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毛子剛才的那一聲驚叫,大概只是因為覺得這麼大的一口棺材只放着一顆頭骨有些奇怪,並沒有什麼其它的想法,所以他很快便抱起了那顆頭骨,仔細地打量起來。
「哎,你說奇怪不奇怪,這裏明明是合葬的格局,但卻只擺了一口棺材,而且棺材裏還只有一顆頭。這得有多大的仇恨,才能將死人的頭給砍下來,並且只用一顆頭下葬啊?」
「你剛才說什麼?這是合葬?」我立刻被二毛子的話吸給吸引了過去,立刻就將那頭骨給忘了。
二毛子見我竟然不知道這是合葬,愣了一下,便指着那口棺材對着我說道:「你看這裏,如果再放一口棺材,這兩口棺材剛好就在這整個祭台的正中間,所以這肯定是合葬。只是不知道什麼人將另一口棺材給搬走了。這麼說早在我們之前,就已經有人發現了這個墓了哎呀,這下可虧大發了。一般貴重的物品,都是在墓主人屍身上貼身戴着呢。只有那些不重要的東西,才會放進耳室,或是棺材附近。」
二毛子一邊說着,一邊朝着這間墓室的角落裏指了指。
我朝着二毛子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才看見墓室四周的地面上的確是有一堆的東西。我連忙走了過去,將那些東西翻了翻。
果然如二毛子所說,這裏根本沒有什麼貴重的東西,大部分都是一些衣物、布匹和箭矢。看樣子,這墓室的主人生前應該習過武。至少開個弓射個箭什麼的,並沒有什麼問題。
我雖然並不需要尋找清代的那具屍體,不過我多了一個心,將那只用牛皮做成明顯使用過的箭袋背到了背上。
二毛子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問道:「那東西值不了幾個錢,個頭又大又容易惹禍,你拿它幹嘛?」
「呵呵,我是在山裏長大的,平時也會進山打獵,正缺這麼一個袋子裝東西。」我只朝着二毛子笑了笑,隨便找了個理由,將他給搪塞了過去。
也不知道二毛子是真信了,還是假信了,只知道他不再多問什麼,又轉過頭去仔細看他手上的頭骨。忽然,他又叫了起來。
「靠,怎麼這棺材裏還有一顆頭骨?」
我這才想起之前我也沒有看過二毛子手裏的頭骨,連忙衝着二毛子喊道:「快,將你手裏的頭骨給扔了。那頭骨,有古怪!」
可是我的話音還沒落,那顆頭骨的七竅當中立刻伸出了幾根長着毛的刺尖,「刷」地一下扎在了二毛子的手上。
二毛子疼得大喊了一聲,連忙將手裏的頭骨狠狠地一甩,試圖將它甩到地上去。可是那幾根刺竟然還帶有倒刺,狠狠地勾住了二毛子的手臂。二毛子急得連忙用手去掰那個頭骨,沒想到這一掰,雖然將那頭骨給掰了下來,但手上的皮肉,竟然也被硬生生地帶下來好幾塊。那被帶下皮肉傷口,幾首立刻便變成了烏黑色。
二毛子雖然膽小,但人卻還是挺機靈,一看這情況不對,立刻抽出別在腰間的匕首,將那幾塊肉狠狠地剜了下來。
這個時候,二毛子所說的第二個頭骨,又從棺材裏爬了起來。我一看這情形不對,連忙從褲腰帶上抽出那根桃木劍,飛快地衝到二毛子的身旁,一劍就朝着那剛爬出來的頭骨砍了過去。
那頭骨被我砍得倒飛了出去,發出「吱」地一聲尖叫,接着四周的牆壁上立刻傳來無數這種刺耳的尖叫,幾乎要將我的耳膜給震破了。
我抬頭往四周,心裏頓時直發毛。只見這墓室的牆面上的浮雕不知道什麼時候全變成了我在之前的那間墓室里看見的那種鬼臉。難道這鬼臉也跟那巨蟒一樣並不是浮雕?
我剛這麼想,那牆上的鬼臉已經陸續從牆上爬了下來。隨着它們的爬動,鬼臉上的石塊漸漸地剝落,露出了裏面的骷髏頭骨。密密麻麻,爬得整間石室密密麻麻地一大片啊!
