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照理說狐狸女和珍姬都對鬼瓮都非常地熟悉,能很輕易地認出鬼瓮來,可怎麼這次,她們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我身上別着的這七個壺是鬼瓮呢?
我正納悶,那股從碎掉的鬼瓮里鑽出來的黑煙,已經迅速聚攏,形成一個非常古怪的人影,朝着我伸出了鬼爪子。
我的心狠狠地抽動了一下,下意識便閃到了門邊,準備打開門衝出去。
可是我的手才剛碰到門把手,那黑影已經飄到了我的面前。兩隻黑色的鬼爪子,撲在了我的肩膀上。一張咧得非常大的嘴,在我的面前一張一合。
頓時我渾身的汗毛,立刻一根根地豎了起來。手,不由自主地摸向了腰間別着的桃木劍。
可是我的手在腰帶上摸了一圈,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別在我腰間的桃木劍,竟然消失了。
這下,我急了起來,連忙伸手去抓那隻鬼影的手腕,想將那雙手腕從我的肩膀上給拉下來。可沒想到我的手剛一碰上那鬼影的手腕,那鬼影卻突然瞪向了我。與此同時,那血紅色的大嘴巴,張合得更加快速,並且朝着我的臉靠了過來。
頓時我心裏「咯噔」了一下,沉了下去。
沒有狐狸女和長發女在,也沒有鬼母幫忙,就連之前莫名出現在我手裏的那根桃木劍,現在也都消失了,這可怎麼辦?
我正想着,忽然我的腦海浮現出桃木劍的樣子,接着我感覺手上好像抓着什麼東西。我連忙朝手上忙了一眼,頓時呆住。那把原本消失了的桃木劍,竟然突然間又冒了出來。
奇怪,這劍怎麼這麼古怪?
瞟了那桃木劍一眼,想起當初小白給我講的那個關於我暴走的故事,整顆心頓時不安了起來。這劍,不會是有什麼問題吧?
不過這個時候,我也沒空去細想,只能抓起那把桃木劍朝着那黑色的鬼影猛地劈了過去。
那個黑色的鬼影,顯然是認識我手裏的這把劍,模糊不清的臉上立刻露出了恐懼的神色,飛快地後退了幾步。
我一見這情形,膽子立刻大了起來,跳起來就是我唯一會使的那一招,直接招乎了過去。
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原理,我的這一招使出來後,時間再一次莫名地變得緩慢了起來。那鬼影幾乎是立刻轉身便想逃,被我一劍刺中了後背心。
不過顯然這一劍沒有刺中要害。那鬼影雖然扭曲了一下,卻並沒有魂飛魄散。我怕那鬼影一會兒恢復過來不好對付,立刻抓着桃木劍,準備再補上一劍。
就在我第二劍正準備刺向那鬼影的時候,我的耳朵里又聽到了六聲清脆並且熟悉的聲音。
頓時我的心一沉。糟了,另外的那六隻鬼瓮也開裂了。
果然,我這念頭剛剛從腦海中閃過,被我放在床上的那另外六個鬼瓮,也都碎了。六隻與我面前的這隻鬼影相同的黑色鬼物,從那六個鬼瓮當中鑽了出來。
其中的一隻,飛快地撲向我,令我的刺出的第二劍偏了偏,直接刺到了旅館的牆壁上,竟然將旅館的牆壁,戳出了一個雞蛋大小的洞。桃木劍,立刻卡在了牆壁上。
我使勁地抽了抽,但沒有抽動。
另外的五隻黑色鬼影一見,連忙沖了過來,一口氣全撲到了我的身上,將我給壓倒在了地上。
我掙扎了幾下,可是這些鬼物的力氣非常地大,我感覺就像是一座山壓在我的身上,根本就動不了。
我不由得一陣地後悔。我當初是吃飽了撐的,怎麼會想到將那七個壺給撿回來?這下怕是要被這些鬼物撒成七八片了。
可就在我那麼以為的時候,那些鬼物卻突然都從我的身上爬了起來,並排着站到了受了我一劍的那隻鬼影的旁邊。模糊得只能大概看清五官的臉上,露出焦急的神色。
我頓時納悶了起來。這些鬼物,怎麼不攻擊我了?
我正覺得奇怪,忽然看到地上的養鬼訣,頓時愣了一下。那本養鬼訣,我原本是跟萬狐妖經一起揣在了懷裏。可能剛才被這些鬼物壓住的時候,從懷裏掉了出來。
掉下來的時候,由於是書的側面先着的地,所以這本書自然而然地攤了開來。攤開的這一頁,剛好有一幅圖,跟我面前的這些鬼影一模一樣。
我連忙撿起養鬼訣仔細地看了一眼,這才明白原來這些黑色的鬼物,其實並不算是什麼厲害的鬼物,而是即將魂飛魄散的鬼魂。
這種鬼魂,即使想要保持人形便已經非常地不容易,根本就沒有什麼殺傷力,誰會養這種鬼物?
