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恐懼地蹲在旁邊的羅大偉聽到這聲鈴響,突然跳了起來,嘶吼了一聲沖了出去。我和川島鈴子同時吃了一驚。川島鈴子幾乎是立刻便追了出去,我也在迅速地撈起王正德的屍體跟在了她後面。
二毛子自然不敢一個呆在這,一邊結巴地喊着「等……等……等等我」,一邊跟了過來。
我們剛才呆的那間房的燈雖然熄了,但是外面的燈似乎都沒有問題,我很快就看見了羅大偉。
這個羅大偉像是真傻了,衝出房門後竟然不知道拐彎,直接往房門前面的欄杆外面跳。我的眼皮子,狠狠地跳動了一下。
這棟別墅是典型的複式樓,二樓的房間是圍着四面牆壁建成,翻過房間外面一米多寬的走廊,將會直接掉到一樓的大廳。幸好川島玲的反應足夠快,在羅大偉翻過欄杆往下跳的時候及時拉住了他。
不過儘管如此,羅大偉此時的身體也已經完全探出了欄杆,只有手還被川島玲子給拉着。
我連忙沖了過去,一邊幫着川島玲子拉着羅大偉,一邊衝着下面喊道:「和尚,快來搭把手。」
繆和尚他們幾個正坐在大廳沙發上商量着什麼,聽到我的喊聲,齊齊將頭抬了起來。那位臉上有疤的保鏢頭子身手最敏捷,幾乎我一喊他立刻便沖了過來,站在羅大偉的下面衝着我們喊道:「你們鬆手,我在下面接着他。」擺渡一嚇潶、言、哥關看酔新張姐
我望了那保鏢結實的肌肉一眼,同川島玲子交換了一個眼色,鬆開了緊緊拉着羅大偉的手指。羅大偉立刻從二樓掉了下去。
那個保鏢頭子接住抱在一起在地上滾了一圈,兩個人又都完好地站了起來。我見他們都沒事,這才繼續背起剛才一心急被我直接扔到了地上的屍體,下了樓。
這個房間離樓梯本來就近,所以我們下樓並沒有花多少時間。等我、二毛子和川島玲子下到一樓大廳的時候,羅大偉還站在他剛才掉下來的地方瑟瑟地發抖。繆和尚和那五個保鏢,正一臉古怪地圍着他,顯然是想不明白他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們幾個見到我們下了樓,立刻齊刷刷地朝我們望過來。在看到我背上還背着王正德的屍體時,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繆和尚幾乎是在第一時間衝到我的面前,皺着眉頭問道:「怎麼回事?你們在樓上發生了什麼?」
我看其他人的眼神,顯然也很在意這個問題,便將王正德給放了下來,將我們一上樓就鬧了茅盾最後分開來行動的事情跟他們簡略地說了一遍。
他們之前也不是不了解王正德跟我們之間的那點不愉快,也沒有再說什麼。他們這一沉默,客廳里立刻靜了下來,顯然格外地滲人。
川島玲子不死心,又跑到羅大偉的跟前,試圖從羅大偉的嘴裏問出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每當川島提起棺材或是王正德的時候,羅大偉就發瘋地往外跑。要不是一樓大廳人多,而且大家都盯着他,只怕他早就跑了出去。
川島玲子問了半天,也沒問出什麼來,反倒弄得大家都累了,到後來也不好意思再問下去,只抬頭瞄了我一眼,吱吱唔唔地說了一句什麼。
我沒聽清,又問了一遍,川島玲子的臉一紅,跺了跺腳嬌嗔地瞪了我一眼。
「人家要上廁所,讓你陪人家去啦!」
凝重的氣氛,在她的這句話下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我甚至看見那幾個保鏢和繆和尚的兄弟當中還有人悄悄笑了幾聲。
我尷尬地不知道自己的臉該往哪裏擺,不過也知道在這種狀況下確實不適合一個人上廁所,所以我立刻站了起來,朝川島玲子走過去。
「我……我也去!」二毛子在我身後嘀咕了一聲,也跟着站了起來。
我已經習慣了二毛子像牛皮糖一樣的粘着我,所以也沒什麼意見,又覺得一晚上長得很,又連忙回過頭來問了一句:「你們誰還要去廁所的?一起去吧。」
那幾個保鏢和繆和尚的弟兄們都搖了搖頭。羅大偉已經瘋了,自然更不知道什麼。我嘆了一口氣,這才轉身跟着川島玲子一起去了廁所。
古老闆的別墅里的廁所,是一個乾濕分區的大套間。外面是一個洗臉池,裏面才是廁所,中間有一道門。
我和二毛子自然是站在門外面等川島鈴子。等川島玲子的時候,我習慣性地摸出一根煙點上,二毛子立刻驚訝地望着我。
「你什麼時候學會抽煙了?」
我抬頭瞟了他一眼,一邊伸手去掏打火機,一邊回答他道:「不久之前。」
沒想到這一掏,倒是將封着鬼母們的那隻打火機給掏出來了,我看了一眼,又將它放了回去,換了另一個打火機將煙給點上。
可能是因為確實是被嚇着了,川島玲子在廁所里呆的時間很短,幾乎我才只抽了半根煙,她便已經從裏面出來了。二毛子糾結地望了望我,欲言又止。
我將煙在洗臉台上按熄,示意川島如果不願意等可以先走,然後才拍了拍二毛子肩膀,跟他一起進了廁所。
這廁所離大廳也就隔了兩三米遠的走廊,真正危險的是這小小的衛生間裏面,所以川島並沒有等我們。等我們從廁所里出來的時候,她已經不在洗臉台這兒了。
我也不忙,將斬靈放到洗臉台上,掬了一捧水洗了一把臉,這才跟二毛子一起往大廳走。
剛走到洗臉台的出口處,我突然聽見大廳里繆和尚正在說:「這個蘇雲有問題,最有可能是內鬼,你們都小心着他一點。」
我不由得腳步一頓,心緒翻騰。
在這些人裏面,就數繆得尚最好相處,我早就拿他當了朋友,沒想到在他心裏,我倒是不值得信任。
二毛子顯然也聽見了繆和尚的話,古怪地望了我一眼,拍了拍我的肩。
我嘆了一口氣,又在洗臉台這裏磨蹭了一會,直到聽不到外面的談話聲了,這才從洗臉台這兒轉了出去。
可能是因為剛才談論過我,大家都筆挺地坐在沙發上,看我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我不想跟這些人大眼瞪小眼,又背了王正德半天,確實也有點累了,便倒在了繆和尚的旁邊,打算休息一會。
由於我不僅靠在椅背上,頭還完全枕到了椅背上,視線便不由自主地移到了天花板上。只看了天花板一眼,我立刻愣了。在客廳正中間吊着的豪化水晶燈的上面,好像吊着個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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