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個聲音響起時,堂內所有人都顯得大驚失色,仿佛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這裏坐着的可都是大宋軍政的
話音未落時,就見一個容貌英俊的男子走了進來,一身儒裝,風度翩翩,是一個美男子。
你可以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不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當宗澤等人見到來人時,紛紛睜大雙眼,呆若木雞。
「皇---皇上。」
不知是誰顫顫抖抖吐出兩個字來。
這兩字一出,所有人為之一怔,聽得唰唰唰的聲音,眾人急忙起身迎上,行大禮道:「微臣參見皇上。」
來人可不是別人,而是大宋皇帝,趙楷。
「諸位愛卿快快免禮。」
趙楷急忙上前,扶起宗澤、种師中兩位老將軍,又向其他人說道。
其餘人紛紛站起,可臉上儘是迷茫之色,更多是震驚,這皇上怎麼會跑到這裏來,這太不可思議了,不過,他們可不敢亂開口,面前這人可不是別人,而是皇上。
不過有一人除外,這人便是李奇,他開口問道:「皇上,你怎麼來了?」
趙楷笑呵呵道:「朕在之前,已經預料到你們見到朕會是怎樣一副神情,但是朕沒有料到你會問這句話。」
李奇非常隨意道:「皇上誤會了,微臣其實是幫他們問的。」
「你呀!」
趙楷哈哈一笑,指了指李奇,又朝着眾人道:「我知道各位愛卿都對朕到此感到十分震驚,但其實諸位愛卿不必如此,這十分正常,因為此戰關乎我大宋之霸業,就是這麼簡單。」
張叔夜急忙道:「皇上。若是與金國開戰,燕山府將會變得十分危險,皇上龍體要緊,不應來此。」
「危險?」趙楷風輕雲淡道:「此戰若敗,即便朕躲到交趾郡去,也不見得能有多安全,此戰若勝,朕在這裏同樣安全,所以危險與否,不在乎朕身處何處。而是你們能否幫朕打贏這一場仗。」
這一句話讓眾人無話可說。
趙楷又笑道:「不來也已經來了,你們總不會把朕趕走吧。」
「臣等不敢。」
「很好!」
趙楷點點頭,又向李奇道:「朕沒有來晚吧。」
李奇道:「皇上來的剛剛好。」
「那就好。」
趙楷堂而皇之坐在了原本屬於李奇的位子上,而李奇則是另外搬來一把椅子,放在了趙楷身邊。
趙楷手一伸道:「諸位愛卿請入座吧。」
「微臣遵命。」
等到一干人入座後,趙楷倒也沒有急於談正事,而是向宗澤、种師中等人關心道:「幾位老將軍,身體可還好?」
种師中恭敬答道:「蒙皇上掛念,老臣一切都好。」
張叔夜、宗澤也紛紛表示自己身體算是比較硬朗。
「很好。很好,幾位老將軍乃是我大宋的頂樑柱,你們身體健康,就是大宋之福啊!」
「皇上隆恩浩蕩。臣等受之有愧。」
趙楷笑了笑,一眼掃去,見這人才濟濟,心裏也是高興呀。道:「其實朕在來的時候,朝中大臣無不反對,他們反對的理由就跟張老將軍所言差不多。但是這一戰,朕非得親自參與不可,當初太宗皇帝就是兵敗燕雲,以至於飲恨終身,也是我大宋的遺憾,能否收復燕雲十六州,是我大宋一直以來的一塊心病,朕自上位以來,就一直為此在準備,朕不想為此留下任何遺憾,即便朕也知道朕來此的確有些冒險,但是朕對於這一仗有着十分的信心,故此朕來了。」
非常簡單明了,我來這就是就沒有想過帶走失敗。
這皇帝都這麼說了,做臣子的還能說什麼,齊聲道:「臣等願為皇上肝腦塗地。」
趙楷搖頭道:「這一戰不是為朕而打,而是大宋,為我中原百姓的尊嚴而打。」說到這裏,他嘆了口氣,道:「說來也慚愧,自我大宋建國以來,屢屢被北方大國欺凌,不要說百姓了,朕對此也深感失望。猶記當初大漢也同樣飽受北方匈奴之禍害,但是漢武大帝三度討伐匈奴,至此漠南無王庭,揚我中原之威,對此朕神往已久,然而,自唐朝之後,我中原沉寂數百年之久,也是時候再度崛起,朕希望能夠在有生之年看到這一刻,願諸位愛卿能助朕一臂之力,成就中原霸業。」
這一番話寥寥數字,卻是讓在坐的人無不動容,中原男兒並非沒有血性,常年的屈辱求和,早就引起憤憤不滿,一顆復仇的心早已經在大宋每個百姓的心中紮下了根,也不是沒有爭取過,但只怪技不如人啊。
在場無一人答話,因為此時說的天花亂墜,又有何用,他們都憋着一股氣,忽覺身上肩負的不禁是江山社稷,更多則是中原大國的尊嚴,這不僅僅是一場收復河山的戰爭,更多是一場尊嚴之戰,往日太多的屈辱壓籠罩在大宋的上空,特別是在這一方土地上,想要掃除上空的陰霾,唯有打贏這一仗。
趙楷目光掃動,嘴角微微揚起一抹笑意,他要的就是這效果。
李奇雖然也沒有開口說話,但是臉上的表情倒是沒有什麼變化,暗想,看來皇上的口才又進步了許多啊!
