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小半個月後,孫長遠痊癒出院,臉上的氣色紅潤的仿佛脫胎換骨一般,說是因禍得福也不為過。
不過付興短時間內是看不到了,在他幫孫長遠做過手術後,一連串的事情需要着他參與。
為了感謝付興,孫訓幫付嵩安排了個在電視台的工作,又大肆的幫舒茶高中宣揚了一番,弄得校長都喜笑顏開的親自幫付興頒發「獎學金」。
而胡騰也代表舒茶醫院邀請付興為中醫部的中醫顧問,算是個掛名的職位,每隔一段時間去義診下就能拿工資。
不過現在,付興正坐車大型客車的最後一排,準備駛向黃山。
在他轉為藝術生後,還沒完全適應過來,學校就組織了一波寫生活動,而地點則是「五嶽歸來不看山,黃山歸來不看岳」的黃山。
客車剛出發一個多小時,離黃山大約還有六個小時的車程,這是付興第一次出遠門,心裏不由的有些小激動。
但不知怎麼的,隨着時間的流逝,這份興奮逐漸的消退,最後他靠在椅子上,有些失神的望着窗戶外飛馳而過的景色。
「哎,付興,你說咱們這次去黃山,李老師讓不讓咱們去爬黃山啊。」坐一旁的曾飛問道。
「不知道,應該不讓吧,爬黃山太麻煩了,我們這次是去寫生的,哪有那麼多時間。」付興意興索然的回道。
「那可就慘了,我都準備好一整套的登山服了。」曾飛埋怨道,他就是屬於那種學習巨差,不得已轉學藝術的學生,性格十分爽朗,所以很快就和剛轉過來的付興熟絡了起來。
客車依舊平緩的行駛着,付興的不適感越來越強,胸口悶悶的,有一種想吐的衝動。
「付興,你,你不會是要暈車吧。」曾飛看見付興的臉色有些不對勁,關切的詢問道,不過他的行為出賣了他的本意。
「你可千萬別吐出來啊。」曾飛遠遠的遠離付興,擔憂道:「要吐也別吐我身上。」
「靠,有你這樣損人的嗎?「付興罵道,知道自己確實是暈車了。
不過他並不擔心,像暈車這種小事,簡直不要太簡單。
「師父,幫個忙吧。」付興一本正經的祈求道。
「你小子,這下嘗到苦頭了吧。」華佗挖苦道,不過卻控制着付興的手動了起來。很快的,付興的不適感就消退了,取而代之的炯炯有神的氣質。
「這套按摩手法能較為迅速的緩解身體上的疲勞和不適,你記住了沒有?」按摩的同時,華佗也不忘傳授付興知識。
「嗯。」付興淡淡的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漸漸的,他開始閉上眼睛,腦袋裏回想着華佗剛才在他身上所施展的每一個穴位,以及力度,從頭至尾,一一回顧了起來,不由自主之下,他的手也情不自禁的在自己身上實驗了試驗了起來,那種感覺,就像是用手指在自己的身體上踏着美妙的舞步。
落在曾飛的眼裏,就是付興先是在自己身上胡亂瞎按了一套,完了又閉上眼在身上瞎按了起來,為了保險起見,他覺得自己還是離付興遠一點為好。
到了中午,客車終於是停了下來,不過映入大家眼帘的並不是偉岸的高山,而是服務區。
「各位乘客,我們將於這裏停留半個小時,有需要方便或者是進食的請抓緊時間。」檢票員提醒道。
「不管怎麼說,把方便和進食放在一起,實在是讓我有點崩壞。」曾飛小聲的嘀咕了一句,隨後拍了拍付興的肩膀。「你要是不舒服就下車吐一下吧,吐過就好受多了。」
付興則是睜開了眼睛,故作詫異的問道:「我看起來像是暈車的人嗎」
「這,」曾飛望着付興的臉色的眼睛,才是真正的感到詫異無比,待察覺付興是在調侃他,怒道:「好吧,既然上面吐不出來東西,下面總該出來點東西吧。」
「呃。」這下子付興無話可說了,或許中醫按摩手法裏面有關於憋尿這方面的,不過付興可沒有那中閒的蛋疼的心態。
半個小時一晃而過,儘管服務區的價格黑的讓人無語,可學藝術,哪個身上不揣着大把的錢,有都是孩子,不想因為錢而丟面子,所以一個個都吃飽喝足,也讓別人賺了個盆滿缽滿。
話說,你見過三菜一湯一百七的價位嗎?
