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流失,趙天啟帶着自己的隊伍蹲守在這片區域,終於迎來了人影,有人影走在下方的小道上。
「首領,有人,有人。」
此時,趙天啟站在一顆樹下,黑珠見遠遠有人影晃動,連忙嚷嚷了起來,表示自己的探子身份非常盡忠職守。
「有人。」白珠反應總是慢了一拍。
趙天啟在山頭遠遠的看着,目光定格在對方身上,觀察着對方的實力。
只有三個人,應該是出去進貨,一般進貨的人都是商店的老闆之類,實力也高,所以這類人並不是趙天啟的目標。
趙天啟蹲守的是那種出貨的商行,一般出貨的都是一些生活用品,數量很多,只有幾米大小的空間戒指裝不下,為了降低成本都會選擇用馬車,看守貨物的人實力也不會很高,沒有人會打劫這種不值錢的貨物,又重又難以出手。
趙天啟不動聲色的帶着自己的人往後退去。
「哦,天哪,快看,那囚車?」一聲驚叫。
「是雲娜那婆娘。」
「怎麼會在這裏?」
三人上前面面相視,眼中有些疑惑,雲娜的屍體出現在路中間,並且此地有些雜亂,雖然不知道大祭司下了什麼命令,但這明顯是出事了。
「管他呢,反正不管我們的事。」
「瘟疫已經過去了。」
想起那會失憶的瘟疫,三人汗毛孔豎起,慌張的離開。
……
又是一天時間,還是沒有出貨的商行,那些進貨的商店老闆倒是碰上了不少,這些人的表現幾乎如出一轍,趕緊離開,沒有一人敢碰觸雲娜的屍體,或是將屍體埋了,人性淡漠如斯。
趙天啟始終冷漠的看着,心中下了一個決定,要放過埋了雲娜屍體的人,只要誰有善心埋了雲娜的屍體,他就有享有記憶的權利。
這天,終於迎來了一個大型商行。
龐大的貨物隊伍延長了三百多米的距離,看守的人數也達到了五十人,其中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只有幾個領頭者是覺醒者。
「什麼東西,上去看看。」領頭者見車隊被堵着,連忙吩咐屬下去看看。
一個老農上前,感覺囚車有些熟悉。
「啊!」被嚇了一跳。
「章領隊,是,是,好像是雲娜的屍體?」隊伍被囚車擋住了去路,老農被嚇的慌張的跑了回來。
「什麼?」章領隊大驚,身子都顫了顫,畢竟他才二階覺醒者的實力,那可是會被詛咒的,護衛隊的衛隊長就是前車之見。
「該死的!」章領隊抱怨了一聲:「何碩,你去把囚車推開。」
「不,別。」何碩是一個老實的農夫,拿着低微的收入,可不想自己中招,那就划不來了,別說是推,就是靠近都感覺有風險,他連忙擺了擺手。
「膽小鬼!」章領隊一聲謾罵:「黃洛,你去。」
「我?」黃洛是一個中年人,一愣之下,也是擺了擺手:「別,我還想回去見婆娘,要是我有事,家裏婆娘一定會改嫁,哦,天吶,那簡直就是比失憶還恐怖。」
「哼!平常一個個吹牛皮吹的挺凶,不是說徒手殺蒙狼,單手乾田魚的嗎?混蛋。」章領隊氣道。
「那你怎麼不去?你是覺醒者,工錢比我們高多了。」小聲的抱怨。
「就是!」抱怨。
章領隊耳朵頗為靈敏,一時間被說的臉色一黑,卻無言以對,但隊伍必須要前進,絕對不能堵在這裏,而此地又是必經之地,章領隊眼珠一轉,漫不經心道:「那停在這裏等護衛隊來處理吧,我可告訴你們,耽誤了發貨的時間,集體扣工錢。」
「扣工錢?」
「這?」
眾人有些氣惱,工錢本來就低。
「該死的,老闆是章領隊小舅子,這混蛋,老闆一定不會扣他的。」
「哎!」
「怎麼辦?」
見眾人表情,章領隊不屑一笑,道:「誰願意去通知護衛隊,跑腿的,不扣。」
眾人面面相視。
「我去。」
「我去。」
紛紛搶着前去跑腿,跑腿的不扣工錢。
章領隊頗為滿意這樣的效果,喜歡看見他們這樣的嘴臉,這一切都由他來掌控,看着他們求自己的臉色,他大感解氣。
……
趙天啟在山上遠遠的看着這齣鬧劇,欣賞着人心斑斕的色彩,腐朽的遊戲,下意識的做了一個抽煙的動作。
黑珠小聲道:「首領,沉默了。」
白珠無聲的顫了顫。
「缺少了一種撩人的顏色,結束吧。」趙天啟緩緩向前飄動,打算動手,讓他們解脫,嶄新的開始,絕對不知道什麼東西是工錢,這個狀態來看,絕對沒有人願意埋了雲娜的屍體,畢竟他們推都不肯推,別說埋了。
此時,眾人還在爭搶前去跑腿,然而一個少年卻默默的清點着貨物,沒有吭聲,沒有去爭搶這個跑腿的名額。
章領隊滿意的眼神在眾人身上一一瞟過,見到了這個少年時,漫不經心道:「可憐的聾子,要被扣工錢了都不知道。」
眾人一愣,黃洛連忙一笑:「那就讓他去推屍體唄,反正他不了解瘟疫。」
聞言,眾人眼神都是一亮。
遠處,趙天啟卻是停了下來,一個少年走向了屍體。
只見他將囚車解開,將屍體抱起,走向了旁邊的山林,挖起土來。
「哈哈哈!」
「這傢伙,既然還想把雲娜那婆娘埋了!」
「快回來吧,不用管她。」嘲笑聲。
少年聽不見,專心的幹着自己的事情,眼神憐憫,就在剛才,眾人示意他弄開這具身體,他也沒有多想啥,就照做了,當他看清楚雲娜的臉,一時間悲哀的情緒灌滿了心田,那天處死雲娜的時候,他也親眼看着,他知道,這是詛咒了部落的女人,這個女人碰不得。
但是現在,他碰了,仇恨的看了一眼眾人,眾人欺負他是一個聾子,欺騙,難過,上天不公平,讓他成為了一個聾子,真的很難過。
他知道眾人在笑,悲涼的他發現自己碰了雲娜之後並沒有失憶,然後看着這個已經死去的女人,同樣悲哀,搖了搖頭之後,決定將她埋了,入土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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