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血 正文 第三卷大明再起第一百二十二章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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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兒下去不久,又匆匆來到大廳,將一張素雅的紙上miàn 已經寫了數十行小楷字,范永斗只是看了前面幾句,只覺得一股大氣磅礴的感覺撲面而來,渾不似女子手筆,范永斗不由問道:「玉兒,這詞是你作的?」

    范玉兒搖了搖頭:「不是,這是一個朋友的舊作。」

    「朋友舊作。」范永斗心中吶悶,自己的孫女什麼時候交了一個能寫得此詩詞的朋友,只得繼續看下去,越看越是驚yà ,最後竟然冷汗淋漓,若不是這是自己孫女所寫,他真懷疑是有人要陷害自己。

    這個人的口氣太大了,連秦皇漢武,唐宗宋祖都不放在眼裏,大逆不道,太大逆不道了,好在現在不是滿人統治時期,否則單憑這詞,范家就是對滿人有再大的功績也要全家抄斬不可。

    「玉兒,你確定正要把這詞送給皇帝?」范永斗即使是對孫女再信任,也忍不住再次詢問。

    范玉兒輕點了一下頭,范永斗忍不住想到一個可能,心中激動起來:「玉兒,這詞莫非就是皇帝所作?」

    「爺爺,你不用猜了,反正你只要把這詞送上去,皇帝一定會召見我。」范玉兒答道,心中付道,其實說這詞是皇帝所作也相差不了多少,只不過那時候已經沒有了皇帝。如今只是不知出了什麼錯,本來該滅的南明沒有滅,反倒是大清完了蛋,范家才會陷入危機,否則范家至少還可以富guì 百年,自己若沒有猜錯的話,現在的皇帝應當是和自己同時代的人。

    「大哥,什麼詞,讓我看看。」范永康一直強忍着好奇心,范玉兒到底會寫一什麼詞來打動皇帝,聽到兩人的對話,再也忍不住

    范永斗將詞交給了范永康,范永康同樣看得冷汗浸浸,用詢問的眼光向范永斗看去,這樣的詞交上去實在是禍福難料,范永斗臉色的神色也是猶豫不決,最終還是堅定下來,若是不送,五日之後就是大劫,若是送,看自己的孫女地意思把握十足的樣子,總有幾分希望。

    「玉兒。爺爺再問你一次。你可確定將這詞送上去皇上會召見你。」

    范玉兒臉上地神色變得嚴肅起來:「爺爺。我也是范家一員。又如何會害范家。」

    「好。那我就送上去了。」范永斗道。也罷。就再相信玉兒一次。

    范永斗將紙折好。小心地裝進信封。向外面大聲叫道:「來人。備車。」

    「是。」外面地家丁應了一聲。幾聲重重地腳步聲隨之下去。

    「大哥。你要怎樣將這詞交給皇帝?」范永康問道。

    「我先找姜襄,求其引薦面聖,若是不行,再托內侍,送一詞總比送一個人要好送的多。」

    范永康點了點頭,看到兄長要走,忍不住叫道:「大哥,一路順風。」

    范永斗回過頭來,輕點了一下頭,然hòu 頭也不回的離開。

    平西王府,王福正坐在一張鋪着白虎皮的椅子上,白虎既說是虎中之王,它的皮自然也就比起其它老虎皮要珍guì 地多,甚至有不少地方官將地方上出現白虎視為祥瑞,大張棋鼓的奏報朝廷,王福自然知道所謂的白虎不過是一種得白化病地老虎罷了,並不一定就比其它老虎厲害,只是這個時代卻非常講究,吳三桂私自收藏白虎皮,從實了他早有自立的野心。

    不過,有野心也罷,無野心也罷,現在的吳三桂已經被擒,這些都離他而去。

    皇帝的桌子上壘着一疊厚厚地奏章,雖然出征在外,可是後方的奏章每日都要不斷的送到皇帝手裏,只有通過這些奏章,皇帝才能掌控這個龐大的國家。

    此時王福的面前正站在一名臉上微胖,看上去一直笑容滿臉的中年人,若是有人看到,必定會大吃一驚,這個笑面虎模yàng 地人分明是錦衣衛掌堂馮可宗,不知什麼時候這個馮可宗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太原。

