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嬤嬤雖不知姌卿說這話是何意,不過還是配合道:「回娘娘,奴婢無眼福,未曾目睹曇花一現的盛景。」
姌卿一臉嚮往地說:「本宮也只是在書中看過裏面對曇花一現的美態的描述,一直想見識一下,小時候母親曾得了一顆曇花的種子,對其看顧甚是細心,那時候本宮經常盼望着它開花,終於有一天晚上它開了花,可惜本宮終究沒有眼福,居然沒忍住困意睡着了,生生錯過了那難得的美景,那時候就想着哪天尋人找到兩顆曇花種子,自己一定會好好照顧,方可全了自己這份心愿。」
劉嬤嬤順着杆問:「為何要兩顆?」
姌卿捂嘴笑道:「這不是以防萬一嘛,萬一其中一株曇花養不活或者又像上次那樣錯過了曇花盛開,而這時候本宮還有另一株曇花的話,不就有了雙重保障了麽?如此一來就不擔心自己到頭來白忙一場。」
劉嬤嬤面上瞭然,可心裏卻在犯嘀咕,以自己對姌卿的了解,她是不會無緣無故的和自己談心的,畢竟她對自己不是很熟啊,這其中肯定是有別的因由,剛才自己明明是在好意提醒她,可姌卿卻風馬牛不相及的說了曇花,想着想着,突然眼前一亮,劉嬤嬤似乎知道姌卿說得話的意思了。
「還是娘娘思慮周全,相信娘娘定能得償所願。」
「那就借嬤嬤吉言了。」
興慶殿內——
一名宮女走進殿內,向坐在上位的卓太后行禮說道:「稟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來了。」
「宣她進來吧。」
「諾!」
很快,姌卿便進到殿內,卓太后本來冷淡的神情在姌卿的身影出現後馬上換成了一副慈愛的樣子,不知道的人只會覺得皇后一定是深得太后喜愛,姌卿見此心裏不厚道的想着:「她天天變臉變得不累嗎?」
輕輕抿了抿唇,低下頭,遮住臉上的表情,柔聲道:「臣妾叩見太后,太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卓太后臉上掛着溫柔慈愛的笑意,抬起保養得宜的白嫩素手,說:「快起來吧,這又沒外人,何必那麼見外?阿蓉,快扶皇后起來!」
尤嬤嬤,也就是卓太后口中的阿蓉聽令馬上恭敬地走過去扶起姌卿,然後將其扶到下首的位置上,姌卿仔細地看着太后,一臉開心道:「母后氣色比去別宮前好上許多了呢!」
卓太后笑着說:「還不就那樣,只是出去一趟透透氣,心裏舒坦點兒罷了。」然後又一臉心疼道:「倒是你,這氣色怎地如此差?是不是宮裏瑣事太多累着了?你呀,別仗着年輕,就不把自己的身子當回事兒,萬事還是應該以自己的身體為先。」
姌卿心理覺得好笑,能不差麼?為了演這場戲她這幾天可是故意睡得很晚,起得很早,用膳的時候也以身子睏乏為由儘量少吃,就是不想漏出任何破綻。
不過臉上卻是一臉苦笑道:「不瞞母后,姌卿這段時間都沒睡好,姌卿真的沒想到德妃會如此恨臣妾,臣妾自進宮來和她說過的話怕是一雙手都數得過來,實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事叫她如此記恨臣妾,非要至臣妾於死地不可!」
卓太后看着她一臉無助傷心,做出一臉心疼的樣子,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好孩子,快別傷心了,這宮裏頭本來就是如此,別人害你不會因為你做了什麼,只要你礙着她的事了,她就有理由害你,所以呀,你實在是犯不着為這種人傷心!」緊接着一臉自責:「也怪哀家粗心,當時沒查清楚,若是哀家仔細查,也不會如此了,不過此次你做得不錯,哀家的姌卿果然是長大了!」
姌卿一臉緊張地說:「母后說什麼呢?若說這宮裏頭誰對姌卿最好,自然非母后莫屬,姌卿落水一事也是太過突然,再加上德妃狡猾,確實也沒留下什麼證據,也是上天憐憫,才讓姌卿歪打正着,查出了真相。」
「哎哎,人老了,腦子就是不夠用了,不過你是怎麼懷疑到德妃身上的?」
姌卿一臉苦笑道:「母后太高看姌卿了,姌卿是自那之後總是噩夢纏身,就愛胡思亂想,越想就越覺得有人要害姌卿,當時母后您又不在宮裏,皇上忙於朝政,不好拿這種沒證據的事情煩他,便想着最笨的方法,那就是在各宮妃嬪請安的時候隨口胡謅一句,姌卿想着若是此事真是有人有意為之,必定是後宮裏的這些人,那她們聽到這句話臉色肯定會變的,可那日姌卿看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麼不妥,只是話已經說出來了,若最後拿不出真兇,那不就丟臉了,無奈姌卿就只好去求皇上,皇上還為此訓斥了姌卿一番,不過好在最後皇上也願意幫助姌卿了,只是沒想到最後歪打正着,德妃真的上當了!」說完還一臉依賴的看着太后,軟聲道:「若是當時母后在就好了,姌卿真是沒用,這點事情還需要皇上幫忙。」
卓太后看着姌卿那張蒼白苦悶的小臉,暗忖着,其實這一招引蛇出洞確實不怎麼高明,仔細一想就會發現漏洞百出,只是那德妃實在是沉不住氣,倒是被姌卿歪打正着,其實除掉個德妃對太后來說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總之最後都是要除去的,由着姌卿除去更好,只是她不喜歡事情不在掌控之內,一個不受自己掌控的棋子用起來怎能順手?
不過現在看到姌卿那遮掩不住的憔悴,看來確實是被這事情給嚇着了。
於是安撫道:「沒事了,事情都過去了,你這剛進宮沒多久,自然是很多事還不習慣,慢慢就好了。」
姌卿一臉贊同道:「母后說的是,看來娘親說的還是有理的,在這宮裏,沒個姐妹幫襯,確實是不行,好在過不了多久便開始選秀了,到時候二妹她們一進宮,相信一切就會好了呢!」
「你能這麼想就好了,日後你和悠兒要互相幫襯,你們都是卓府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姌卿一臉受教的點頭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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