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黃麗驚惑不安之際,那兩個滿嘴噴着酒氣男子,跌跌撞撞闖入屋內。這時,黃麗借着室內燈光,看得明白:這兩彪形大漢不是別人,正是劉超義和他的戰友方曉虎。
方曉虎見黃麗避身一旁,嘴裏嘟噥着喚一聲「嫂子!」氣喘吁吁地把劉超義那高大身軀,連馱帶拽,安置到了臥室床上。許是酒喝得重了,那劉超義頭剛沾枕,便像死屍一般,沉沉睡去,不一會,鼾聲如雷,進入夢鄉。
黃麗傻楞着身子,站在一旁,冷眼看着方曉明把劉超義擺弄完畢。想自己剛剛離家一天,那劉超義便不顧醫囑,竟又擅自出門聚友酗酒,早惱羞成怒。這會見方曉明轉向面向自己,正要對他質問,誰知那方曉虎煞是機靈,見黃麗一臉慍色,未待她張得口來,搶先一步,攔住黃麗的話頭道:「嫂子,天晚了,我已把劉哥完璧歸趙,下面的車還等着,有什麼話,等劉哥醒了再說,我走了!」說完,閃身「咚咚、咚」跑下樓去。留下黃麗痴痴望着熟悉睡在床的劉超義,滿心儘是無奈。
翌日晨起,黃麗見劉超義昏昏沉沉,從夢中朦朧醒轉過來,撲身過去,掀開被子,對着他就是一陣厲吼:「劉超義,你真不是一個省事的主,一個人好好呆在家裏不好,非要與那幫狐朋狗友花天酒地不成,難道你忘了醫生的囑咐,非要把自己折騰死了為止嗎?」
劉超義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見黃麗橫立床前,杏眼圓睜,一臉暴怒。不由訕訕一笑,跳身而起,拉過黃麗,乞聲問道:「黃麗,你不吼叫。我還真倒忘了,現在幾點了?」
黃麗一把拂卻劉超義的手,厭惡道:「幾點了?沒看見嗎?太陽都快曬到屁股了。」
劉超義聞言,愈是緊張道:「不好,要誤事了?」說完,匆匆穿上衣服,就要出門。黃麗一見,愈是惱怒起來,繞道近到門前,橫身攔住。高聲道:「怎麼了,魂丟外面了,剛一起床,又要出門。劉超義,你給我聽好了:好好給我在家裏呆着,今天哪也別想去!」
劉超義見黃麗只是阻擋,一時不能脫身,只得對她低聲下氣道:「黃麗,今天真的有事。這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要不,我們邊走邊說?」黃麗聞聲,乜視劉超義一眼。雙膊抱胸,依着房門,只是不理。
無奈,劉超義擁身過來。老鷹抓小雞一般,抱過黃麗,任她撲騰掙扎。把她挪過一旁,急急拉開房門,兔子一般縱身跑下樓去。黃麗一見,又氣又急,嘴裏高聲罵着,手上掩住房門,飛身追了過去。
來到樓下,見劉超義轉身一路向賣場奔竄而去,黃麗方才稍稍放下心來,她緊追慢趕,待近到店門,探目向內一望,只見曩時那幫肇事人等,正靜靜坐在店內。我老表及賣場大夥,這時各自散立在賣場中,默然想對。見此情景,黃麗心內不覺一沉,臉色遽變,再見劉超義正要挺身而入,兩腿頓時軟了三分。
正在黃麗惶恐不安,進退兩難之際,被那眼尖的小太妹瞧見,當她確認站在店外的人確是黃麗後,遲疑幾下腳步,緩緩向黃麗走來。待到得跟前,只聽她嘴裏喚叫一聲:「嫂子。」垂下頭去。黃麗聞聲,細看小太妹神色,一時雲里霧中,竟不知如何應答。
見黃麗躊躇不決,那小太妹早換了個人兒一般,跳身上前,一把挽住她的胳膊肘兒,輕聲道:「黃姐,今兒來,是專程過來向你陪禮道歉,想不到,我們這可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人!以前有冒犯黃姐的地方,還望您大人大量,多多原諒。」說完,扭頭望了望黃麗,擁着她身店內走去。
店內,那粗壯男子亦是如故,見劉超義入得賣場,幾個男子迅速聚攏過去,一個奉煙,一個叩火,竭盡獻媚之能事,待劉超義緩身坐下,那粗壯男子躬身上前,悄聲道:「劉哥,我們這也算是不打不相識!打今往後,有用得着小弟的地方,只須吩咐一聲,刀山火海,弟兄們在所不辭!」
劉超義聞言,不禁嗤之以鼻,低聲道:「你把我當什麼人了?你以為我劉超義也是下三爛?像你們這種打街罵巷的人,我才懶得與你等為伍。你們這幫小子,今天都給我記住了,若再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小心我劉超義不放過你們。」
見劉超義慷慨激昂,那粗壯男子頓時赧顏徹頸,唯諾連聲。待劉超義言畢,粗壯男了侷促着附身過來,對劉超義耳語道:「要不,大哥今天給我們個面子,中午,在一塊坐坐,算是我們給大哥你的陪罪酒,您看怎樣?」
劉超義正要開口,被一旁的黃麗上前止住,她望了望一副奴顏婢膝的粗壯男子,淺笑道:「這位兄弟,這請客的事,我看就不必了。各家有各家的事,再說,我家劉超義,是個正經的生意人,歷來與外人少有往來。你們的一番盛情,我在這裏先代他謝過,若是各位再沒有什麼其它的事,就請不要在這裏耽擱,也免影響了大夥的生意。你們看——」
那粗壯男子見黃麗大有逐客的意思,只得點點頭,對那幫弟兄一揮手,先後散去。
「什麼情況?」待那幫人出了店門,趙寶強伸頭探望一陣,回頭對劉超義問道。
劉超義爽朗一笑,輕聲道:「我就是怕他們今天過來驚擾到大夥,方才急急趕來。想不到昨晚酒喝得多了,睡過了頭,還是讓你們受驚了。」
「倒底是個什麼情況?看他們以前氣勢洶洶,今兒個低眉順眼,真是天上人間,簡直判若兩人啊!劉哥,你給我們說說,倒底給他們施了什麼魔法?」我老錶帶着滿臉好奇,對劉超義問道。
劉超義聞聲,哈哈大笑一陣道:「憑你老黎的花花腸子,難道就看不出其中奧妙?對付這種人,自然只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別無他法。」
「劉超義!難道——」黃麗一聽,神色大慟「你——」
劉超義見黃麗再次激憤起來,趕緊上前安慰道:「你只管放心就是了。你想想,打我受傷那會起,這麼長時間,你見過我離開過一時半會沒有?剛從醫院歸來,就被你孵蛋似地看管着,我哪裏有時間和精力去做這種事?」
「可你昨天出去做什麼了?給我從實招來!」黃麗怒吼道。
見黃麗不依不饒,怒目相向,劉超義忍不住嘆息道:「不能回去再說?」
「不行,現在就給我說清楚,免得大伙兒跟着擔心!」黃麗上前推攘着劉超義,用一副不容置口吻說道。
劉超義攤開手,像個罪犯一樣,垂頭喪氣道:「我坦白,我交待。」繼爾,眼珠一轉,又賣起關子:「這個,說來話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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