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他們多好,互相信任互相依賴,黏膩到覺得少了對方會活不下去,可也就是這份甜到膩人的信任和依賴才導致後來決裂時的撕心裂肺,曾經有多愛,後來就有多恨。
她承認今天在看到他時,她波瀾不驚了兩個月的心再度劇烈跳動起來,她也第一時間發現了他的變化,他瘦了很多,臉色蒼白,但眼睛裏神采依舊,甚至當着村民們的面叫她老婆時,他眼裏一閃而過的狡黠也被她清晰的捕捉到。
他們曾經以為彼此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人,以後會相伴一生,所以他每一個細微的小動作她都能注意到,她不想承認,但無法否認,這是愛,她還愛他。
但也恨他。
恨他親手把他們的愛情用這種蠻橫殘忍的方式撕碎,有什麼是比發現自己愛着的人一直在利用自己更難受的?
尤其還是在付出那麼多信任後。
蘇越澤的呼吸平穩下來,雙手抱着她的力氣也漸漸鬆懈,夏寒掙開他,又恢復了那副淡淡的表情:「先吃點東西吧。」
蘇越澤低低的應了一聲,見她要走,他立刻拉住她:「你去哪兒?」
「我去給你盛面。」夏寒無奈的看着他:「我不會走,你放心。」
要走也是你走。
後面那句話她沒說出來。
蘇越澤這才鬆開她的手腕,看着她往廚房走去,他心裏一沉,想起穆思行說過的話,一個女人如果真的對你死心了,那她是不屑於和你說話的,他今天會選擇用這麼突然的方式造訪牛頭村,就是想激怒她,最好讓她氣到跳腳,天知道他有多害怕她不理不睬的樣子……
夏寒很快就端了一碗麵過來,放在他面前,她面無表情:「吃吧。」
蘇越澤確實餓了,爬了兩個小時的山,到達牛頭村後聽溫言說夏寒和謝君衍出去了,他又等了兩個小時,早飯午飯都沒吃,此時餓得前胸貼後背,不過他一個大人還好,就是委屈了樂樂。
他下意識的轉頭看向樂樂,樂樂剛吃完面,此時乖巧的坐在餐桌旁,低着頭,也不說話,小手小腳放得整整齊齊,乍眼一看,會讓人以為是個精緻的玩具娃娃。
夏寒見他看向小男孩,皺了皺眉:「這小孩哪來的?」
蘇越澤低頭吃麵,口齒不清的說:「都說了,是撿的。」
夏寒眉頭蹩得更深:「哪來那麼多小孩撿,你老實說,這孩子到底是誰的!」
「真的是撿的!」蘇越澤強調:「我在火車上撿的。」
夏寒眯起眼睛:「你坐火車來的?」
蘇越澤一頓,臉上有些訕訕的:「恩,這次出來一切從簡,我是抱着誠意來的,不想讓你覺得我是用蘇家大少的威壓在逼你回去,所以……」
「呵!」夏寒不屑的冷笑:「確實夠有誠意。」
蘇越澤聽出她話里的譏諷,臉上的訕意更甚,連忙轉移話題:「一個女人要我幫忙看着孩子,說她去上洗手間,很快就回來,我就幫忙看着,沒想到那女人一去就再也沒回來過……我報警了,警察說孩子不能放在警察局,要我先帶走,如果找到孩子的母親會跟我聯繫,所以我就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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