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黑色的手,是個什麼東西?怎麼會這麼厲害?
我心裏一慌,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只這一退,其中一隻沒有抓上鬼母的黑色大手忽然發現了我,朝着我猛地抓了過來。
我幾乎是下意識里便往旁邊閃避了一下。但是那隻手的速度,比我想像的還要快得多,幾乎我才剛剛一動,那隻手已經抓住了我。
剎那間,我渾身沁出一身的冷汗。這手,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只覺得當它碰觸到我的時候,我幾乎感覺不到任何觸感,只有一股陰冷的感覺,一直冷到人骨頭裏去了。
那隻黑手一抓住我,立刻將我也往棺材裏面拖。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道白光,朝着巨手下面的手腕沖了過去。
「噗」的一聲響,那隻巨手的手腕瞬間被那道白光所切斷。同時,巨大的手掌也像是一團煙霧一般散了開來。我,立刻從半空中掉了下來,跌在了地上。
這一跌,差點將我的脊追骨給摔斷,但是我現在根本就沒心情去感受疼痛,而是非常緊張地掃了四周一眼。
剛才那道白光,顯然跟當初射向血嬰的白光差不多,而且我也很肯定那白光是從我身上發出來的。可我身上也沒有那種能發光的東西,更別說這光還具有驅邪的作勝用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栢鍍意下嘿眼哥關看嘴心章節
當我的視線,落在白光最後落下的地方時,我愣了。因為在那裏出現的,根本就不是什麼白光,而是一隻雪白但足有成年藏獒那麼大的狐狸。
那隻狐狸見我望向它,立刻回頭衝着我咧了咧嘴。
我深吸了一口氣。狐狸女說召狐咒能召來狐狸精,我一直也沒有試過,難道剛才在血嬰咬住我的肩膀的時候,我無意間將這隻狐狸給召喚出來了?
就在我發愣的這麼一會兒,黑手散開之後形成的黑煙,又再度凝聚了起來。只是這一次它不再是凝聚成黑色的巨手,而是一隻擁有血紅色燈籠一樣的眼睛和巨大嘴巴的鬼臉。
那鬼臉一形成,立刻朝着我咬了過來。看樣子,它是想直接將我吞入腹中。
我心裏「咯噔」了一下。這黑霧組成的怪物,速度奇怪,我只怕是根本就躲不過了。
就在我幾乎絕望的時候,那隻白狐幾乎立刻跳到了我的面前,叼着我往旁邊一甩,接着朝那黑煙形成的鬼臉撲了過去。
我被白狐甩到牆上,狠狠地撞了一下,在地上抽蓄了半天,才慢慢地恢復知覺轉過頭朝着白狐和鬼臉看過去。
此時,鬼臉和白狐幾乎是一觸即發。一剎那間,我幾乎忘記了呼吸。
那鬼臉,足足有三米高,兩米多寬。白狐雖然身形比一般的狐狸要大,但在這鬼臉面前,那簡直就是嬰兒跟壯漢的區別。這白狐能打得過嗎?
沒想到我這念頭才剛轉沒半秒,白狐忽然在半空中做了一個跳躍的動作,接着整個身體忽然往上拔高了兩米,不偏不倚的剛好抓在了鬼臉的額頭上。
那鬼臉慘嚎了一聲,飛快地退後了半尺,盯着白狐發出之前我聽過的那種難聽的聲音。
「道友,咱們都是同道中人,你何必要為難我?」
白狐非常人性化地咧了一下嘴,轉過頭望了望我,又望了望那個黑鬼臉,笑呵呵的道:「呵呵,本大仙可是狐仙,誰跟你這種歪門邪道是道友啊?」
聽聲音,好像是只母狐狸。
那鬼臉聽到白狐這麼說,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又瞪着血紅的眼睛瞪着白狐。
「好,就算我們不是道友,但你當真要為了這麼一個普通人與貧道為敵?」
白狐這一次根本就懶得理會那張鬼臉了,反倒望向我,又是點頭又是搖頭。嘴裏還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好像提到了「可惜」。倒到底是什麼東西可惜,我沒聽清楚。
我見那鬼臉一時半會沒攻過來,連忙問白狐:「你是我召喚出來的?」
白狐點了點頭。
「這鬼臉,難道生前是個道士?」我又接着問。
「呵呵,它如果生前是個道士,那還好說,至少它已經死了,可偏偏對方現在還是活的。」白狐像是聽到好笑的笑話,又朝我望了一眼。
我再度一驚。什麼,是活的?
「那這是個什麼妖物?」
「他不是妖物,是個人。」白狐又笑了一聲,很乾脆地回答我。可我在聽到她的答案後,反倒是迷惑了。
是個人?
既然是人,為什麼會呈現出這種樣子,而且還要攻擊我?
