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得瑟着,卻給陳國利一巴掌拍在腦袋上,「就你拽!就你得瑟!大家這不是關心你嗎?你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既然你好好的,網上怎麼會傳這種視頻?」
陳光決定撒一個謊,「我前段日子不是拍電影嗎?這是在為第二部做準備,這只是片花節選,嗯,片花而已。更新最快」
&花?」陳國利一臉茫然的問了句。
陳光鼻子裏嗯哼一聲,「沒錯,就是片花。電影宣傳預熱經常用這套路,先放一段特別有噱頭的特效鏡頭出來,炒一炒話題和熱度,等到上映的時候票房就會好一點嘛。」
陳國利瞪了他許久,才將信將疑的點頭,「行了,就當你說的是真的吧。但你這拍的是什麼破電影,你不是男主角?出門就死?」
&不是這樣的,哎呀,我三言兩語說不太清楚。這片花里看着我是死了,但那是假死,後面能復活的。」
小表弟大聲吼着:「不能吧?腦袋掉了都可以復活?光哥你這拍的是軍旅題材還是玄幻片?」
陳光輕咳一聲,「這片子是咱們的獨創類型,全球第一部全特效軍旅言情玄幻,超勁爆的那種。」
一旁的表妹咦了一聲,「不是都說建國後不允許成精嗎?這能拍?能上映?」
&我懂了!你這是槍戰版爵跡!」
&爵你一臉血!走走走走!」
另一邊,眾人聽居然是拍電影,一眾老一輩的頓時就失了興趣,紛紛吆五喝六的又回牌桌上去,倒是小表弟小表妹這些同齡人又或者小屁孩一臉興奮的吆喝着,紛紛想到電影裏要個角色,又或者打個醬油什麼的。
陳國利大手一揮,「去去去,都到一邊兒去,拍電影又不是辦家家,是花錢做生意,讓你們去跑龍套萬一給把戲拍砸了,虧起來分分鐘幾千萬上億的,把你們這些小屁孩都給賣了還不夠賠的!都給我起開,都起開!」
陳國利狐假虎威着把所有人吆喝開,又和同桌的麻友家裏人打了個招呼,說馬上過來,然後便把陳光鬼鬼祟祟拉到一邊。
陳光見終於矇混過關,心下稍松,「爸,什麼事?」
陳國利先是很緊張的看了看遠處正走開的馮蓉的背影,然後小聲說道:「兒啊,你看你爸這一把年紀的,都從來沒上過電視,不然你給你爸安排個角色,過過癮?你剛說了,還是?能不能給我安排趙靈芝演一場對手戲,黃昏戀的那種?你是不知道,你爸年輕的時候有多喜歡她。」
陳國利嘴裏這趙靈芝,正是從三十年前就火遍大江南北的老牌女明星,現在都奔着六十歲去了,看着卻還像二十來歲那麼年輕,保養得極好。
陳光嘴張成了個o字型,再轉頭看向老媽的背影。
陳國利心領神會,「你到時候就幫我給你媽解釋,說這是劇情需要,就讓我在電影裏演你爸好了,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
&爸他說……」
&見再見,這倒霉催的傻兒子!」
陳國利落荒而逃,回馮蓉身邊時給她疑神疑鬼的問,「剛你和小光說了什麼?」
陳國利輕咳一聲,「我說他還是想辦法把那個視頻給控制一下,讓小孩子看見了不好,又血腥又暴力的。」
&對,是該這樣。」
&嗯。」
陳光遠遠聽着老爸和老媽信口雌黃,也是服了,看來自己這隨機應變的本事百分之百是從老爸身上遺傳過來的,這老薑相當的辣。
回了自己房間,他也有點沒想明白,暗網上的認證視頻會流傳出來,這點他早已想到,但沒料到會這麼快。
有資格登陸暗網的,都不是一般人。
哪怕別人因為自己的死而歡呼雀躍,照理說也不應該這麼快擺到普羅大眾面前,而是應該悶聲發大財。
到底是誰幹的呢?