    此時這個令人聞之喪膽地錦衣衛指揮使站在皇帝面前,完全如同一個和藹可親,人畜無害的中年人,面對皇帝埋頭於奏章中,毫無不耐之色。

    將手中地奏章放下,皇帝終於抬起頭,淡淡的問道:「馮愛卿,你可有把握在五天之內不驚動八家之人,將他們在太原城地各處產業查個清楚。」

    馮可宗連忙欠了欠身道:「回皇上的話,五天的時間雖短,不過,錦衣衛在以前已經將八家列入了重點觀察範圍,有五天時間足夠了。」

    「那就好,朕不希望到了哪天,會引起城中什麼混亂。」

    「是。」

    「好了,你下去吧。」

    「微臣告退。」馮可宗徐徐退下。

    范家從家起,傳到現在已經是第七代,其餘黃、靳等七家也差不了多少,他們的祖上本來是大明選中和蒙古人貿易的商戶,與蒙古人的每一筆交易本來都要受朝廷監管,只是後來這些商戶嘗到甜頭後,胃口越來越大,買通監察的官兵,什麼物資都敢往草原買。

    百年傳承下來,可以說八家在山西已是根深蒂固,丁數目加起來近萬人,不過,以皇帝的力量一舉蕩平並非難事,只是山西剛剛重歸於朝廷,王福實在不想引起太大的動盪,這才務求做到萬無一失。

    馮可宗下去後,王福正要重新翻看未看完的奏章,田成輕步走了過來:「皇上,姜襄帶着范家家主求見。」

    「這個姜襄,怎麼還那麼不識趣。」王福有點憤然的道,姜襄以前和范家有關xì ,王福當然知道,可是現在還和范家攪在一起,末免有一點看不清形式。

    田成當然知道皇帝要對付范家等八大滿清皇商,聽到皇帝的言語,連忙道:「皇上,要不奴婢回絕他們?」

    王福正要點頭,只是轉念一想,還是道:「既然來了,就讓他們過來吧。」

    「是。」

    不一會兒,姜襄和范永斗就聯袂而來,與皇帝見過禮後,王福掃了兩人一眼,道:「兩位來見朕,可有何事?」

    「皇上,是小人要見皇上,這裏有一封信,想讓皇上過目。」說完,范永斗連忙從懷中掏出信,雙手呈上。

    「信?」王福頓時茫然,想不通這個范永斗為何會給自己呈一封信,示意了一下田成,田成連忙從范永斗手中接過信,用手捏了捏信封沒有問題才交到了皇帝手上,王福將信紙抽出來,看到那熟悉的詩詞頓時愣住了,心中掀起一片驚濤駭浪。

    范永斗看到皇帝抽出詩詞的時,心中也忍不住「砰!砰!」直跳,不顧失禮,死死的盯着皇帝的面容,生怕皇帝一聲大喊就將他推出去斬了,好在這種事沒有生,他看到皇帝臉上先是一驚,接着轉為喜,怒各種情緒交替而現,皇帝表情之豐富,簡直不能用言語形容。

    「這詩詞是你寫的?」王福臉色終於恢復了正常,用冰冷的聲音問道,剎時間,仿佛整個房間裏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度以。

    聽到皇帝地問話,姜襄臉色大變,他沒想到范永斗對他說的重要之事僅是給皇帝送一詩詞,皇帝又不是沒事做,難道還會幫人評詩詞不成,他恨恨的瞪了范永斗一眼,這次可要給范家害慘了。

    范永斗心中卻沒有了剛才的害怕,他反而心下大定,看來,皇帝對這詞當真感興趣,連忙道:「回皇上,不是,是老朽孫女范玉兒所寫。」

    「孫女?」捏着這詞,薄薄的紙片恍如千金之重,這個世上竟然有另一個穿越,自己該如何處置?


