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們的耳朵!小林子你這個沙雕!你倒是提前打個招呼啊!」白娘子捂着耳朵就往旁邊倒去。
在前排昏昏欲睡的陳光都給林經緯這一下子驚醒了,也是服了這小子,暗罵林經緯腦子有坑,你喜歡高雅就喜歡吧,你倒是稍微看清楚點場合啊!
班上其他人也紛紛忍俊不禁,高雅更漲紅着臉,前一瞬間還氣勢十足的指責王仁呢,現在卻羞得不知道把腦袋往哪兒藏了。
見這好好一堂針對陳光的「審判」幾乎成了個鬧劇,王仁臉色難看得可以滴出水來,「都安靜點!任遠你們還不趕緊上來!」
任遠幾人渾身一個激靈,十分歉意的看了其他人一眼,然後便縮着脖子往講台上走去。
在路過陳光身邊的時候,任遠似乎稍稍有些猶豫,低聲說了句,「陳光,對不起。」
陳光無所謂的一擺手,「沒所謂,你們就按自己想說的講就是了。別和我道歉,因為我不會原諒你們。」
果不其然,接下來,任遠幾人就將這些年潘江和陳光的矛盾從頭說到了尾,卻唯獨改了最後一段。
只說當日潘江邀請孫小遜去吃飯,陳光同樣暗戀孫小遜,心生嫉妒,追去飯店,隨後兩人發生口角並扭打了起來,最終潘江被打傷進了醫院,陳光則被警察帶走了。柏渡億下潶演歌館砍嘴新章l節
至於下藥之事,卻是完全迴避了。
單聽這幾人的說辭,因為爭風吃醋的緣故,陳光將潘江毆打至重傷,並直接導致他退學的事情,似乎板上釘釘了!
在任遠幾人講故事般說着陳光與潘江矛盾的這段時間裏,王仁站在台上,從始至終不發一言,他反倒成了個局外人,好似這事不是他鼓搗出來的,而是任遠幾個見不得潘江受了委屈,跑出來幫他喊冤一樣。
「我們也不知道潘江為什麼會退學,從他給送進醫院以後,我們也再沒聯繫得上他,打他的電話也不見接,也不知道他住在哪家醫院什麼病房,好像他這個人莫名其妙就憑空消失了一樣,就連他退學的消息我們也是在卓老師說出來之後才知道的。」
任遠把話說到這裏,就不再張口了。
王仁又是咳了兩聲嗽,似乎在暗示着什麼。
他當然要求過任遠加一些他們所謂為潘江打抱不平的言論,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像一個蹩腳的播音員,用念台詞的語氣,毫無感情波瀾的講述着一件仿佛和他們毫不相干的事情。
可惜,任遠幾人是鐵了心不再多話了,只齊刷刷把臉別到一旁,看着牆角莫須有的什麼東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但他們這種沒有意義的懺悔並不能得到同學們的原諒和理解。
「任遠!你們太過分了!太噁心了!」
「顛倒是非黑白,你們到底還有沒有點良心?虧得我們之前還以為你們和潘江不是一路人,卓老師叫大家吃飯時,我們還想叫你們一起來!現在我們可算是知道了,難怪你們幾個不來,是沒臉來!王仁到底給了你們什麼好處!」
班上的男生女生已經群情憤慨到難以控制了,甚至有些脾氣暴躁些的都想往前衝上來揍任遠幾個。
「閉嘴!你們都給我安靜點!難道你們想當着我們這麼多老師的面打架嗎?」王胖子見情況有些失控了,大聲喊着。
童院長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大聲道:「同學們安靜一點,會議還沒有結束,我理解你們的心情,但我們學校從來就不提倡暴力,哪怕有任何理由,我們都不認可採取暴力來解決問題的手段!」
童院長說話的確管用,大家對王仁素來心懷不滿,但對這位整個學院的最高領導,卻一直保持着敬畏。
王仁再是說道,「如果只是任遠幾人的口述,或許還不夠說服力,但這裏還有一段清雅軒提供的監控錄像,鐵證如山!」
說完,王仁猛的按下鼠標,一段非常清晰的監控錄像給投影出來了。
這段監控並非包間中攝錄的,而從陳光進門開始,再到他踹開包間房門,在門框裏看到他對「可憐」的潘江拳打腳踢,直到把潘江打得再不能起身的畫面。
整個過程,都是從大廳里的攝像頭拍攝,剛好避開了昏迷在包間房門旁邊的孫小遜,至於後半截孫小遜被高雅等人攙扶着出來的畫面,則是被王仁直接掐掉了。
監控錄像放完之後,王仁冷笑看着陳光,「陳光,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沒有?這打人的是你吧?大家看看,他當時的手段何等殘忍,哪怕是在拳台上,也不會有這種直接攻擊他人下體的手段!這簡直就是草菅人命!這哪裏算得上是個學生,完全就是暴徒!」
王仁越說越是亢奮與激動,再是重重一拍講台,怒瞪着陳光,「陳光!雖然我並不知道潘江究竟出於何種原因,在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之後選擇主動退學。但我有理由認為,正是你陳光用了脅迫人的手段,迫使他不得不就範!正如你昨天帶着那群富少砸毀他人車輛一樣!哪怕潘江本人並未因此事控訴你,我作為學院的政教處主任,也決不允許你這種學生繼續呆在我們學校!」
媽蛋,這孫子的演技真好,我要有他一半的演技,都能在鄧大鬍子那邊混個專門演反派的特型演員了。
這孫子簡直天生就是吃這一口飯的,這是天賦,我羨慕不來啊!