&給我狠狠的查!一定要查個底朝天!把這孫子給我揪出來!查清楚到底是誰上傳的視頻!技術手段能追蹤得到吧?」
他這樣對着薛琳吩咐道。
薛琳果斷接招,「是的長官!」
宋寧遠絕對沒有想到,他多此一舉的行為會將自己徹徹底底的出賣。
他覺得自己只是讓人上傳一個遲早都會被暴露在網絡上的視頻,並且還特別吩咐下屬行事一定要小心謹慎,這下屬找的也是高手,用了很高深的黑客手段,不可能被輕易的揪出來。
但是,陳光一聲令下,保密權限極高的光定總局緊急動員,再由光定總局出面協調運作,一時間全國上下各大信息管理中心的技術人員齊刷刷加班加點對這視頻追本溯源。
宋寧遠的爪牙已經足夠謹慎,找的也是水軍行業里的佼佼者,但比起暗網的水平卻依然差了十萬八千里。
當天夜裏凌晨,陳光正洗刷了準備上床睡覺,薛琳便來敲門,「光哥,人找到了。正在突擊審核,你要不要參加在線審核會議?」
陳光眼睛一亮,「這麼快?」
於是乎,他便跟着薛琳去到指揮室,出現在畫面中的是個黑漆漆的小屋子,一名十分憔悴慌亂的中年人正被銬着雙手固定在審訊椅上。
陳光問,「這就是那個將視頻傳上網的人?」
&不是他。我們先通過技術手段追蹤到了上傳視頻的傢伙,是一名非常老練的黑客,ip地址在美國至少經過五次轉移,我們耗費很大的人力物力,甚至得到國際刑警的協助才將其在國內揪出來。黑客身處登海市,我們先讓那邊的安全局同事將其控制,然後從他嘴裏挖出來這個人的信息。就是他將視頻先發送給黑客,然後再讓黑客在網絡上散播的。」
陳光恍然,「原來如此,這傢伙到底什麼來頭,沒事幹嘛找我麻煩。」
他正說着,視頻里的審訊已經開始了。
&們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證明是你先得到那部刻意抹黑華夏國內虛假視頻,然後授意他人在網絡上進行非法傳播。說,到底是誰指使你這樣做的?另外,根據我們所知,這部視頻最早出現在恐怖組織活動的網絡上,我們有理由認為,你在從事恐怖活動。」
陳光並沒有看到審訊者的面目,這人的聲音聽起來還挺威嚴的,應該是專業審訊人才。
畫面里的中年人脖子微微縮了縮,「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只是個無業游民,我承認這視頻是我發的,但我真不知道你說的那什麼恐怖組織活動的網絡是什麼意思,我只是翻牆在國外隨便溜達一些網站,然後就看到了這視頻,我壓根就不相信這是真的,我讓別人傳網上去也只是覺得好玩而已。」
嘭!
監控里傳來拍桌子的聲音。
&把我們當傻子是吧?你根本就不知道你的所作所為有多嚴重,如果你不將功補過的話,恐怕……」
&怕什麼?」
審訊者並沒有回答中年人的問題,畫面里罕見的沉默了,只有時不時傳來的沙沙翻資料的聲音。
&吧,我承認了。表面上我的確是個無業游民,但我其實受僱於天宋水務高級董事宋寧遠先生,這部視頻也是由他本人拷貝給我的,當時宋先生也沒交代什麼,就讓我找個保險的法子把視頻給傳播出去,造成的影響越大越好,甚至他還讓人給我送來一百萬現金,讓我僱傭專業人士。」
&好,看來你已經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事實上,根據我們掌握的資料,你在今年內前後超過十次進入天宋水務辦公區,其實就算你不說,我們也能查到。」
監控里的審訊者語調平靜的回道。
這頭,陳光卻已經知道沒必要再聽下去了。
事情就是宋寧遠乾的,他真以為自己已經死了。
雖然不知道他這多此一舉的目的是什麼,但肯定不會是為了自己好。
宋寧遠肯定是懸賞者中的一員,就是不知道他掏了多少錢。
回了房間,陳光卻又接到唐影電話。
&光,我懷疑宋寧遠也參與了對你的懸賞!」
身處美國莫倫斯醫學院的唐影開口第一句話就如此說道。
陳光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但還是配合着她說道:「怎麼突然有這想法啊唐影姐?」
