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這聲音嚇了一跳,連忙回頭往四周看了看。但是四周什麼也沒有,只有四面牆上的燈火,一閃一閃,給人一種非常詭異陰森的感覺。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這間石室,並沒有門。
我愣了一下,離開了棺材,在四面牆上都摸了摸。確定這間石室確實沒有門之後,我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了。頓時我也不敢再耽擱,連忙伸手去搞貼在鬼母們頭上的符紙。
可就在我的手碰到符紙的那一瞬間,我忽然間發現我無動動彈了。
那感覺,就好像是不管我往哪個方向活動,都有個人拉着我不許動。
同時,牆面上的燈火,也突然旺了起來。火苗,足足燒到有半尺來高。石室里的溫度,也迅速莫名地升高了起來,幾乎已經超出了人類能夠承受的溫度。
我詫異了一下。這種油燈,不管容器里裝了多少油,但它能點燃全靠浸在油里的燈芯。照理說別說這燈芯只有打毛衣的絨線那麼粗,就算是燈芯再粗個十倍,那火苗也躥不了這麼高啊?
難道,這石室里還有什麼別的東西在搗鬼?
這個想法一經出現在我腦海中,我的心立刻一沉,下意識里便用上了天眼。
經過了這段時間的反覆使用,對於天眼我已經掌握得差不多,所以當我將體內的靈氣運到眼睛上以後,我眼前的景色立刻蒙上了一層綠色的光幕。héiyaпgě.com
因為身體已經完全不能動,所以我只能通過轉動眼睛珠子來觀察這間石室。本來我還擔心背後的景色看不見,可是沒想到這天眼的神奇之處並不僅僅只是能夠在黑暗中視物和看見鬼物,竟然還是全方位三百六十度無死角。
我心中一喜。這下,以後若是覺得身後有什麼東西跟着,就再也不用回頭了。
我一邊震驚於這天眼的厲害,一邊將這間石室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個遍。
可是在觀察完整間石室之後,我的心立刻便沉了下去。這間石室裏面,確實沒有什麼鬼物,那牆上的燈,確實是燃得莫名其妙。而且僅憑着那幾盞燈,這石室的溫度也不應該升得這麼高。看樣子,一定還存在着某種讓這石室溫度升高的機關。
我開始有些着急了。這石室沒門,我又不能動,而這石室的溫度又一直往上躥,只怕再過個幾十分鐘,我就要被烤熟了。
我正覺得不妙,忽然一種不知道是什麼經文的念誦聲,從四面八方傳了進來。
剛開始,只是一道低沉沙啞的聲音,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那聲音漸漸疊了起來,感覺上好像是念經的人越來越多。又好像是前面的聲音還沒完全消失,後面的聲音又趕了上來。總之,聽起來讓人非常不舒服。只覺得那頭疼得,就跟有根鑽子在往腦袋裏面鑽一樣。
意識漸漸模糊了起來,眼前的景物也越來越不清楚。
忽然,我感覺自己被什麼人推了一下。我剎那間驚醒,才發現我又再度進入到那個長着巨大桃花樹的空間當中。此時,那個跟我長得一樣但卻很溫和的白衣男人,正蹲在我的旁邊,用手推着我。
嘴裏,還不停地在說着什麼。雖然聽不見,但從那唇形,我隱隱約約猜到他應該是在叫我。
我使勁地晃了晃腦袋,從地上坐了起來,往四周望了又望。這個地方,肯定不是地府,也肯定不是我在做夢,但為什麼自從那次聚完陽氣以後,每次我暈倒或是煉功進入到入定狀態後,便會來到這裏?
那個男人,似乎也知道我聽不見他在說什麼,很快閉上了嘴巴,指了指那棵巨大桃花樹的樹幹。
我疑惑了半天,又看着那男人比劃了半天,試探地問:「你的意思,是讓我過去?」
那男人見我明白了他的意思,連忙衝着我微笑了一下,點了點頭。我一邊往那棵樹走,一邊納悶。不知道這人想幹什麼?
走到樹前,那男人還繼續指着樹幹,我又想了一下,問:「讓我摸這樹幹?」
男人又再度點了點頭。
雖然不明白這男人到底想幹什麼,但綜合之前兩次來這裏的經歷,我覺得他應該沒什麼危險,便照着做了。哪知道就在我的手剛剛觸到樹幹的瞬間,那男人突然也伸出手來,壓在我的手背上。
我的手,一下子就被壓進了那棵樹幹里。我心裏驚了一下。原來這樹看着挺大,其實不是實質的啊!