趙楷又道:「這似乎是咱們總參謀部第一次會議,對此朕非常期待,你們也不用拘束,暢所欲言便是。」
李奇道:「皇上,宗知府曾與微臣商談過此事,微臣覺得宗知府的這一套計劃可列入國策之中。」
趙楷哦了一聲,道:「宗知府快快說來。」
宗澤略顯尷尬一笑,這裏面論資歷和名望,种師中可是最大的,他雖然年紀大,但是功勞不足以服眾,故此顯得有些尷尬。
李奇一眼就瞧出宗澤心裏在想什麼,笑道:「宗知府,為帥者,首先要明白『當仁不讓』這四字。」
种師中哈哈一笑,道:「樞密使所言甚是。」
二人一唱一和,宗澤若是再尷尬的話,那就顯得有些矯情了,於是又將那一套計劃與趙楷說了一遍。
种師中、張叔夜,包括趙楷頭聽得頻頻點頭。
說罷,趙楷點點頭道:「朕原以為能夠一舉消滅金國,但是聽得宗知府之言,方覺有些異想天開了,不錯,想要消滅一個國家,而且是一個不弱於我們的國家,這談何容易,不宜操之過急,朕也十分贊成宗知府之策,爾等以為呢?」
其餘將士紛紛點頭。
趙楷又道:「凡事開頭難,想要奪取這燕雲,亦非易事呀,那完顏宗翰身經百戰,乃是一代帥才,他帳下士兵,個個都驍勇善戰,想要打敗他,奪取雲州,十分困難啊。」
宗澤道:「皇上,金軍厲害,這眾人皆知,但是如今我軍亦不弱於他們。」
李奇笑呵呵道:「宗知府,但願你這此言非鼓舞士氣之言。」
「樞密使莫要激我,宗某絕非虛言。」宗澤道:「金軍強於我軍,關鍵在於馬匹,這優勢來自先天,不可逆也,但我軍也有不可一世的火器,無須懼怕。以往我軍常常功敗垂成,亦或者被敵軍一擊即潰,只因一點。」
趙楷道:「哪一點?」
「膽色!」
「膽色?」
趙楷面露詫異之色。
宗澤道:「皇上莫要小瞧這膽色,在戰場上,特比是面對北方強敵,首先要有膽,要敢於去進攻,不懼敵人,否則的話,給再多的糧食和武器,那都是送給敵人的。」
种師中稍稍點頭道:「步兵面對騎兵,其陣型非常重要,陣型若散,軍心慌亂,往往造成慘敗的後果,我軍飽受其苦啊!」
宗澤道:「種將軍說的是,我軍常常倍於敵人,若是個個都勇往直前,哪怕是五對其一,也能將敵人消耗殆盡,只是我軍懼怕敵人,往往敵人一衝上來,就立刻潰敗而逃,而第一個逃跑的幾乎是統帥,故此此戰前夕必須的嚴格要求,為將者,若逃之,當滿門抄斬。」
「該當如此。」
趙楷點點頭,對於逃跑者,他也是深惡痛絕,又道:「可這膽色並非說有就有。」
宗澤笑道:「皇上說的是,但是微臣敢替我大宋士兵擔保,我大宋軍中無一膽小者。」
趙楷似笑非笑道:「宗知府何來的底氣?」
宗澤道:「微臣的底氣來自於軍紀。自從我大宋軍中推行樞密使那一套以紀律為重中之重的練兵法後,如今我大宋士兵對於上級命令只有服從,無人敢違抗軍令,做到了真正的軍令如山,哪怕有數百敵人,而我放只有十人,若命其進攻,他們一定會義無反顧的殺過去,有此紀律軍隊,焉有不勝之理。」
趙楷點點頭,又道:「可是金軍鐵騎對於我軍有着先天優勢,且戰術靈活多變,來去如風,光憑膽色,恐也不能取勝。」
宗澤自信道:「膽色乃是基本,若無決戰之心,一切都是空談,若有決戰之心,方有一戰的資格。而騎兵有騎兵之強,步兵也有步兵之強,他們的戰術靈活多變,行動迅速,來去如風,但我們亦可以做到重劍無鋒,以慢打快,以不變應萬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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