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點點頭,只有經歷過才會如此的渴求,他不也是如此,如果他不是秦家庶子,而是嫡子,受到千萬人的供奉,衣食無憂,那麼,以那個時空帶來的心態,他會選擇安逸的一生還是修行這條充滿血腥的道路,都是兩說。
「先背下這段文,這是清心咒,能夠安神靜心!」秦朗將寫好的清心咒遞給兩人,示意兩人先背下,而後將桌面上的紙張收起大半,只留下最基礎的幾頁。
一個事成之後,黃三兩人已經可以將只有幾百字的清心咒背的通透起來。
秦朗滿意的點點頭,而後掏出三頁紙張,指着最中央的一張經絡圖說道:「上古巫族修行,修煉的不是真氣,而是純粹的肉身,最終引動血脈之中的天賦,或是掌控水火,或是操持雷電風雨,更有甚者,可以直接干涉天地時空,端的強大無比,所以,我們的修煉,最重要的核心卻不是丹田,而是心房,也就是我們常言的中丹田。」
秦朗比劃了一下,在經絡圖上指出上丹田印堂紫府,中丹田檀中心房,下丹田關元氣海,然後指出了氣海和心房修行的區別,而紫府,則是先天以上強者的專利,於巫族,卻是不相干。
仔細的講解清楚修行的禁忌,黃三兩人便迫不及待的準備打坐修行。
「這裏還不行,還缺少某些必要的引子!」秦朗擺擺手,將兩人帶出小屋,直接朝谷外走去。
走出谷外,慢慢步入密林之中,秦朗邊走便開口說道。
「上古巫族修行,最重要的卻是宰殺凶獸,然後以凶獸之魂祭祀天地,一凶獸血肉強健身軀,修行第一步,便是以獸血刻身,如此,才可以覺醒天賦,否則不過是空有蠻力的蠻人而已!」
說話之間,秦朗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撿起來的石頭猛地飆射出去,黃三二人還未反應過來,便見遠處的樹幹下,一隻滿身鬃毛的獾頭顱破開,慘死當場。
「還不快去將他拿來!」秦朗喝道。
「唉!」
阿郎應喝了一聲,還未跑去,秦朗手中的另外一枚石子卻是飆射向天空之中。
「砰!」
一聲重重的落地聲傳來,在黃三身前丈許的地方,一隻翼展達八九尺的金雕七孔流血,不斷掙扎。
「這!」
黃三打了一個激靈,抓起地上的金雕和抱着獾的阿郎緊緊跟在秦朗身後。
又走了幾十丈的距離,三人最終在一處亂石上停下,此地四周都是燒焦的枯葉,地上還殘留着陣陣腥臭味,正是那夜端木合施展煦日三劍的地方,如今,上千奎狼狽製成了乾糧,但是地上殘留着的惡臭卻不是短時間之內可以去除的。
秦朗帶着兩人走到那夜端木合所佔里的青石上,抽出腰間精金劍快速在青石上刻畫起來,並不時抬頭按着天空和地脈。
「你倆過來,仔細觀看,這圖樣我回去會給你們一份!」
秦朗說着,然後解釋道:「巫族祭祀的乃是天地,而天地四維之中,又以北極紫薇最為尊貴,所以,巫族祭壇刻畫的時候,最先刻畫的往往是代表着北方的符文!」
說話之間,一直猙獰的虬龍便出現在祭壇上。
「北方以燭龍為尊,雙眼閉合,便是晝夜,所以,巫族常常以燭龍代表北方……」
「最後,刻畫的卻是諸天星辰,小陣之中,只要隱約刻畫出諸天主星就好,就如我此刻刻畫的符文,只要將四極二十八宿刻畫出來就可以,而那些大陣,卻仿佛要刻下整片星空,但是威力也不可同日而語!」
秦朗站起身來,看着兩人,吩咐道:「將手中的獾和金雕之血一半塗在自己身上各處,一半從青石邊上留下的凹槽之中倒進去。」
黃三兩人聞言,躊躇半刻,在秦朗嚴厲的目光之中脫下衣物,將獸血塗遍全身,而後又順着青石上留下的凹槽倒入。
隨着鮮血的倒入,那死板的燭龍竟是滿滿有一種活了的感覺。
秦朗微微一喜,燭龍有了神韻,也就代表着他刻畫的祭壇成功了。
直到鮮血慢慢侵透整個祭壇,秦朗圍繞着祭壇,踩着細碎的步子,不時念着祭詞。
「喝!」
秦朗猛地輕喝一聲,隨着一指,指向祭壇中央,那祭壇之中的鮮血陡然炸出道道血霧,眨眼之間,便在祭壇上組成一條活靈活現的燭龍,那燭龍嘶吼一聲,如同從遠古歸來。
「呔!」
看着便欲衝出祭壇的燭龍,秦朗面色一變,急忙劃破指尖,一滴精血落入祭壇,那燭龍如喪考妣,有氣無力的在祭壇之中遊動。
