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樣年華 第三十章 麥英飯館

    PS：看《賭樣年華》背後的獨家故事，聽你們對小說的更多建議，關注起點中文網公眾號（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眾號-輸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訴我吧！

    想到這裏，張陌又回頭重新開始研究王哥。

    王哥有着東北人的典型體格，高大強壯，膚色微黑，經年的閱歷在臉上留下淡淡的滄桑，東北人大多豪爽，王哥也不例外。雖然他嘴裏經常說這個罵那個，但是誰都知道他在開玩笑，讓人聽了非但不惱，反而有種親切感，就好像和他認識許久。

    張陌留心觀察着，每次王哥在裏屋做好了寶盒，出來招呼大家下注，一直到最後打開寶盒，中間的這段過程，並且他把每一次王哥的表現對照着來觀察，想要從中找到王哥給下面同夥的暗示。

    看了許久都沒有發現，張陌又換了個角度，分別從麻子臉和其他幾個東北人的角度去觀察，每次都特別注意每個人看王哥的目光落向哪裏。

    可是仍然一無所獲，張陌漸漸有些灰心，難道思路不對？

    就在張陌困惑的時候，王哥又拿李建瑞開涮了，李建瑞每次下注前，還是執着地拿着錢在王哥面前晃啊晃的，妄想通過王哥的表情變化來判斷寶盒裏的數字。

    王哥用手點着李建瑞，笑罵道：「你個鱉犢玩意，拿那點破錢老在我面前晃啊晃的，你小子贏不少了吧？」

    李建瑞道：「哪啊大哥，都塊輸到姥姥家了，要不你告訴我你這次做的是幾，讓我撈回來點？回頭我請你喝酒」

    「滾你小子，你當我彪啊」王哥道。

    聽到李建瑞開玩笑地讓王哥告訴他寶盒裏做的是幾，張陌猛一激靈，腦子突然就轉過彎來了，對啊，他一直留心觀察王哥的動作、表情、眼神，怎麼就沒認真聽王哥在說什麼？

    張陌回想起來，王哥和麻子臉他們這幾個老鄉，都喜歡把鱉犢玩意、小子、彪啊這些話掛在嘴邊，剛開始張陌他們還感覺好玩，這些人都挺豪爽地。現在想起來，王哥會不會通過特定的話，把寶盒裏面做的是幾告訴下面的同夥？這樣不是更直接，也更不容易為人察覺？

    張陌在心裏默默記着王哥的每一句話，然後和開出來的數字做對應，尋找其中的共同點。可是雖然有這個方向，想要找出其中的規律卻很難！王哥嘴裏說個鱉犢玩意，有幾把開出來都是3，張陌剛有點興奮，下把王哥說着鱉犢玩意又開出來個1。

    但是張陌能夠確定一點，那就是王哥確實是通過這種方式，來告訴下面的同夥他的寶盒裏是幾。很簡單，每次王哥捧着寶盒從裏屋出來，只要他沒說話，這幾個東北人是一定不會下注的。大家都知道，在這樣的押寶局上，只要莊家做好了寶盒，不用說話，下面的人也可以下注，因為寶盒裏的數字已經是不會改變的了。

    有時候還會出現，兩個人甚至幾個人看好了一個數字，都搶着往那裏下注，最後爭執起來的情況。就連李建瑞那麼執着的想要試探莊家的反映，有時候也會沉不住氣，感覺這把看準了，趕緊搶着下注。

    可這幾個東北人在王哥開口說話之前，是堅決不下注的。

    想明白了這一點，張陌再看場上的局勢，就有些明了了，王哥每次做好寶盒從屋裏出來之後，都會通過某些特點的話，把寶盒裏的數字告訴下面的同夥。下面的同夥就趕緊把要開的數字，能贏的區域下滿注，或者只留一點。有時候這樣的區域已經被別的賭徒搶着下了不少注，他們也不在意，又不是沒有下一把了！並且他們做的也很謹慎，每次都是不同的人來搶幾個關鍵區域，這樣如果不是明白了他們是怎麼做的，是很難發現什麼的。

