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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心妍對顧寧弈這四個多月發生的事情滿腹疑惑,她也準備了好多好多的問題想要問他,但顧寧弈這麼幹脆利索地讓她問的時候,一時間她竟又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停頓了半天,她聽到自己的聲音,低低的,略透着一絲沙啞,「顧寧弈,這四個多月,你過得好嗎?」
分明有那麼多重要的問題要問他的,結果開口的時候,只剩下這句簡單的「你過得好嗎?」
是的,她就是想要問問他,你過得好嗎。
在她看不見他的日子裏,在她沒有陪在他身邊的日子裏。
在那宴會見到他的時候,她就已經想要這樣問他了,可惜她沒有機會問出口,現在終於能夠問他一句了。
顧寧弈倒是沒有想到,她居然會問這麼一個問題,眼神凝滯了半秒,他笑了一聲,不答反問,「我看上去不好麼?事業,愛情,我都擁有了,你在這裏也一段時間了,看不出來麼?」
你在這裏也一段時間了……
董心妍終於知道,顧寧弈認出她,卻沒有把她趕出別墅是為什麼了,原來……他就是想要讓她看看,他現在生活得多好,多幸福嗎?
可是,他真的過得好嗎?真的過得幸福嗎?
董心妍抿了抿唇,手越發攥緊,指甲都狠狠掐着手心,片刻,她緩緩鬆開手,繼續開口,「那……你手腕上的傷痕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曾經傷害過自己?為,為什麼?」
顧寧弈好似並不差異她知道他手腕上有傷的事情,他無所謂地抬了抬手,衝着董心妍晃了晃,「你說這個嗎?」
即使已經看過這個傷痕,可再次看的時候,董心妍的心還是止不住地揪了揪。
顧寧弈黑眸垂了垂,眼神淡淡看向自己的手腕,又是笑了一聲,開口的聲音里譏諷更甚,「不過是不小心劃到的傷口,你以為是什麼?我為了你,割腕自殺嗎?」
「董心妍,我以為怎麼不知道你想像能力這麼豐富的?這種事情,你都能夠想出來?不覺得好笑嗎?還是你覺得……我沒有了你,就會活不下去?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
顧寧弈的聲音低低的,甚至還泛着一絲磁性,那麼悅耳,卻也那麼傷人。
眸底一下浮上了一抹濕潤,董心妍垂了垂眼帘,維持着聲音的冷靜,唇瓣蠕動着,張張合合半天,她才擠出聲音,「顧寧弈,我們說好……不准說謊的。」
那麼敏感部位的傷口,他說不小心劃到的,可能嗎?
她又不是傻子,怎麼會相信?
顧寧弈神情不變,甚至眸底的光芒都無一絲波動,「我說的都是事實,你相不相信,與我無關,也不會改變現在任何事情。」
她現在最討厭的,就是顧寧弈這樣的若無其事,仿佛把整個世界都和他隔開,誰也接近不了他,他也不會走過來。
她憤怒,可更心疼。
用力吸了吸鼻子,董心妍努力地把眼淚逼了回去,她從口袋裏摸出手機,一下遞到顧寧弈面前,「好,最後一個問題,這些都是什麼藥?你為什麼要吃這些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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