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走出醫院大門的郝凡,連忙大叫道:「郝大師,郝大師,先等等,我們商量個事」。
郝凡能夠猜到龍雲想說的事,看着纏繞在氣運碑上的大量業力,他比任何人都着急,但為了以後的安寧,他要鎮定,扭頭看看龍雲說道:「豹子的事就不要說了,人家領導都不着急,我們跟着瞎操心什麼」,說完轉身就走。
傻傻站在原地的龍雲,左思右想,一拍腦袋,大叫一聲,「對呀,這群豬得罪了郝大師,我跟在後面擦屁股,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我這就找這些混蛋去」。
一個人在路上走着,精神力一入空間,臉上終於有了笑容,「還好,還好,這次總算沒有白來」,雖然空間內變化不大,但氣運碑上的裂紋沒有了,這讓他懸着的心放了下來。
天色剛一放亮,政府大樓前男女老少,圍了足有幾千人,「我們要安全,我們要財產,……」,不斷重複着整齊的口號。
大門台階上,鎮長齊大炮站在那面前,面色凝重,後面的都是鎮裏的主要領導,鬧騰了一夜,誰也沒有休息,一個個神情萎靡不振,兩眼帶着黑眼圈,平時趾高氣揚的大領導,如今都低着頭愁眉苦臉,唉聲嘆氣的不敢說話。
「大家靜一靜,大家靜一靜,……」面對這群情緒激昂的普通老百姓,齊大炮大聲的喊道,可是平時的官威,在這一刻失去的威懾力,吵雜的聲音,讓他有些無能為力的感覺,但作為鎮裏的負責人,他還不得不站在這裏。
「鎮長,話筒接好了」,正在齊大炮着急之際,一個政府職員遞過來一個話筒,更有幾人搬出兩個大音箱放在兩側。
「靜一靜,我是青山鎮鎮長齊大炮,大家請聽我說」,有了現代工具的幫助,齊大炮的聲音終於壓住了人群,下面的群眾一個個眼巴巴的看着台上。
看到安靜下來的場面,齊大炮長舒一口氣,接下來說道:「凶豹事件發生十五個小時以來,我們領導組一直密切關注事件的發展,對於造成有些人的意外受傷我情表同情,我一定督促衛生所全力救助,一切的費用由政府承擔,而對各位的財產損失,由我們政府組成的抗豹災工作組,一定加快落實,將賠償款儘快送到各位受災商戶手裏」。
「好,政府好樣的」,這些人來這裏鬧無非就是害怕自己的損失打了水漂,既然政府承擔損失,大家也就沒有鬧的必要了。
「鎮長,我們家裏闖進了豹子,損失由誰來承擔」其中一個年青人大聲說道。
「對呀,對呀,我們的損失怎麼辦」,那些家裏受損的人反應過來了,連忙大聲嚷嚷着。
「這個……」,齊大炮一下怔住了,他是鎮長,說出的話就要負責,商戶的事情好說,羊毛出在羊身上,就算賠了錢,以後總有辦法從商戶身上弄回來,但住戶的損失就是無底洞了,填進去就收不回來了。
這一猶豫,下面大半的人又鬧起來了,突然有一隊人,整齊的喊道:「趕走豹子,我們要安全,趕走豹子,我們要安全,……」,這下子所有人才想起來這裏的目的。
錢財損失都是次要的,豹子才是關鍵,如果不能消滅豹子,那青山鎮經濟必定會受到打擊,這樣一來損失更大,最重要的是,這次豹子不傷人,誰保證以後也不傷人。
越來越多的人加入爭討的陣容,有些失控的人群不斷向前擠壓,擋在前面的民兵立感壓力巨大,有些害怕的齊大炮,連忙大聲道:「同志們冷靜,市局的特警已經全鎮封鎖,一定能抓住這隻凶豹,請大家相信政府,相信我們公安幹警」。
這不說還好,這一說,更讓下面的人氣憤,對於特警他們原本也抱有幻想,可是昨晚豹子都鬧騰了一夜,也沒見有什麼成效,「齊大炮無能,鎮長下台,……」,他們已經對鎮長的託詞激怒了,一個個憤怒的大喊着。
正在齊大炮被這種緊張氣氛嚇的後退時,『嘟嘟……』汽車的嗚笛聲從後面響起,所有的人都轉過頭,只見一輛黑色小嬌車打開了門,一個身體單薄、面色臘黃、頭髮有些花白的老人下了車。
「書記,是王書記,老書記來了」,看到走出的老人,所有的人都震動了,作為青山鎮黨委書記,青山鎮本土幹部,一步步走到如今地位的老人,光在書記的位置上就呆了十幾年,一生之中兢兢業業,任勞任怨,就算身體有問題還在帶病堅持工作,對於這樣的老人,不管認識不認識,只要在這裏呆過一段時間,誰沒有聽過王書記的大名。
