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安帶着吉祥來到葉家大門口,拉着吉祥來到一輛馬車旁,馬車的車夫看到廣安以後,笑着說道,「張小哥,這就找到人了啊,動作真快啊!」
「辛苦大伯啦,麻煩幫忙把我們送到鎮上吧。」廣安嘴角微扯顯出一個有些勉強的笑容,答了車夫的話,扶着吉祥上了馬車,隨後輕輕一躍,也跟着上了馬車。發生了這些事情,讓廣安的心裏頭慌亂的很,等坐上馬車好半天,廣安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廣安哥,你……啥時候回來的啊?」馬車踏踏的往鎮上走,車廂里異常的靜寂,吉祥剛剛受了驚嚇,雖然被救了下來,心中卻仍是惴惴不安的,很想要說說話。吉祥這時候的眼睛還有些紅紅的,鼻子也因為哭得多了有些塞住了,說起話來囔囔的聲音,讓廣安聽了一陣的心疼。
「……」閒聊什麼的,廣安有些說不下去,他輕輕的挪到吉祥的身邊麼,攬過吉祥的身子,十分鄭重又有些小心翼翼的說道,「吉祥,現在我已經是商隊裏頭的小管事了,你說,我回去就向你娘提親,好不好?」
「啊?提親?」吉祥知道也許是今天的事情讓廣安心裏不安了吧,自己被陌生的男子抱在懷裏,那種驚慌不安的感覺還有掙脫不開時候的絕望讓吉祥都心有餘悸,吉祥仰着臉看着廣安,如果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是多麼美好的事情……吉祥的眼睛裏充滿了期待和興奮。
「是啊,提親,我想要趕緊娶你過門了……」廣安看着吉祥白淨的小臉還有紅紅的鼻頭,說不出的惹人憐愛,自己的吉祥已經不知不覺的長成少女了呢,剛才在亭子邊上看到吉祥的那一刻,廣安從來沒有覺得吉祥如那時那樣的美麗。令人驚艷。而那登徒子竟然敢染指自己的吉祥,廣安想着心裏頭一陣後怕,如果自己沒有及時趕到,是不是就和吉祥失之交臂了呢?
「吉祥,好麼?」廣安認真的看着懷裏的吉祥,近乎虔誠的問道。
「好……」吉祥垂着眼帘,臉兒紅紅的說道,任廣安把這個字含在兩人的唇齒之間。
被廣安抱在懷裏,吉祥慌亂跳着的心總算是恢復了些,靠着廣安不算寬厚的胸膛上。吉祥聽着他強有力的心跳,心中百般滋味湧上來,眼淚也順着臉頰往下流。吉祥今天是真的怕了,怕被那什麼公子給無緣無故的喀嚓掉,家裏頭沒有錢沒有勢的被欺負了還啥都說不了,那這輩子不就玩完了麼……還好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吉祥,你怎麼了?」廣安覺得自己胸口的衣裳濡濕一片。低下頭來,看到吉祥臉上滿滿的都是淚水,當下有些慌了,眉宇之間籠上一層憂色,以為吉祥是不願意嫁給自己呢。
「沒事沒事……我就是在慶幸,今天你來了。」吉祥看着廣安着急的樣子。忙拉住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傻丫頭……我的吉祥……沒事兒了,別怕。我在呢。」廣安看着吉祥的樣子,只覺得心中一片火熱,輕輕的把她的頭重新攬回自己懷裏,找了個剛才沒有被吉祥弄濕的地方,繼續抱着吉祥。
「恩……」吉祥點點頭。笑了。
「對了,廣安哥。你怎麼出現在那裏了?」吉祥記得幾天前的時候,廣安哥捎來消息說是快到了,只有就一直沒有消息了。
「前幾天有些事,沒來得及趕回來,昨天和東家少爺一起回來了,東家少爺要參加那遊園會,讓我去,我合計着來找你,沒想到你也去遊園會了,我就想着跟少爺一起去,然後就去找你的。」廣安低低的說道,「對了,我現在是商隊裏頭的一個小管事了。」
「真的?太好了!」吉祥眼前一亮,抬頭看向廣安,他笑着點頭,眼睛裏頭的光芒璀璨的像夜空中的星星一般。
「廣安哥,你真厲害!」吉祥笑着撲在廣安懷裏,不知道怎麼的,被廣安抱着的感覺好溫暖好舒服,雖然沒抱過幾次,但對廣安的懷抱十分的依賴。
廣安抱着吉祥低低的笑着,輕輕拍着吉祥的後背,知道自己的手臂在隱隱作痛,卻絲毫不放在心上。廣安不會告訴吉祥,自己是怎麼當上這小管事的,畢竟才跟着商隊出去兩三個月,廣安論資歷論經驗,其實都當不上這小管事,他是對東家少爺有恩了。
這事兒還得說起十天前,廣安陷入了回憶中……
十天前,已經到了清平鎮之前的最後一個大鎮子,還是跑腿的活計的廣安知道回家還有五天的時間,便趁着補充乾糧的時候,在驛站給吉祥發了封信。
