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碎天穹 第三十二章 最後的贏家

    「你殺不了他們，其他的我不知道，但是孫天明卻是被自己的毒玩死的，但是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各大家族都不想翻臉，而大家都是要臉的人，所以呢，你就是那個替罪羔羊！」

    「一個庶子麼，秦家捨得，而我們幾家也滿意，就是如此而已！」

    趙無極滿是同情的看着秦朗。

    秦朗的口中一陣苦澀，他何嘗不明白趙無極說的話是對的，在家族利益面前，不要說是一個庶子，有時候，便是一家之主也是可以犧牲的。

    只是，這種赤裸裸的利益，讓秦朗這個來自地球的靈魂如何接受，至少，在原本的時空，大家會披上一塊偽善的外衣，雖然本質相同，但是多少有些緩衝。

    「呵呵，既然我可有可無，又何勞你趙無極的大駕！」

    「告訴我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留你一個全屍，並且保證，你死之後，你可以葬在你母親身邊！」趙無極嘆息一口氣，看着秦朗。

    「母親！」

    秦朗心中一動，看着趙無極的臉色緩和不少，平心而論，這個條件卻是眼下最好的條件，得意保全身軀，還可以陪伴亡母。

    但是，從得到盤古天法的那一刻，秦朗便沒有想過再妥協。

    人生一世，草木一春，若不能活得轟轟烈烈，卻不如死的其所。

    「謝了，只是如果我母親知道我這般認命，怕是九泉之下也難以心安！」

    秦朗笑道，隨即面色詫異的喊道：「大兄，你怎麼來了！」

    趙無極幾乎本能的朝後望去，迎接他的，卻是一尊厚實的魔猿身影。

    原本他不可能這麼大意，但是此刻的魔猿卻是靈體，不注意很難發現。

    「狡猾的小子！」趙無極怒擊而笑，手中戰刃顫抖，周圍空氣微微一顫，那魔猿的身形頓時渙散開來。

    趙無極正欲去追，那魔猿的身體卻再度化為實力，幾步之間，便把他的身影遮住。

    「靈體？有些意思！」

    趙無極微微有些詫異，他此刻的能力，不要說是氣旋九重，就算是剛入先天的凶獸和武者，基本上只要戰刃一震，他便可以斬殺，從某種層面上來說，他本身的戰力甚至不弱於先天頂峰的強者。

    「哼，讓你多活片刻！」

    趙無極剛說完，臉色陡然一變。

    那魔猿化作的實體猛地膨脹開來，隨即化作驚天的爆炸聲。

    硝煙散盡，趙無極灰頭土臉的鑽了出來，隨後氣急敗壞的朝着秦朗消失的方向追去，他此刻再也沒有那種無所謂的心態，而是一種與殺之而後快的恨意。

    三四里外，亡命奔跑的秦朗嘆息一聲，魔猿自爆，這意味着他下午的收穫化作流水，但是假如不這樣，他甚至連阻止趙無極的腳步都做不到。

    幾十個呼吸之後，秦朗身後，趙無極的身影已經若隱若現，如同死神一般追着秦朗。

    「唉！」

    秦朗面色慘白，抓住肩頭的三足金蟾狠狠一擲向密林深處，微微嘆息一聲：「緣來緣盡，你走吧！」

    說完這話，秦朗卻是滿心的傷感，若是來人不是趙無極，憑着三足金蟾，他也有一拼之力，但是面對趙無極，這蛤蟆的存在，不過是枉送性命。

    相逢即使緣分，蛤蟆幫他，便是緣分，但是蛤蟆卻是沒有和他共生死的義務。

    兩世幾十載而過，唯一擔心的，卻是一隻蛤蟆，秦朗莫名的心酸起來！

    「一里！」

    「五百步！」

    「三百步！」

    趙無極抱着貓戲老鼠的心情，慢吞吞的追在秦朗身後，他本可以直接上前，擊斃秦朗，但是他沒有！

    他的驕傲，要讓他把秦朗剛才那一刻給他的侮辱千百倍還給秦朗。

    「呼」秦朗手中微微顫抖，一顆蠟丸被捏碎，沸血丹刺鼻的血腥讓他的身體陡然一陣，整個人的速度快上三分。

    活命，就算是自己早已經明白這不過是奢望，但是秦朗從沒有放棄過，至於沸血丹會不會損傷本源，會不會斷絕他以後的路，對於此刻的秦朗來說，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

