小等率先起身,手忙腳亂將被埋在沙下的餘人刨出。眾人一個個渾身上下全是沙土,身上衣服原本的顏色,也全都變成了統一的黃色。大夥你瞧我,我瞧你,都幾乎辨認不出誰是誰,忍不住笑出來。唐西瑤將葉隨雲頭臉上的沙粒撣淨,見他仍睡得安穩如常,這才鬆了口氣。
數匹駱駝被吹的七零八落,遠近不一,在各處或站或臥。塔木三人將駱駝全都尋回,清點後才發覺丟了兩匹。而原本馱在駱駝身上的食物和清水也已全部丟失。
冷小小看塔木眉頭緊鎖,深有憂色,上前詢問。塔木這才告訴眾人。在沙漠中,食水斷絕非常危險。眼下想要返回已來不及,只有加快腳步,希望能儘快趕到據此最近的龍門鎮。但如果按照既定方向前進,最快也要五天,所以只好臨時更改路線,走一條捷徑,有望三日內抵達。
眾人自然都無異議,他們雖然都是武林中身經百戰之人,但在這萬里黃沙的大漠之中卻都猶如初生孩童般無知。加上剛剛經歷的恐怖沙暴,都心知肚明,若沒有塔木這樣經驗豐富的嚮導幫助,任你武功再高,怕也難以活着離開。只是眾人有些不明白,既然有捷徑,為何一早不走,卻要繞個大圈子。冷小小看出大家心中疑惑,示意不必多問,卻見塔木的神情頗為憂懼,似乎擔心路上會有什麼危險。
生死攸關,進程加快,途中無心多言,只是默默趕路。眾人畢竟都是練武之人,一天一夜不吃喝,盡還撐得住。第二天走到正午,日頭猛烈,唐西瑤和慕容雲清都已經有些吃不消了。慕容雲清不停念叨着要喝水,唐西瑤面色蒼白,一言不發。冷小小發覺後,知道二女內功較弱,怕是堅持不住了。
正發愁間,忽聽到似有求救呼聲傳來,抬頭看去,只見不遠處一人正拼命奔跑,朝自己這邊而來。再看那人身後十幾丈外塵土飛揚,原來是有數人騎馬在後追趕。
雁無憂看清後道:「我去救他。」說完跳下駱駝,正要迎上去,卻被塔木喊住,顫聲道:「別。。別去。。那。。那是蒼狼幫。咱們大禍臨頭啦。」
幾人看去,果見那追趕的幾匹馬後,還有不少車板,上面都插着旗杆,遠遠看去,每面旗子上都畫着一個黑色狼頭。冷小小問道:「蒼狼幫是什麼?」
塔木道:「通往西域的大漠之中馬賊橫行,其中尤以沙狐幫,蒼狼幫,石駝幫,鐵馬幫四股勢力最大。四幫中又屬蒼狼幫行事最為兇殘,幫主姜戎號稱『大漠一陣風』,心狠手辣,從不留活口。」塔木對冷小小道:「大人,碰上這些煞星,我等只怕凶多吉少。都怪我,明知此路屬蒼狼幫的地界,便不該帶你們來送死,就算渴死餓死在路上也就罷了,可惜這三個姑娘。。。。」說着不停搖頭。」
雁無憂聽完,失笑道:「塔木大叔,你究竟知不知道,我們是什麼人?」
塔木呆滯了片刻,指着冷小小說道:「陶知府說這位大人是朝中當大官的,你們其他人都是他的朋友,那自然也都是貴人。」
雁無憂把兩隻袖子一卷,道:「說得對,老子既是貴人,自然不能受欺負。我這又渴又餓,心裏憋悶,正沒地方撒氣,這幫兔崽子就送上門了。」一番話只把塔木嚇得目瞪口呆,看他的架勢,似乎是要去和馬賊打架,暗忖此人八成是受不住饑渴,失心瘋了。
這時那逃命之人已經來到眾人跟前,一跤跌倒,趴在地上大口喘氣,求救道:「救命,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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