「廣安,又寄信啊?」一起進商隊的另一個跑腿的夥計笑道。
「嘿嘿……」廣安撓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便跟上商隊往前頭走。
「哈哈,廣安這小子好福氣啊,小媳婦是個認字兒的,難怪他老纏着賬房先生問字怎麼寫呢,感情是要給小媳婦寫信!」另一個青年小管事打趣道,「有這樣的媳婦也好,有人比着學東西都快些!」
這管事的一說話,惹得挑夫們哈哈大笑起來,廣安跟着這些人兩三個月了,早先被打趣的時候還會臉紅,後來也就練得老神在在的也不臉紅了,只咧着嘴笑個不停,心裏想着這回回去以後,就能看到吉祥了,想着吉祥甜蜜的笑臉,廣安的心都軟了,要是回去以後再多爭取一下下回出來的事情,等走這條往南的路走得熟了,就能當上小管事了。
廣安正想着當上小管事以後,腰板能直一些,到時候能不能到吉祥家提親的事兒,就聽前頭有人喊起來,「來山匪子啦!來山匪子啦!」
廣安頓時覺得自己所在的隊伍亂起來了,隊伍裏頭一共有二三十個壯漢小伙子什麼的,只是現在一個個的要麼駕着馬車,要麼推着獨輪車什麼的,行動都有些不便捷,雖然車上的貨物在上一站都賣光了,沒有什麼東西,但這些人幾天的口糧,都在車上推着,還有東家少爺一路採辦的回家過年的東西,也都在馬車上。
隊伍中已經亂成一團,廣安一時之間光聽見喊聲,也不知道山匪子在哪,有兩個外鄉又膽小的當下棄了車要跑,剛跑出不遠去,就被山頭子上射出來的冷箭射在身上,那兩人當下就撲倒在地不再動彈,不知道是死的還是活的了。
「都是要命的山匪子,大家聚在一起別亂動!他們有箭,把車圍在外頭。」大管事的在這條道上走了多年,知道這路上有山匪子,應對之法也不是沒有,剛才一下子被喊得慌了手腳,被那兩人的行動給驚醒了以後,當下發出命令來。
聽到了大管事的命令,商隊的二三十個漢子連忙把幾輛馬車圍城一圈,獨輪車都圈在了裏頭,大管事把少爺勸上了其中的一輛車,自己也上了一輛車,站在車上準備喊話。廣安第一趟出門,哪裏見過這個陣仗,心裏想着一定得把命保全了,自己的信已經發出去了,不能對吉祥言而無信不是?
這麼想着,廣安湊到了自家少爺所在的馬車跟前,那馬車是這車隊裏頭最為堅固的,為了防止有山匪子打劫的情況傷到了少爺,還特意包了鐵皮上去,省得被箭射穿了什麼的。廣安湊過去想的就是這樣能擋擋箭,於是緊緊的貼着車廂的鐵皮靠着,卻沒想到不知道是什麼事情驚了那拉車的馬,還沒明白得了外頭是什麼情況呢,那馬就發狂着拉着少爺的車往外跑。
這一驚變讓商隊的人嚇得肝膽俱裂啊,不說現在自己處境如何,就說那驚馬拉着的車裏頭,還有自家東家少爺呢,要是少爺有個三長兩短,這二三十號人,可都別想好過了,一個個的也顧不上自己了,從車上拿出來鞭子啊,扁擔啊什麼的,發了瘋的跟着那車跑去,一定要把少爺給追回來。
廣安比他們不幸也比他們幸運的是,馬驚了的時候,廣安就靠在車邊上,馬車往前動的時候,廣安正好拉了馬車一把,被拉得一個踉蹌以後不小心跌在了車上,顛簸着被馬車拖了三四步遠,廣安就爬上了那馬車的車廂了。山頭上這時候放了三五支冷箭下來都沒有射中那馬,馬車就已經衝出了山匪子的包圍範圍了。
沒了山匪子的威脅,廣安鬆了口氣,細細查看着因為驚馬而受傷了的東家少爺,東家少爺沒有大的傷處,只是被摔得有些胸口發悶,一時之間動彈不得罷了,廣安在車裏頭跌跌撞撞的把少爺喚醒了扶起來坐好,又從馬車前頭的門爬出去,費盡力氣控制住了驚馬。
廣安想起那時候的情景,只覺得渾身血液奔涌,如果沒有這九死一生的冒險,那天少爺恐怕也沒有那麼容易脫困,而自己,也不能因為救了少爺有功得到重用,成了小管事,更不能隨着少爺到了遊園的地方,如何能救得了吉祥……還好一切都還來得及,還好吉祥還在自己的懷裏。
廣安摟着吉祥坐着馬車返回到鎮上,兩人互訴衷腸甜蜜溫馨着,那葉家園子裏卻是另一番景象。被架住的登徒子魯二公子,在見了葉家人以後,覺得自己是狠狠的丟了面子,灰溜溜的離開了園子。等他派人打聽知道了吉祥的身份以後,恨的是咬牙切齒的,「一個小小的村里丫頭,竟然佔了我魯家的祖宅,我雖然是嫡系的庶子,也定要讓你們嘗嘗厲害!」魯二公子原本斯文的面容變得有些扭曲,看起來十分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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