付興看着琳琅滿目的菜式,以及更加令人晃眼的價目表,惡狠狠的撕開了手裏方便麵桶。
上車後,吃飽喝足的各位同學們得知離黃山還有三個小時的車程,紛紛抱怨了起來。
但這並不能改變什麼,付興依舊是平靜的坐在座位上看着風景,而這次輪到他身旁的曾飛面色發白了。
「付興,你離我遠點,我好難受,可能是暈車了,想吐。」曾飛苦着個臉說道。
「不是吧,你之前不暈,現在反倒暈車?」
「我,我吃撐了。」
「活該。」付興白了一眼曾飛,吃泡麵的和吃撐了的果然完全不是兩個階層的人。
話隨這麼說,付興也不可能真的坐視不理。
「做好了別動,我有辦法。」付興吩咐道,隨即運用起了剛學會沒多久的手法,略顯笨拙的在曾飛身上施展了起來。
「你想幹啥,別亂來啊。哦,舒服,繼續。」其實一開始,曾飛是拒絕的,不過付興的手每次戳中他的時候,都讓他的脹痛感消退幾分,實在是神奇無比。
付興一邊聽着曾飛陰陽怪氣的輕哼聲,一邊悄然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這下子,曾飛可就乖乖閉嘴了。
「付興,看不來你還會這手啊,和那個神醫學的?「等付興施展完後,曾飛徹底滿血復活,又開始主動找付興聊天。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除了主治孫長遠的一群醫生,以及孫訓等人外,其他人並不知道付興身懷「絕技」的事,只知道他是個身懷絕症,後來被一個神醫治好的事。
「少說點話,我這只能保你一小會,你要是再不消停,當心真吐出去了。」付興沒好氣的道,對於曾飛的話癆屬性,雖然時間不長,但他已經深有體會了。
曾飛聞言,也是有些後怕,用手捂着嘴巴,一副糾結的表情。
「哇啦。」刺耳的聲音在車裏響起,而大部分人聽到這個聲音的第一反應就是捂住了鼻子。
「李老師,謝菲她又暈車了。」一個着急的聲音響了起來。
李德望了一眼坐在最前排的那個面色蒼白的女孩,眉頭皺了起來。
果然又暈車了,他有些無奈的想到。
眼前這個叫謝菲的女孩,從成為藝術生開始總共出去寫生過三次,每次坐車都會在半路暈車,頭暈,嘔吐,哪怕是吃了暈車藥都預防不住,實在是讓人頭疼。
「怎麼樣,還能堅持嗎?喝口水緩緩。」李德接了一杯清水走過去遞給了謝菲旁邊的女孩。
「李……李老師,沒事的,我,我吃了暈車藥,而且早上中午都沒吃飯,就,嘔,就算吐也是吐不出來東西的。」謝菲顯然知道自己的狀況,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道。
她臉色難看的嚇人,又是不斷的乾嘔着,愣是吐不出來東西。
「你怎麼能連着兩頓不吃飯呢,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旁邊的女孩聽到謝菲的話,責怪道,見謝菲還是乾嘔不止,急忙將杯子湊到謝菲口邊,讓她潤口。
李德見狀,心裏為難的要死,可卻束手無策,他總不能讓司機在高速公路上停車吧,只能是像以往一樣,靠這個女孩自己堅強的挺過去。
「李老師,讓付興來試試,他有方法治暈車。」付興還沒來得及表態,曾飛倒是挺心急的大聲說道。
這下子好了,刷的一下,滿車的人,除了司機以外,都把眼神投向了付興,頓時讓他感覺壓力頗大。
「救我的那個神醫教過我一些手法,或許能幫上忙。」付興從椅子上站立起來說道。
他說的倒也沒錯,華佗確實是神醫,也救了他。
「不吃飯吐不出來是個好主意,不過對身體害處太大了。」付興徑直走到謝菲面前淡淡的說了句話後,輕輕的伸出了手,儼然一副高人模樣。
「啪!喂,你想幹什麼?耍流氓啊。」謝菲旁邊的女孩一巴掌打在付興的手臂上,頓時便浮現出一個殷紅的手印。
「嘶,」疼的付興倒抽一口涼氣,而趕來湊熱鬧的曾飛先是偷笑了一聲,然後連忙替付興解釋道:「付興會按摩,能消除暈車症狀的,你可別誤會了。」
「按摩手法?你確定?」女孩一臉懷疑的表情。
「我確定,當着這麼多人呢的面,你以為我傻啊耍流氓。」付興一邊用手揉着手臂,一邊埋怨道。
一旁的李德咳嗽了幾聲,開口道:「就讓付興試試吧。」
老師都發話了,女孩瞪了一眼付興後,威脅道:「就讓你試試,要是治不好菲兒,有你好看的。」
嘖嘖,付興略有些無奈的伸出了手,好吧,為了避嫌,他這次還是讓華佗出的手,手法自然是熟練老道,效果也好的出奇。
「菲兒,你感覺怎麼樣?」女孩關心的問道。
「好多了,就是頭還有點暈。」謝菲驚訝的說道。
之前渾身上下難受的她都有些意識模糊了,可現在,身體大為好轉,簡直就像是從來沒有暈過車一樣。
不過她身旁的女孩可不怎麼想,一聽謝菲居然說頭還有點暈,以為謝菲其實並沒有好轉,只是顧及同學顏面而不好意思說而已,頓時對着付興興師問罪了起來。
「你不說有效果嗎?」女孩不滿的問道。
「是有效果啊。」付興不解的看着女孩。
「菲兒說她頭還是很暈。」
「兩頓飯不吃,她要是頭不暈的話,我都暈了。」
付興終於是理解永遠不要同女人爭辯這句話,沒好氣的道。
「咕嚕咕嚕。」與此同時,謝菲的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她紅着小聲道:「阿清,我餓了。」
語氣里哪還有半分痛楚。
「啊。」女生輕呼一聲,從背包里掏出了幾個包裝精緻的蛋糕,遞給了謝菲。
「好啦,好啦。錯怪你了,喏,請你吃蛋糕。」她又拿了一個遞給付興,然後憐憫道:「其實剛才看你一個人吃泡麵,也挺可憐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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