    殺了,或不殺,關押起來,還是引為知己?王福心中還從沒有如此亂過,擺了擺手:「朕知道了,你們先下去吧。」

    「是,微臣告退。」姜襄如蒙大赦,范永斗沒有得到皇帝召見范玉兒地意思,卻不知是不是成功,心中頓時七上八下。

    「好,好你個范老兒,純心拿本官往火上烤是不是,你竟然敢拿詩詞戲弄皇上,幸虧皇上大度,否則本官就要被你連累了。」一出宮門,姜襄忍不住一把將范永斗揪住,大聲道。

    「姜大人,放手,放手,老朽並無此意。」范永斗連忙掙扎,只是姜襄到底是武將,小范永斗根本掙扎不開,只得苦笑道:「姜大人,這詞關xì 到老朽的身家性命,老朽實無戲弄之心,姜大人若覺得不划算,老朽願以十萬兩銀子相酬如何?」

    「十萬兩,你說的是真的?」姜襄連忙將范永斗放下,就這樣能賺十萬兩,那這個錢太好賺了。

    「當然,如果你不信,等下老朽就可以將銀子送到府上。」范永斗喘了一口氣,剛才差點讓姜襄勒死,心中大罵姜襄粗鄙,只認銀子。

    「等等,你剛才說這詞關xì 到你的身家性命,到底是怎麼回事?」姜襄卻突然精明起來。

    范永斗自然不肯透露實情,只能支唔應對,姜襄問不出,只得失望離去,好在他到底沒有暈頭,並不敢要范永斗地十萬兩銀子。

    「爺爺,如何,皇上如何反應?」范永斗一回到家中,范玉兒連忙問道。

    范永斗仔細的回憶起來:「皇上的反應很奇怪,即象是生qì 又象是高興,後來馬上又平靜下來,只是問了一下詩詞是誰寫地,就讓我回來了。」

    「那到底有什麼召玉兒進宮?」范永康連忙問道。

    范永斗搖了搖頭,范永康頓時象泄了氣一般,范玉兒臉上卻沒有多少失望的表情,反而象是胸有成竹:「這就對了,兩位爺爺放心,宴會之前,皇上一定會召我進宮。」

    范永斗,范永康兩人實在不知范玉兒的信心從何而來,不過,讓他們欣慰的是這詞至少沒有什麼壞地變化,眼下也只能等待了。

    此後數天,太原城一直風平浪靜,皇帝仿佛將那詞忘得似的,范玉兒一直沒有得到皇帝召見,范永斗,范永康兩人整天急得在家中團團轉,脾氣壞了許多,讓范家的下人一直戰戰兢兢。

    其間,其餘七家家主卻沒有范氏兄弟這般心事,黃永

    登庫、靳良玉等人還登門向范氏兄弟協商皇帝宴請什麼禮物,范氏兄弟只能心煩意亂的將他們打,,看到其餘七家家主輕輕鬆鬆的模yàng ,自己卻活在煎熬中,兩人都有種忍不住將皇帝所設地是鴻門宴的猜測說出來地想法。

    只是八家聯手根本毫無意義,說出來又有什麼用,只能引起混亂後讓皇帝提前下手,范永斗,范永康兩人忍不住想,有時無知也是一種福。

    到了第四天,離皇帝設宴只有一天時,連范玉兒也有點不安了,她雖然可以猜測到皇帝肯定是一個穿越,只是如果是之前地人穿越,不了解這詞怎麼辦?或就是了解這詞,根本見都不想見她就殺了怎丟辦?