我又將那養鬼訣往後翻了翻,才發現這種鬼物雖然沒有攻擊力,但養起來比較容易,是那些初入養鬼一門的首選。不僅如此,這種鬼若是真的養了起來,絕對會非常地忠心,而且不容易反噬主人。
我想了想,立刻咬開手指,按照這養鬼訣上所說的步驟,將自己的精血抹在了那些鬼物的額頭。
我的精血剛抹上去,那些鬼物原本模糊的身形漸漸清晰了起來,竟然變成我非常熟悉的鬼母們!那個被我刺了一劍的鬼影,正是小一。
看清她們是鬼母的那一瞬間,我整個人都呆了,完全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鬼母們不是跳進了那個地下暗河,隨着河水一起被衝出了山洞口,掉下了那個瀑布了嗎?怎麼現在又出現在了我的面前,而且又恢復成了靈魂的狀態?她們的身體呢?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連忙衝着她們問。
小一因為被我刺了一劍,狀態非常地不好,只能轉頭望向別的幾個鬼母。這另外幾個鬼母你望了望我,我望了望你,立刻嘰嘰喳喳地說了起來。不過她們的聲音太雜,我聽了半天也沒聽明白。
不想讓她們再繼續這麼吵下去,我連忙朝着小二指了一下,說道:「你來說。」
小二臉比較圓,平時看着顯得挺老實。被我一指,立刻害怕得想躲。可是這個時候別的鬼母都不許她躲,愣是將她推到了我的面前。
她在我的面前手足無措地站了一會,見我並沒有指責她,這才扭着手指衝着我說明了起來。
原來當初我暴走的時候,雖然沒有將她們趕盡殺絕,但卻將她們一個個都傷得不輕。如果不是白狐將我給引走了,只怕她們一個都逃不掉。
可縱然如此,她們的傷勢也不容小覦,所以她們才剛逃到我找到她們的那個耳室,便昏迷了過去。
後來的事情,我基本上都知道。等我發現她們的時候,她們已經跟屍體無異。
「可若只是這樣,你們怎麼會都變成了鬼魂的狀態呢?」
鬼母們互相望了望,都朝着我搖了搖頭。
「我們是直到剛才才醒過來的,所以我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愣了,這麼說在地下暗河暗算我的那個小一,和跳進里的那些都不是她們?可若不是她們,那又是誰偷走了她們的身體,並且用來攻擊我呢?而且沒有靈魂的屍體,又怎麼可能會攻擊人呢?
最重要的是那個人既然偷走了鬼母們的身體,又為什麼會將鬼母們的靈魂封在鬼瓮里,留了下來呢?
我想了半天,怎麼都想不明白,只能暫時先將這個問題放一放。
「不管怎麼說,我們需要先找到你們的身體再說。」
我正想再問問她們,對於尋找自己的身體她們有沒有什麼辦法,門外忽然傳來了敲門聲,接着珍姬的聲音響了起來。
「蘇雲,你醒了沒有?」
聽她這麼一問,我這才注意到天早就亮了。
這珍姬的身份本來就神秘,而且做事沒個准,什麼事情都只憑自己的喜好,保不准什麼時候會再對我動手,狐狸女現在也不在,我最好不要讓她知道鬼母們的存在。
想了想,我連忙着門外喊了一聲「等等」,接着又朝着房間掃了一眼。
鬼瓮已經碎了,根本就不可能再用,所以現在我必須找個代替的東西先將鬼母們收起來再說,不然按照這養鬼訣上所說,後果不堪設想,很有可能失去理智反噬我這個主人。
可是我將這間房所有的角落都找了一個遍,愣是沒找着一個大肚子小口能用來作為鬼瓮用的瓶子。
珍姬在門外等得不奈煩了,一邊拍着門一邊衝着我道:「你若是再不出來,那我就自己進來了。」
我正想着瞞不下去了的時候,手忽然碰到了被我裝在荷包里的打火機,頓時靈機一動。這打火機雖然不是圓形的,但同樣的肚子大口小,說不定能用。
這麼一想,我立刻衝着鬼母們道:「不管怎麼說,你們先進這打火機再說。」
對於我的話,鬼母們雖然質疑,但也並沒有反對,頓時化成七團黑霧,從打火機細小的出氣管里鑽了進去。
等她們一鑽進去,我立刻按照養鬼訣上的方法,在打火機上寫下了一個「封」字。
我原本只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態,沒想到這到這打火機還真能用。不過我剛將鬼母門收進打火機,我的房門立刻被人給踢了開來。
「我正準備出去呢?」我以為是珍姬,立刻轉過頭掩飾地笑了笑,可是看清門外的人時,我整個笑容都僵在了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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