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地躺在李路由懷裏的安南秀,沒有給李路由一點熟悉的感覺,一如既往地充滿着歡喜和平靜。
她的小臉烏黑,沾滿着被閃電擊中的大樹燃燒後落下的灰燼,還有髒兮兮的泥土。
長長的睫毛緊閉着,小小的嘴兒總是掛着傲慢的不可一世的輕蔑,即使這時候也還是那副本公主天下第一的樣子。
如果不是她眉眼間流露出來的些許痛楚,李路由還有一種和平常一樣抱着公主殿下睡覺的感覺。
她是安南秀,但她不是可以讓他抱着哄着睡覺的那位公主殿下。
李路由依然心疼的厲害,這個他捨不得看到她有一點點痛楚,每每她來月事時依然偷吃冰棒後小肚子痛的厲害時,李路由就總是抱着她,看着她就是現在這樣心疼,忍不住想要罵她,看她委屈而倔強的樣子,又開不了口,只能在她勉強的笑意中幫她泡着紅糖水,用熱水溫腳,給她揉着小肚子,看着她漸漸舒緩了痛楚才能安心。
落在地上,李路由像平常一樣把她抱在懷裏,輕輕地擦乾淨她的小臉,李路由卻不由自主地產生了一些疑惑,他的公主殿下可是連她自己的醋都吃的,自己現在抱着的安南秀,可是一年多前的她,他現在這樣抱着,她早就應該氣急敗壞地跳出來了啊,怎麼現在月壺的世界依然如此安靜?
「你……你這隻土著,居然敢抱着我……」安南秀醒了過來,睜開眼睛,冷冷地看着李路由。
李路由不理會她這副模樣,李路由見多了,伸手就在她的臉頰上捏了捏。
安南秀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李路由,眼神中一片茫然,很顯然,這件事情超出了她的想像,她從來沒有想過這種事情可能發生在她身上,一隻土著,不止親密地觸碰尊貴的公主殿下的身體,而且還捏她的臉頰!為什麼他求死的**如此強烈!
「不要再嘗試了,你就算能夠逆天,能夠不把神祗放在眼裏,但你終究不可能打敗你自己。」李路由把她放了下來,懶洋洋地說道,他看的出來,因為他這個自然而親昵的動作,她又有要再嘗試丟個閃電球到他身上的衝動。
安南秀想了想,又望了望天空,決定暫時隱忍一下,因為她還沒有搞明白,為什麼她攻擊這隻土著,她就會受到同等的傷害。
「把毛巾和臉盆給我,我知道你身上有這種東西。」李路由說道。
「你想幹什麼?」安南秀緩緩坐了起來,她受到的傷害縱然不輕,但也不至於讓她失去恢復能力。
「打水給你洗臉啊,你想一直這樣髒兮兮的?」雖然感覺很好笑,但李路由也不習慣她一直這樣髒兮兮的。
安南秀厭惡地皺了皺眉,她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於是把臉盆和毛巾給了李路由。
李路由去打了水來,身後擰乾,然後給她擦臉。
「你居然把你的髒手放到我的水盆里!」
「你居然沒有洗乾淨手就擰我的毛巾!」
「你……你……你居然擦我的臉……」
小女孩一直在叫嚷着,李路由不管她,給她擦乾淨了臉,於是她又乾乾淨淨的了,身上又有了那種甜膩的奶香味。
「是啊,這麼多居然……你居然不能怎麼樣,是不是已經被氣死了?」李路由拿着安南秀的毛巾擦了擦臉,擰乾水把毛巾和臉盆交還給她。
安南秀自然是不會要的,很嫌棄地丟掉了。
「我要再試一次。」安南秀盯着李路由,她感覺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這種侮辱必須洗刷掉。
「你算了吧……我覺得你現在最應該做的是搞清楚自己現在的狀況。」李路由真是怕了,他倒霉不說,還得心疼她自己折騰自己。
「你這麼說,是提醒我給你一個讓你活下去的理由嗎?」安南秀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你給我洗臉這件事情,這樣的侮辱,我絕不會忘記,你已經死了。」
給她洗把臉也算侮辱……李路由搖了搖頭,又有些想笑,安南秀一提起侮辱她,李路由就總想起兩個人互相侮辱的遊戲。
「隨便你怎麼說……你要知道,現在我們兩個人都被困在了月壺之中,這裏是月壺,你知道嗎?」李路由雖然不清楚為什麼自己還在這裏和十四歲的安南秀折騰,十五歲的安南秀到底想幹什麼,但是他也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十四歲的安南秀在這裏把她自己折騰的傷痕累累,所以他必須吸引住她的注意力,同時為她解釋清楚,以免她再自己去探索。