    確定了這一點，張陌也就不再執着於破解王哥的哪句話代表什麼了。這種事就像藏東西一樣，一個人有心藏東西，可能十個人也找不着，除非別人把暗號告訴你，不然你明知道有暗號，但是人的語言太豐富了，你想完全猜透那句話代表什麼，也不容易。

    日後在張陌逐漸熟悉了老千之間的各種暗號之後，回頭再來看今天的這個局，就很容易破解了，但現在的他能看到目前這個程度已經很了不起了，後來的他也常對身邊的人自誇：「哥們幹這行是有天賦的！」

    雖然破解不了王哥的話所代表的具體內容，但是張陌心裏已經有了注意，你們是一伙人，哥們也有一伙人呢！

    張陌本想從賭局上撤下來，把哥幾個都叫走，然後找個地方好好合計一下，好把輸的錢找回來，但是轉念一想，賭局又不是明天就沒了，幹嘛這麼着急呢？這裏可不比宿舍或者「愛情公寓」那樣的賭局，那裏都是學生，就算出了事，張陌他們自信也能擔下來！在這裏如果搞事，讓人發覺了，他們幾個學生可不敢說就能幹過人家。所以這事急不得，等晚上散場了，哥幾個仔細合計一下，然後好好睡一覺，等明天狀態好了再來弄！

    這樣考慮着張陌也就不急了，另外他還想着，多待一會再研究研究，萬一真讓他給破解了具體的暗號呢？

    張陌他們幾個離開賭局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路邊的門市早已亮起了燈光，燈光透過門窗投射到街道上，數家燈光交錯之下，高高的路燈反而不引人注意了，如果從遠處看過來，這邊璀璨的夜景不免令人陶醉，但是走在其中的小哥幾個，卻都是垂頭喪氣，大都輸了不少。

    只有張陌哼着小曲，晃着一根手指打着節拍，就好像輸的錢不是他的。

    丁健朝張陌翻翻白眼，旁邊的林一無奈地罵道：「你丫腦子缺根弦是吧？再這樣下去，哥幾個就沒得玩了。」

    劉鵬想說話，被李建瑞搶在了前面：「張陌，你是不是看出來什麼了？」

    聽了他的話，哥幾個眼前一亮，都熱忱地看向張陌。

    張陌裝腔作勢地拿把起來了,他伸了個懶腰,搖頭晃腦地道:「哎呀...玩了一天累死我了...肚子也餓了，整點什麼吃呢？」

    林一趕緊扮出一副奴才相，小跑兩步趕到張陌前面，彎着腰一擺手：「大爺，您這邊請，小心着腳底下，可別摔了...」

    「麥英飯館」就開在「舒心旅館」的斜對面，中間隔着寬闊的街道，街道中間的隔離欄都是一節節的石頭墩子，因為此處是個彎道長坡，防止從南面下來的車輛一旦失控，衝出車道迎向對面的車輛。

    張陌哥幾個剛從石頭墩子上跨過來，還離着對面老遠，「麥英飯館」胖胖的老闆娘已經扯着嗓子招呼上了：「小哥幾個...慢着點...看着車...不急...我給你們留了座位......」

    哥幾個都樂了，就沖這胖老闆娘賣命地嚎這一嗓子，這頓飯要是去別家吃，還真抹不開面子！

    最近幾天哥幾個從賭局上下來都是到這家飯館吃飯的，小飯館雖然沒什麼特色，但是家常菜吃起來也有滋有味，胖老闆娘特別熱情，每次看見張陌他們幾個，都跟見了自家兒子似的。那股熱乎勁恨不得讓張陌他們就拿這當家，吃喝睡都在他家餐桌上！

