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救命啊……」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嚎叫在山谷上空迴響,只一剎那便只聽見「嘭」的一聲巨響,木屋頂上的木頭被砸開一個大洞。木屋中的藍衣男子下意識的端着酒杯旋身離開桌椅,剎時間一個大物件猛地砸了下來,將將砸在他方才坐着的位置,並着一桌子的好酒好菜,砸了個稀爛。
還好自己躲得快。藍衣人迷離的望着地上不斷哼哼扭動的天外飛物,有着些許的好奇。瞅了瞅手心中端着的最後一杯酒水,有些遺憾的一飲而盡,這才扔了杯盞,一邊打着酒嗝一邊往廢墟之中刨出那個哼哼扭動的物件。
這冒冒失隨處惹事從天而降的人一身梨白的宮裙,約是十五六歲年紀,發間只一支梨花型的髮釵胡亂將青絲挽起,經過這一遭鬧騰已然衣衫不整髮髻不順了。少女卻對自身的外形沒有絲毫的顧忌,被一個莫名奇妙的東西砸落到迷音谷之後,罵罵咧咧了好半天才被藍衣人從廢墟之中刨出。
少女卻是頭也沒抬一邊摸索着那件砸中她的東西,一邊大聲叫罵:「哪個不長眼的敢拿東西砸我?難道沒聽過我小飛白的名號?被我發現了,看我不分分鐘削死你……」
「你說的是這個東西嗎?」藍衣人醉眼熏熏的靠近少女幾小步,想也沒想的朝着那個亂糟糟的女子遞了只玉白的長簫過去,這時候也才迷濛的看清了她的容貌,臉上有些有些詫異。
「不好意思,砸到你了,我不是故意的!」陌生的環境,少女裝的倒是十分乖巧的。等到她看清了藍衣人因為醉酒而有些微紅的臉龐,愣了一愣,「你是誰?這裏是哪裏?」
藍衣人有些迷濛的看着她,略有些詫異,眼神迷離之間只一個紫色的身影在眼前晃悠,下一刻卻是想也不想的去牽了她的手,十分歉疚的問道:「尾鳶,你怎麼來了?」
突然之間被一個醉倒的陌生男人牽了手,少女小飛白嚇得驚叫一聲,慌忙甩開那人,見鬼一般的躲開了老遠。
藍衣人似乎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大反應的甩開他,一個踉蹌站立不住,忽地摔倒在了地上,心中的難過和淒涼,鋪天蓋地而來。素來冷漠如他的人,竟然無聲低泣:「尾鳶,你是生氣了麼?大哥走了,你也要離開我麼?」
躲開了去的小飛白,忽然看到這麼個七尺男兒躺在地上低泣,話語間滿滿的都是委屈,心中莫名的疼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
怎麼辦?拉他起來還是自己跑?可是這人分明是醉糊塗了,連人都能認錯。幫他吧,發起酒瘋來自己那點道行肯定是治不住。不管他吧,又覺得那人挺是可憐的……怎麼辦?怎麼辦?
少女兀自思忖了一會,還在糾結的時候,藍衣人卻自己爬了起來,隨地那麼面對着梨飛白坐着,妖孽的臉龐之上,掛着晶瑩的淚水,閃亮得如同鑽石一般。
小白姑娘因為藍衣人的動作又嚇了一跳,她可是一直防備着那些所謂的醉酒的男人的。只是,當她近距離看清了面前這個酒鬼淚眼婆娑的妖孽臉蛋的時候,心中忍不住咯噔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因為那人長得太好看了還是看上了他亮閃閃的眼淚了。
藍衣人坐起之後,也不理會滿臉的淚水妨礙了自己的帥氣,隨手摸出剛撿到的玉色長簫,自言自語一般的說:「尾鳶,你最喜歡在我的簫聲下跳舞了,你看,我剛撿到一個好東西,我現在就吹給你聽哈!」說着,便自顧自的吹奏起來,看那架勢,倒是十分動情。
只是……
簫聲一起,小白姑娘渾身顫慄不止,迷音谷之內陣陣陰風呼嘯而過,夾雜着鬼哭狼嚎之聲。谷內常年遊蕩的鬼魂精怪們,逃命一般的朝着黃泉涌去。
這些千百年都不肯投胎轉世的幽魂怨鬼,因着藍衣人這一奪命簫聲,紛紛求着孟婆要投胎而去,以免被這簫聲震得魂飛魄散,遊魂都做不成。一時間,孟婆燒了千百年的孟婆湯,供不應求了。
藍衣人因為醉酒與悲傷,氣息不穩,簫音也斷斷續續。
小白姑娘一聽見嗚咽簫聲和滿屋子的鬼哭狼嚎,頓時嚇得大哭,轉身就要逃遁。
只是,她剛一轉身,藍衣人卻忽地扔了玉色長簫,猛地撲向她,緊張的抓了她還沒邁出去的腳,又哭又鬧:「尾鳶,你不喜歡麼?你還在生氣?」
少女小飛白驚叫着又踢又跳又踹的,藍衣人卻都一一受了,抓着她的腳,順着她的腿往上爬着,邊爬還邊哀嚎着說:「尾鳶,你別走,我就剩你和顏顏了……顏顏還不懂事,她需要你教着她……」
少女小飛白哪裏還管他說什麼?逃命一般的掙扎着,大喊道:「你誰啊?誰認識什麼顏顏啊?你快放開我,你個酒瘋子……」
就在她大喊大叫的這一瞬,藍衣人已然順着她的大腿爬了起來,並且還十分高技能的,僅僅憑藉拉了她的袖子和一帶,在少女小飛白又踢又踹的鐵拳下竟然站穩了。
見少女小飛白雖然還在鬧騰,一時之間卻也沒能掙扎着離開,藍衣人醉得迷濛的眼睛這才微微有些笑意,隨意樓了她的纖腰,自作主張的靠在她因為用力掙扎而半露的香肩上:「尾鳶,你又調皮了,顏顏可不就是顏顏麼!」
被一個陌生的醉酒男人這般調戲,小白姑娘驚叫一聲腳下用足了力氣就要踢向那人。那人卻未等她腳下踢來,卻自顧自的如一灘爛泥一般滑落到地面的狼藉之中。
少女小飛白腳下未着力,身子一歪隨即也摔了下去,正好砸在藍衣人身上。她雖然身子瘦弱比較輕巧,但仍舊還是砸得藍衣人悶哼一聲吐出幾口酒水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少女小飛白嚇了一跳急忙爬起身來道歉,見藍衣人被砸得那般痛苦心中一時不忍,便忍了恐懼,想要將他扶起來,只是略有些嫌棄的避開他的臉。
墨折被小白扶着,醉眼迷濛的看向她那張刻意避開的臉龐,嘿嘿笑了兩聲,這才又不怕死的去抓了她的手,打着酒嗝滿意的說道:「尾鳶,我就知道你不會離開我。最近大哥新喪,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可是我保證,我一定會娶你的,我保證……」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6s 4.009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