&他給我打電話,約我回國後吃飯,並且還問我有沒有看到你的那個視頻。」
唐影解釋道。
陳光打着哈哈,「這不挺正常的嗎?」
&這完全不正常,雖然現在網上盛傳得很厲害,但畢竟到現在為止無論是你公司還是司法部門都沒有過官方表態,我們這些可能得知你行蹤的人也沒有任何人接受外界採訪,可我分明就覺得,他在提到那視頻時的語氣,分明就是百分之百的確信你已經死了,這顯然不合理!」
唐影說着,又是氣得一跺腳,「這傢伙居然給我說什麼節哀順變!簡直搞笑!」
陳光倒反過來安慰她,「沒事沒事,我會去查的,現在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手底下也有人,要查清楚很容易。」
掛了電話之後,陳光想了想,決定讓薛琳給自己準備摩托車。
既然已經揪出了個始作俑者,不論宋寧遠是占的大頭還是只算個小角色,「睚眥必報」的陳光沒理由放任他逍遙自在。
&個,總局長你要親自出手?不然安排一些人把他逮捕了不就行了嗎?」
薛琳略顯疑惑的問着,他覺得陳光沒必要多此一舉。
陳光卻咧嘴笑笑,「天宋水務可不是小公司,如果讓其他人再攙和進來,說不定就會有人給他求情,再不然或許宋家會嘗試花錢消災,你知道的,我這人心軟,看見錢又走不動道,萬一我就這麼給弄得心動了呢?那多不好。所以,為免夜長夢多,我還是親自出手早點給他個了斷吧。」
現在的陳光依然在裝死又未死的狀態中,所以他不太方便被外人輕易看到,可以走山路的摩托車當然是最佳選擇。
正沉浸在大仇得報的快感中的宋寧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即將大難臨頭。
為了慶祝此時,這天夜裏宋寧遠可謂呼朋喚友,叫了不少人到天地和會所里樂呵。
作為他的表弟,陳光的另一個仇人鄭河當然也會出現。
&哥,你把兄弟些都叫來說是要慶祝好事,卻又不告訴我們到底是為什麼,不厚道啊!」
宋寧遠樂呵呵的舉起杯子,「嗨,我請客,你們少廢話。總之,今天大家只管敞開了放鬆,我確實是好事將近,但我現在不太方便講,過段時間你們就知道了。」
&不成陳光真死了?網上那視頻是真的?」
人人都不是傻子,大家都知道宋寧遠和陳光在通山發生的矛盾,立馬就有人將宋寧遠此時的得意和網上盛傳的消息聯想到了一起去。
宋寧遠眉毛一挑,指着自己的鼻子問道,「這麼明顯?」
&然!」
&很多人都說那是謠言,視頻也是假的,宋哥你該不會那麼天真的直接信了吧?」
面對眾人的質疑,宋寧遠只一副你們都不懂的高深模樣,「佛曰,不可說啊不可說。」
他本不是如此囂張的人,但如今陳光已死,自己做得又很小心謹慎,再說了,那可整整是四億懸賞,自己就在裏面佔兩千萬,誰也不可能聯想得到自己身上來。
他實在沒有理由再繼續小心謹慎。
旁邊的鄭河心情卻有些複雜。他憂心忡忡的想着,陳光倒是一死了之,可包括學校里的文雯在內,還有江雅歌靳詩月這些他的所謂紅顏知己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鄭河輕咳兩聲,示意宋寧遠稍微收斂點。
宋寧遠心領神會,不以為意,拍拍鄭河肩膀,湊他耳朵邊小聲說道:「別太緊張,你懂的,只要陳光一死,其他人都是烏合之眾,時間長了慢慢就沒人理會他的事情。」
鄭河嘆口氣,「我說不上來為什麼,但我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想太多了,怕是你以前在他身上倒霉的次數太多,神經過敏了吧?」
就在這行人在會所中燈紅酒綠時,陳光的摩托車正疾馳在國道線上,並沒有滿腔怒火,只有一種莫名的淡漠。
他真不想承認,從殺戮之界裏出來之後,自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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