    「逃啊，你繼續逃啊！」

    「你像一隻狗一樣逃啊，剛才一隻靈體，現在呢？」

    趙無極灰頭土臉，臉上還殘存着魔猿爆炸之後沾染上的灰燼，雖然堅實的皮甲沒有收到任何損傷，但是罩在皮甲外面的衣服卻是破破爛爛。

    「哼！」

    秦朗冷哼一聲，他現在連還口的力氣都沒有。

    「你早晚會有這一天的，只要我不死！」

    秦朗心中不斷給自己打氣，然後絕望的發現，自己與趙無極之間的距離並沒有因為吃下沸血丹而有所減少，而是死死固定在百步之中。

    「我要一寸寸隔斷你的身體，然後暴屍荒野，你雖然是個卑微的庶子，但是終究是秦家血脈，這裏的野獸會喜歡的，哈哈！」

    趙無極面色癲狂，戰刃輕顫，空氣輕鳴。數年前屈辱的擺在秦天手下，而今夜，卻被一個不過氣旋四重的庶子弄得灰頭土臉，趙無極惱怒之極。

    秦朗只感覺後背一痛，無聲的血霧陡然炸起，快速奔跑的秦朗只感覺一股力量狠狠的把自己往前一堆，然後真氣陡然一泄。整個人的腳步不知不覺之中慢上不少。

    「呵！」

    一口淤血陡然從口中噴出，秦朗不敢停留，整個人轟然往前方跑去，即便知道這不過是徒勞。

    「哼，徒勞的掙扎！」

    趙無極嘿嘿一笑，心理扭曲道：「你越是掙扎，我越是興奮，哈哈！」

    說話之間，趙無極手中的戰刃便朝前狠狠一揮。

    秦朗只感覺危機降臨，還未做出反應，便感覺胸口一痛，一捧血花頓時從胸口沖了出來，這一擊，竟是直接從後背貫穿到前胸來。

    「逃吧！」

    「也許我會留你一條狗命！」

    趙無極不急不躁的跟在秦朗的身後，手中戰刃不時揮出，卻不是一定會攻擊在秦朗的身上，而是不斷的在秦朗的腳下或者山邊的石塊之中炸開。

    不多時，飛濺的石塊便把秦朗渾身上下弄得血跡斑斑，而那些在腳下炸開的深坑，更是差點讓秦朗缺胳膊少腿。

    「嘖嘖，果然不愧是秦家庶子，就像是一隻蟑螂一般，怎麼打都打不死！」

    趙無極調笑道，然後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伸到五十步，手中一個土黃色的藥瓶被他朝着秦朗的後背一擲，隨即一道勁氣破空而出，唉半空之中便將那藥瓶擊碎，飛濺的黃色粉末撒在秦朗後背的傷口之中。

    「啊！」

    藥粉透過傷口進入秦朗體內，秦朗幾乎是壓抑不住的一聲吼了出來。

    那藥粉如同跗骨之蛆一般，一進入秦朗的身體便朝着秦朗哦四肢百骸鑽去，秦朗渾身上下起眼難耐，不多時，一股股劇痛便從秦朗的骨骼之中傳來。

    「陰魂散！」

    秦朗心中一震，卻是想起這種天風王朝刑部專門用來逼供的藥物。

    這藥物乃是天風王朝的竟要，一旦給囚犯服用，囚犯往往生不如死，渾身上下奇癢難耐，而更讓人恐懼的是，這種痛會先從人的四肢百骸慢慢上揚，最後停留在腦中。

    此藥也是因此得名，傳聞之中，服用此藥的囚犯，死後因為怨氣過重，往往怨氣衝天，其魂不散，化作無盡的陰魂纏繞獄卒，故而人們早已經忘卻此藥真名，而將此藥稱之為陰魂散。

    「怎麼樣，這藥滋味如何，哈哈，你是不是現在想要一刀殺了自己啊？」趙無極嘿嘿一笑，面色陡然陰沉起來：「放心，我肯定不會讓你這麼快就死掉的，我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倒要看看，在這千碑林，誰會不知死活的來救你！」

    「咳咳！」

    秦朗喉間發出莫名的嘶吼，瘋一般從密林之中滾下，山道上無數的荊棘，銳利的山石不斷劃破他的皮膚，但是他此時已經沒有絲毫的知覺了！

    「難道我今生就此結束？」

    「好恨，好狠啊！」

    他漫天的怨恨，可嘆他得到盤古天法太晚，就算自己百般努力，依舊難以抹平和趙無極這等天驕之間的差距。

    他無盡的不甘，兩世為人，一朝得志，然而天卻不予，臨死卻是埋骨荒野，還不知道最終會落得如何下場，怕是豺狼口中餐。

    可是，這又能如何，恨也罷，怨也罷，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都是空彈。

    「呱，呱！」

    就在秦朗以為一切將要結束的時候，一聲蛙叫卻是在耳邊響起。

    三足金蟾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秦朗的口邊，翻着腥臭的大口此時是那麼可愛，隨着金蟾的吞噬，身體的陰魂散慢慢小腿，而三足金蟾的皮膚越發的金黃了。

    「還沒有死吧！」

    「嘗過了陰魂散的味道，那就來試一試千刀萬剮的滋味吧！」

    趙無極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秦朗身後十步處，由於秦朗背對着他，他卻沒有發下三足金蟾的存在。

    秦朗一個激靈，就要把金蟾往自己口中一塞。

    金蟾一聲輕鳴，大口輕輕甜食了一下秦朗傷口處的血液，眨眼之間便化作一道烏光出現在秦朗的手臂上。

    趙無極驚疑的看着四周，卻沒有任何發現，只當是山間凶獸嘶鳴，渾然沒有在意。

    而秦朗卻是心中苦澀，生死之間，無價金蟾卻是選擇了自己，縱使死也無悔，而人，這般境地，不落井下石便也不錯。

    「呵呵，來吧，我保證，割掉你最後一塊肉之前，你絕對還活着！」

    趙無極說罷，有些遺憾的看着手中的戰刃，然後舔舔嘴，極為嗜血的說道：「沒有帶刮刀，但是相信我，我的技藝，不需要刮刀也行！」

    秦朗只感覺趙無極渾身的威壓都壓在自己的身上，卻是半分也動不了，就連丹田之中的盤古天法運轉也慢慢變得緩慢起來。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