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光究竟是怎樣的人,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人性太複雜,如果每個人都能把自己給看個清楚明白,這世上也就不會有那麼多人想要後悔藥了,那人人也都是完人了。
不過孫小遜這話說得對,陳光的確壓根沒想過外國語學校的妹子。
原因無他,現在他早已泥菩薩過河,不知不覺已欠下一屁股桃花債,多到還不清,甚至光想就能頭疼欲裂,哪兒還有勇氣和膽量去招惹更多的人。
人太有魅力,也不見得全是幸福,幸福的背後是幸福的煩惱。
人生在世,如果做不到絕對的絕情斷欲,如果想活得有人味兒,就總會有這樣那樣身不由己的地方。
哪怕陳光這所謂的生不由己,在別人的眼裏是多麼的羨煞旁人,別人也會覺得這傢伙簡直禽獸不如,簡直身在福中不知福。
但有句話說得好,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這些事情旁人看着光知道羨慕了,可真正身在局中的他,卻又有無盡的幸福的煩惱。
他也時不時自責,明明我是想要做一個好人,可為何我總時不時腦子抽風。
明明正常時的我,是那麼的睿智。
可我為何又總時不時被心頭的魔鬼支配?
或許是命運的巧合,又或許是魔鬼的牽引,也可能是真的不夠自控,讓原本沒想那樣的他,如今真有要往誠哥的方向發展的趨勢。
他知道這樣不太好,但好像又沒什麼好的辦法來面對。
琉璃和鹿鳴總說他身為偉大的聖杯之主,不該在這點小事上扭捏糾結,優柔寡斷,他知道兩位女神的話很有道理,可他卻又知易行難。
至於時常悄然間從他心底冒出來,支配他行動和大腦的「魔鬼」,其實,陳光明白,這都是自己推卸責任的藉口。
這所謂的「魔鬼」,其實正是自己身上的「人味兒」。
自己說白了還是個凡人嘛。
她們是那麼的優秀,她們對自己又是那麼的縱容,她們明知道自己藏着一顆不安定的內心,卻又願意不計回報般靠近自己。
雖然琉璃與鹿鳴說我遲早會成為真神,但我之前一直是人,現在的我也是人!
我是個俗人,我真抵擋不了!
這真的好難!
就如今天的孫小遜,自美國回來之後,她變得更大膽了許多,也有勇氣了許多,言語間表現得也更加明顯。
陳光能不心動嗎?
他又不瞎,又不蠢,孫小遜的好,他更心知肚明。
可他更不忍心重創孫小遜,再說了,以孫小遜的性子,或許她認了死理之後,又不可能那麼輕易的讓她改變心意。
哪怕自己像狗血電視劇里演的那樣,裝出副絕情決意的樣子,她也未必真就會退縮。
想騙過她,也沒那麼容易,大家不是今天才認識,相處已經三年,孫小遜是了解自己這個人的。
可他知道,心動是要付出代價的,尤其是昨晚才因為邪煉《丹青卷》的緣故,又情願又不情願,又主動又不主動的和把魯菲折騰了一夜。
今兒個再遇到孫小遜這樣的付出,他要沒點心裏障礙,他就不叫陳光,得改名叫陳世美了。
所以,哪怕明知道這些事或許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但是,能多躲一天是一天吧?
醜媳婦雖然總要見公婆,但好歹也能先拖點時間學個化妝術的不是?
