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下去,加快速度,務必要快速抵達。」欒月對着身後一男子說道。
「慢着,若是行軍過於操勞,這軍隊到了戰場戰鬥力必然削弱。」任祁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她根本就不懂打仗,為什麼要這麼傻,不顧生命安危跑到男人堆里!
欒月冷眼斜視坐在她身旁的男子,狠踢馬肚,遠遠地離開人群。
任祁看着她的身影,一套工匠連夜趕製的盔甲,將她嬌小的身軀包裹,紅色裏衣完全顯露出來,她急速向前奔去,留下一道越來越小的身影和噠噠的馬蹄聲。
這樣的情景竟是和三年前格外相像!
任祁突地向前,緊跟在欒月的身後,他怕三年前那種情況會再次發生。
果不其然,一聲馬鳴,欒月便再一次從馬背上跌倒,任祁傾身過去接住欒月,仍是一紅一白,同樣的場景,可是人的心境卻變了。
任祁緊緊抱住欒月的腰,站在離大軍很遠的位置,欒月愣在原處,她難不成是天生和馬有仇,還是說這馬天生就和任琛慎有仇,不然為何每次都是在他的視線範圍內摔倒的呢?
任祁手突地用力,欒月就緊緊靠在他的胸膛。
欒月一陣慌亂,想要伸手推開他。
「皇……皇兄,現在沒事了,你可以放開我了。」任祁卻死死將她箍住,這該死的失憶,什麼狗屁皇兄,他和她沒有血緣關係好嗎!
「月兒,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
「皇……皇兄,怎麼了」欒月怯怯的說。
「該死的,我不是你皇兄,你根本就不是什麼華國公主!」
任祁終於忍不住了,他忍得好辛苦,天知道他這些天是怎麼過來的!
他本想將欒月調包,隨後便放棄這個太子之位,將她綁在自己身邊不管她現在記不記得自己,也不管她愛的人到底是誰。卻不料寧琛慎會在成親半道上被人暗殺,隨着而來的便是三國圍攻華國。
一時間他所有的計劃都打亂了,就在他在帶她離開和華國的安危中掙扎的時候,她竟然請旨上戰場。
他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都擔心死了,這丫頭真的是不知死活。
「皇兄,你胡說什麼,我本來就是父皇的女兒啊,所有人都可以證明。你不信啊,大部隊過來了,我隨便找一個人問問就知道了。」
「他們……他們都是騙你的!」任祁大吼一聲。
「你才是騙我的!」欒月將他推開,「一個人不可信,但是所有人都這樣說,難道還能質疑嗎?皇兄,我可以問所有的人,只要有一個人說不是,那我便相信你。」
欒月走到大軍面前吩咐全軍原地休息一會兒。她也徑直走到一個士兵前,還沒有開始問的時候,那人便抖着身子跪下去:「參見公主。」
再次走到另外一名士兵前也是同樣的情況。
「你說,本宮叫什麼?是什麼身份?」
「小,小的不敢。」男子低下頭去,顫顫巍巍的說道。
「恕你無罪,你說便是。」
「公主名任月,是當今皇上的獨女。」
欒月滿意的點頭,那士兵抬頭看她離去的身影,長舒一口氣,鼻尖的汗水滴了好幾滴。
欒月走到任祁跟前低聲笑着,用着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着:「皇兄果然是覺得騙月兒很好玩兒,月兒不記得從前之事,難不成皇兄從前就這般喜歡跟月兒開玩笑?」
任祁神情痛苦地看着欒月,現在當着大軍的面說什麼都是徒勞,反倒會被人抓了把柄去,他苦笑道:「是啊,只是沒想到皇妹如此冰雪聰明,皇兄自愧不如。」
後面的人看着這一幕,只覺得莫名其妙,聽不懂兩人到底在說些什麼。
就在這時,任祁突然開口道:「你們去替公主準備一個轎輦。」
士兵們聽了這句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有些遲疑,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啊,更何況這是行軍打仗,又不是遊行,怎麼能夠替人單獨準備轎攆呢?
而那十名勇士聽了這話臉色更加陰沉,這太不像話了。
這兩人一個是養尊處優的太子,一個是柔柔弱弱的公主,如何用兵打仗?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到時候若是贏了,功勞全是他們的,輸了,還要連累他們!
如今還要轎輦!
這一群人是越想越氣憤!
其中一個人走出來,扯着嗓門說道:「啟稟太子,公主殿下,這荒郊野嶺的又從何而來的轎輦?不如,我們每個人背公主一段路程吧,大家說是不是啊!哈哈哈!」
男子嘲諷地笑了笑,任祁目光驟然陰冷,忽地淡淡一笑,「既然這位壯士都甘願下馬背人,就說明你不喜歡騎馬,那撤了他的馬吧。」
「你!」
男子滿臉通紅,這是什麼邏輯,這簡直是胡謅!
身旁有很多憤憤不平的人,卻是不敢言語,誰讓眼前這兩人身份高貴呢,他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不能言!
就在這時,欒月開口道:「皇兄此言差矣,既然這位壯士願意背本宮,就說明他有捨己為人的精神,行軍打仗最需要的便是這樣的精神,不然個個都自私只為自己,那這整個軍隊,必定會亂成一盤散沙。所以說,並不是他不喜歡騎馬。」
那男子木訥的看着欒月,他都已經被他兩人搞暈了,雖同樣的強詞奪理,可他卻對欒月萌生了一點好感。
這個公主,看來並不似想像中那般。
難怪她能成為華國的公主。
任祁皺眉,不放過欒月的任何一個動作,欒月別過臉去,不看他。
他這是什麼意思,曾經她對他百依百順的時候他根本不瞧她一眼,現在他們之間絕無可能後,他卻是一連手上的模樣,真的是諷刺。
手指都快陷進肉里卻不自知。
月兒,祁哥哥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你好,你可知道戰場有多麼兇險,你要是表現得越突出,越是贏得人心,便越危險,你知道嗎?
真的是一個傻丫頭,傻到他心疼,從來都是。
他聽到她要代夫出征那一刻,他便請旨一同出征,他要保護她,要護她安全,她一個弱女子,又怎能擔當得起一軍首領之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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