十息之後,秦朗又是一陣大喝,四周天地之中的濁氣陡然朝祭壇之中灌入,那燭龍慘叫一聲,在無數的濁氣之下,竟是化為飛灰。
正在這時,天空之中,隱隱有華樂響起,天光也明亮不少,等到一切安靜下來,便只剩下目瞪口呆的黃三,阿郎,還有祭壇上剩下的一層薄薄的灰燼。
「還不開始修行!」
秦朗一聲爆喝,兩人下意識的運行起秦朗給予的功法,與此同時,祭壇上的灰燼竟是慢慢飄起,隨即附着在兩人的身上,而後隨着兩人身上的血跡而消失不見。
「成功了!」
秦朗鬆了一口氣,這一步完成,兩人無異樣至少說明兩人不會排斥濁氣入體,祭壇上帝哦灰塵,乃是濁氣濃縮之後的精華,雖然極少,卻是方圓百丈之內所有濁氣的凝結。
而現在,所要擔心的卻是這些濁氣會不會對兩人的心智產生影響。
一個時辰慢慢過去,兩人的肌膚慢慢從黝黑色變成一眾如同岩石一般的灰白色,看着兩人平穩的呼吸,秦朗終於放下的最後一個心。
巫族煉體,以自然金石為憑,最先一步,便是身負千斤,肌膚如同巨石一般堅硬,而後,則是身負萬斤,身軀黝黑,如同生鐵一般。
而天資好的巫族人更是會越早領悟到自己血脈之中的天賦。
秦朗不無期待的看着兩人,希望兩人能給自己驚喜。
「主上!」
天近黃昏的時候,阿郎睜開眼睛,面色恭敬的朝着秦朗匍匐道。
「好!」
秦朗微微一把拉起,對於阿郎的力量有了一定的評估,力量比之以前沒有絲毫的增加,甚至還微微減少,但是卻多了無數的可能性。
「主上!」
說話之間,黃三也醒了過來,他的面色充滿了驚喜,而秦朗則是駭然發現,這黃三的膚色竟是已經開始朝着黑色轉變。
心裏微微一思索,秦朗便明白緣由,黃三的基礎比阿郎要高上不少,之前和奎狼群的戰鬥之中,黃三甚至可以依靠肉身正面對決氣旋五重的奎狼,起本身的力量便很強大。
「感覺如何?」秦朗問道。
「渾身充滿了力量!」阿郎憨笑着說道。
「沒有問這個!」秦朗搖搖頭,比起實力的增加,秦朗更加關心的是巫族功法對於心智的影響。
「沒有什麼感覺,除了感覺有點驚喜之外!」黃三滿臉的興奮。
「好!」
秦朗轉身朝着山谷走去。
山谷之中,端木合嘆了一口氣,白日山谷之中的異象他早就知道,雖然是自己所首肯,但是心中依舊難以言喻。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修行濁氣的修士便被列為邪魔外道,他甚至不知道在不遠的將來,秦朗會把臥龍崗的人帶向何地。
「也許,他們真的可以回到九州!」
端木合的腦海之中閃過這麼一個駭人的念頭。
他早年曾經倚仗自己周身豐厚的儲藏,遊歷過周圍數萬里方圓,見過罪民村落無數,卻沒有聽到有一個人可以離開,便是在最南邊遇見的幾尊金丹修士,也是滿臉的無能為力。
「不過,總比以前好就是了!」端木合笑笑,他想起以前聽聞過的一句話,我死之後,管它洪水滔天。
「村長大人,你老人家在想些什麼呢?」
秦朗笑嘻嘻的出現在端木合的門口,笑意還未曾退去。
「如何?」端木合也不多言,單刀直入。
「可以!」
秦朗鄭重點頭。
端木合長嘆一口氣,雙眼默默閉上,他當然知道秦朗口中兩個字的意思,一個可以,代表的卻是臥龍崗之人,從此有了出路,而且毫無後顧之憂。
「明天開始,你繼續抽調人修行!」
「好!」
十數日之後。
臥龍崗之中,一座座小屋有序的修建在路旁,谷口三丈多高的木牆已經完全竣工,四五名穿着獸皮坎肩的漢子認真的在上面巡邏着,銳利的目光不時看向山外。
與十多天前相比,山谷之中充滿了活力,一車車的污穢被清理出去,人人的臉上不再是面黃肌瘦,而是隱隱開始紅潤起來。
「人只要充滿希望,就是如此有幹勁!」端木合長嘆一口氣,秦朗給予臥龍崗最大的禮物不是力量,而是希望。
「對,希望不滅,鬥志便不滅,諾是一個人連心都死了,你還指望他去奮鬥麼?」秦朗點頭表示贊同,地球時代每年心死如灰,自殺的人絕對不在少數。
「村長,主上,狩獵隊回來了!」
正在這時,一個村民滿臉喜色的朝兩人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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