    當然小哥幾個還另外存了個小心思，這裏的老闆娘雖然胖，年紀又大，但她閨女卻是水靈靈俏生生地跟新鮮的小蔥似的，小哥幾個老想着把人家姑娘拌菜給吃了。

    不過想歸想，他們幾個可沒那膽量在人家爹媽眼皮底下，就泡人家閨女，除了丁健那個色胚喜歡在小姑娘上菜的時候調笑兩句，餘下哥幾個在男女之事上都沒什麼經驗，張陌那點經驗也不夠格，幾個小初哥讓人家小姑娘水汪汪的大眼睛掃上一眼，心裏都能緊張起來。

    胖老闆娘殷勤地招呼道：「小哥幾個來啦，坐這坐這，讓你們大叔給你們做幾個可口的小菜，怎麼樣，今天要不要喝點？現在天還冷，你們也別喝啤酒，就喝點白酒，白酒吧，你們也別喝多了，稍微喝點能活血暖身子，哎，屋裏暖和都把外套脫了吧......」

    胖老闆娘嘴裏的大叔就是他家老頭，這家小飯館的老闆，也喜歡到對面旅館的押寶局上去玩幾把，乾巴瘦的一個大叔，張陌他們幾個說話的時候還聊起過，這兩口子怎麼往一塊湊的，一個胖得蹦幾下就能掉二斤肉，一個瘦得扔鍋里都榨不出二兩油！

    張陌笑道：「我說嬸子，你可別逗了，我大叔回來了嗎？剛才我們哥幾個回來的時候，大叔還在那玩着呢！還是嬸子你給我們炒兩個菜吧，雖然沒我叔炒的好，可我就喜歡吃，誰讓那是我嬸子炒的呢。」

    胖老闆娘讓張陌給逗樂了，不過也有些尷尬，本來他們這個小飯館，就是她在前面招呼客人，他家老頭在後廚炒菜，閨女跟着搭把手，小日子過得蠻好的，可是他家老頭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竟然迷上了對面旅館裏的賭博，有時候連生意都顧不上了，眼看早就到飯點了，還不知道回來炒菜。

    想到這裏，胖老闆娘心裏嘆了口氣。

    正說着話，飯館老闆回來了，進門看到張陌他們在，笑了一下點點頭，乾巴瘦的身子徑直向後廚走去。兩口子不只是一胖一瘦，而且是一個嘴裏噼里啪啦閒不住，一個悶頭葫蘆不到逼不得已絕不開口說話！

    胖老闆娘衝着後廚喊道：「哎，老頭，給這幾個小兄弟炒幾個好菜！快着點,口別太重了，也別輕了...」

    說着話胖老闆娘扭過頭來對着張陌他們又說道：「我給你們說，今早上我去了菜市場，呵！你猜怎麼着？剛下來的蒜苔，可新鮮了，讓你們叔給炒個蒜苔炒肉，還有香椿芽，也是新上市的，可嫩了，我拿鹽水跑着呢，放兩個雞蛋......」

    張陌幾次想說話，都被胖老闆娘給截住了，終於提高了聲調：「嬸...嬸...大嬸...親嬸子，上什麼菜你做主就行，不過今天我們不坐這，給我們個包間吧，我們要說說話。」

    「包間？好！好！我給你們說，咱家有兩個包間，剛才來了一伙人想把兩個包間都定下來，但是晚會才能過來吃飯，我說你們現在不吃飯，不能把包間給你們留着呀！可巧了，我沒答應他們，要不你們可就坐不下了....」

    等張陌他們終於在包間裏坐下，哥幾個客氣地委婉地，然後轉變成直接地不客氣地把胖老闆娘請了出去，關上門，哥幾個都長長舒了口氣。

    門剛關上，林一就着急地問道：「張陌，你看出什麼來了？」（天上掉餡餅的好活動，炫酷手機等你拿！關注起~點/中文網公眾號（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眾號-輸入qdread即可），馬上參加！人人有獎，現在立刻關注qdread微信公眾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