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班一怔,看着李錚的背影,眼神中流露出欽佩的神色,這年頭,氣勢逼人不少,能夠寬容的少見,有容人氣量的可不簡單啊,一回頭,那名門童還哭喪着臉跟在身後,領班朝着他後腦勺就是一巴掌,開口罵道:
「算你小子運氣好,扣你三天工資,下次有點眼色。」
對於在外面發生的事情,李錚自然不知道,一走進大廳,他就看到了孟衛東坐在斜對着的角落裏,本以為會是包間,沒有想到在大廳,不過能看到的是,大廳里人雖然多,可孟衛東端坐的那一桌,周圍一圈桌子都是空下來。
「小夥計,你來了,過來過來!」
聽到孟衛東的招呼,整個大廳的客人甚至還包括服務生,齊齊的把目光聚焦在李錚的身上,隨即又是裝做若無其事的模樣,饒是李錚再怎麼鎮靜,也是額頭微微出汗,心想跟公眾人物打交道果然是有麻煩。
羅小亮卻坐在門邊的座位上,李錚自己走了過去,孟衛東的面前已經是擺上幾個涼菜,老頭子嘿嘿一笑,開口說道:
「菜我都點完了,到時候你付帳就是了。」
孟衛東是青田大豪,自然也不會缺這些錢,看這模樣倒只是找個好玩,李錚毫不客氣的坐在那裏,周圍的吃客們都是偷眼瞧着這一桌,孟衛東這種人物,就算是對青田這種有錢人來說也不是說見就能見到的,可這個穿着普通的年輕人,就這麼大大方方的坐在對面了,而且環海集團的孟總還有笑臉,到底是什麼人物啊。
看到李錚毫不畏縮的坐下,孟衛東眉眼間的笑意更重,顯得頗為愉快,兩人一落座。大堂的服務員連忙上酒,倒不是那種瓶裝地,而是青瓷的圓盆裏面有個大肚的玻璃燒瓶,青瓷盆裏面盛着熱水,散發着蒸汽,燒瓶上用木塞堵着。
孟衛東伸手摸摸瓶身,覺得溫度合適,直接把大肚燒瓶拿了出來。拔去塞子,一股香冽的氣味彌散開來,李錚喝過最好的白酒也就是青田玉液,聞着這股味道覺得很是舒服,卻不知道酒的好壞。
「這酒是你們南樂縣的土釀,小酒坊的貨色。純用糧食沒有什麼化學玩意,一年才四五百斤地產量,也就是我這種老酒客才知道。」
說起酒來,孟衛東興致勃勃。不過李錚卻注意到一點,他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是南樂縣的人。想來已經是被調查過了,可李錚臉上表情卻沒有什麼變化,站起來客氣的說道:
「孟老哥,我來給你倒酒吧!」
伸手接過了酒瓶,雖然是玻璃容器,可是表面滾燙,當然。這種溫度對李錚還沒有什麼影響,孟衛東也不推辭,讓李錚拿過了燒瓶。笑着說道:
「你喝什麼?這酒的度數可是實打實的七十二度,年輕人未必受得了,要不你喝點啤酒。」
李錚心想我喝青田玉液也是七十二度的酒。還在乎這土酒嗎。連忙回答道:
「我也喝這個吧!」
把孟衛東面前地那個三錢的小酒盅斟滿後,李錚隨手拿過一個大概是四兩左右的啤酒杯。拿着燒瓶直接倒滿,也不坐下,雙手舉着杯子,恭敬的說道:
「孟老哥,和你相識,您真是幫了我許多忙,真是不知道怎麼感謝您才好,我先敬您一杯酒,先干為敬了。」
聽到李錚說不知道怎麼感謝您地話之後,孟衛東的臉上笑意更重了幾分,不過隨即就是看到李錚毫不停頓的把杯子裏面的燒酒一滴不剩的喝了下去,這酒的烈度孟衛東是知道的,頓時是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酒一入喉,李錚立刻就感覺出來,這土燒酒肯定要比青田玉液度數高,酒廠地大批量生產,度數越高成本也就越高,越是高度酒,廠家都是習慣搞些手段,比如說七十二度的酒實際上六十幾度,尋常人喝烈酒的時候,那是烈火入喉,誰還會分辨那上下幾度地差別。
土製燒酒則是反過來,現在糧食不值錢,為了酒的烈度往往是唯恐不夠濃烈,七十二度的酒還要比這個度數更高些,何況孟衛東這等身份,買來地酒更加不能摻假,十足十地烈酒。