老人面帶微笑,不斷扭頭看着旁邊的人群,每看一眼點點頭,所過之處,不用警察開道,人群自行的讓開一條通道。
走到高台上,抹了一把汗的齊大炮,恭敬的遞過手中話筒說道:「老書記,你用話筒」。
王書記擺擺手,看着寂靜的人群,這才大聲的說道:「各位父老鄉親,作為黨委書記,在人民群眾受災受難之時,不能陪同大家,我王慶文有愧呀」,老人說完鞠了一躬。
「老書記,你身體有病,我們不怪你,大傢伙都相信你」,一位老人走在人前,隔着民兵人牆大聲的說道。
「老書記,大家相信你,……」不斷有人發出同樣的聲音,這讓站在身後的齊鎮長眼神暗淡,作為鎮政府的兩大巨頭,他既敬佩老人,心中也懷着不滿,一個領導太優秀,又沒有升遷的希望,也阻止了下面之人的上升,眼看老人病重,已經不能正常工作,自己就要取代老人的位置,真正在鎮裏一言九鼎,可是在這種困境面前,受到兩種截然不同的待遇,難免有些喪氣。
兩手向下壓了壓,所有的聲音都停止了,王書記這才說道:「大家的心情我理解,但請大家相信黨,相信政府,相信我王慶文,我一定督促有關部門作好善後工作,所有損失都由政府承擔,豹災之事也會儘快平息,請大家給政府一段時間,如果相信我,大家就散了吧」。
「我們相信老書記,大家都散了,散了吧」,最前的老人大喊一聲,大家不約而同的點點頭,也沒有在說什麼話,不管相不相信,此時也沒有再說什麼。
進到政府會議室,王書記坐在首座,看着一個個低着頭的政府領導,接過工作人員送上的會議記錄,以及一些相關文件,不斷翻閱着,隨着手上文件的減少,眉頭緊皺,臉上的笑容也隨之消失。
『啪』一把將文件甩在桌子上,雖然大家都是黨委成員,地位相當,但看到一向和藹可親的老書記生氣樣子,心中也是『咯噔』一下,緊張了起來。
王書記強壓火氣,看着一個個低着頭的同僚,最後看到了李正青時停了下來,平靜的說道:「李副鎮長,作為常務副鎮長,這一年來我們接觸很少,但我知道你,工作認真,辦事有原則,這次豹災的起因和經過我已經大概了解了,我很好奇的是這份處理郝凡縱獸傷人之事,八個黨委成員,六個投了贊成票,一人棄權,而你的意見卻是保留意見,難道你對此事有不同意見」。
李正青站了起來,看着王書記,嚴肅的說道:「王書記,我認為縱獸傷人之事,純屬無稽之談,郝凡這個小伙子我聽說過,人實在,母親曾經是一名優秀的教育工作者,豹災第一次發生了北山戈壁,此人在豹子的威脅下救下十幾名普通群眾,派出所治安二隊隊長吳能,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舉槍對準一個從豹口下救人的英雄,這種亂用職權,亂用執法武器,對他人的人身安全造成威脅,郝凡此人作為一個武者奪下威脅自己的兇器,何罪之有,面對這種不公正待遇,此人沒有任何怨言,親自到派出所自首,最重要的是,豹災發生的時候,此人被關押在派出所,從而也證實了一切的猜測是不存在的,我話就說在這裏了,請書記慎查」。
『怦』王書記一拍桌子,看着齊大炮,嚴厲的說道:「齊鎮長,這是怎麼回事,沒有任何證明的情況下,作為政府一把手,怎麼做出這種荒謬的決定,難道普通老百姓就要忍受,一些警察的胡作非為,那我們政府和舊社會有什麼區別,我們黨一向提倡文明執法,公平、公正的處理民事案件,難道你們忘記了」。
雖然黨指揮槍,王書記也是名義上的一把手,但黨委和政府算是兩個系統,而作為政府一把手,都是正處級的職務,算起來兩人地位相當,面對老人這般指責,有壓迫就有反抗,一時之間,心中升起了無名之火。
「對不起書記,這件事我有責任,但此人公然損毀警用槍械,毆打執法人員,情節惡劣,而北山戈壁地域一向荒蕪,豹子為什麼會從此處跑出,而豹子的凶威,大家都是有目共睹,連市局的武裝特警都束手無策,他一個普通老百姓,憑什麼能將豹子擋在北山,而自身又不受傷害」齊大炮意正言辭的說道。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8s 3.916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