「這裏果然是月壺,難怪我有一種非常熟悉這個世界本源構造的感覺,但是我卻失去了對月壺的控制能力,這是為什麼?」安南秀低頭自言自語,抬起頭來看到李路由一副他知道答案的樣子,有些臉紅,「你知道是為什麼嗎?如果你知道,你最好快點告訴我,因為等我猜出了原因,你就沒有活下去的意義了……」
「你這人真是……我要是快點告訴你,你知道了原因,那我不是自己快點找死?我不告訴你,你猜不出來,至少我還能活下去。」李路由可不相信安南秀連這也猜得出來。
「是嗎?」安南秀冷哼了一聲,開始在草地上慢慢走動。
安南秀時不時地看看李路由,李路由漸漸地開始緊張起來,安南秀有多神奇他是知道的,李路由永遠也無法想像她能夠帶給人多少驚奇。
「你……」安南秀停住腳步,望着李路由。
李路由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快說!」安南秀頓了一下,惱羞成怒地喊道。
李路由這才鬆了一口氣,這種奇妙的事情,果然是沒有經歷過就根本無法想像的。
「你死定了……」安南秀伸出一根手指,阻止了李路由開口,長長的眼睫毛垂了下去,「一個人的行為,總有其目的和動機。」
「又是這句話。」李路由笑了起來,不過也感覺到了有些不妙,安南秀那顆無法理解如何運轉的大腦大概開始瘋狂地推理和判斷了。
「從一隻看上去比較蠢笨而孱弱,除了四肢強健和擁有奇怪生命本源的生物對我透露出來的態度看來,他對我相當熟悉……並且擁有一種奇怪的**,這種**類似於生物尋求交-配時散發出來的氣息,但是又有些不同,這種不同我不在意……重要的是我確定我是第一次見到這隻雄性生物。」安南秀思慮片刻,偏着頭打量着李路由,「由此可以判斷,這隻雄性生物和我之間必然存在着某種聯繫,這種聯繫是建立在一定親密關係的基礎上。也就是說,我和你應該有過相處的經歷,所以你在為我打水洗臉時做的一切,都非常自然而習慣。」
「你說的對。」李路由點了點頭,「不過……我是人,而且你也能夠察覺到,我擁有高等級生命樹,別稱呼我為一隻雄性生物,行不行?」
「建立在這隻雄性生物對我擁有因為記憶而產生的獨特感官的事實基礎上繼續推論,因為我可以確定我和這隻雄性生物在過去不曾有過接觸,那麼毫無疑問,我和這隻雄性生物的接觸實際上在現在還沒有發生,我和這隻雄性生物,應該是在未來的某個時刻發生了接觸。」安南秀並不在意李路由的抗議,繼續分析。
「這……這個你也能想到?」這就是差距,李路由如果碰到有人說認識他,他要是仔細想想確定自己過去並不認識這個人,他絕不會去懷疑自己可能是在未來認識對方的。果然大賢者神術師天馬行空的思想和普通人完全不在一個層面。
「儘管你自稱擁有高等級生命樹……但事實上你的生命樹並非與生俱來,而你身上透露着的更多氣息,以及談論天雲神境時的語氣都說明了,你來自於另外一個世界……」安南秀略一思索,接着說道:「既然你不屬於天雲神境,而你又沒有穿越世界空間障壁的能力,那麼我和你要發生接觸就只能是因為我來到了你們的世界……」
安南秀終於不再稱呼李路由為一隻雄性生物了,李路由的胸膛起伏了一下,驚異地看着眼前的小女孩,這樣的推理根本就不是胡思亂想的與事實巧合,而是條理清楚的反向推倒,讓李路由開始擔心,她會一點點地猜出全部,然後又以他沒有存在的意義為名,開始釋放閃電球。
「我對於低等世界並沒有什麼興趣,那我是為什麼來到你們的世界?這個只能是意外,至於是什麼樣的意外,也許是失控的戰鬥導致空間裂縫開啟,也許是某種禁術實驗失敗,甚至可能是精心佈置的陰謀,這都無所謂……重要的是我來到了你們的世界,除非你們的世界只存在你這樣一隻生物……從你表現出來的普通人類的社會屬性來看,你必然處於一個多生物群體社會。為什麼?為什麼在眾多和你類似的生物之中,我會遇到你也許是巧合,但是我為什麼要選擇你?巧合可以沒有理由,選擇一定有理由。」安南秀疑惑地看着李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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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才從張家界回來,依然累的要死,回家稱了下,瘦了四斤,這山爬的值,下次繼續爬,可惜丟了手機,山上還是很安全的。
今天恢復了兩更啦,明天繼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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