正想着,忽然覺得手指碰到了什麼東西,我連忙抓着那東西帶了出來。將手抽出來一看,我才發現我抓住的竟然是一根擀麵杖精細,但卻比擀麵杖要短的棍子。
那棍子,一被抽出來,立刻燃燒起來。我嚇了一跳,下意識就想將這棍子給扔了。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棍子上的火已經燒到了我的手上。
那火,竟然不燙,反倒讓人有種很舒服的感覺。
我愣了一下,便沒將棍子扔出去。
等那火焰熄滅,棍子已經變成了一個大約兩尺來長,通體漆黑,造型非常奇特的木劍。那木劍,握在手裏,還有一種像石頭一樣非常冰涼的感覺。
我正想將那木劍拿到面前看個仔細,那男人又指了指桌上的茶杯,示意我將桌上的茶喝下去。
我剎那間記起外面的情況,驚出一身的冷汗。
前兩次進入這裏,一次是有狐狸女在,另一次是自己修煉狐族的功法。但這一次可跟之前的兩次不同。這一次,我的身體可還被高溫燜烤着,如果我再繼續呆在這裏,只怕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直接就得去找閻王爺喝茶了。
可是,怎麼出去呢?
我望了望那男人,又望了望桌上的茶杯,連忙道:「我現在沒空喝茶。先告訴我怎麼回去!」
那男人聽完我的問題,什麼話也沒講,依然保持着微笑,指着茶杯。
我納悶了一下。難道我不喝這茶,他還不打算告訴我出去的方法了?
想到這人對自己沒什麼惡意,現在也沒有別的出路,我只好拿起茶杯,象徵性地喝了一口。
我原本是打算喝完了這口茶,再繼續問他怎麼出去。可沒想到我那茶剛喝進去,我立刻感覺天空中傳來一股吸力,將我往上扯。
我心中一喜。靠,原來要從這裏出去,關鍵就在那杯茶上啊!
感覺到自己回到了現實世界,我連忙睜開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口茶在起作用,雖然那念咒的聲音還縈繞在耳朵邊上,但聽上去已經沒有重疊的聲音。頭,也不疼了。除此之外,我竟然還能動了。
我渾身一震。難道那個空間裏的東西,並不全是虛的?
我下意識里朝自己的手心望了一眼。不過,雖然我的手呈現着握着什麼東西的姿勢,但我手裏確實沒有那把木劍。
我失望了一下,不過很快又想起現在不是去計較那裏的東西到底是不是虛幻的時候,連忙伸手揭開了倆鬼母頭上的符紙。
「主人?」那兩鬼母一醒過來,立刻掀翻了棺蓋坐了起來,疑惑的望着我。顯然,她們也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小三、小五,什麼話也別問,先把這些棺材裏的姐妹們,都救出來再說。」說着,我已經跳到了另一口棺材前面,伸手便推開了棺蓋。
就在我推開棺蓋的那一瞬間,一團只有嬰兒大小的黑色影子忽地從棺材裏躥了出來,直撲向我。
我直覺地感覺到情況不對,連忙側了一個身。剎那間,那團黑影貼着我的肚子擦了過去,跳到石室的一面牆上,攀在了牆上的油燈上。
被那火光一照,我立刻看清那東西的真面目。他娘的,這口棺材裏裝的竟然是血嬰。
我們現在就倆鬼母,再上一個最多也就能對付一下不怎麼厲害的鬼魂的我,這不是要我們的命嗎?
「快,抓緊時間開棺。」我一邊指示鬼母們救出其它的鬼母,一邊圍着石室滿屋子亂躥。可我這速度,哪能跟鬼嬰相比?很快,我就被血嬰逼得貼在了牆壁上。
血嬰似乎也明白了我現在的處境,一又血紅色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嘴角向兩邊勾起,露出了它鋒利的獠牙。
我左右望了望。這周圍,一點能作為武器的東西都沒有,看樣子唯一能用的就只有我的拳頭了。
只是這血嬰的血有毒,而且它的力道又奇大無比,真不知道我一拳打在它的身上,到底會是個什麼效果。
血嬰衝着我「吱」地叫了一聲,猛地撲了過來。
我心中一緊,也管不了我這一拳出去,到底是它死還是我死了。
沒想到就在我剛要遞出拳頭的瞬間,鬼母們忽然躥了過來。其中一隻,抱着我往旁邊一撲,將我撲倒在地上。另外幾隻,已經將撲了一個空,一嘴巴咬在牆上的血嬰給圍了起來。
我仔細地數了一下,七個鬼母,一個不少。只不過小五將我撲開,現在還在我身上壓着,而那個一直跟我們不太對盤的小七,則抱着胸冷冷地注視着我們。
五個鬼母,對付一隻鬼嬰,少是少了點兒,但是至少能拖一會。
「撐住,我們現在就去找出路。」我衝着那五個鬼母喊了一聲,連忙拉着小五開始在這石室四面的牆壁上摸索了起來。
不管怎麼說,這種沒有門的密室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不然這棺材、血嬰、鬼母和我根本就不可能進得來。這裏面,一定有什麼機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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