當然了,作為一個某種程度上沒心沒肺的人,最大的優點就是,面對幾乎無法解決的難題時,他索性就不再去想這事。
琉璃常常送他明言,無論是自求多福還是車到山前必有路,其實還真蠻符合他的人生信條的。
比如現在,從學校里溜號回到家裏之後,他第一時間就把精力放到了修煉《丹青卷》這事上面。
對了,就在昨天下午,呂小梁和陳光現在住的這套屋以及對面卓靜思租下來的那套屋的兩家房主達成協議,這兩套房子算是正式過戶到光老闆自己名下了,再過兩天跑一趟房產局把手續辦完就徹底了事。
買得倉促,非但沒講價,反而一家多開了近十萬。
但沒有關係,光老闆表示,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基本都不是問題。
現在他的問題是,心神不寧。
他盤膝坐在床上,本想靜心凝神,在心裏依靠觀想口訣來修煉《丹青卷》,可他這心靜不下來。
總裝着有事,並且也迫在眉睫,叫他分外不舒坦。
不是別的,就是補考。
說來也是奇怪,補考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對現在的他而言,實在不足掛齒。
哪怕真全掛了,也不是世界末日。
更何況還有妮可西暗中相助,非但掛不了,更是可以輕鬆過關。
可一想起別人對自己那滿是崇拜的眼神,再一想起自己這史上最高端的作弊行為,哪怕已經用了各種理由來說服自己,可心頭就是有疙瘩。
人就是這樣奇怪的生物,總會有那麼點病態的小堅持,小彆扭,心頭鑽了牛角尖,這點小彆扭就會成為揮之不去的執念,在內心深處反覆繚繞,揮之不去,越來越深,幾成夢魘。
陳光知道這狀況不太好,不太妙,得辦法控制住,可他就是做不到。
從床上爬將起來,翻出之前跑路時給孫小遜硬塞手裏的化工原理習題集,再打開qq郵箱一看,得,還有一份孫小遜從上學期任課老師手裏挖出來的複習ppt。
明天下午就是考試,按照他過往表現出來的磨槍水準,從現在開始奮戰到深夜,明早六點起來再戰到中午,還真能靠自己的本事勉強混個及格。
得,這還真是成了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了。
我是不是有毛病啊,內勁練不進去,卻反倒看起這些明知道大學一畢業就多半沒卵用的書來渾身都是勁。
陳光這樣吐槽着自己。
其實他什麼都明白,只有這樣,自己的念頭才通達。
念頭通達了,才能做事。
就是時間緊張吶,不夠用吶。
真想給自己弄個分身出來,一個看書複習,一個習練內勁,那可多好啊。
大地醬爆者!
土元素分身術!
從他指甲縫裏掉了一團泥出來,大約四分之一粒米大小。
媽蛋,我肯定不會承認這是半天沒洗手指甲縫裏積出來的泥垢!
算了,就這樣吧,化工原理先自己啃,再下一門後天要考的《環境影響評價概論》,弄一發乞丐版的杯中界定製培訓,不用啃書,再大後天上午那門課,等明天考完《化工原理》就開始啃,啃兩天的書到時候剛好能考,再最後一門又用杯中界就行了。
這樣,信仰值產能和自力更生豐衣足食剛好銜接起來,雖然生活是有點太充實了,但心頭卻沒了芥蒂,俯仰無愧於心。
這日子苦是苦了點,可做人得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吶。
吃得苦中苦,方位人上人嘛,三千世界之主,那也得當個有學問的世界之主,不能當愣頭青嘛!
就是可惜,最近的一次一線天杯中界是之前享受過的腿部肌肉群特訓,時間間隔都還不到一個月,下次一線天杯中界約莫還得等半個月。
不然的話,單只靠一線天杯中界,應該至少可以把所有的本科課程全部整合到一起,練成真正的本科學霸之界,那哪兒還有這麼多怪毛病。
在心頭把所有時間計劃安排妥當,陳光猛翻開書,對照着孫小遜發來的ppt,從第一章啃起!
是時候展現臨陣磨槍之王的能耐了!
誰又能想到,在當今國內炙手可熱,熱得發燙的副部級光定總局局長大人,居然會在家裏死啃大學課程呢。
他沒想到的事,還多了。
另一頭,林經緯三孫子正坐在寢室里,三人面前正是陳光的學籍信息網賬號。
白娘子:「咱們真給他去全報?這學期的必修課是比較少,大半都是空餘時間,全給他報上的話,剛好能報八門外語,不過我怎麼總覺得這事很科幻呢?」
熊二:「以前都不知道咱們學校外國語學院這麼蛇精病課程,這都是些啥啊!印度語、斯拉夫語、馬來語、孟加拉語……oh!my嘎得!」
林經緯眉頭擰得死死的,「有點麻煩啊,剛才光哥說哪幾種,好歹還算是常見的小語種外語系,可你們看,這德語和葡萄牙語,哦還有意大利語、韓語,都和他的必修課時間衝突了,怎麼搞?」
白凡一臉獰笑,「他不說了嗎,反正只要咱們學校里有的,都統統的給他報,那說明馬來語也不在話下啊!常見的小語種時間衝突了,咱們給他報不衝突的唄!生僻點就生僻點唄,反正他自己說的,怪我們咯?你得注意他剛才的用詞,一個不拉的全給他報了!是吧?」
林經緯點頭,「好像還真只能這樣。」
白凡嗯哼一聲,「就問你有什麼影響?」
熊二:「光哥的逼格照得我睜不開眼睛。」
三人臉上帶着莫名興奮的詭異光芒,開始在陳光的學籍信息網上點選起這些小語種入門課程當選修課來。
印度語、馬來語、孟加拉語,那都是小兒科。
凱爾特語、希臘語、吐火羅語、滿-通古斯語跟着就來。
終於,八門外語點完,林經緯點了個提交,然後拍拍手掌,搓了搓並不存在的灰,完事。(未完待續。)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6s 3.986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