「這……這……這是什麼東西啊?」二毛子一緊張,說話又結巴了起來。我朝着二毛子旁邊的那口棺材看了一眼,見裏面又多出了幾顆那樣的頭骨,立刻明白這東西應該是趁着我們沒有注意爬到棺材裏的,當下立刻狠狠地一腳朝着那口棺材踹了過去。
這祭台的底部雖然有十多米寬,但因為建有將近二米多高的台階的原因,到了頂部已經並不寬敞了,而且這棺材本來就沒放在正中間,我這麼一踹,竟然一腳將它給踹出了祭台。
棺材一路滾下去,我和二毛子才發現棺材的背面和被棺材遮擋住了視線的台子上,竟然全部都是這種長着腿的骷髏,而且離我們的距離已經相當的近了。幸好我踹了棺材那麼一腳,令大部分骷髏頭骨被棺材給帶了下去。
剩下的那些骷髏頭骨一見我們發現了它們,立刻一個個猛地蹬了一下腿,朝着我和二毛子撲了過來。
我們現在已經知道那些腿上都有毒,當下也不敢大意,一邊往旁邊空着的地方移動,一邊用桃木劍和撬槓將那些骷髏頭骨給擊飛。
可是儘管我們已經盡力將那些爬上來的骷髏頭骨往台子下面掃,但爬上來的骷髏頭骨卻依然越來越多。我們能站腳的地方,漸漸縮小到兩三個平方。
而且因為距離太短,那些骷髏頭骨接連不斷地朝着朝着我和二毛子身上跳了過來。
二毛子一着急,只顧着揮動着手裏的撬槓,慌亂中竟然將手裏的手電筒一不小心給甩了出去。「砰咚」一聲,手電筒狠狠地砸在了一隻骷髏頭骨的身上,那骷髏頭骨身上的骨頭,頓時裂了開來,露出了一隻手掌那麼大的鮮紅色蜘蛛來。這些頭骨裏面,竟然是寄生的蜘蛛。
不過也因為剛才的那一砸,手電筒的光立刻滅了。一剎那間,二毛子的身形和動作自然慢了下來。那些骷髏蜘蛛顯然也發現了二毛子的狀況,立刻潮水一般朝着他飛撲了過去。
我頓時心裏一沉,這些鬼面蜘蛛顯然帶有劇毒,若是再被它們給撲上,那二毛子只怕就死定了。有他在,我們兩個人還能撐會兒,若是他死了,我一個人那肯定是撐不下去。
當下我連忙衝到二毛子的身邊,一邊將撲向他的那些骷髏頭骨用桃木劍掃開,一邊衝着他喊了一聲:「二毛子,**********能看得見,我掩護你,你快點將火把點上。」
二毛子聽我這麼一喊,連忙回過神,摸索着從背包的一側抽出一個火把,用打火機給點上。就在火光亮起的那一瞬間,我們發現那些蜘蛛竟然退後了幾步,只圍着二毛子打轉,並且全部都朝着我爬了過來。
我靈機一動,難道這些東西怕火?
這麼一想,我也連忙從背包側邊抽出一個火把點上,往那些蜘蛛里遞了遞。果然,我的火把一靠近它們,它們立刻往後退開了。
二毛子抹了一把冷汗,鬆了一口氣道:「唉呀媽呀,剛才我還以為我死定了呢。」
我瞟了他一眼,「如果我們不在這火把燒完之前出去,我們還是死定了。」
二毛子聽我這麼一說,好不容易放鬆的心又一下子提了起來。
「這……這地方怎麼出去啊?」
我白了他一眼。剛才看見棺材的時候,怎麼就不見他思考這個問題?現在死到臨頭了,才想起要逃命啊。
「這些東西,我們之前應該見過。它們能到這裏,也就說明這裏有洞可以通到我們過來時的那間耳室。只要回到耳室,就一定能找到你們挖的那個盜洞,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出去了。」我一邊說着,一邊舉着火把往我們進來時的那條墓道走過去。
「那要是我們還沒走到盜洞那裏,這火把就滅了可怎麼辦?」二毛子跟在我的身後,快走到墓室的出入口時,他忽然問我。
我被他這一問,弄得有些鬱悶,連忙回頭狠狠地瞪着他。
「哎,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要是這火把撐不到我們出去,你就在這裏等死吧!」
「可這火把真燒不到我們出去。我們又沒有備用的了。」二毛子立刻帶上了哭腔。
我被他這話說得一驚,「不是吧,沒有火把了?」
「之前我帶的那些,在蛇室里就用光了。後來放在包上的,是從五哥和龍哥那裏分來的。龍哥的背包又丟在了之前的那間墓室,所以現在我們就只有我們手上拿着的這兩個火把了。」二毛子一邊解釋,一邊背過身去讓我看他的背包。
這火把的把手比較長,所以之前一直就是插在背包的最外面,一眼便可以看個清楚。果然他的包上已經沒有備用的。我又反手在自己的包上一摸,這一摸,心裏又涼了大半截。這確只有兩根火把了啊。
我望了望二毛子的手上,又望了望我自己手上的火把,想了想,衝着二毛子道:「要不,我們滅一個吧?」
我話剛說完,二毛子忽然睜大眼睛,極其恐懼地瞪着我。
「你……你……你的背後……」
背後?我的心隨着二毛子沒說完的這幾個字,頓時提了起來,連忙轉過頭朝着背後看過去。這一看,我立刻嚇得差點尿褲子了。只見我的背後,兩隻燈籠大的血紅色眼睛,正眨也不眨地盯着我。竟然是那活着的三隻巨蟒其中的一隻,已經爬到了我的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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