    不,應當不會,我們就象是兩個在荒野中彼此流浪了無數年地旅人,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好不容易現了同伴,就是要殺,至少也會見上一面,范玉兒想道。

    晉宮內,王福坐在一個亭中呆,亭中一張玉雕而成的桌上正放着一碗魚食,皇帝偶爾從碗中拿出幾顆顆粒丟進池塘中,引得下面無數地錦鯉爭奪,只是皇帝的心裏明顯不在餵魚上,手下意識地一拂,將整個魚食連碗打翻到水中,只是皇帝卻象毫無所覺。

    田成有點擔心的看着皇帝,這幾天,皇帝好象有一點不對勁,不是呆就是將自己關在房中,有時還自言自語,不讓任何人在身邊,就是以前陪侍在皇帝身邊的金蘭芷也被皇帝遠遠支開,即使是接見大臣時也好象有點心不在焉。

    這種情況連閻應元,高傑等武將也有所感,只是大家都不感隨便打聽,只能將納悶埋在肚子裏,田成卻有所懷,好象皇上自從看了范永斗送上來的一詩詞就變成了這樣,難道詩詞有魔力,隨即又搖了搖頭,皇上是真龍天子,即使有什麼妖魔鬼怪也侵不到皇上身邊,又豈會為小小的詩詞所惑。

    「朕是誰?誰是朕,以前之事是做夢,還是現在仍然在夢中?真有穿越嗎?朕一覺醒來,是不是一切就會成空?」若是有人聽到皇帝此該吐出來地話語,肯定會嚇得半死,皇上是不是得了魔症了。

    我是誰又有什麼關xì ,朕現在是皇帝,是君臨天xià 的皇帝,誰又敢質疑朕?這一切是如此活生生在朕面前,又如何會是夢?

    「田成。」

    「皇上,奴婢在。」田成打了一個機伶,連忙跑到皇帝面前,這才現皇帝雙眼重新變得炯炯有神,心中暗自歡喜。

    「今天是什麼日子。」

    「回皇上,今天是九月三十,明日便是皇上大宴太原之戰有功之臣的日子。」田成當然知曉明天地宴請是怎麼回事,隱晦的向皇帝提醒道。

    「今天就是三十日,過的真快。」王福忍不住嘆道,心道好險,自己差點就陷入心魔當中不能自撥。

    「傳朕旨意,召范永斗的孫女范玉兒入宮。」

    「是。」田成應了一聲,這才回過神來,范永斗地孫女,范家明天就要不復存在了,皇上這是何意。

    「還不快去。」看到田成呆呆傻傻的樣子,王福怒道。

    「是,奴婢遵旨。」田成一驚,連忙回道,連忙撒腿就要往外走,不管皇帝是何意,總之中皇帝吩咐就是。

    「回來,記住,悄悄的去,悄悄的回,不要驚動他人。」王福又連忙囑咐了一句,不管自己如何對侍范玉兒,這個范家絕不能寬恕。

    「是。」田成又應了一聲,心中忍不住嘆道,完了,完了,皇上說不定真的看上范家的孫女了。

    范府,眼看快到午時,明天這個時候,腦袋不一定還在自己地脖子上,范永斗和范永寬兩人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不停地在廳中走來走去。

    一名家丁急匆匆過來,喘息着道:「大老爺,二老爺,宮中來人了。」

    家丁的話,讓范永斗和范永寬兩人如奉天仙音,范永斗連忙道:「快,擺香案,準備接旨。」

    「是。」隨着范永斗地命令傳下,整個范府一陣雞飛狗跳,田成看到誠惶誠恐迎出來的范家老少,皺了皺眉:「范老爺,把這些都撤下吧,皇上只有一句口語。」

    「不敢當公公如此稱呼。」范永斗先行了一禮,然hòu 才向後揮了揮手:「撤下,把東西都撤下。」

    等到范永斗將所有東西撤下,擺足了架子,田成才道:「皇上口語,接范玉兒入宮。」

    「是,是,老朽這就讓玉兒入宮。」范永斗總算將心落下。

    看到抬着范玉兒地轎子悠悠的消失在前方,范氏兄弟抹了抹滿頭的大汗,又是提心弔膽起來,也不知道玉兒是否真有辦法讓范家逃過這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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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千字,補昨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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