陳光斜着腦袋,微抬眼皮看着王仁,就連張嘴都懶得張,任憑王胖子在那裏呼風喚雨,卻只把他當成了個粉墨登台的小丑。
同時陳光也在心裏掐算着時間,怎麼武彤還不來啊,那女人該不會是出任務去了吧?
臥槽!如果真出現這樣的情況,那我今天起不是逗比大發了!
講真,我的心裏有那麼點慌!
「胡說八道!這個視頻拍攝角度有問題!小遜就在門框後面!只是給擋住了!我這裏有小遜在醫院的檢查報告!裏面黑子白紙的寫着,小遜體內有至幻致昏迷的藥物成分!那就是潘江給小遜下的藥!陳光這是救人!是見義勇為!」
就在這時候,人群後方的同學裏再度傳來喧鬧,原來是高雅又發飆了。
她猛的起身大聲說着,手中高舉着一張報告,她身邊還站着另一個滿頭大汗的女生。
可憐的好同學,原來她也一直不在現場,悄悄回寢室拿報告去了,林經緯這個睜眼瞎完全都沒注意到她也不在。
王仁似乎對此早有所料,冷哼道:「這位同學,正如陳光剛才所說的,這裏雖然不是法庭,但凡事也要講究證據!哪怕你手裏那份化驗報告是真實的,但有證據表明這是潘江給孫小遜同學下的藥嗎?我有理由認為,是陳光打了人之後,孫小遜為了幫他開脫,自己服下的藥物!」
王仁當然是在空口說白話,不過他身為學院政教處主任,自詡消息靈通。
如果警察局真判定了潘江給孫小遜下毒,文興鎮分局那邊肯定會通知學校,他王仁就該是第一個得知消息的人。
到如今,此事已經過去許久,從文興分局那邊卻沒有絲毫動靜,甚至在動手構陷陳光之前,王仁更曾主動去打聽過此事。
潘江,沒有定罪!
可憐的王仁,他並不知道,因為潘江的案件又牽扯出了潘大海當年的謀殺案,變成了關聯案件,保密級別強行上升了數個檔次。
除此之外,武彤在處理這個案件時,又因為中了陳光和琉璃神皇的「暗算」,過早釋放了陳光,勉強算是個違規卻合情的操作流程,武彤事後覺得尷尬,直接把這事鎖進了自己的卷宗。
王仁他當然什麼都打探不到。
當然了,哪怕真另有內情,王仁也並不在意,因為在這個學院裏要處分一個學生,的確是他說了算!
哪怕陳光真是見義勇為,他也能說陳光性格暴戾,是一個潛在的危險分子,學校同樣有權予以處分或者開除,只是效果沒有如今這樣更好而已。。
高雅又是拍了桌子,指着王仁道,「你這全憑一張嘴!你說是黑就是黑!你說是白就是白!我們不服!」
「就是!我們不服!陳光是無辜的!你王胖子就是故意栽贓陷害!你看不慣陳光壞了你的鬼主意!」
看着這些人鬧騰不休的樣子,王仁卻渾不在意,只在心頭冷笑,可不就是這樣嗎?
這學院裏,本來是我想讓他黑就黑,要他白就白啊!
「好了,現在人證物證都在這裏了,我也不說什麼法院宣判那種名堂了,今天鬧成這樣,本來也就是你們這個班上的學生有問題。鑑於陳光的所作所為,以及他今天表現出來的毫無悔改的態度,我認為,學校應該對他給予開除學籍的處分!這種暴力學生,我們學校不需要!也不培養!」
王仁一邊說着,一邊將不知道從哪裏抓來的厚厚一摞材料往桌子上狠狠一拍,氣勢十足。
他難掩心頭得意,暗自長舒口氣,終於把這最關鍵的一句話說出來了。
王仁再是看了看三位院長此時的表情,韓老頭似是有些無奈,緊皺着眉頭,鄧副院長則與他對視一眼,露出副心領神會的表情,童院長則眯縫着眼睛,像是在思索着什麼。
王仁咧嘴笑了。
陳光,你完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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