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凌洛想找個藉口不去,自己一人留在府中樂得清閒,知道連雲煥也會進宮赴宴,想趁此機會細細搜查一遍將軍府,看有無兵符下落。於是她一早就裝肚子疼,不舒服,賴在床上,不時唉喲叫幾聲。心想護國夫人不至於綁着她這個「病人」入宮去。
幾個院裏的人聽說三小姐不舒服,各有反應,護國夫人差人來問了兩次病情。
冷夏出面答了,搬照玉凌洛的原話,就是吃壞了肚子。冷夏也有些小小疑惑,兩次進房中見到三小姐躺在床上睡得香,頓時明白個七七八八,只是笑。
只有不明所以的冬兒在那干着急,「三小姐,奴婢給你去請府中的大夫來診一診,今晚要入宮呢,這樣病着怎麼行?」她不知道,玉凌洛正是不想入宮才如此。
玉凌洛拒絕看大夫,說疼疼就好。
過了午膳時間,玉凌洛又吩咐冬兒去給她準備好吃的,為裝肚子疼,早飯可是都省了,剛才躺床上無意中聽說府中的大廚房今天有燒雞,玉凌洛越躺着越想吃,就把冬兒叫來,讓她去拿一份燒雞來。
冬兒奇怪,「小姐,你不是肚子疼嗎?怎麼……」
玉凌洛在床上翻個身,握個拳頭支住腦袋,「肚子疼也要吃東西,沒準吃了就好了,快去快去,我真的餓了。」
這將軍府中哪裏都不讓人待見,唯獨廚子的手藝驚人,比彧王府和旻王府的廚子都好。玉凌洛一向是懂吃不懂做的人,想着將來要出將軍府,嘿嘿,一定把那廚子也偷走。
冬兒去了片刻,端回一隻燒雞和若干點心,擺到桌上,玉凌洛卻拍拍床,讓她直接連着木托盤一起端到床上。
冬兒那小臉皺的不能看,「小姐……怎麼能在床上吃東西呢……」
玉凌洛也不管,只笑眯眯叫冬兒端來,「我肚子疼得下不了床呀。」
冬兒只得把食盤端過去,玉凌洛在床上盤起腿,把衣袖一撩,抓着燒雞就吃起來。唔……外皮酥香,雞肉入味十分,還有芝麻的香,實在是好吃。吃得滿口香油,還不時吸允手指。
冬兒在邊上看得目瞪口呆,搖頭咕噥道:「哪裏有小姐像我們三小姐這樣,被大夫人和姨母知道,又……」
玉凌洛卻掰了只雞腿遞過去問冬兒要不要,冬兒連忙搖頭,恰逢冷夏進來,見着三小姐這番不似大家閨秀的豪放,亦有點頭疼,只得轉身去給她倒了些茶水。這三小姐,就是個不喜規矩的主。
聽到院外聲音沉朗傳來,「三妹,大哥請大夫來為你診治。」連雲煥的聲音。
冷夏手中的茶杯一抖,茶水撒了桌面,杯子險些摔到地上。
冬兒臉色一白,連忙要過去床上把餐盤端起來,卻晚了,連雲煥已經進到外屋。
玉凌洛不驚不慌,袖口擦擦嘴角,被子一掀蓋過餐盤和燒雞,推到床尾,又掀過另一張被褥把自己蓋上,身子往裏側着,對冷夏小聲道:「說我睡了。」
連雲煥領着府中大夫出現,面色沉靜,遠遠站着,不入女子閨房內間,隔着薄薄的紗簾道:「睡了還說話,想來是夢囈不成?」
冷夏和冬兒立在一邊,都是被噎住的表情,只得齊聲道:「奴婢見過將軍。」
玉凌洛知道裝睡已被沒用,卻不想動,只是微微發出呻吟,輕聲道:「多謝大哥關心,不用大夫了,心念的身子心念自然清楚,疼一天第二天自然就好,正要睡一會。」
連雲煥卻不放棄,「大哥知你以前風餐露宿慣了,過得清苦,不過既然回到府里,身子就是嬌貴的將軍府三小姐,一點病痛也要早早醫治,免得拖下去更嚴重。」說着對身後跟着的一老頭道,「章大夫,你進去給三小姐把把脈。」
「是,老身這就去。」章大夫等着冷夏和冬兒給他掀帘子。
玉凌洛卻在床上伸個懶腰,一骨碌坐起來,「不必勞煩,我已經好多了,真是謝謝大哥關心。」嘴上這麼說,心裏卻不爽,連雲煥這貨絕對是故意的。
果然,連雲煥眉色一展,微微抬手讓章大夫退回來,溫聲道:「既然三妹身子無礙,今晚就務必隨府里家眷入宮赴宴。這是每年三月三的傳統,加之太后與皇后聽聞我們府上尋回失蹤多年的三小姐,都想見一見你。」
又對冷夏冬兒道:「你們幾個丫頭給三小姐準備準備。」
玉凌洛還能說什麼,入宮赴宴躲是躲不掉了。
沒想到連雲煥走到門口,又停下來道:「三妹,你肚子不舒服,還是少吃油膩的東西,比如燒雞之類的。」說完大步跨出院子。
呃……玉凌洛一愣,翻了個白眼,被窩裏蓋着燒雞,他也能聞到,他是狗嗎?
冷夏和冬兒對視一眼,都搖了搖頭,去幫玉凌洛把被褥衣裳都換了。
接着護國夫人又請玉凌洛去香菊堂,講了一堆入宮前要做的準備,要熟悉的禮數,免得在皇家面前丟將軍府的臉。護國夫人和太后是堂姐妹,兩人交情一直很好,太后對將軍府的事情一直很上心。
從香菊堂回來之後,就是洗漱打扮。
傍晚,將軍府車馬三輛,隨從的丫鬟婆子護衛數十人,入宮赴宴。
玉凌洛和連楚夢連月蓉姐妹兩同坐一車,她們兩個,打扮得可謂是花枝招展,那連楚夢一席淺粉色的蝶舞輕羅裳,把整個人襯得越發花容月貌。蓮月蓉雖已為人妻,但也刻意裝扮了一番,恨不得一頭都戴上首飾,好不奪目。
倒是玉凌洛,出府前的打扮,它讓冷夏和冬兒從簡裝飾,髮髻也簡單,兩隻簪子,一身水藍色的收腰衣裙,襯得腰肢纖細如柳,清爽利落。出門前,她趁着冬兒冷夏不注意,又在水藍的衣裙里穿了貼身的夜行衣。
嘿嘿,既然要入宮,就順便摸摸宮中的寶貝唄,反正這整個玄武國,最好的寶貝都在皇帝宮裏,來了不順點回去,怎麼對得起自己的手藝。
全程兩姐妹一直冷落玉凌洛,言辭之間儘是諷刺,什麼「待會進宮,某人最好把她那套在野外習得的習性收收,免得丟人。」「這皇宮,我們是進了多少次,某人第一次進,可別嚇壞了。」兩人嘻嘻笑笑,好不聒噪。
玉凌洛閉目養神,也不去理會她們,只是想着今夜要怎麼找准機會偷偷開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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