酒液完全沒有玉液那種酒的香味,而是純是酒味,既清澈又是熾烈,李錚喝完杯中酒,只覺得第一次喝高度酒感覺重新回來了,先是胃部「亮」起
,以心臟為中心,光線朝着四周蔓延開來。
李錚「看」到地情景卻和上幾次有很大不同,「亮」度完全是第一次的那種程度,但是亮起的線卻只有心臟通往四肢關節的那幾條粗線,細線則沒有出現,李錚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在心中又是確認了下線的位置,強化了記憶。
亮度雖然恢復,可是持續的時間更短,也就是喝完酒坐下之後,已經是完全正常,李錚輕吐了一口氣,對面的孟衛東表情很是驚訝,他以為年輕人靠着一股血氣喝酒,一杯酒喝完也就會失態,沒有想到李錚神色如常,眼中的神光卻更盛了幾分。想到一件事情,更是驚訝,掂起筷子,笑着說道:
「年輕人好酒量啊,小夥計,我以為你外門功夫不錯,想不到內里也是有本事的,來來來,吃菜吃菜。」
這話說的李錚很不理解,但是也不準備解釋,對於他來說「罡」字絹冊是一個秘密,不能拿出來說,只是笑笑避過去這個話題,他有很多想要問孟衛東的,不過先開口的卻是對方:
「當老闆不容易啊,小夥計,你感覺怎麼樣?」
「這世上難道沒有人知道武功和江湖嗎?」
李錚沒有回答,反倒是提出了自己的問題,這是他一直疑慮的東西,李錚在學校生涯的時候,有個重要的娛樂就是閱讀武俠小說,雖然也對裏面的江湖世界感覺到眩目不已,可一直以為那不過是文藝的虛構,可是畢業之後所見所聞的這些事情,真是徹底的顛覆他的認知,李錚有些奇怪的是,為什麼身邊就有如此堂而皇之的武俠世界,可是卻恍惚從未存在一般,真是玄妙。
「知道的人都知道啊,不知道的都不知道。」
孟衛東把酒盅里的酒一飲而盡,頗為享受的哈出一口酒氣,悠然的說道,看着李錚臉上依舊是迷惑的表情,心中愈發的坐實李錚確實是從未接觸到這方面,完全是個初哥的事實,笑了笑指着廚房的方向,開口問李錚:
「你知道廚師和廚房嗎?」
李錚點點頭,伸手給對方把酒盅滿上,孟衛東又是問道:
「你知道他們在廚房到底幹什麼嗎,怎麼做菜嗎?」
李錚剛想回答說知道,但是仔細一想,他進入廚房的次數少的可憐,對方如何做菜如何炒菜自己好像是在食堂和影視媒體上了解到,但是真實情況如何呢,沒有親眼所見,如何說自己知道。
「這幾個月,電視上都在放警匪的電視劇,那上面說的,是警察的真實行動和生活嗎?」
「……我不知道。」
「這就是了,尋常人如何知道警察和罪犯的生活,我們做什麼,不相干的人自然也不知道。」
這幾句問答讓李錚啞口無言,想要說什麼,卻覺得這也有道理,反駁不得,索性是又是給自己倒滿了一大杯酒,仰頭喝了下去,這麼烈和純的酒難得有機會喝,不過,和李錚想的差不多,身體的適應能力已經是足夠的強了,這次的酒下去,那種體內「亮」的感覺已然是消失不見,只是有暖樣樣的感覺順着那些「粗線」發散。
看着李錚這麼大口的喝酒,孟衛東想要把自己酒盅裏面的酒喝光,不過還是抿了口,笑着說道:
「看到你,我才真覺得我年紀大了,不服老不行啊!」
李錚放下酒杯,想起一個心底的問題,遲疑了下還是張口問道:
「幾十條人命,就那麼無聲無息的沒有了嗎,難道就沒有人管。」
聽到李錚的問題,孟衛東先是一愣,明顯是要哈哈大笑的樣子,看着李錚表情凝重,這才是忍住了笑,悠悠的說道:
「死些人算什麼,又有誰會在意!」
自從進入社會以來,李錚唯一不能忍受的就是倉庫裏面那些庫工的死亡,可是現在卻被孟衛東如此輕描淡寫的說出來,臉色頓時就變了,孟衛東看着李錚的表情變化,反倒是笑出聲來,調笑道:
「還是年輕人啊,沉不住氣,如今的天下是集團和世家的天下,這些人命在他們眼裏,委實不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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