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弈的聲音淡淡的,甚至是不緊不慢地說着,可他這幾句話,卻聽得袁深心驚膽戰,特特別是他最後一句話。
他成年禮那年,大家在包廂里喝酒唱歌,玩得正-嗨的時候,他也是忽然湊過來,問他,他送給他的那輛跑車是不是在,給他車鑰匙。
和他現在說話的語氣,簡直如出一轍。
當年他喝得醉醺醺的,沒有多想,直接就掏出鑰匙給了他,結果他酒-駕,出了車禍,雙目失明。
那個時候,看着顧寧弈頹廢沮喪,自暴自棄,他都恨不得挖了自己的眼睛還給他。
很長一段時間,顧寧弈無法碰車,他自己也一樣碰不了車。還有顧寧弈這句話,簡直成了他生命中最大的夢魘。
時隔多年,他竟又從顧寧弈的口中聽到這句話,他生生地打了一個寒顫,反射性地捂住了口袋裏的車鑰匙,支支吾吾地開口,「哥,哥們,咱又喝多了?」
顧寧弈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冷冷開口,「給我。」
袁深的手把車鑰匙捂得更加地緊,一邊搖頭一邊往後退,「哥們,醉-駕不好,咱們要文明行車,珍愛生命啊!」
顧寧弈再無廢話,三兩步上前,一手擒住袁深的手,直接掰到身後,另一手利索地伸入他的口袋裏去拿車鑰匙。
袁深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顧寧弈已經拿到了車鑰匙,並且鬆開了他。
他衝着他揚了揚手,「我先走了,這裏交給你了。」
頓了一下,他還是說了句,「放心,我沒醉。」
放心?
他怎麼可能放心得下來?
他看得出顧寧弈臉上是沒有醉意,但這麼多年兄弟了,哪怕他隱藏得再深,他也是能夠感覺到他此刻很不對勁的。
現在讓他一個人駕車出去,要是又出什麼意外,他絕對要切腹自盡了!
「哥們,咱們有話好好說啊……。」
袁深試圖說些什麼,可顧寧弈卻不給他任何反對的機會,直接朝着門口離開。
袁深頓時又惱又怒,媽-蛋,早知道就別顧着泡妞不鍛煉了,也不至於每次干架都輸給這臭小子!
可惱火歸惱火,他還是拿出了手機,快速地撥打了一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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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深愛好跑車,個性又張揚高調,所以顧寧弈往門口一掃,輕而易舉地尋到了他那輛熒光黃色的敞篷跑車。
他大步上前,拉着車門,坐入駕駛座,啟動引擎,狠踩油門,車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駛了出去,匯入車流。
老陳接到袁深的電話,匆匆跑過來想要阻止顧寧弈的時候,車子已經衝出去了,他驚得一頭冷汗,連忙跑回到自己的車子,啟動,追了出去。
l市的夜,多姿多彩,美麗繁華,是著名的不夜城,所以即使是夜晚,路上的車流仍舊不減,可顧寧弈卻仿佛什麼都沒有看見一樣,車子如同箭一般,快速地在這些車流中穿梭。
後面地老陳看着顧寧弈的車子越開越快,變道的頻率也越來越多,整個後背都僵直了。
少爺自從那時候車禍後,就沒有開過這麼快的車,怎麼忽然間會這樣……
而他現在這樣,很容易會再次出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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