「這個人,是養鬼人。因為他已經看出來你只要一死,便是鬼王,所以想趁你鬼王的能力還沒有覺醒的時候,先將你給煉化了。這麼一來,等你成了鬼王時,就得聽他的調遣。也就等於你雖然是鬼王,但他卻比你更大一級。」大概是從我的臉上看到了震驚和迷茫,白狐又接着解釋道。
我卻被我聽我聽到的內容給驚呆了。這眼前的黑鬼臉不是鬼物,而是養鬼人弄出來的東西。而且他的目標,是要煉化我?
突然間,我想起了之前被鬼壓床後,莫名其妙地陷入到幻覺當中,後來又被無數的女鬼追擊,最後被敲暈的事。所有接不上的線,在這一瞬間全部都連上了。
看樣子,這個人應該與九嬰無關。他大概是無意間看到了半夜追着九嬰的我們,看出來我的身份,便對我們留上了心。之後又猜到我們可能會去酒店住宿,便買通了酒店裏的前台小姐,在我的房間裏設下了陷井。
至於他為什麼會知道我們會去那家酒店,解釋起來更簡單。這小縣城並不繁華,能住人的酒店並不多。他應該是買通了附近所有的酒店的前台,並且在所有酒店裏都設下了埋伏,留下了一個能夠迷惑我的女鬼和寫有我生辰八字的鬼瓮。
就連能無聲無息地成功制服鬼母,應該也是事先佈置了一番。
畢竟有些事情,鬼怕,但人卻並不怕。還有些事情,鬼做不到,但人卻能做到。
「哎,我說狐仙,你既然是狐仙,應該能對付得了他吧?」我抹了一把冷汗,盯着白狐問。
白狐盯了我一眼,反問道:「可以是可以,但我為什麼要幫你?」
我被白狐問得一愣,好半天才想起狐狸女說過的召狐只是結成契約的第一步。只有真正地結成了同命契約,那些狐狸精才會聽我的話。這下,我不禁又有些沒底了。
我肯定是沒有什麼事讓任何狐狸精跟我結下同命契的。至於狐狸女蘇芷月,那純粹就是瞎貓子碰上了死耗子,誤打誤撞上的。
「要不這樣,你今天先幫幫我,回頭你有什麼事需要我去辦的,我一定想辦法幫你做到?」
白狐聽了我的話,眯着眼睛冷冷地盯着我,半天沒有聲音。就在我以為它不答應的時候,它忽然笑了。
「也行。不過我不需要你幫我辦什麼,我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不管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生怕它反悔,我連忙點頭。
白狐「咯咯」一笑,轉身朝着那鬼臉撲了過去。
這白狐,可能是這鬼臉的克星。只不過幾分鐘,那道鬼臉不但在石室里到處亂躥,還模糊了不少。
這個時候,我之前中的血嬰的毒,因為疼痛、失血和出汗,已經緩解了不少。雖然還是沒有力氣,但已經能抬起手來。
趁着白狐跟鬼臉打架的時候,我連忙跑到鬼母們的棺材前面,掀開了棺蓋。
只見鬼母們一個個都睜着眼睛躺在棺材裏拼命地掙扎着。但不管怎麼掙扎,握着她們的鬼手都紋絲不動。
我尋思着我手裏的木劍連鬼嬰都能對付,應該是鬼物的克星,便連忙抬起手,朝着那些黑色的東西刺過去。連刺我還邊慶幸。幸好鬼嬰的毒雖然使我處於完全不能動彈的狀態,卻也令我的肌肉全部僵硬,手一直保持着用力握着木劍的姿勢,沒將木劍給弄丟。
就在我以為我這次可以救出鬼母逃出升天的時候,頭頂的門外忽然伸出一顆血紅色的頭,同時傳來一聲嬰兒的啼哭聲。
我的心狠狠地一沉。完了,我現在這個狀態,別說是鬼嬰,就算是個三歲的小孩拿着一把水果刀,也能殺了我。這下,可是真的死定了。
我還沒從突然看見血嬰的震驚當中回過神,血嬰已經從那個門裏下來,朝着我猛地撲了過來。
白狐和鬼臉本來正打得熱鬧,見到血嬰撲向我,立刻皺了一下眉頭,扔下鬼臉比血嬰更快一步地衝到了我的面前,將我叼在了嘴裏,蹭地一下躍開了七八米。
「小子,以我現在的狀態,如果只是對付區區一個養鬼人,並沒有什麼問題。但若是再加上這麼一個鬼物,我看我要保你萬全恐怕有點困難了了啊!」
那鬼臉起先是一愣,隨即避開白狐的攻擊後哈哈地大笑了起來。
「哈哈……這鬼物,跑了以後,我還以為我控制不了它了,沒想到它竟然又回來了,而且還幫我對付你們。哈哈,果真是天助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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